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的手掌停在半空,下不去了:“看在你給本王包紮的份兒上……這次本王就饒了你!”


    傅蘭絮努著嘴笑了笑。兩人陷入了沉默。


    良久,王爺開口道:“明日太妃麵前,我就說你身體不適,無法圓房。”


    “不用!”


    “嗯?”


    傅蘭絮抽出那本來墊在床上的方帕扯開來說道:“不用……剛才清理完汙血,我多擠了些出來。哎呀,這會不會太多了……”


    王爺看著那隻剩了一個白角的血紅方帕,嘴角抽了抽,越過那帕子,他又看到傅蘭絮半露的香肩和頸下的大片肌膚。


    “看什麽看!”傅蘭絮收了喜帕,用手勾了外衣將身子牢牢裹住。


    王爺戀戀不舍的收迴目光,嘴上卻說:“本王什麽女人沒見過……“


    “你怎麽受傷了?”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情,這件事,不能外傳,越少人知道越好。”


    傅蘭絮點點頭,也不再多問。


    為了藥力能快速滲透,促進傷口愈合,兩人一夜都沒再怎麽鬧。傅蘭絮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開始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的,聽到門外有叫門的聲音才醒轉過來。


    “什麽人?”王爺的聲音響起。


    傅蘭絮睜開眼看到王爺正好了衣冠,一臉正經的坐在桌旁。而傅蘭絮的身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床被子。


    看到王爺的屁股,傅蘭絮差點笑出聲。


    王爺隻有半邊屁股坐在凳子上。


    “王爺,太妃身邊的劉嬤嬤特地過來取喜帕呈給太妃。”凝雲在外麵恭敬的答道。


    “知道了”王爺淡然的答了一句,來到床邊看到睜著眼似笑非笑的傅蘭絮,癟了癟嘴說道:“喜帕呢?”


    接過喜帕,王爺打開門遞了出去。


    門外站著一個四十上下的婦人,畢恭畢敬的接過王爺手中的喜帕:“王爺,太妃已在等候了,新王妃……還未起麽?”


    說這話,竟然想探頭往房間裏瞧。


    王爺稍稍側了側身子,將她的視線擋住道:“本王這就帶王妃前去敬茶。”


    “是,奴婢先行告退。”


    關上門,王爺淡淡的說道:“既然醒了,就快起來吧。隨我去給太妃敬茶。我已經叫丫鬟給你去了新的裏衣。”


    “有什麽要囑咐的嗎?”傅蘭絮胡亂的套著衣服問道。


    “母妃脾氣很溫和,你自然……你恭敬一些就可以了。”王爺道。


    劉嬤嬤帶著喜帕趕迴太妃身邊。剛好撞見王府的侍衛換班。聽到內門和外門的侍衛走在了一塊,在聊著什麽。


    “昨天晚上,你聽見了嗎?”


    “聽見什麽?”


    “你離得遠,可能沒聽見……嘖嘖"


    “你是說……”外門的侍衛指了指婚房所在:“那兒的動靜?”


    “可不是嗎?我頭一次聽見咱們王爺發出那種動靜!就那種,先是有些急促,然後又很享受,最後又很疲累的那種聲音……哎呀,簡直波瀾起伏,不可描述啊!”


    “不會吧……你指的是……那不可能,咱們王爺那麽嚴肅的一個人,就算是做那種事也不可能發出太大聲音來!”


    “你懂什麽,這叫英雄難過美人關!咱們王爺雖然年輕有為,但也是個男人!是男人就會有男人的反應!看來咱們這王妃,深得王爺寵愛啊!”


    “我可是聽說咱們這王妃是丞相府的千金,那是有著傾世美貌的!也隻有這樣的女子,才能配得上咱們王爺!”


    “說的是……”


    “那你有沒有聽到王妃的聲音?”


    “許是被王爺的聲音蓋過去了吧,離得這麽遠,聽得到王爺的聲音都已經很不容易了……”


    眾侍衛紛紛點頭。


    劉嬤嬤聽了幾句侍衛口無遮攔的談論,暗地裏啐了一聲,臉色燥紅,匆匆的走了。


    “太妃”


    “嗯,怎麽去了這麽久?”


    劉嬤嬤對太妃說道:“奴婢到門口的時候,新王妃還未起身……”


    “嗯?這都什麽時候了!哀家一早就在這裏等,她居然還不起身?喜帕可拿來了?”


    劉嬤嬤恭敬的遞上喜帕。


    “奴婢迴來的路上,聽到夜裏值守的侍衛談論起昨夜的聲響,似乎王爺與王妃很晚才入睡,折騰了很久……”


    “這新王妃,哀家早有耳聞,相府的嫡女,美貌動人。隻是希望別是個狐媚子。”太妃說著,展開了喜帕,大片的鮮紅入目倒是把太妃嚇了一跳。


    “怎麽這麽多!?”


    “這落紅多少,倒是因人而異,或許是新王妃體質特殊吧?不過奴婢長這麽大,也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


    “會不會……”


    “太妃放心,王妃的身子是我親自驗看的,是處子無疑……”


    “嗯……收起來吧……”


    這時,門外響起一個清脆的聲音:“太妃姑姑!靈兒來看您啦~”


    太妃立刻眉開眼笑:“哎呦,我的小靈兒~哀家可一直念著你呢!”


    “靈兒也一直念著太妃呢~今日特地和姐姐來一起看望太妃。”小靈兒撲在太妃懷裏,說完眼睛在房中掃了一圈,問道:“新娘子呢?王爺哥哥不是娶了新娘子麽?”


    “還說是來看哀家,我看你就是來看新娘子的!”太妃佯怒,輕輕點了下小靈兒的眉心,把她抱在懷裏。


    “不,靈兒是特地來看太妃的,隻是順便看看新娘子。”靈兒雖然隻有七八歲,卻很會討人歡心。她指向門外道:“我姐姐也來了~”


    門外又施施然進來一人,身姿窈窕,聲音甜美:“溪茗給太妃請安!”


    “嗯,快起來罷。讓哀家看看~溪茗也是越長越好看了,我方家這一輩的女兒中,哀家看著你能排第一!”


    “太妃過獎了”方溪茗擠出一個微笑,眼神幽怨的說道:“聽說新王妃才是真的貌美,傾國傾城,與王爺天作之合……”


    “隻是貌美有什麽用?女人最重要的還是能持家,守規矩!”太妃聽方溪茗提起新王妃,臉色瞬間塌了下來。


    “怎麽?”方溪茗看看旁邊備好的茶壺茶碗,再看看太妃一臉嫌棄的表情,試著問道:“莫非,王妃還沒來敬茶?”


    太妃沒說話,但重重的哼了一聲。


    “怎麽能這麽晚?這都日上三竿了。”方溪茗順嘴添了把火,隨後又柔柔的說道:“太妃先別氣惱,許是王妃有事耽擱了。”


    隻是這火已經點起來了再想熄滅就不那麽容易了,何況方溪若也隻是隨口安慰。


    “哼,剛入王府,她能有什麽重要的事兒?”


    傅蘭絮穿好衣服,丫鬟伺候著洗漱完畢一切都打點好,已經過了兩刻鍾。


    王府比傅蘭絮所在的高中還大一倍,她跟著王爺來到太妃跟前,又走了一盞茶的時間。太妃的麵色不是很好看。


    “兒臣給母妃請安!”王爺行禮,傅蘭絮也跟著依樣做了,之後按照臨時學來的禮儀跪下給太妃敬了茶。


    感覺手上的茶杯被端走,傅蘭絮就準備起來,王爺請咳一聲,她才想起得太妃讓她起來她才能起來,就又跪了下去。


    這一跪跪了許久,太妃拿著手中的茶碗吹來吹去,熱氣兒都不冒了就是不喝。


    傅蘭絮昨夜跟王爺在床榻上鬧的時候,可以說用盡了力氣。雖然她靈魂上是個運動健將,但這身體不是啊。


    今天一起來她就覺得渾身酸澀,跪了這一會兒,有點受不了了,身子微微顫抖起來。


    太妃見狀,心頭的火消了一些。抿了口茶,準備讓傅蘭絮起來。


    這是方溪茗突然開口:“王妃好大的架子,這麽晚才來給太妃敬茶,不知道究竟是是什麽要事給耽擱了?”


    太妃聽了,又把茶杯收迴了手裏,繼續吹著。她也想聽聽是什麽原因。


    傅蘭絮恨得牙癢癢,這特麽哪蹦出來的程咬金,剛才都沒發現有這麽個人!這問題,該怎麽迴答?


    關鍵時刻,王爺站了出來。一向正經八百的他,難得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母妃莫怪,昨夜是兒臣忘情,以致愛妃消耗過度,睡得晚了。今晨也是兒臣做主,讓她多睡了一會兒。”


    這話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對王爺來說,這話已經非常露骨了。


    方溪茗黯然神傷,身子微微一晃差點摔倒。


    太妃手上的茶碗差點端不住了,自己的兒子自己清楚,長這麽大她第一次見到兒子有這種笑容。


    劉嬤嬤則捂住了嘴,後來聞見味兒不對才發現手上還扯著那帶血的帕子。


    “既然、既然如此,那就起來吧……”太妃扶住茶碗,迅速掩飾了自己的失態,放了傅蘭絮一馬。


    傅蘭絮起身,柔柔膝蓋道:“多謝母妃體諒。”


    王爺跟太妃又聊了幾句,多是問這一段時間去哪了怎麽不在封地呆著雲雲。王爺一一答了。


    太妃說道:“行了,茶也敬了,王妃,哀家我也見著了。坐了這麽久哀家也累了,你們下去吧。”


    傅蘭絮和王爺雙雙行禮。傅蘭絮欲走,卻見王爺仍立在那裏不動。


    方溪茗跟在太妃的身邊,就要進入內堂。王爺開口了:


    “溪茗,既然來了,怎麽不跟本王的愛妃行個禮?論起來,她可是你的嫂子。”


    方溪茗麵色一黯,也不正眼看一眼傅蘭絮,矮了一下身子說了句“見過王妃”就要了事。


    王爺卻仍還不依不饒:“溪茗,你應該過來給本王的愛妃敬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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