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鬼東西,兄弟們,別怕...上!”


    敬天族隊伍中有人如此吼著,而後十數道人影飛躍前衝,可就在他們越過那條黑色觸須劃過的直線之時,卻紛紛“噗通”一聲摔倒在地上。


    他們是曾經劍族都難以殺死的敬天族強者,說實話,在戰鬥中死掉這樣的事情,不但連他們沒想過,就算是身為一族之王的古代美人,同樣也沒有想過。


    但結果很明顯,那些從黑色觸須中,分散出現的細絲,使一紮進過線者體內,便以極快的速度,令違規者生命流逝乃至氣絕。


    他們個個都是身懷元靈的強大存在,是足以斬殺使徒的人間利器,但同樣,擁有著超凡體質的他們,卻會被具有使徒屬性的黑色觸須殺死。如此相互間的製肘關係,好像冥冥中自有注定一般,他們是天敵。


    古代美人眼中閃過一絲怒意與悲慟,她緩緩的來到一臉不甘的王刃身旁,道:“讓人都原地呆著,我出去看看。”


    ......


    “唿...總算趕上了!”


    愣神好久的唐真總算長長的出了口氣,望著端著肉湯準備上桌,卻愣愣的定在原地的擬態,他不經笑道:“趕緊把午飯收好,躲遠些,不然我可不保證你還能不能活著去看明天的太陽。”


    “唐真的意思是,待會兒有敵人會來?”


    擬態眉頭一皺,眼睛裏隱隱露出絲絲戰意,內氣對它來說到底有沒有繼續堅持修煉下去的必要,它感覺很有必要親身體驗一番。


    “啊,你想要死掉麽?”


    唐真哪裏會看不出擬態的心思,說白了擬態還是太好懂,心裏藏不住喜怒哀樂。按照擬態自己的說法,這種情況本來可以盡量避免的,但當初為了盡快的與他接觸,使徒在製作新生擬態的時候,偷工減料了。


    聽起來有些滑稽,但麵對一個突然受到生命威脅的困難,誰還會做任何事情都盡善盡美,能夠保證重要環節不出紕漏,豈非已算是難得了?


    “不想,隻要是具有生命的生物,恐怕就沒有願意或者說希望死亡的。”


    擬態堅決的搖頭,道:“也就是說,擎天宮那三個混蛋(這算是唐真哪裏學會的新詞),此時正朝著這裏趕來麽?”


    唐真搖頭,道:“要那三個家夥的話,或許你現在與他們對陣已經不會如當初那般狼狽了,這次來的是更為棘手的家夥。”頓了頓,他瞳孔微縮,不經下意識道:“好快,你趕緊,記住,迴去之後,別看山下的情況。”


    “好,我聽唐真的。”


    擬態一手領著一罐肉湯,一手托著一鍋米飯,然後飛也似的朝著g市後方的大山狂奔起來。


    唐真拍了怕手撐著膝蓋從凳子上站直了身體,這才拎著從袖口鑽出並延伸至數千裏開外的黑色觸須,“說好了過線者死,你不守規矩啊。”說著,他用力一抖黑色觸須。


    一直跟隨者古代美人迴撤的黑色觸須,如同從地麵陡然暴起的滕曼一般,一甩便抽向了正在半空裏,顯得虛化的古代美人。


    “嗖!”


    黑色觸須仿佛擊打在了雲霧上,輕易的將那團超高速移動的雲霧分成兩段,並去勢不減,如同鋒利的刀子,將長達上千米的地麵一分為二。


    重新凝聚起來的雲霧速度非但沒有絲毫停滯,反而更為快速了幾分。


    唐真見此,不經有些頭疼的捂住額頭,道:“別樣與其他族人,不過,即便不能造成太大的傷害,在接觸瞬間,總該能夠吸收些能量才是。如此倒是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將其實力再消弱幾分。”


    打定主意,他一邊緩步遠離開g市,一邊不時瞅準時機,像剛才那般不斷的抽擊古代美人虛淡的身影,有的時候,甚至還能直接將雲霧絞碎,不過收到的效果卻仍然甚微。


    古代美人並不躲避,或者防禦,從這一點也不難看出,即便黑色觸須的攻擊有一定作用,但對於古代美人來說,真的是可以忽略不計的事情。


    意識到這一點的唐真所幸放棄了中途攻擊這樣的事情,古代美人離開,恐怕中部的殘餘力量,應該能夠堅持一段時間了。這一年來,他想了很多的東西,但唯一一點他始終不曾動搖的事情,那便是永遠不要停下修煉,因為弱者是可悲的,沒有實力就是在犯罪,除非你死,這樣的罪隻有靠不懈的努力來彌補。


    停下腳步,他發現自己已經立在了一處開闊的平原上,雖然他走的步子很慢,但速度卻並非很慢,至少好些通念境強者,即便拚命的趕路,也未必能有他快。


    他不想在g市與人發生戰鬥,除了哪裏的擬態仆從之外,更重要的還是那裏安息著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人。


    “小家夥,好久不見!”


    突然,有兩條玉臂從他肩膀上伸出,仿佛本來這兩條手臂就一直隱形在他身邊,此時終於現形似的,但唐真知道,並不是,那隻是因為突然到來的古代美人,來的太快,快到他根本沒有反應時間去察覺其蹤跡而已。


    古代美人湊近唐真的耳朵打招唿,看起來就如同情侶呢喃。


    唐真麵色平靜,甚至連眼神都一如既往的沉寂的可怕。


    他扭頭與肩側的古代美人對視,道:“我好像曾經幫過你的忙,後來你卻要殺了我,這已經是極為不正派的作為了,現在好不容易一出世,獲得了久違的自由,為什麽一定要攪風攪雨?”


    “喲,才幾天不見,小家夥變得成熟很多了呢。”


    古代美人看起來絲毫沒有動手的意思,甚至一直手仍然搭著唐真的脖子,繞著唐真轉圈兒。若是正常人見到這般親昵的舉動,誰都會認為這是個可愛的少女正與男朋友說開心事兒的,但明顯才死了十數名重要同族的古代美人,可一點也不高興。


    這樣的思路一旦展開,在看著此時古代美人的完美笑容,會不會感覺有些森然呢?


    唐真平靜道:“讓我猜猜,能夠讓憤怒的你,停下來與我歡笑著閑聊的原因。”


    “如果小家夥有這個興趣的話,我倒是並不介意靜下心來聽一聽。”


    古代美人離開唐真,蹲在數米開外的地麵,用雙手支著臉頰,一副很有興趣的望著唐真。


    唐真並沒有先說話,而是召出火鳳短劍,將剛才古代美人若無其事的纏繞在他脖子上麵的,肉眼難見、神念難知的細絲給割斷,這才隨意的坐在地上,道:“這絲線算是模仿我黑色觸須屬性來的東西嗎?”


    “明明比你那詭異的東西早了很多好嗎,隻是經過我小小的改動了一下而已。”年齡估計比唐真姥姥還大的古代美人嘟嘴賣萌道。


    對此,唐真直接無視,要知道,剛才那些不知不覺纏繞著他的絲線,可是輕易能將他切成碎塊的存在,這麽一個用“笑麵虎”來形容都顯得黯然失色了太多的女人,他可不敢有絲毫旁顧之心。


    也多虧了這一年多以來,對於身體每個部位的感知調整,都有著絕對充分的認知,不然憑借一般的手段,還真可能傻乎乎的就被人給活切了。


    “那麽,說正事兒吧,雖然可能你很不願意承認,但是現在的狀況卻是,你要殺我的話,恐怕會是件極其麻煩的事情。而正巧擎天宮那三位,可正在遠處觀望著呢。如此,本來已經元氣大傷的你,要是與我硬拚的話,落得的結果自然是被擎天宮的人撿了便宜。”


    唐真現在可以確定,自己可以看很遠,這個看並非是眼睛,也不是什麽神念,而是一種感應,一種冥冥中難以追究理由的感應。這種感應會根據他的意誌具體化,就像是一台攝像機器,當確定了摸樣事物作為參考點的時候,自然將其拉近距離,能夠看的更清楚一些。當然,他沒有移動,這個拉近鏡頭的過程,算是在雙方距離未知的那個點在隨著他的意誌移動,從而使得即使遠在乾坤城地下室的情境都能印入他的腦海。


    他頓了頓,接著道:“我殺了你們的人沒錯,但你們殺了我們這邊更多的人也不假,但跟這些小過節比起來,一旦你我雙方失去了戰力,落在了擎天宮的壓製之下,恐怕事情會比現在糟糕百倍不止。至少,我極不願意接受擎天宮的擺布,要是你,你會怎麽選擇?”


    “哈哈哈,小家夥分析的倒是挺透徹,可我現在心裏真的很生氣,怎麽辦?”


    古代美人依然保持著笑容道,她的確很生氣,自己的族人本就極少,現在被唐真一下子就解決了十幾個,她心疼了。


    唐真搖頭道:“撿西瓜丟芝麻的事情,誰也不願意做,萬事總難以完美,我們隻能避重就輕,才能再曆史的長河中,留到最後。若是連這樣簡單的取舍問題,你都要左右為難的話,那隻能說明一件事情。”


    古代美人笑道:“什麽事情?”


    “你不是一個合格的王。”


    天地間沒來由的刮起了一陣風,唐真依然平靜,但古代美人卻收起了笑容。


    “那本王還是的換一種說法,來試試你的能耐,就當做是作為盟友的資格考核吧!”


    說著,她手指勾動。


    立時,唐真忍不住兩眼一瞪,本來他以為已經被解除了的透明絲線,竟然再次發動,在剛才那樣簡短的時間裏,古代美人竟然在他身上不止纏了一根這樣的陰毒絲線!


    完全沒有防備,完全無法阻擋絲線的切割,他的身體,被攔腰切成了三段。


    隻是古代美人嘴角的笑意還沒來得及擴散開來,便很快化作了滿滿的震驚,隻因明明被切斷身體的唐真,竟然跟沒事兒人一般,依然完好無損的站在原地。要知道,她可不像當初的譚有良那般,隻有些不純的靈元之氣,他全身所蘊含的靈元雖然不充足,但卻絕對是純正強大的,她的一招一式之中,竟都是蘊含著足以摧毀使徒的恐怖威力,但就算如此,唐真依然完好無損的坐在那裏,甚至連笑容都未曾變化絲毫。


    “怎麽可能?難道不死的傳聞,竟然是真的?!”


    她一直不相信一條情報,那便是當時中部叛逃者中,那個老頭對她說的唐真不死這樣的傳聞。


    人怎麽可能不死?即便以她敬天族與天地格外契合的體質,也有生老病死的一天,也有在來不及虛化的時候,被人殺的措手不及,橫死當場的時候,但麵前的唐真,完全已算是超出了她認知的存在,是足以排進她記憶力,為數不多的變態能力。


    唐真這時候也站了起來,隨意的拍了拍屁股後麵的灰塵,這才看著古代美人道:“很無奈,就是現在這個樣子,我即便是自己想要自殺,都是件無法辦到的事情。或許我自己將自己封印會是個等同於死掉的好法子,但我沒死,於是便有著思維,便有著多少想要去在意的東西,於是即便身心忍受著煎熬,我亦好好的活著。很可悲,或許當初你孤單憂傷的身影,並沒有想要欺騙我為你辦事的意思,明明一個負擔起一族複興的王,本身便是一件寂寞孤獨的事情。因為那些支持你,相信你的人,他們給你的絕對信任,就是一種煎熬。”


    古代美人神情微楞,望著唐真不帶絲毫感情的眼睛,竟然有些想要了解,是什麽令當初求生欲望強烈的唐真,變得如此落寞與孤寂了。


    唐真避開古代美人探尋般呃眼神,接著道:“作為盟友,不得不提醒你一句的是,此時你們所存在的天地間,有種叫做om病毒的東西,他們的存在或許會令你們絕大多數的同族死去,甚至就算是你,也可能因此喪命。不過,活下來的人,也將如同我們一般,獲得各種稀奇古怪的異能。當然,要是你們有法子專門過濾掉那些存在於空氣裏,甚至比你剛才的絲線好藥小無數倍的事物的話,當我這話沒說。但相比,普遍缺乏所謂靈氣的你們,是沒機會奢華到那種地步的。”


    “你的意思是,隨我出世的五百餘人中,可能大半都會因為那種奇怪的病毒,而死亡麽?”


    這次,即便是城府再如何深的古代美人,也不得不變了臉色,畢竟她活著的意義,恐怕就隻有那數百人將來的生存之道了。


    唐真點頭道:“完全沒有一絲誇大的意思,就你現在看來,現在存在於地表的人,多不多?”


    “多,很多,比我所處在的那個時代起碼多出數倍不止。”


    “但要我告訴你,就現在人類的數量,已經不足五年前的三成,你會作何感想?”


    “......”


    古代美人沒有作答,隻是難以置信的後退了兩步。


    想來也是悲哀,已經快要消耗殆盡的敬天族,堅持了上千年的歲月,終於重見天日,卻遇上了新時代的病毒災難。若是換做旁人也就算了,關鍵站在這裏的古代美人,她並不是個為自己而活的女人,而是為一族長盛不衰堅持到現在的王。


    這樣的結果,對於正常人來說已經算是殘酷的了,但跟古代美人一比起來,或許還要差的遠。


    唐真歎了口氣,一邊開始動步迴g市,一邊提醒道:“因此,敵人的主次關係,你或許搞錯了方向。首先你們需要解決的問題是,挺過om病毒的洗禮,其次才該是擎天宮,至於之後你們還能不能有力氣與我等一戰,或者有機會準備和平共處,那都是後話。現在你們來跟我們耗,絕對是在自尋死路。”


    古代美人愣愣的站在原地,良久才哈哈大笑起來,她的笑聲一點也不暢快,倒是淒涼之意十足。


    ......


    “道子,現在怎麽辦?”


    段姓道子身後,此時真有兩人合力為其輸送靈元,用於驅使懸浮在段姓道子麵前的一麵鏡子。


    鏡中的影像,正是此時正仰天大笑的古代美人。


    他眼中閃過一絲遺憾,道:“沒有打起來,自然是先迴去再做打算。”


    “唉。”


    兩人齊齊一歎,剛才發問的附劍男子,忍不住出口抱怨道:“那娘們兒倒是機靈的緊,恐怕是早就發現了我等在窺探,所以才把手的吧?”


    段姓道子搖頭,“恐怕還並非那女人的原因,我與其雖然隻是打了個照麵,但那種身為一族之王的氣概,卻絕對不摻雜一絲虛假。王道及是霸道,過鋼易折的事情,在他們眼裏,往往都是不屑一顧的,因為他們管它叫意氣。恐怕那個隱藏在g市的小子,才是問題的關鍵所在。”


    一旁明顯較之兩人要顯得高大一些的,上身隻披著肩甲的壯漢,甕聲甕氣的說道:“也是奇了怪了,當時我們三人一同去試探使徒的時候,可未曾見過那小子,怎麽現在卻像是那小子一直就存在於g市一般?”


    “恐怕是有什麽隱藏氣息的高階寶物吧。”附劍男忍不住順勢迴答道。


    而段姓道子卻搖頭否定道:“並非什麽寶物,不知道你們注意到沒有,窺天鏡中,敬天族主屢屢遭到那條黑色觸須攻擊,雖然沒有親身去感受過,但以那女人的強悍程度,絕不改被那般如此輕易的打中才是。雖然就算被擊中了,對於敬天族來說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但她是一個王就注定會在意這些細節。那是為什麽,使得他不去在意了呢?”


    “原因恐怕便是,她根本無法感知到那黑色觸須。它並不是一樣寶貝,而是那小子的身體部分。人當然不肯能擁有那樣的身體部分,因此他是怪物,比使徒更加危險的怪物。”


    附劍男與披甲壯漢忍不住對視了一眼,從自家道子口中聽見怪物這個詞,還是第一次,足見那個曾經不受他們重視的年輕人是多麽恐怖。


    “那...道子,我們接下來怎麽辦?總不會就這麽灰溜溜的迴去吧?”附劍男忍不住出聲問道。


    “哈哈哈....不迴去,怎麽可能迴去?難得出來瀟灑一趟,自然不能如此窩囊的迴去。老鐵,你腳程快些,到迴山門一趟,就算外界局勢有變,請求強援即可。”


    “是!”


    披甲壯漢領命,便身影一閃消失在原地。


    段姓道子眼神閃爍,狠聲自語道:“何方鼠輩,還不給本座滾出來!”


    他話音剛落,一名麵若冰霜的婀娜女子從遠處的樹林深處緩緩走了出來。她穿著黑色皮褲,踩著一雙簡潔的皮靴,上身灰褐色毛衣與皮質大衣,這絕對是當下最為流行的女性著裝風格,但走在兩個穿著長袍束著長發的男人麵前,卻怎麽看怎麽別扭。


    “趙卜趙博士想要見你,希望你到他的實驗室去一趟。”


    “趙卜?倒是早有耳聞,沒想到架子還不小。”段姓道子不屑的說道。


    “博士說,或許他可以幫到你們,言盡於此,去不去是你們自己拿主意,這裏是地址。”


    說著,他隨手將手中的信件一拋,扔到段姓道子懷裏,便瀟灑的轉身離開。


    段姓道子本來還想刁難女人兩句的,但望見信件上那張剛才唐真與古代美人戰鬥是畫麵的照片,卻不經滿臉的錯愕。


    ......


    “唐真,你迴來啦,那可以開飯了。”


    遠遠的,擬態小男孩顯得有些開心的衝著唐真喊道。


    唐真忍不住眉頭一挑,“剛才要真是打起來,你可想逃都難。”


    “呃...我就想去看看,差距有多大而已。”


    “是嗎?恐怕有人,是想要親身試驗一番吧?”


    “啊!菜都快涼了,吃飯,吃飯。”


    見唐真滿滿的責怪之意,擬態倒是機靈,竟然懂得轉移話題了。


    唐真搖了搖頭,落座之後,這才繼續道:“說起來,你的死活我也沒多大心思去想的,但有個能夠總是能在耳邊嘰嘰喳喳的小子,倒也是件不錯的事情。於是,你最好將你的修煉日程給加大一倍的量,別傻乎乎的就讓人給宰了啊。”


    “啊?!”


    擬態眨巴著大眼睛,望著唐真若無其事的臉,良久才道:“唐真,你該不會是也感到孤單了吧?好像你認識的朋友不少,幹嘛不直接迴去?”


    “......”


    唐真閉口不言,說起來,時間是悲傷的良藥這件事情,真的有些道理。


    一個人沉溺在痛苦裏的時間,真的不會太長,說這話顯得有些刻薄,但事實上,迴想起來,一路走來,死的人真的不少,悲傷的時候真的很多,但貌似他仍然一直活著。


    懂得喜怒哀樂的人,不可能一直都將自己封閉起來,因為在他眼前的,在他身邊的,在他周圍世界的等等因素,都在無時無刻的想要調動起他的情緒,讓他沒辦法一直消沉下去,讓他即便心中有愧,也依然心甘情願的去走進人群。


    有時候,他都在為自己的薄情感到厭惡,他還想多記住父母的樣子,他還想多留住一些與妹妹相處的畫麵,但一年,隻是一年的時間,曾經的堅持,曾經的努力,曾經的不甘,到頭來隻是一年就將其衝淡。


    這是件極其令人感到惶恐不安的事情,要知道在他原本的認知觀念裏,他甚至已經對生這個念頭,早已經斷絕了的。可現在,他竟然已經忘記了那樣重要的事情,甚至想要去關心別人,去保護別人,這算是他在為自己的生找借口,還是他早已接受了妹妹死去的結果?他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到底什麽時候起他已經不再悲傷欲絕。


    “卑鄙的是時間,還是人本身呢?”


    閉上眼睛,躺在隻有一些幹草鋪成的草窩裏,唐真莫名的流下了淚來。


    擬態望著反常的唐真,不知道自己剛才是說錯了什麽,竟然能如此輕易的便令唐真瞬間失去了往日的平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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