且不說琮文仲帶著部隊進了草原,卻說風林等火頭營的兄弟離了虎牢山,走了一夜,在清晨的時候,終於見到了雲嶺城那高大厚重的石牆。

    望著城牆上書寫著晉字的紅色旗幟在風中招展,火頭營眾人都有一種迴家的感覺,心頭有股壓抑不住的興奮。

    “看到沒,雲嶺城到了”老許在隊伍裏嚷嚷道:“走啊,再加把勁,進城啊。”

    經過幾道簡單的手續,火頭營一眾便一一過了向西南的大門,沿著冷清的街道往營地方向而去。由於天才剛亮,城裏的人有很多還沒起來,街道上隻有單單的幾個趕早的客商,走販。屋子裏,也就是幾個母親起來了,在各自的家裏燒起飯。那因火燃燒而升起的炊煙嫋嫋的在空中搖擺著,幾個路過的人,不自覺的停下來,用鼻子嗅嗅,恍惚還能聞到屋子裏傳來的飯香。

    “別流口水啊,”風林推了一把正在一旁作豬哥模樣的書宵曉,叫嚷道:“都滴那了,你看看,我這一車的東西……”

    “啊,沒。”書宵曉飛快的用自己那不怎麽寬大的袖子抹掉嘴裏還在滴答的口水,含糊地道:“剛你聞到沒,有人在屋子裏燉豬腿……”

    “不是,是烤全羊!”王虎搖著頭,說了另一個答案。

    “嗯,”書宵曉點點頭,鼻子吸了一口氣,道:“還真的是烤全羊。”

    “你們兩頭豬啊,”申靈莨不滿的嘟著嘴,道:“一大早就惦記著吃。”

    “嘿嘿,民以食為天。”書宵曉咬文道。

    一旁的王虎也是附和道;“就是。”

    風林看這三人,說著,說著,竟繞到吃的去了,當下卻是搖頭不已,暗自苦笑。

    而在風林幾人說話的時間,火頭營下一眾也走過了狹長的街道,繞了一個彎,來到了城南的營地。

    不過,令火頭營一眾沒想到的是,這軍營中此刻除了一班守衛,竟再也沒見到其他的人,似乎裏麵隻是一座空營。

    抱著心頭那不解的疑惑,風林等人將自己的營房搭建了起來,略微的收拾著,如此便過了半日。眾人吃過午飯,收了必備的操練,便在各自蹲在營地,無聊的數著雪花。

    “你說,這征西軍都到那去了?”書宵曉冒著大雪,從外麵進來,正看見風林和王虎兩人在床上玩猜拳,便從中插了進去,不客氣地坐在中間,自顧自地道:“你們難道就不關心嗎。”

    “去,你個說書的,又想打聽什麽。找張揚去。我們什麽都不知道。”風林和王虎兩人雙手一推,把書宵曉按到床上,劈頭就扁了一頓,“沒事別老往我們這裏跑,別搞得我們很熟的樣子。”

    “嘿嘿,怕了你們兩了。”書宵曉一扭腰,從床上溜了下來,道:“中午不就把你碗裏唯一的紅燒肉搶去了,還至於這樣嗎。你們也太重肉輕友了……”

    “是又怎樣。”風林和王虎兩人笑罵道:“看你中午搶得多起勁。連武林失傳多年的袖裏乾坤都用出來……”

    “不是難得有肉嗎?”書宵曉臉上一點愧疚也沒有,跟著笑嘻嘻地道:“今天可是冬至,過了這天也不知道多久才又有得吃。你看我這瘦的,禁不起啊。”

    “笑話,你這身子還怕禁不起,你怎麽不說我。都整整瘦了一圈了。”王虎沒好氣的哼道,“現在不是剛吃飽嗎。怎麽又跑來了。”

    “增加感情啊,”書宵曉厚著臉皮又往兩人中間擠去,嘴裏依舊嘻哈著,道:“我們這可是軍中玩命的兄弟。多多交流,沒有壞處。”

    “欠扁,”書宵曉一個不留心,卻是擦到王虎的傷口,王虎哼了一聲,怪叫著,又把書宵曉按著狂扁起來。

    “哈哈哈……”三人一時纏在一起,拳腳相加,竟是抱成一團,打在了一起。但由於三人都沒用上全力,隻是用著一點力氣,加上三人都是練過內家武術的,這點力氣就像搔癢般,一時倒是惹得幾人各自哼哈大笑。

    這天,就這樣在風林的笑聲過去。這才剛進夜,營中的兄弟都還沒休息,都開始纏著書宵曉講故事了。

    書宵曉興趣也不錯,便一連又說了幾個典故,又是引來陣陣喝彩,場中一時火暴,人聲鼎沸,氣氛十分熱鬧。

    也就在這時候,沒人意料到,在這個冬至的夜晚,七星河上,一個強大的將軍就要走到人生的盡頭。

    “元帥,一切準備就緒,”驍騎將軍蕭浪匆匆的從遠處過來,望著眼前這個看起來有點文弱,卻如神般存在他印象的年輕統帥,有點興奮的稟報道:“就等元帥下令。”

    “不急,”秋飛有點恍惚的抬起頭來,望著北方一顆黯淡的星星,心裏也不知道想什麽,隻是揮手讓蕭浪先站一邊休息去。

    “秋帥,是不是……”草頭軍師過三謙難得的慎重起來,小聲靠過來,擔憂地道。

    “不用說,我心裏有數。”秋飛卻是打斷了過三謙的話聲,猛地迴過神來,全身真氣膨脹,混身上下氣血翻湧,骨骼隆隆響起,竟如龍虎之嘯,轟鳴作響。

    “龍象般若神功!”左右將士麵露驚容,半晌方才醒悟,竟皆拜倒,喜道:“恭喜將軍神功大成。”

    “也是僥幸了。”秋飛淡淡地笑道,“前日方才大成。今日正好一試身手。”

    一旁卻是隻有過三謙依舊一臉憂色,眼見秋飛練成龍象神功,也是沒有少許的鬆開緊鎖的眉頭。

    將星隱晦,大兇之兆啊。

    過三謙怎麽高興得起來。

    “報,”這個時候,前方偵察的一個哨兵急急的騎著馬奔了快來,略一行禮,便稟報道:“十裏之外,有人過來。黑夜中數不清人數,隻見一片火光。”

    “在探。”

    “是”

    那哨兵應著,便拔轉馬頭,又迴前方偵察去了。

    如此又過了半個小時,前方忽地一下子飛來兩匹快馬。踏著渾厚的河麵咚咚的震蕩,也不知道發現了什麽。

    “元帥,”那兩個哨兵在馬上,也顧不得禮儀,隻是歡喜的稟報道:“來了,全過來了。”

    “沒看錯,”

    “沒有,”兩個哨兵同時迴道:“小的看仔細了。是趙將軍的人馬。領頭就是趙將軍的親將沈焦。前鋒距離我軍不到六裏了。”

    “好,在探。”秋飛臉上也是掛了點喜色,揮手將這兩個哨兵叫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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