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國人騎兵眾多,為了鎮壓各地反抗,把官道修得又平又寬,這一路西行,倒是方便不少。


    最忙的自然是王吉德的斥侯隊,趙虎給他們的地圖盡管大體上沒啥變化,可小河小溝等自然要他們自己去摸索標注,這裏的黃淮河路又經常改道,一人雙馬也累得夠嗆!


    趙家軍初出茅廬,剛開始一切都覺得新鮮,行軍途中自然錯誤百出,有時紮好營盤卻已經天黑,飯也沒吃就累得睡下,偏偏趙虎還時不時來個半夜鑼響,要不是人少,準得炸營!


    不過青少年的學習速度很快,一周之後,前衛後隊反侯一絲不差,就算趙虎動不動來個半夜行軍,也能有條不紊!


    好吧,趙虎見找不到岔子,就從軍中挑出二十來個看得上眼的親自教導,美其名曰加加餐!


    沒有一定的肚量可吃不下這大餐,每天跟著趙虎摸爬滾打,射擊刺殺,沒出一周,就淘汰掉十二個,好吧,趙虎這第二批親兵又是八名,話說八字真的那麽好嗎?讓趙大人念念不忘?


    某些心懷不軌之人自然放心不下,等派出跟蹤者迴來匯報,差點氣炸了肺,這哪是去剿匪?完全是在練兵好不好?就這二百多人,還每天搞個防守演練,真當沿途縣城是他們的大食堂嗎?十天了,才走三百裏!


    趙家軍走得慢,別人的書信自然快,這不,當天訓練又錯過了宿頭,趙虎不願意啃幹糧,就帶著部下,橫跨二十裏,來到北邊的豐元縣。


    夕陽下,車麟麟,馬瀟瀟,二百多部隊,卷著一路黃塵滾滾而來,嚇得縣城的兵丁早早關閉了城門並向上匯報!


    等趙虎他們停下時,城樓上早已箭拔弩張,甚至把滾石擂木都搬上了城頭!


    “來,來者何人?”


    見他們不像攻城的樣子,上麵有人壯著膽子開問。


    “我們是奉命西出剿匪的沛縣民軍,沿途所過縣城有義務提供給養,怎麽沒見你們的糧草肉食?莫非你們想抗命嗎?”


    人家師出有名,問話的巡檢隻是個大老粗,當即啞口無言!


    “吾來!”


    縣尊大人推開巡檢,尖著嗓子開吼:“吾乃知縣衛道,紅襖軍明明在南邊湯山縣,你們跑北邊來做甚?莫要當本縣任事不知!”


    論講道理,趙虎最不怯了,對著鐵皮話筒道:“據我們偵查,發現紅襖軍有向北發展的苗頭,所以提前過來布防,你看我的部下兵強馬壯,應該感激涕零才是,怎可拒我於城外呢?”


    衛知縣理缺,隻得硬著頭皮道:“莫道我不知你們沛縣民軍的性子,這一路上敲骨吸髓,何曾與紅襖軍一戰?今日我就是不開城門,你又能如何?別忘了我上麵也是有人的!”


    趙虎一聽,也不多言,直接高聲下令:“我懷疑此縣窩藏紅襖,各就各位……!”


    衛知縣一看,二十多輛馬車排開,車上豎起鋼板,立即大吼道:“堅子敢爾!李安民,你莫要公報私仇,要是膽敢攻城,迴頭我一封書信就要你人頭落地!”


    “煙霧弩,預備……”


    馬車上,十幾架鋼弩“咯咯咯”展開,士兵們安上帶大肚子的弩箭,而後點燃引線!


    “放!”


    “嘣嘣嘣嘣”


    一排弩箭射出,剛好紮在夯土城牆上半部,隨後,從弩箭中部噴出一股嗆人的濃煙,熏得城樓上的兵丁淚流滿麵、咳嗽連連!


    “不好,煙霧有毒,快護送知縣大人!”


    城頭上一片紛亂,被辣霧嗆得眼紅喉嚨痛,誰還顧得上放箭?更何況他們都聽到了,這是兩個知縣之間的恩怨,犯不著為之送命!


    沒有反抗,從馬車後跑出幾十個士兵,抬起十來個鍋盔狀物體就往城下衝,小縣城又沒有護城河,不一會就安好鍋盔,拉出引線!


    “報告,南邊城上無人!”


    “點火,引爆!”


    “哧哧哧”


    導火線蛇一般向前引燃,而後!


    “轟轟轟轟”


    一連串爆炸幾乎同時響起,黑火藥加硝胺定向爆破,震得腳底不停跳動,山一般的塵煙衝天而起,嗆得趙家軍也連連退卻!


    趙虎連連惋惜:“虧了,炸藥用多了!”


    城內,殺豬般的嘶喊響起:“城破了,快跑啊!”


    衛知縣更是狼狽,在手下的扶持下,滿麵灰塵的尖叫:“李殺才,你要是膽敢攻城,吾與你勢不兩立!”


    “不攻城也行,把我該得的犒賞送過來!”


    “真的不進城?”


    “當然,咱是友軍間互相切磋,怎麽能叫攻城呢?再說,你城上可有傷亡?”


    衛知縣牙關都咬爛了,這就是切磋?把一大段城牆給搓沒了?可不答應還真不行,天知道大軍一過,城內還成什麽樣子?


    緊急磋商效果顯著,城內士紳都明白,眼下也隻有他們能拿得出禮品,如果真惹惱了對方,說不得有破家的危險!


    犒賞絕對豐厚,有豬羊雞鴨,甚至還有香水香皂,最後,居然有幾個如花美眷!


    和衛知縣簽訂了不平等條約後,趙家軍把東西收下人趕走,到也很講信用,連晚退卻,卻嚇得城內夜不能寐,這個李破家,李殺才,怎麽就不遇到紅襖軍呢?


    衛知縣看著手中的協議,那才叫欲哭無淚、欲告無門:今感歎沛縣民壯戰鬥力強大,特誠邀與本縣民壯進行一場演習,由於城牆老舊,不堪負重,所幸無人傷亡………!


    得了便宜賣了乖,趙家軍也就不再耽擱,一路向南,塗中,王吉德問為何要拿豐元縣開刀,是不是給衛家警告。


    趙虎坦然笑道:“警告是次要的,主要目的是實驗一下鍋盔攻城的可能性,同時,有消息說金朝已經遷都南京,也就是開封府,所以,要讓妙真改變戰略方向,往北走一走,那裏有我們最需要的東西!”


    有盼盼的信鴿傳遞,趙家軍一路不停,很快到達湯山以北,接到消息的楊妙真,也早早帶領衛隊前來迎接,兩軍會師,歡樂異常,這要是被他人見到,準得嚇掉大牙!


    連日激戰,一百多著甲衛隊還剩八十多個,可看上去卻精銳許多!


    “百戰精兵,百戰精兵啊!”


    楊妙真長得越發美妙動人,聞言輕聲道:“哼,還百戰,估計你十戰都撐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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