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陽城,蘇軍四麵攻城,滾滾煙塵,喊殺聲不斷,不斷的有著蘇軍兵士從城上被殺死拋下,或者被擂石滾木砸的落下雲梯,摔在地上不死也是重傷殘廢。鮮血染紅了逞強,屍體在城牆之下一堆堆堆積著。


    “撐住!都他娘的給老子撐住!朝廷二路大軍,我們的援軍來了。隻要我們撐過這最艱難的時刻,勝利便會屬於我們,”程鐵牛扯著嗓子大吼著鼓舞士氣,同時雙手之中雙斧舞動,將那些殺上城來的蘇軍兵士盡皆砍死砸飛出去。


    其實不用程鐵牛鼓動,這些被圍困數月的唐軍兵士也早就憋了一肚子氣,一個個如嗜血的餓狼,勇猛的讓人膽寒,任由那無盡的蘇軍兵士如潮水般湧上來,他們也如磐石般屹立不倒,渾不在意。他們就是一堆攔路石,就是一個個嗜血的修羅,紅著眼,心中隻有‘殺戮’二字。


    麵對唐軍的殊死抵抗,損失慘重的蘇軍麵對著嚴苛的軍令,也是悍不畏死的瘋狂起來。便好似兩個狼群彼此爭鬥廝殺,這一戰注定是殘酷的。敗的一方,會被對方吞噬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鎖陽城的南城門,江虎和小四相距足足二十多米而立,在他們旁邊十數米的範圍內便是空曠的無人區,根本沒有唐軍兵士禦敵。然而,一旦下方的兵士殺上來,他們身影閃動間,便是可以輕易將那些殺上來的蘇軍轟下城去。


    ‘轟’爆響聲中,好似火中戰神的江虎,一拳揮出,帶著可怕的拳勁,掀起熱浪,直接將殺上城來的三個蘇軍兵士轟的倒飛了出去。在城牆外的半空中轟然爆炸化作血雨灑落,駭得那些瘋狂攻城的蘇軍將士麵色煞白,氣勢都是為之一滯。


    另一邊。手中長劍如絲如霧,冰寒劍氣四溢的小四。身影所過之處,一個個殺向城來的蘇軍兵士都是身影凝滯,身上要害浮現血線,鮮血激射而出,然後無力的倒下。


    江虎和小四所在之處,便好似生命的禁區般,任何想要靠近這裏的人,都會被他們無情的屠戮。


    這般廝殺。也是使得二人殺氣濃重,好似從修羅戰場走出來的殺神般,讓那些膽寒的蘇軍再也不敢從他們防禦的地方攻城,直接緩解了整個南城的壓力。


    看著如不敗戰神般的二人,周圍的唐軍兵士也是士氣如虹,一個個殺起蘇軍來如砍瓜切菜般。


    “江將軍,北城危急!”一個傳令兵喘著氣快速趕來單膝跪下稟報道。


    聞言眉頭一掀,煞氣在眉宇間凝聚的江虎,不由喝道:“小四,這裏交給你了。我去北城幫忙!”


    “放心!師兄!”應了聲的小四,忙對周圍的唐軍兵士喊道:“快,分出些兄弟。填補江虎將軍防禦的城牆。給我撐住了,殺光蘇軍!”


    “殺光蘇軍!”將士們好似嗷嗷叫的野狼般,潮水般湧過來,激動喊道。


    對小四微微點頭的江虎,便是直接閃身飛奔著向北城而去,速度之快隻是留下一道火紅殘影眨眼間便是消失在了眾人麵前。


    北城,幾個唐軍將軍正左支右絀的指揮著唐軍防禦,城牆之上看起來搖搖欲墜,隨時可能被如潮水般的蘇軍衝垮。


    “防住!給我防住!這邊!快!”一個唐軍將軍漲紅了臉扯著嗓子嘶啞喝道。


    “殺!”另外一個斷了一條手臂的唐軍將軍。傷口簡單包紮了下,猶自有著血跡滲出。另一隻手則是手持戰刀瘋狂砍殺著殺向城來的蘇軍兵士。


    不過,受傷且隻剩下一條手臂還是左臂的他。明顯靈活性和刀法都差了不少。在接連砍殺了十餘個蘇軍兵士後,終於是被一個手持弩箭的蘇軍兵士一箭射中了左邊肩膀,渾身一震,握刀的左手顫抖著幾乎握不住刀。


    所幸他之前砍殺之時用力過猛,身子晃了下,否則那一箭便要正中胸膛了。


    “啊!”口中發出壓抑慘叫的獨臂將軍,眼看著周圍三個蘇軍兵士一湧而上圍殺過來,不由雙目紅了:“娘的!老子就算是死,也要拉幾個墊背的。”


    瘋狂之下,接連砍殺兩個蘇軍兵士,被其中一個在腹部劃開一道傷口的獨臂將軍,眼看著便要被第三個幸存的蘇軍兵士刺中胸膛。


    “廖將軍!”大喝聲中,一道火紅色幻影好似火神降世般落在了獨臂將軍身旁,熾熱的氣浪直接將那一槍刺向獨臂將軍廖將軍胸口的蘇軍兵士震的飛了出去,在半空中吐血如一個沙包般拋飛,落在了遠處的城下,渾身一顫的一動不動了。


    “江將軍!”看到江虎,目光一亮的廖將軍,旋即便是感到眼前一陣恍惚的一個趔趄,麵色蒼白的向地上倒去。


    忙伸手扶住廖將軍的江虎,連對著旁邊的唐軍兵士喝道:“快!送廖將軍前去救治。這裏交給我!”


    “是,將軍!”愣了下後,那些兵士之中便是有著兩人快速跑過來,從江虎手中接過了重傷的廖將軍。


    而江虎則是豁然轉身,滿臉煞氣的渾身好似火焰燃燒起來般,閃身殺向了那些攻上城牆的蘇軍。伴隨著一陣沉悶的悶響,凡是被江虎拳頭擊中的蘇軍兵士,盡皆拋飛出去,在城牆外的半空中爆炸化作了血雨灑落。


    看著那漫天的血雨,不光是正在瘋狂進攻的蘇軍兵士氣勢為之一滯,就連疲於防守的唐軍兵士也是一個個驚呆了。


    “殺!”震撼的彼此相視的幾個唐軍將領,旋即其中一個便是大喝出聲。


    聽到那喝聲,反應過來的唐軍將士們,頓時一個個氣勢如虹的殺向了那些殺上城牆的蘇軍兵士。


    “不!”城外,原本自信滿滿,看到了破城希望的蘇軍將領,看到這一幕,不由瞪大了眼睛顫聲道:“惡魔!這個惡魔!”


    “惡魔?”雷鳴般低沉的厲喝聲中,傲立城頭的江虎。目光如電的鎖定了他:“對付你們這些野心勃勃的餓狼,就要用惡魔的手段。受死吧!”


    說完,江虎便是在蘇軍、唐軍兩方震驚的目光下從城上一躍而下。向著那騎在馬上的指揮攻城的蘇軍將領撲殺而去。


    “保護將軍!弓箭手,準備!射!”從震撼中迴過神來的一個蘇軍偏將大喝出聲。


    頓時。蘇軍之中的弓箭手們一個個盡皆本能般的彎弓射箭,一支支箭矢破空而去,好似箭雨般籠罩向了半空中的江虎。


    “哼!”冷哼一聲的江虎,一拳揮出,帶著半球般的勁氣迎上那些箭矢。


    ‘嗤嗤’一支支箭矢盡皆如豆腐做的般碎裂開來,四散灑落,沒有一根能夠靠近江虎的身體。


    “受死!”暴喝一聲的江虎,直接攜下墜之勢殺向了那名馬背上全身僵硬驚呆了般的蘇軍將軍。伴隨著恐怖的氣爆聲。那名蘇軍將軍連同他的戰馬一起化作粉碎,連著周圍的一些親衛兵士也是死傷慘重,遍地哀嚎。


    “不!”看著這可怕的一幕,周圍大量的蘇軍都是驚得麵色蒼白,轉而反應過來頓時都是如潮水般的向後退去。


    眨眼間,閃身落地的江虎,周圍百米之內除了死屍和重傷難動、躺在地上哀嚎之人,再無一個站著的蘇軍兵士。


    “哦..江將軍威武!”城上,唐軍兵士士氣大振,一個個振臂高唿。漲紅了臉。


    反觀蘇軍這邊,士氣一降再降,將士們根本沒有了再次攻城的勇氣。


    遠處一道幻影飛掠而來。眨眼間便是來到近處化作了一個光頭和尚,正是飛鉑禪師。


    “嗯?小子,你..”飛鉑禪師看著完好無缺的江虎,不由瞪眼麵露驚色。


    江虎卻是抬頭看向他咧嘴露出一抹獰笑:“和尚,你也來受死?”


    “小輩狂妄!”飛鉑禪師一聽大怒,瞪眼怒喝一聲,便是閃身殺向了江虎:“我不管你小子如何斷臂重生,今日我必要殺了你!”


    “就憑你?”不屑低喝一聲的江虎,毫無畏懼的閃身迎上了飛鉑禪師。


    刹那間激戰再一起的二人。所過之處可怕的勁氣四射,煙塵飛揚。身影閃動間,根本看不清他們交手的真切情況。一開始。蘇軍兵士們沒有注意,略微受到波及的一些兵士頓時都是被二人交手逸散的氣勁衝擊的死傷一片。


    周圍的蘇軍兵士也是駭得一退再退,唯恐受到波及。


    轉眼間交手數百招不但占不了上風反而完全被壓製的飛鉑禪師,心中驚顫不已,不由忙拚著受傷抽身後退,麵色都是微微發白起來。如此被壓製著防禦,一招防不住就是重傷的結果,實在是太過消耗心力了。


    “想走?”江虎卻是氣勢如虹,戰意凜凜的咧嘴一笑,閃身追了上去。


    飛鉑禪師見狀麵色一變,慌忙閃身飛退開去的同時,目中突然掠過一抹陰沉戾色身上的暗紅色袈裟鼓脹起來,一個暗金色的圓形流光從中飛掠而出,好似要撕裂開空間般向著江虎激射而去。


    “嗯?”神色微變的江虎,忙減慢速度,雙目微縮的看向那閃電般化作一道圓弧飛掠而來的圓形流光,一拳揮出,拳頭之上拳套浮現。


    ‘咣’刺耳的金鐵交擊聲響起,手臂一震的江虎身影凝滯的略微後退兩步。


    緊接著,另一道圓形流光便是緊隨其後而來,眼看著射到了江虎胸前。


    麵色激變的江虎,根本來不及抵擋,隻能本能的雙拳交叉在胸前格擋,險而又險的擋住了那快速旋轉的淩厲圓形流光,整個人擦著地麵向後飛退開去。


    ‘唿唿’尖銳的破空聲中,兩道淩厲圓形流光飛到了飛鉑禪師身旁,圍繞著飛鉑禪師旋轉起來,正是飛鉑禪師仗之成名的兵器一對飛鉑。


    “陰險的老和尚!”心有餘悸的江虎,麵色微微有些漲紅,低罵一聲,旋即便是腳下一點地麵再次殺向了飛鉑禪師。


    剛才飛鉑禪師突然出手,仗著飛鉑之利,才能威脅江虎。可是一點給江虎緊身,施展不了飛鉑,手腳上的功夫。他可比不上江虎。


    “哼!”冷哼一聲,閃身後退試圖拉開和江虎之間距離的飛鉑禪師,同時雙手揮動著控製那兩個飛鉑高速旋轉著殺向江虎。


    ‘鏗’‘咣’‘嗤嗤..’一道道密集的拳影閃現。擊飛飛鉑的同時,雄渾淩厲的氣勁四射。所過之處地麵上溝壑縱橫,滾滾煙塵升騰而起。


    幾個起落的功夫,全身火光隱現好似火中戰神的江虎便是追上了飛鉑禪師。


    “不好!”看著氣勢越來越強的江虎,自知不敵的飛鉑禪師,忙控製著兩個飛鉑如兩塊小盾牌般擋在胸前,被江虎一拳一個集中飛鉑,帶著他倒飛了出去。


    ‘噗’一口血吐出,狼狽落在地上的飛鉑禪師。不由慌忙喊道:“金岩兄,救我!”


    “嗯?詐我?”聞言眉頭一掀的江虎,目光快速掃過四周卻沒有發現一道人影,不由嘴角勾起了一抹冷厲弧度:“今日,就算蘇寶同親至,也救不了你!”


    一個晃身來到飛鉑禪師麵前,一拳就要揮下的江虎,卻是猛然身子略微僵了下,一股可怕的危機感襲上心頭,使得他本能的身子一擰順勢轉身看向了身後。


    ‘嗤’一道金色厲芒幾乎同時擦著他的腰側。如切豆腐般割破鎧甲,射在了飛鉑禪師身旁的地麵上,留下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小坑。


    “偷襲?”看著那不知何時來到身後、一身暗金色道袍、麵白無須的中年道人。江虎不由額頭微微冒起冷汗,麵色冷厲了下來。


    “咦?”那道人也是為江虎迅捷的反應驚訝了下,一時間倒是忘了繼續攻擊。


    目光一閃的江虎,果斷的一拳砸向了身後的飛鉑禪師,可怕的拳勁使得空氣震顫,駭得飛鉑禪師瞪大了眼睛渾身顫抖了下。


    “爾敢!”中年道人金岩見狀頓時有些驚怒,心意一動一道金色厲芒已是從飛鉑禪師身旁的小坑內激射而出,迎上了江虎帶著拳套的拳頭。


    ‘鏗’低沉的金鐵交擊聲中,渾身一震的江虎借力閃身後退開去。雙目微眯的看向了那一道擊退自己、也是之前偷襲自己的金色厲芒。隻見那金色厲芒微微一個旋轉,便是落入了金岩手中。化作了一枚金色的飛鏢,淩厲的氣勁隱約散發而出。顯然是一件偷襲利器。


    “身為修道之人,竟然做出偷襲之事,真是讓我替你感到臉紅!”江虎冷笑道。


    聞言目中冷光一閃的金岩卻是淡笑看著江虎:“小輩,莫要太過狂妄!今日,若不是貧道手下留情,你已經死了。你的老師是誰,難道沒有教過你對前輩高人應該是什麽態度嗎?”


    “前輩高人?你也配?”江虎忍不住笑了:“我老師是誰?你還沒有資格知道!”


    “找死!”麵上笑容淡去的金岩,目中冷意大盛,話音未落便是閃身來到了江虎麵前,揮手一道淩厲的金色氣勁向著江虎橫掃而去。


    ‘轟’一聲爆響,隻來得及揮拳格擋了下的江虎,隨著那金色氣勁碎裂開來,頓時被狂暴淩厲的能量轟的飛了出去,身上的鎧甲都是破破爛爛,一塊塊甲胄碎片落下,撕裂的內衣上還有些血痕,顯得狼狽不已。


    “飛鉑禪師,今日算你走運!”咬牙冷喝一聲的江虎,便是腳下一點地麵好似一顆發射出的炮彈般向著遠處鎖陽城之上激射而去。


    從地麵上爬起來的飛鉑禪師,則是慌忙喊道:“金岩兄,不可讓他走了!”


    “放心!”自信一笑的金岩,微微一甩手,手中的金色飛鏢便是化作一道金色厲芒閃電般追上了江虎。


    感受著身後的破空聲,豁然轉身的江虎,不由麵色大變。


    ‘嗤’一道紫紅色的劍光幾乎同時從一側激射而來,正好擊中了那金色厲芒。刹那間,猛然震顫了下的金色厲芒,光芒一暗的化作了金色飛鏢。


    “我的庚金鏢!”原本自信滿滿的金岩,渾身一震,猛然揮手收迴那金色飛鏢,看著光明暗淡的飛鏢,頓時麵色難看了下來,豁然轉頭目光如電的看向了遠處。


    馬蹄聲帶著奇異的節奏,掀起塵土,一騎飛奔而來,白色神駿寶馬之上,一身白衣的樊梨花顯得英姿颯爽。


    “李華師兄?”暗鬆了口氣的江虎,狼狽閃身落地的同時,不由驚訝的看向樊梨花。這次,樊梨花雖然是女裝,但江虎還是認出來了。不過,真正讓江虎驚訝的是,那位李華師兄竟然是女的!


    看著一臉驚訝之色看向自己的江虎,樊梨花不由傳音喝道:“你太衝動了!還不快迴鎖陽城去?”


    “多謝師..師姐!”反應過來對樊梨花拱手傳音說了聲的江虎,便是飛身躍起,落在了鎖陽城之上。


    看著眨眼間騎馬來到近前的樊梨花,金岩不由怒聲喝道:“哪來的野丫頭,敢壞我的事,毀我法寶,找死不成?”


    “找死?”勒馬停下的樊梨花,則是淡笑道:“你也是個修行之輩,卻修行不修心。世俗之中的爭鬥,何苦來管?對一個凡人,竟然動用那般陰毒的法寶,未免太過。那江虎算是我師弟,我自然不可能看他死在你的手中。”


    聞言怒氣上湧的金岩,還是暫且壓住了心中的火氣,眯眼看向樊梨花:“師弟?臭丫頭,你到底是什麽人?”


    “我叫樊梨花!”一會兒‘野丫頭’,一會兒‘臭丫頭’的被金岩說著,樊梨花也是微微有些著惱,冷淡開口道。


    樊梨花?金岩眉頭微皺,他卻是不知道樊梨花到底是什麽人。


    飛鉑禪師卻是神色一動的上前指著樊梨花怒聲喝道:“樊梨花!你爹乃是我西涼寒江關總兵,你可是西涼人,竟然幫助大唐的將軍,難道想要造反不成?別以為你是梨山老母的弟子,便可如此放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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