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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傾南如約來到約定的地點,許仁安人憔悴了許多,畢業工作之後一向梳起來的頭發,沒有打理也無精打采地垂在額前。


    “來了……”疲憊之中透出一絲難以掩飾的欣喜。


    “嗯。”葉傾南淡淡應到,蹙眉,“怎麽搞成了這幅模樣?”


    “沒事兒,工作上的事情有點憂心。”許仁安輕描淡寫略過這個話題。


    葉傾南想到前幾天安同跟他說的許仁安和他的妻子離婚了,今天又見到了另一個令他厭惡之極的男人,覺得看一眼都會汙了自己的眼睛,語氣頗為不善,“你還有沒有良心?人家毀容了就毫不猶豫地拋棄了人家,好歹她也給你生了一個兒子!你未免太過絕情了!”


    許仁安似乎想笑,卻笑得無比扭曲,保持沉默任由葉傾南指責。


    葉傾南控製著自己想要給他一耳光的*,“我看不起你。”


    許仁安繼續笑。


    葉傾南深吸一口氣,默默吐息。別人的事情他也隻能指責一番,有什麽資格指手畫腳。“切入正題吧!”


    “就想和你坐一會兒。”家裏那個聒噪哭哭啼啼整天抱怨的女人令他心煩意亂,怒氣不斷堆積,卻無從發泄。唯有和葉傾南在一起的時候,他才可以找到那種令人平心靜氣的那種愜意,什麽事情都不用想,隻想盡情地沉溺在這種感覺之中。


    許仁安從文件包裏,拿出一份文件遞到葉傾南的麵前。


    葉傾南拿起來看了一下,是一份房產轉讓協議,是兩人之前一起住的那套公寓,在房價炒的離譜的b市,這可不是一份小意思,“你這是什麽意思?”


    “能給你的不多,你就接受吧。”徐仁說道,抬起頭來,葉傾南看到了他不太好的臉色。


    “你不欠我任何東西,不必了。”葉傾南退迴給許仁安,在葉傾南的眼中許仁安家境不錯,成長過程也是一帆風順,就是個沒有遭遇過任何挫折的嬌子類型的人。葉傾南心思細膩,察覺到了許仁安的不對勁。“遇到了什麽事情?”


    許仁安搖搖頭,笑了笑,“你就別戳穿我了,就保留我還是以前那個意氣風發的許仁安的形象吧。”


    “你說說吧,我看看可以幫上忙嗎?”葉傾南說道,許仁安之前真的對他很好,真遇到什麽事情,他想他也是不能束手旁觀的。


    “不用,你就這樣陪我坐坐就好了。”許仁安給葉傾南倒了一杯熱茶,“要吃點什麽?”


    葉傾南心下已經有了計較,等到和許仁安分開之後,葉傾南便打電話問了問安同關於許仁安的事情。


    真是應了商場如戰場那一句話,你今天或許笑傲頂端,稍不留心隔日便成了墊在別人腳下的屍首。


    許仁安的事情在b市也算最近熱門的大事件,但是葉傾南不怎麽關注商業界麵的報紙,也就不知道商界的風雲變幻。


    許仁安家的企業不算大也不算小,在許仁安接手之前公司有了許多虧空,他的父親就向私人金融公司借錢,未曾想到之前虧空未曾補上,又遭遇了金融危機,公司效益急轉直下,現在已經是負債累累。


    許仁安的父母離異之後,許仁安是判給了父親,而許仁安的父親心髒病發作在前天剛去世。


    葉傾南和許仁安在一起那麽些年也自然摸清了許仁安的性子,一下由天上掉到地上,打擊接踵而來,自然讓許仁安這個從小一帆風順的人難以接受。


    聯係到許仁安之前的話,‘就當是朋友最後一次,陪我一下……’


    葉傾南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剛剛到家的葉傾南沙發都還沒坐熱,就立刻奔向許仁安的住處,但是許仁安的家裏根本沒有人,家裏的傭人也被解散了。


    葉傾南賭了一把,跑向之前兩人一直住的那套公寓,拿出門口花盆下的鑰匙,鑰匙之前放在這裏備用的。


    打開門,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屋裏漆黑的一片,隱約臥房的門縫透出暖色的燈光。


    葉傾南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打開門床上一個人靜靜地躺在床上,葉傾南眼尖一眼瞥見了擺在床頭櫃的藥瓶。


    ——竟然是安眠藥。


    撥打了110之後,救護車很快就到,葉傾南陪著許仁安去了醫院。好在洗胃及時,生命並無危險。


    皇極焰醒來周圍是空蕩蕩的,讓他頗為不習慣。


    看了一眼時鍾,指針已經指向了淩晨兩點。


    這是皇極焰和葉傾南一起這麽久以來,葉傾南第一次夜不歸宿。


    心中忽然湧上一股急躁。


    皇極焰閉上眼感受自己放在葉傾南身上的一部分精魂,一個閃身皇極焰便消失在了臥房之中。


    瞬息之間,皇極焰突兀地出現在了消毒水味道濃重的病房裏。


    狹長雙眸閃過一道紅光,皇極焰此時的表情身份危險。


    葉傾南坐在病床前,為許仁安守夜。


    見到突然出現的皇極焰,葉傾南蹙眉,“你怎麽在這裏。”


    就如此厭惡本尊?皇極焰心底的負麵情緒一點點地蔓延開來,整個人似乎籠罩在一片陰影之中,修長白皙的手指繞著細細藍光,指著病床上麵色蒼白如雪,眼眶泛黑,憔悴不已,失去意識的人,“這個男人如此重要?”


    “你想做什麽?”葉傾南倒是不畏懼皇極焰釋放的威壓,雖然此刻他唿吸都有些許不暢。


    皇極焰身著一身黑衣,身材更顯頎長,黑色長發隨著窗外吹進的涼風舞動,筆直的雙腿一步一步走近葉傾南,一邊不急不緩說道,“你還未認清這個人類的真麵目?”


    皇極焰神情陰沉,渾身此刻都透著危險的味道,“他在妻子毀容之後就立即拋棄了她,來找你複合。之前有了家庭還一直對你糾纏不休,你覺得這樣的男人值得你對他好嗎?”


    “他如何又與你何關?我如何又與你有什麽關係?你有什麽資格這樣質問我?我對他好我樂意!”葉傾南積壓的情緒終於不再壓抑,噴湧而出,臉色無比陰沉。


    皇極焰語塞,卻是絲毫不示弱,繼續加強氣勢以表達內心的不悅。這個人類怎麽如此不識好歹,他可是為了葉傾南不吃虧略施手段就令這個男人的醜態畢現,未曾想反而讓他們又接近了一些,皇極焰不屑地瞥了病床上陷入昏迷的人,“本尊不過是略施手段便讓他醜態畢現。”


    “你做了什麽?”葉傾南撲捉到了重點。


    皇極焰走到葉傾南的麵前,“本尊為何要告訴你?”


    這就是點明了道皇極焰真的從中做了什麽手腳,葉傾南冷聲道,“不可理喻。”


    皇極焰微不可見地一震,他心裏都快要憋爆了,如果可以表現出來,皇極焰一定是臉都憋得烏青了的憋屈樣子。為什麽事情被搞得越來越糟糕,沒有向著他預定的方向走,皇極焰沉思自己的計劃究竟是哪一步出了問題。


    皇極焰依舊維持著不可一世,一切皆握與手中的模樣,似笑非笑道,身上隱約浮現絲絲細細的藍光,“本尊會等著你來找我的時候。”


    在皇極焰的意識中想要的就一定要緊緊抓到手中,不計一切手段讓他能依附的唯有他一人。


    什麽念頭忽然在葉傾南腦海中一閃而過,但卻是轉瞬即逝,沒有抓住。


    言罷皇極焰身形消失在了病房裏。


    深夜的街道上,忽而傳出一聲尖銳的慘叫,在寂靜的深夜尤為刺耳。


    一個人被穿胸而過,倒在地上的另外一具屍體旁邊。


    皇極焰抽出自己的手,血腥的味道才可以平息他此刻心裏的煩躁。


    拉斐爾他們也真是舍不得,隻派來如此低階的魔人(暗黑星域領導階層中最低級的存在),這一點點魔力還不夠他塞牙縫。


    皇極焰看著血紅的手,鮮紅倒映在紅色的眼眸之中,又仿佛什麽也沒有映進去。


    皇極焰狹長的雙眸微微眯起,皇極焰手上的血液瞬息之間消失。


    皇極焰轉身離開。


    地上的屍體被藍色的火焰瞬間灼燒化成灰燼,被夜風吹散。


    葉傾南也不知道該打電話給誰,讓他來照顧許仁安,於是便請了假來照顧他。


    許仁安睜開是白色的天花板,感受濃重的消毒水味道刺鼻。


    神智短時間似乎還沒有恢複,之間一個熟悉的身影在自己的麵前晃動。


    “醒了?要不要喝水?”葉傾南伸手在目光呆滯的許仁安麵前晃晃。


    “傾……傾南?”仿佛破風琴般的聲音從許仁安的喉嚨裏擠出來。


    葉傾南接了一杯溫水扶他起來坐著,然後讓他喝下去,許仁安的喉嚨這才好受一點。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不能認同你的行為。”葉傾南見許仁安狀態好多了才開口說道,“要不是我趕到的早,你就下地獄了。”


    許仁安苦笑,“你都知道了?我現在一無所有,還負債累累。”


    葉傾南不語。


    “幹嘛救我呢?”許仁安抖動幹裂的嘴唇,腦袋向後仰,不看葉傾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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