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狂跑飛奔,風林和王虎也顧的得什麽驚世駭俗,青雲縱發揮到極限,如幻影穿過山下來往商隊,便要直插人城。

    卻不料,意外陡起。城中猛地衝出百多名騎兵,氣勢洶洶的向著郝連山衝殺而去。風林兩人一驚,一時也不知道這些軍人發的什麽瘋,急忙頓下身形,閃到一邊。任那騎兵如風般飛掠而過。

    怎麽迴事?風林和王虎各自相互一眼,皆是茫然一片。

    而這一打岔,兩人一時也不由放慢速度。

    等進得城去,卻發現城裏動靜依舊,除了幾個剛倒黴的行人商販被那騎兵衝散,驚嚇交加,在那又罵又跳,卻也看不出一絲意外。

    城裏,大家好像都在如往常般改呦喝的呦喝,該買賣的買賣,唱歌的唱歌。當然也就沒人去搭理那幾個倒黴的人。

    風林兩人也沒時間去想什麽世態炎涼,或者發揚一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高尚精神,一溜煙的從他們身旁跑了過去。

    迴到軍營,風林兩人便發現了事情的非同一般。

    轅門兩邊甲兵森森,一下子多了兩倍不止。個個怒目而立,執兵在手,大有一言不合刀劍伺候的架勢。

    原本吵鬧的軍營一下子沉寂了下來,聽不見士兵的喧鬧聲,隻有兵戈鱗甲在突然的奔跑中碰撞的“沙沙”聲的,以及某個軍官的零星嗬斥聲。似乎一天之間,帝國強大的西征軍猛然運行了起來。遠遠的,似乎都能感受到那衝天的兇殺之氣。

    “什麽人?”

    風林和王虎才一靠近,守衛轅門的士兵便高聲喝道,“報上行營號牌!”似乎看出了風林兩人的火頭營裝束,那領頭的士兵臉上流露出一種不屑一顧,高然在上的的臉色。

    “一七三營,風林(王虎)”

    說著,風林和王虎各掏出一塊木牌來,舉給那士兵看。

    那兵掃了一眼營牌,又瞧了兩人一眼,感覺不出問題這才向後招了招手,讓人打開個缺口放兩人進去。

    這不,才剛跨進自己的營帳,和風林同一天人夥的大兵張揚一臉興奮的跑了過來。

    “哈哈……要打仗了。你們兩還不快去收拾行李!全營就你們兩個了……”

    “怎麽迴事?”王虎性子較急,一把拉住張揚,張口就問。

    “哈哈,你們還不知道吧。”張揚一臉笑容,混沒意識到王虎的無禮,道:“那不知道死活的東胡騎兵竟然又迴來啦。”

    “哦,”這下,風林也動容了,“秋大帥上次可是滅了他們好幾千人,把那個什麽伍天齊打得是落花流水,一口氣追了好幾百裏,差點就把東胡的西圓口大行營給端了。東胡王那個哭啊,也不知道多少迴了。咋這次就又敢來了”

    “哈哈,誰知道。估計是叫豬油蒙了心了。剛你們沒在這邊,不知道秋大帥發布的點兵令啊。上麵可是說啊,這次東胡出來的可有三個大將軍,帶了七八萬過來。現在可就在郝連山脈以東兩百裏的哨羊山屯聚著。”

    “怎麽說,我們很快也就要上前線了。”王虎雙目中猛的射出摯熱的光芒,鬆開張揚,迴頭向帳外望去。那裏,正是郝連山脈的方向。

    半個時辰後,風林將身上那件被射花的軍衣換掉,略微收拾一下,便和王虎兩人往中軍大帳走去。

    此時,中軍大帳中,西北軍元帥兼西南八省總督秋飛正站在案前,一臉怒氣的看著跪在地上的一個黑臉大漢。

    “秋帥……我,”黑臉大漢還想說什麽,一時卻怎麽也說不出口,隻好在那跪著,任由身上的傷口流出的血將身上的盔甲染紅。

    黑臉大漢的兩邊,其他的七個胖瘦不一的青年人此刻卻也沒一個敢上前求情。即使是平時最得秋飛賞識的草頭軍師過三謙也老實的呆在角落裏。

    “一夜之間,連營八百勇士盡毀於你手!郝連山西峰十七座盡落敵手,你還有臉迴來?”但聽得砰的一聲,秋飛身前的方桌竟給拍得混碎。也難怪秋飛發起火來,郝連山脈坐地九百於裏,東西縱橫,跨趙,晉,胡三國,有門戶七口進出。分為北尚關,七然水口,冬歸城,落興林,哨羊山,山陽關,西風口。若晉國能操控在手,西可出哨羊山直逼東胡西大行營,南可出山陽關,進軍浮華城,陷趙北方二省於軍鋒之下。多年來,此地多為三國兵鋒爭奪的重點。

    前次晉國戰勝東胡,奪下齊臨峰,武牧山,斷了東胡夜野王的糧草供給,這才逼得胡人退下山來,跑進西北荒漠。

    不料,就在兩天前的深夜,北上的胡人突然調過頭來,神不知鬼不覺的運作到武牧山下,乘著晉兵的疏忽,一舉奪下武牧山。緊接著,胡人又連夜飛兵至齊臨峰,派人喬裝作晉國士兵,跑上山去,言胡人襲擊武牧山之事。

    而那夜,鎮守在齊臨峰的正是這黑臉大漢劉三萬。

    當時,劉三萬正值醉酒時,竟沒去細細思慮其中原因,便輕率的率領麾下八百將士趕往武牧山。

    結果可想而知,這八百將士這才衝下山來,便落入胡人的包圍之中……

    營帳之人細細聽著劉三萬從中說來,當中是又怒又驚。

    怒的是劉三萬的糊塗,武牧山偏於西北,遠離哨羊山,又深陷草原之中,也無險可守,丟就丟了,可這齊臨峰正位於哨羊山之東,從上可俯視整座哨羊山,一旦丟失,哨羊山就完全暴露在敵軍視野之下,想守住都難。驚的是胡人的運兵之道,竟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覺。

    過了好一會,秋飛臉色才稍微好轉,淡淡的掃了在場諸將一眼,才道:“今日探子迴報,胡兵已經奪了哨羊山,前鋒已至羅雲嶺,距我軍尚不足百餘裏。情況兇險,不知眾將可有良策禦敵?”

    “連夜奔襲,”帳下一員將軍當下跨出行列,進言道:“胡人行軍遠來,連日來又多次出擊,如今想比已是疲憊之師。我等因率領大軍,乘其立足未隱,強攻胡營。”

    “不可,”當下卻是另一將軍出聲道:“如今胡兵沿郝連山以西一線布兵,屯兵多處,各依險而守。其中虛實難料,又怎麽知道那個才是主力,貿然進攻,委實冒險。”

    “豈有此理,”當先發言的將軍一聽,當下臉就沉了下來,高聲喝道:“你個膽小的衛姥姥知道什麽。行軍打仗,那個不是冒險。這也顧忌那也顧忌,等著別人來打我們啊。前次要不是你貪聲怕死,老子我早過了七星河,把那些隻會耍馬的胡人趕迴老家去。如今就不會迴來了。”

    “你?!”那個被叫成衛姥姥的將軍被那一說,整個臉一下子漲得通紅,說話一下子變得結巴起來:“蕭狼!……你……個……鹵……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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