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麵容俊朗剛毅、嘴角帶著似有若無的笑意、目光淩厲有神,整個人都好似一柄出鞘利劍般鋒芒畢露,正是度厄真人的弟子李風。


    “幾年不見,老弟風采更勝往昔。看來,這幾年修道之途,老弟收獲不小吧?”關尹顯得很是熟稔客氣的和李風笑說著,二人好似久別重逢的老友一般。


    嘴角笑意更濃的李風,不由點頭道:“嗬嗬,小弟偶有突破罷了。倒是關尹兄你,得以拜在聖人門下,當真是福緣深厚,讓人羨慕啊!”


    “呃?李風老弟,你知道了?”關尹頓時有些意外的看向李風。


    不置可否一笑的李風,則是淡然隨意道:“沒什麽,不過是小弟當年曾見過老子聖人天顏,方才見兄長送別老子聖人,有所猜測而已。如今看來,果然是讓小弟猜中了啊!”


    “哦?老弟竟然曾經見過老師,看來並非普通的修道之輩啊。愚兄淺薄,以前卻是沒有注意這一點!”關尹一聽則是神色微動的挑眉道。


    聞言,李風頓時拱手歉然一笑道:“關尹兄,實不相瞞,小弟乃是出自造化門下,家師乃是度厄真人。之前,並不是有意相瞞,隻不過覺得我與兄長相交,貴在交心,其他的並不重要,兄長以為然否?”


    “這..嗬嗬,倒是愚兄著相了!”愣了下的關尹,隨即便是搖頭一笑道。


    轉而關尹便忙道:“李風老弟,你難道前來,為兄定要盡地主之誼,好好招待你一番!嗬嗬,過了今日,愚兄隻怕要離開這兒了。”


    “哦?兄長終於決定舍棄塵緣、一心修道了嗎?”跟著關尹向函穀關內走去的李風,聽著關尹後麵的話,不禁目光一亮的忙道。


    略帶感慨的點頭,轉而關尹便是目光灼灼的道:“愚兄準備將老師所著的《道德經?傳於世人,然後便到蜀中峨眉山一心清修。傳揚我太清一脈*。”


    “蜀中峨眉山?”眉頭輕挑的李風,頓時笑道:“不瞞兄長,小弟之前便是在那兒靜修,前些時日剛剛離開。兄長若有心在峨眉山清修,小弟可是無限歡迎啊!你我兄弟一起,倒也可談天論道,修道之途不至於太過無趣。”


    關尹一聽也是目光一亮的笑道:“哦?竟然如此之巧?哈哈,看來你我兄弟的確是有緣的很啊!老弟你乃是劍修之道的修士,而偏巧老師傳我的乃是劍修之法。如此,我們一起在峨眉山傳播*。倒也是誌趣相投啊!”


    “嗬嗬。兄長。到時候咱們可要比一比,看看誰教導的弟子更出色,如何?”李風也是笑著道。


    聞言麵上笑意更濃的關尹,看著李風卻是有些哭笑不得:“老弟。你想的也太遠了。不過這份好爭的性子,倒是不愧是主攻伐的劍修之輩啊!”


    李風和關尹商量著共赴峨眉的時候,出了函穀關繼續西行,路上的老子卻是似有所覺的掐指一算,轉而神色略顯古怪的無奈一笑低喃道:“這李風小輩,竟然是要分我人教門下的一份氣運嗎?”


    “他與關尹也是有些緣法!罷了!”輕搖頭的老子,便是騎著青牛繼續前行了。


    ...


    卻說西方教背棄玄門改為佛教後呈現大興之相,而燃燈道人在入佛門後雖未有定海珠來演化佛教二十四諸天,但也成為豎三世過去燃燈上古佛。佛門三世佛。自此已是立下其一。


    老子化佛,本來是不利於西方大乘佛教氣運之事,但西方二聖接引與準提卻是另有打算,因此也未加阻止。


    其實老子化佛,除了分大乘佛教氣運之外。最主要的原因卻是為了以此立教功德演化聖器。


    一路無言,到得天竺,老子把多寶投身入那天竺國王妃肚子裏,王妃生出一個孩子,名為釋迦摩尼。不愧為天數所定之人,注定佛教將要大興,這孩子一出生就與眾不凡,言:“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更因為從小精修佛法,憐世人生老病死、紅塵多苦多難,釋迦摩尼長大後遂出家為僧,一日於菩提樹下入定,頓悟寂滅,明了前身。


    隻見多寶頭頂三花化為佛光,數千件靈寶化為一高六丈的金身佛陀,佛陀千手,盤在背後,萬種寶光,絢麗無比,莫可名狀。此正是那多寶道人斬去一屍,道行大進,金身一聲佛號,頓時漫天又灑下光雨,有千手盤在背後,卻是千手多寶如來佛。佛陀言道:“大地眾生皆有如來智慧德相,但以妄想執著,不能證得,無所從來,亦無所去,南無阿彌陀佛!”


    就在這時,有一聲佛號從遠處傳來,隻見一道消瘦身影由西方而來。那人渾身佛光耀眼,八部天龍繚繞護駕,卻是燃燈上古佛到來。


    燃燈古佛上前對釋迦摩尼稽首道:“善哉!善哉!南無過去現在未來佛!南無阿彌陀佛!道友將立小乘佛教,請先與我先去見過兩位教主吧。”


    釋迦摩尼斬去多寶,也就是世上再沒有多寶道人,隻有多寶如來,因此合掌道:“阿彌陀佛!我佛慈悲!此是正理。”


    燃燈古佛笑道:“同去!善哉!善哉!”


    燃燈與釋迦摩尼兩人離去後,便是徑直往西天靈山極樂世界而去了。兩人都是法力驚人的大能之輩,跨山過海,不多時就到了極樂世界,進去麵見阿彌陀佛。待進到裏麵,隻見以前的接引道人,現在的阿彌陀佛正與準提佛母閉目誦經。阿彌陀佛的親傳弟子彌勒也坐在蓮座上,卻是在聽寂滅大道。


    燃燈領著釋迦摩尼向兩位教主行禮,才道:“阿彌陀佛!弟子奉命東行,今特帶釋迦摩尼前來拜見阿彌陀佛與準提佛母!”


    阿彌陀佛微微點頭,轉向對釋迦摩尼道:“你如今為釋迦牟尼佛,在下一量劫到來之前,可為我教小乘教主,成為萬佛之祖。望勤修我門大道果,參得寂滅,得證如來菩提,弘揚佛法。”


    釋迦摩尼本來心尚向玄門,懷有愧疚的。聽此一說,心裏再無半點留戀。他也是未證混元之人,當然也想更進一步,在無量量劫後得證混元。所以釋迦摩尼想了想便雙手合十說道:“南無阿彌陀佛!我佛慈悲。”


    準提佛母聽聞釋迦摩尼之言便知其已對佛門心生歸屬便笑道:“如此,到時可將小乘佛法先傳入中土,其為老子所立,想來東土諸聖不會阻止。”


    阿彌陀佛則看向彌勒道:“無量劫前,我佛門大興,我便為過去佛,釋迦牟尼如來為現在佛。立彌勒你為未來星宿劫未來佛。”


    彌勒聽老師阿彌陀佛之言忙起身應聲道:“老師!”


    阿彌托佛正色開口道:“我今親授佛印。你將於星宿劫時為我教教主。南無未來彌勒尊王佛。”


    彌勒心中激動的忙恭敬行禮道:“我佛慈悲!南無阿彌托佛!”


    準提又道:“過去現在未來佛,如今已有西方極樂世界,又有了中央婆娑淨土,不如再興一界。以為圓滿之意。”


    阿彌陀佛聞言笑道:“善哉!善哉!師弟此言大善,彌勒,去請藥師王佛到此。”


    彌勒領命出去,不一會兒阿彌陀佛大弟子藥師王佛隨彌勒進來。待藥師王佛進來後便向兩位教主施禮。阿彌托佛道:“藥師王佛,你今有緣,可轉世進入十恆河沙國土以外的東方,為我佛教建立佛界,成為佛主。”


    藥師王佛大喜,忙道:“我佛慈悲!南無阿彌托佛!”


    阿彌陀佛為藥師王佛親授印記。撫頂道:“善哉!善哉!入得東方,立下大願,南無琉璃光王佛!”


    藥師王佛忙許下大願道:“願我來世,得菩提時,若諸有情。眾病逼切,無救無歸,無醫無藥,無親無家,貧窮多厄。我之名號,一經其耳,眾病悉除身心安樂,家屬資具,悉皆豐足,乃至證得無上菩提。願我來世,得菩提時,若有女人,為女百惡之所逼惱,極生厭離。願舍女身,聞我名已。一切皆得,轉女成男,具丈夫相,乃至證得無上菩提。願我來世,得菩提時,令諸有情,出魔脫綱,解脫一切。外道纏縛,若墮種種惡見稠林,綿當引攝,罩於正見,漸令修習,諸菩薩行,連證無上正等菩提。願我來世,得菩提時,若諸有情,王法所加,縛錄鞭撻,係閉牢獄,工當刑戮及餘無量災難淩辱,悲愁前逼。身心受苦,若聞聲名,以我福德威神力故皆得解脫一切憂苦。善哉!善哉!南無阿彌托佛!南無琉璃光王佛!”


    藥師王佛說完合掌微笑,身軀涅磐,化為一顆鬥大舍利,離了極樂世界向東方飛去。


    ...


    造化混沌世界,造化峰之上,一方方圓僅僅數丈的寒潭邊,悠閑隨意垂釣的陳化,似有所覺的轉頭目光好似穿透時空看到洪荒世界般,旋即便是挑眉一笑輕聲道:“洪荒,卻是要熱鬧起來了。”


    此時,距離慶祝青蓮道君成聖的那場仙宴已經過去了數日了。整個造化一脈的子弟都是沉浸在喜悅的餘韻之中,陳化卻是獨自一人來此悠閑了起來。


    “化哥哥,難道你不準備插手洪荒之中的事情了嗎?”悅耳含笑的聲音響起,隻見一身白色羅裙的胡靈兒正腳踏虛空而來,美眸微閃的看著陳化。


    抬頭看到胡靈兒,微微一笑的陳化便是對胡靈兒微微伸出手,含笑起身拉住了胡靈兒的纖纖玉手,看著腳步落地站在一旁的胡靈兒道:“玲玲,洪荒之中的事情,的確是沒有太多值得關注的事情,但是不代表我一點兒也不在意洪荒的事情。”


    “所以,化哥哥準備讓造化門下的弟子再次在洪荒之中走動了嗎?”胡靈兒美眸微閃的含笑問道。


    輕點了下胡靈兒的瓊鼻,旋即陳化便是笑著道:“你個小機靈鬼,總是能猜到我的意思。不錯,我造化一脈隱世千年,要不了多久,便是時候我造化一脈再次出世的時候了!洪荒之中,可是即將有一場盛事啊!”陳化意味深長的一笑道。


    聞言神色微動的胡靈兒,頓時美眸之中閃過一絲亮彩的看向陳化笑道:“化哥哥是說那件事?”


    “嗬嗬,佛門不甘寂寞,洪荒之中少不了一番熱鬧!”不置可否一笑的陳化,則是轉而道:“玉帝這大天尊做的也安逸了許久。是該有些事情讓他頭疼的時候了。”


    說話間,搖頭一笑的陳化,則是突然似有所覺的目光微凝,眉頭悄然的凝起。


    “怎麽了?化哥哥?”胡靈兒見狀不禁有些疑惑。現在,還有什麽能夠讓陳化如此?


    略微沉默的陳化,便是幽然一歎的緩緩開口道:“是白玉郎那小子!哎,世事造化,變化無常啊!”


    聞言,胡靈兒不要秀眉微蹙的心中更加疑惑了:“白玉郎怎麽了?”


    “對了,他不在造化混沌世界。而是和白漓一起去了洪荒之中。難道。洪荒之中有人敢對他們動手?白玉郎如今可是大羅金仙。洪荒中能對付得了他的,定然不是無名之輩,不可能不知道他的身份!”旋即胡靈兒便是蹙眉沉吟道。


    陳化卻是搖頭露出了一絲無奈苦笑:“對方是知道他的身份,不過正因為如此。下起手來就更不會手下留情,而且也不怕我造化一脈報複,甚至於不怕我!”


    ...


    南瞻部洲,多森林大澤、險山峻嶺,其間不知多少妖獸潛伏,多少大妖占據一方。


    然而,就是這樣一處弱肉強食的險地,依舊有些地方卻是那些妖獸乃至一方妖王都不敢輕易觸及的地方。位於南瞻部洲和西牛賀洲交界的萬壽山五莊觀算一個,而位於南瞻部洲西南的百裏河同樣是一個。


    百裏河。長足有百餘裏,寬也有數裏,乃是洪荒東南一條極大的河流了。


    相傳數百年前,一個狂雷暴雨的雨夜,百裏河之上曾經降下兩條白蛇。引得周圍數位大妖妖王前來查探。隨後,一場可怕的大戰爆發,狂暴的能量使得整個百裏河都是洶湧澎湃起來。再之後,那數位大妖妖王便是從此消失了蹤跡。


    後來,先後有不少妖族不信邪的前去查探,但毫無疑問都是一去無迴。所以,百裏河也便成了周圍大量妖族心中的一個禁地。


    ‘轟隆隆’又是一個雨夜,雷聲滾滾,電光在天際閃現,映照出那瓢潑般的雨幕。


    ‘嘶’低沉的嘶鳴聲從夜幕之中的百裏河內響起,引得河麵震蕩波動、波翻浪湧,然後在無盡黑暗的夜空中迴蕩開來。


    那嘶鳴聲之中,隱約帶著瘋狂和悲痛味道。


    夜幕之下,百裏河之上,一道白色流光好似閃電般激射而出,水花飛濺,掀起十數丈的浪花。


    “大王!”唿喊聲中,幾道幻影便是隨後破水而出,來到了夜空之中,化作了三男兩女五道身影。而看他們披鱗帶甲的古怪模樣,便可看出這五人都是妖族化形。


    ‘唿’破空聲中,白色流光一個旋轉激射而迴,好似白色的長鞭般,帶著可怕的勁風,直接便是將那五個妖族掀飛了。


    ‘噗’‘噗’..倒飛出去的五人,皆是受傷吐血,在河麵上踉蹌的踏水而退。


    白色流光微微一滯,隱約可見那是一條渾身氣息狂暴無比的白色大蛇。下一刻,目中掠過濃濃悲痛暴虐之色的白色大蛇,便是直接衝天而起化作一道流光隱沒與黑暗的虛空之中消失不見,隻留下河麵上空濃鬱的冰寒之氣彌漫開來。


    “大王!”閃身想要去追的一個青衣女子,剛剛飛身而去便是猛然嬌軀一顫的一手捂著胸口,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


    一個一身白衣、麵頰之上有著銀白色鱗片、額頭長著兩根獨角的俊美青年閃身來到了青衣女子身旁,忙欲伸手去扶青衣女子:“青萼!別去追了,大王他瘋了!”


    聞言,青衣女子青萼頓時轉頭美眸冷然的看向了那俊美青年。


    “好了,青萼、白鮫,現在不是內訌的時候!”沉喝聲中,額頭有著黑色尖銳獨角、皮膚黝黑的壯碩大漢便是來到了二人身旁,虎目一瞪的看著二人。


    隨後,一身白色鎧甲卻看似柔弱的夢幻般美麗女子和一個渾身幽藍色毛發、雙目暗金色的猿猴便是接連出現在旁邊的虛空之中。


    “虎魷大哥,如今大王去向未知,我們該怎麽辦?”那白色鎧甲女子秀眉微蹙的看向黝黑壯漢,一副以他馬首是瞻的樣子。


    一旁的幽藍色毛發猿猴則是摸了摸腦袋咧嘴道:“能怎麽辦?如今大王都走了,我看我們還是各自散了吧!隨便找個山頭自立為王,也比在這裏逍遙自在。”


    “候兄說的不錯!”俊美青年白鮫當即點頭,轉而目光略有些熱切的看向青衣女子青萼期待的道:“青萼,跟我一起走吧!”


    聞言冷然看了眼他根本不作迴應的青萼便是直接化身為一條青蛇飛竄入百裏河內。


    見狀,俊美青年白鮫不由麵色略顯難看的悶哼一聲,隨即看了眼另外三人淡然道:“恕不奉陪、告辭了!”


    說著,白鮫便是直接轉身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虎魷大哥,我也告辭了!”對壯碩大漢虎魷微微拱手的幽藍色毛發猿猴,也是直接飛身離去。


    秀眉微蹙的看著他們離去,轉而看向麵色略有些不好看的壯碩大漢虎魷,白色鎧甲柔弱女子不禁輕聲道:“虎魷大哥..”


    “兩個混蛋!竟然選擇在這個時候離開,他們恐怕都忘了,是誰使得他們有了如今的成就,達到金仙修為!”不待那白色鎧甲柔弱女子說完,虎魷便是語氣略顯低沉的開口道。


    聞言,白色鎧甲柔弱女子不禁輕歎道:“大王他就是太重情了!而且,他也太愛白漓姐姐了。可是,上天實在太殘酷了。白漓姐姐懷了大王的孩子,又正巧要突破達到大羅金仙,成為我妖族又一位大聖,卻是在這個時候因為抗不過心魔而死,神魂消散,連轉世投胎的機會都沒有了。也難怪,大王會那麽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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