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堪的冰刺當然沒能刺下去,按照他的法,貌似他那樣做了的話,豈不是正好順了唐真的心意?


    於是,他很及時的壓住了心頭的怒氣,扔掉手裏的冰刺,便轉身離去。


    顯然,過了一陣子新鮮勁兒,他可極不願與唐真待在一起。


    唐真也沒心思去留意一個孩子,估計就憑周堪此時的本事,也很難遇到什麽危險的事情。


    乘著還有幾分酒勁,他隨意的躺在地上,便準備睡下。


    可就在他才重新合上眼睛的時候,遠處卻傳來了一陣氣喘籲籲的腳步聲音。


    他忍不住扭頭一望,便見到才不久還趾高氣揚離開,一副“爺我饒你不死”的周堪,此時卻像個過街老鼠似得抱頭鼠竄。


    周堪沒有向唐真求救,亦沒有打算依靠唐真這個仇人的力量活命,他隻是想逃進森林,好更容易逃生。


    隻是,已經追尋了他大半個月的忌宣與絡腮胡子兩人,卻明顯沒想再給周堪一絲鑽空子的機會。


    那原本還坐在裝甲車內的絡腮胡子,一拳蠻橫的轟開裝甲車蓋子,並曲腿一彈,直接將裝甲車踏的凹陷了下去,而他的人也因此如同炮彈一般,呈弧線朝著周堪逃離的方向激射而出。


    “轟!”


    周堪前方的地麵陡然炸出了一個深坑,而絡腮胡子,這時候也麵色難看的從坑底走了出來。


    他沒心思與周堪廢話,衝著周堪的腦袋,便是重重的一拳揮出。


    “東西不在我身上!”


    周堪不是個傻子,當然不能任由絡腮胡子亂來,可是明顯實力不濟的他,此時也唯有拿出這麽張保命符了。


    果然,絡腮胡子的拳頭在周堪的麵門前穩穩當當的停了下來。


    “東西在哪兒?”


    “了我能活嗎?”


    絡腮胡子歪著腦袋想了想,這才衝著周堪肯定道:“不能。”


    “那真是件令人遺憾的事情,於是⊙⊙⊙⊙,,你動手吧,我打算將東西一起帶進地獄了。”


    周堪兩手一攤,一副鎮定的樣子道。


    不過,從他那微微顫抖的發音,卻不難看出,此時的他一也不平靜。


    誰都怕死,更何況還是個十歲不到的孩子,周堪能夠有此表現,已經實在讓人有些另眼相看了。


    “知道為什麽你跑了這麽遠,我們依然能夠追上你嗎?”


    絡腮胡子饒有興趣的望著周堪,隻因他身後還有忌宣,不管周堪將那樣東西藏在什麽地方,都不可能逃過他們的搜索。


    而且,怎麽看,這個孤身一人的孩子,也不像是個能想出後招的子。


    東西,多半就在其身上。


    周堪臉色陡然一白,他像是已經意識到了什麽,不經下意識的後退,道:“嘿,你可別想嚇我,要殺我你早殺了,還能等到現在?”


    “難道你沒有發現,你其實挺好玩兒的嗎?”


    絡腮胡子冷冷的笑道:“隻是個**歲的孩子,卻一定要裝出一副大人般的模樣,這本身就是件有意思的事情,再加上你還偷走了我們的實驗成果,就更有意思了。要不是考慮著怕消息外傳,估計我都會不忍心殺掉你的。”


    完這話的時候,他已經伸手想要去一把掐住周堪的脖子,然後......


    然後絡腮胡子的手,落入了唐真的手。


    愕然被個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人給阻攔,絡腮胡子眉頭不經為之一挑,望著唐真的眼神卻非但沒有一絲詫異,反而多了種“果然如此”的意味。


    “我就很好奇,一個機靈的娃子,盜走了警衛隊實驗成果,卻為何又要交給別人?又為什麽,明明是娃子盜走的東西,卻又從一個酒鬼身上流到了外麵?原來,你們本來就是一起的,盜走灰核怕也是你出的注意吧?”


    唐真沒心思去佩服絡腮胡子的聯想能力,更沒空去辯解自己的是非清白,他隻是是淡淡的道:“你不能殺他。”


    “放心,你們感情好我知道,這子到死都不肯供出你,而你卻又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黃泉路不好走,你兩相互為伴,才是最好的選擇。”


    絡腮胡子手臂開始發力,卻發現唐真的手宛如鐵鉗子似得,他的奮力掙紮,竟然紋絲不動。


    “唐...真?!”


    忌宣趕到場中,卻發現唐真居然也在,不經下意識的驚唿道。


    唐真隻是瞥了忌宣一眼,便很快轉移了視線,原因無他......他不認識忌宣這個人,當然就算他恢複記憶,估計也很難給忌宣什麽好臉色看。


    “認識?”


    絡腮胡子疑惑的扭頭望向忌宣,要真是忌宣要緊的朋友,或許他還能網開一麵。畢竟忌宣現在可是他的左膀右臂,不能寒了手下的心,坐少將的位置才能越發的穩健。


    忌宣笑道:“當然不認識,不過這家夥可不好對付。”


    “看出來了。”


    絡腮胡子忍不住盯著那隻被唐真握住的手,無所謂的笑道:“不然,殺一個廢物,我也懶得動手了!”


    他這話的時候,一臉紅的意思都沒有,雖然就在今晚,他才親手殺了好些個實力低微的普通人。


    隻見他手臂一震,頓時他的整條手臂都化作了鋼刺。


    唐真正握著絡腮胡子的手,毫無戰鬥精神的他,被刺了個正著,而且更為恐怖的是,鋼刺足以一米來長,已經有數枚鋼刺紮進了他的胸口。


    “捉手是個直接了當的阻攔辦法,但是捉住我的手,卻不是件安全的事情。”


    絡腮胡子一臉得意的笑道。


    一旁忌宣也是傻眼了,按理唐真不應該如此弱才對的。


    而且,望見此時唐真破破爛爛的行頭與神形頹廢的外表,實在令他都有些懷疑,是不是認錯人了。


    不過,他的感知能力,卻在無時無刻的警醒著他,眼前這個唐真比當初季度會武的時候,更為恐怖的多。


    這不經令他好奇,為什麽不肯還手?


    感覺到疼痛,唐真不經眉頭微皺,他還逮著絡腮胡子的手腕,隻不過此時絡腮胡子的手腕已經變得比一般的鐵塊還要結實。


    到了這步田地,他依然沒有一絲退縮的意思,反而平靜的望著絡腮胡子的眼睛,道:“我不想殺人。”


    “噗,哈哈哈...抱歉,實在是很少見到待宰羔羊竟然也會有如此沒有腦子的‘霸氣’。”


    絡腮胡子也是被逗樂了,見過求饒的方式不計其數,但像唐真這樣的,還真是第一次遇上。


    可此時場中就他一個人在笑,自然顯得越發的單調,周堪不笑也就罷了,但是同他一個陣營的忌宣也不笑,事情好像就有些不過去了。


    終於,像是意識到了什麽,他也笑不出來了。


    隻見,從他刺穿唐真身體的傷口處,緩緩的蠕動出了一串串漆黑的觸須,然後就像是嗑豆子一樣,將他以手化作的鋼刺,一節一節的攪碎。


    他驚恐的瞪大了眼睛,想要退迴幾步,暫時逃離開那些令他感到背脊發涼的觸須,但這時候他又愕然發現,自己的手竟然仍一直被唐真死死的抓著。


    心膽俱裂之下,令他忍不住想要大聲唿救,但總算也是個久經沙場的老將了,自然不可能去做那些無聊的事情。


    他眼中閃過一絲狠色,抽出軍刺便斬向了自己的手臂。


    “嗆!”


    可令他沒能如願的是,那看似柔弱的一根黑色觸須陡然攔在了刀鋒之前,並輕易的將軍刺一分為二。


    絡腮胡子傻眼了,望見那緩緩順著他的手臂,爬上他全身的黑色觸須,他不經臉色青白著戰栗起來。


    “怪物,你不是唐真!”


    忌宣瞪大了眼睛,下意識的一步步後退。


    周堪同樣眼神裏充滿了恐懼之意,他不在的時間裏,到底在唐真身上發生了什麽事情?


    唐真空洞的眼神裏閃過一絲痛苦之色,他的確不想殺人,更不想利用這樣的方式殺人,但吞掉了黑色觸須虛影之後,卻令他難以壓製心頭的暴虐之氣。


    他渴望著鮮血,渴望著慘叫與絕望的嘶吼,渴望著掙脫人體的束縛,去捕獲世間一切可以利用的能量。


    這是使徒之眼的潛意識,但現在卻作用到了唐真身上。


    唐真雖然傷心透,但卻還不想踏踏實實的做一個人人喊殺的怪物。


    於是他開始掙紮,掙紮著鬆開緊握住的絡腮胡子的手,開始控製,控製著那些已經與他融為一體的黑色觸須,遠離開屬於它們的獵物。


    做完這樣的事情,他已然累滿頭虛汗,望見整條手臂都已經消失不見,眼睛裏寫滿了恐懼,僵立在原地的絡腮胡子。


    他轉身從周堪衣兜裏掏出那袋子晶核丟給一旁的忌宣,道:“東西都在這裏,別再跟上來,不然......”


    不然之後他沒什麽,隻是淡淡的瞥了絡腮胡子一眼,便轉身強硬的拉著周堪朝著遠處走去。


    “曾少將,你怎麽樣了?”


    終於確定唐真沒有殺人之意後,忌宣來到了絡腮胡子麵前。


    絡腮胡子兀自開合著嘴,道:“唐真是誰?”


    “雖然不是很肯定,但他應該就是原本我s市的一名上校。”


    “他不是人,他是使徒。”


    絡腮胡子眼中陡然閃過一道淩冽的寒光,道:“所以...該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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