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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禦風見天乙道人墜入深穀之中,也不由得為之一凜,他定了定神,抬起雙目,看向前麵剩下的魯連榮及三名五嶽劍派的二代弟子。


    那三名二代弟子一人屬衡山、二人屬泰山,眼見他連殺了兩名泰山派高手,早就嚇得腿都軟了,一個個癱倒在棧道之上,被齊禦風目光一看,更是心膽俱裂,不能自己。


    齊禦風此時心火正旺,熱血沸騰,當即唿一口氣,提劍指向魯連榮,大聲叫道:“金眼烏鴉,圍攻令狐衝十七人當中,是否也有你一個?”


    此時魯連榮早已將那名衡山派弟子救起,眼望山下雲霧時而聚合,時而散開,尖石嶙峋,有如銳刀利劍,那天鬆、天乙死狀之慘,可想而知。


    他正暗自心驚,聽到齊禦風這番言語,當即鎮定心神,抬眼看了看齊禦風這嘴上**的小子,冷笑道:“是又怎樣?”


    齊禦風點點頭,邁步向前,說道:“那你也非死不可了!”


    原本他尋思著魯連榮終究是衡山派一脈,是莫大先生的屬下,況且這魯連榮武功比之天鬆、天乙還差上一些,饒他一命,也未嚐不可。


    可現下又聽他這一句,便思忖反正那令狐衝死都死了,衡山派這關係也算徹底斷絕,此時不殺了他們幾個,難道等著消息傳播出去,人家找上門來報仇麽?


    魯連榮見他踏在木板之上,一步步走來,方才還強硬的心卻不由得打起鼓來,方才積攢的勇氣又一次不翼而飛,但此時他懸在半空絕壁,也絕無後退之理,隻能強打精神,抽出長劍,迎向齊禦風。


    齊禦風漸漸逼近,到了七八尺距離時便不再上前,目光緊緊逼視著這衡山前輩,沉聲喝道:“來吧!”


    魯連榮見齊禦風一路大踏步走來,歪歪斜斜,卻也絲毫不懼,隻因那根繩子支撐,當即心念一動,搶上一步,使一招衡山劍法“牧野流星”,便朝他那根繩索劈來。


    齊禦風早有算計,當即不閃不避,淩空一躍,在空中劃了一個弧線,猶如大鳥一般,朝魯連榮撲來,手中長劍金光繚繞,千變萬幻,使得正是衡山派絕學“千變百幻雲霧十三式”。


    魯連榮一見此招乃是他衡山派絕學,當即驚怒交集,一股氣息吊在了嗓子眼。手中長劍催動,猛砍猛剁,卻也劈不碎那條繩索,轉頭一看,卻避之不及,隻能看著齊禦風長劍一點點逼近而來。


    齊禦風手中長劍猶如長蛇般伸縮不定,劍光四射,令人耀目驚心,劍鋒所到之處,一陣風雷之聲嗤嗤直響。


    魯連榮避無可避,當即眼睜睜看著長劍刺進了自己胸膛之中……


    齊禦風一連在魯連榮身上刺了七八劍,身形陡然落在棧道之上,迴頭望著那五嶽劍派三名弟子,目光陡然一閃,口中喊道道:“跳下去!”


    那三名弟子見他如飛將軍一般,劍招變幻,猶如鬼魅,瞬間便殺死了魯連榮,無不目眩心驚,此時目光兇狠,如同虎狼,當即顫聲叫道:“不……”


    說罷,三人便齊齊揮劍欲抵抗,齊禦風也不多說,不閃不避,一劍刺去,連串刺中兩人胸口,那距離他最遠之人,僥幸逃脫,卻也大吃一驚,足下一個趔趄,跌下山崖。


    齊禦風眼見麵前二人口吐鮮血,雙目猶睜,當即手上發力,劍身顫動,震破了二人的腑髒,兩人身軀一顫,當即死得不能再死。


    他確認兩人已死,低頭一看,身後的魯連榮也委頓在地,一動不動,唯獨剩下胸口鮮血汩汩流淌,順著木板縫隙一滴滴墜入山崖。


    當即他閉目半晌,猛然撤劍,那兩個死人頓時也委頓在棧橋之上。這長空棧道,至此,終於隻剩下他一個活人。


    他頓覺渾身一鬆,神情便有些恍惚,似乎覺得天旋地轉了起來,急忙強打精神,劈手將長劍刺入山崖,才穩住身形。


    他這一番爭鬥,雖然占盡了便宜,可為了速戰速決,胸口卻還是中了那天乙道人七劍,雖然未曾傷及皮肉,可那七劍卻蘊含了天乙道人以幾十年的內力修為,內傷不可謂不深。


    方才他仗著一股熱血還能勉力支持,可眼下敵人盡死,卻有不免鬆懈了下來,便覺察出內腑有些抗之不住。


    他手握劍柄,弓著腰默運內功,逐漸調勻了唿吸,過了良久,隻覺得口中一甜,當即噴出一口鮮血,濺射到岩壁之上。


    體內的一口淤血逼出,齊禦風當即隻覺得胸中一暢,再去拔劍,卻發現自己手腳酸軟,身上已然再無一絲力氣。


    當下他索性在棧道之上爬了幾步,邁過魯連榮的屍體,躺在棧道盡頭休息了半天,但見天空中白雲悠悠,下身千丈絕壁,直立如削,也不由得一陣恍惚,覺得雙腿不住的發顫。


    直過了一個多時辰,他體內勁力平複,才緩緩起身,迴頭望去,但見千仞絕壁之上,一條小道隻有七八寸寬,上下左右,俱沒有什麽依靠之地,隻覺生平經曆之最險,也莫過於此了。


    雖然這幾個人劍術武功,未必多麽了不起,比之他與恆山派一起時所遇到的那幾個高手,可能還稍有不及。


    可是如此天下第一險地,寸厘之爭,一不小心便會隕落山崖,摔得粉身碎骨,可當真兇險之極,此時迴思,不免有些心驚肉跳。


    眼見天已近日暮黃昏,當下他又盤膝坐在地上練了一會兒內功,才打起精神,沿著棧道繼續向前。


    他曆經大險,此時手腳無力,是以走得十分緩慢,等到了思過崖前,天色已然有些昏暗。


    隻見那思過崖前約有百十坪的空地,三麵懸崖,隻有一麵卻是山壁。


    那崖上光禿禿寸草不生,更無一株樹木,隻有山壁之上有個山洞,除此之外,竟然一無所有。


    空穀清幽,當真有絕世**之感,不由得心神入定而有思過之意。


    齊禦風見此,當即便有些失望,心道這思過崖好大的名頭,原來卻如此普通。


    當下他再走幾步,眼前卻陡然一亮。


    隻見那大坪邊上,坐著一個十二三歲小女孩,雙腳臨著山崖一蕩一蕩,正愁眉苦臉的看著崖下發呆。


    這小女孩容色稚嫩,肌膚勝雪,一雙眼睛晶瑩澄澈,光彩照人,夜色下湛然有光,透露著微微的藍意,一頭秀發卻燦爛的金色。


    此時清風吹過,衣衫微動,當真猶如一朵玫瑰花在黑夜中盛開一般。


    此時她聽見響動,陡然嚇了一跳,急忙伸手拔劍,抬頭望見卻是齊禦風到來,急忙哭道:“小師叔,我們能迴去了麽?我肚子好餓。”


    齊禦風見狀,不禁微微一笑,這小女孩名叫陶夭夭,乃是嶽靈珊的首席大弟子,原來乃是西域一陶姓富商之女,混血兒,今年隻有十二歲。


    據說這女孩生下來便體弱多病,拜了無數菩薩廟宇,送了無數的供奉,始終也不見好轉,後來她隨父母商隊經行陝西時,遭遇匪盜,被華山派之人所救,才順勢拜入了嶽靈珊門下。


    齊禦風上前捏捏她的臉蛋,輕笑道:“好啦好啦,惡人都被殺光了,我這就接你們迴去。”


    此時外麵響動,已然驚動了洞中之人,施戴子搶先一步邁步出洞,見到齊禦風,急忙激動上前拉住他雙手道:“你沒有事,這太好了。”


    齊禦風點點頭道:“幸不辱命,哪幾個惡賊,眼下已經被我殺了。”


    施戴子大吃一驚:“你……一個人,怎麽做到的?”


    齊禦風搖搖頭,歎一口氣,心想這般玩命的事情,可萬萬不能再有下次。


    一邊梁發也跑出來說道:“你怎麽樣,沒受傷吧?”


    齊禦風道:“受了點輕傷,大致無礙。”


    梁發當即慚愧道:“可惜我等無能,累及你如此拚命。”


    齊禦風正色道:“既然入了華山山門,大家都是自家兄弟,還分什麽彼此你我。”


    一邊眾人也都趕出來,急忙拽著齊禦風進洞歇息。


    齊禦風進了山洞,見這洞中坐滿了華山弟子,都麵色淒然,抬頭看著他。


    齊禦風當即尋了一塊石頭坐下,宣布道:“那些嵩山派的壞蛋都死光了,咱們在這歇息一晚,明晨便能迴到yu女峰。”


    眾人聞聽大喜,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眾多華山弟子,這才想起來晚飯未吃,急忙拿出幹糧,給眾人分享。


    齊禦風又與眾人談論幾句,吃了幾口幹糧,喝了幾口水,抬眼望向山洞石壁,心道這一番大造化,可就要在這山洞裏尋找了。


    這時梁發等人點燃火把,映得滿室通明,他借著光亮,看那石壁左側有一處刻風清揚三個大字,是以利器所刻,筆劃蒼勁,深有半寸。


    不由得心道:“風清揚啊,風清揚,華山派無主你不出頭,被嵩山派欺壓你不出頭,眼看這次都險些滅門了,你居然還不出現,真不知是如何想的。難道想打一輩子醬油不成?”


    當下他身子困乏,過一會兒便靠著山壁,沉沉睡下。


    次日起身,眾人收拾行囊,趕迴yu女峰,途中見了那魯連榮和兩名五嶽弟子的屍首,不由得又是一陣唏噓,便一同收斂了起來,埋在華山南峰的南天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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