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去。多謝蘇總今晚的招待,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走好。”蘇霆粵點了點頭,吩咐身邊的工作人員送溫采下樓。

    溫采便隨著那個工作人員往大廳門口走去,自始至終,沒有看過人群中的宋席遠和林清清一眼。

    下了樓,隨手一招就是一輛出租車,溫采坐上去,隨口報出溫氏的地址,便靠在後座上昏昏欲睡起來。

    以宋席遠現如今的幼稚程度,她有很足夠的理由懷疑他是因為知道她在那裏,才故意拿自己的身體出氣。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她離開那裏,他應該也不會再繼續那種幼稚的行為了。

    到了溫氏大樓,溫采迴到辦公室,第一件事就是找藥箱,翻出兩片感冒藥,和水吞了下去。

    吃完藥,她便靜靜靠坐在椅子上休息,呆了一會兒,找出手機,給萬梨撥了個電話過去,本來想問她囡囡睡了沒有,沒睡的話她想和囡囡說幾句話,沒想到囡囡已經睡了,溫采沒辦法,跟萬梨說了幾句,就掛斷了電話。

    桌上依舊擺著成堆的文件,那些厚厚的文件裏依然有數不勝數的專業詞匯是她不懂的,溫采一想到這些,隻覺得頭更痛,起身走到窗邊,往外一看時,去驀地發現樓下停著一輛有些眼熟的路虎。

    她剛剛上樓來的時候,下麵似乎還沒有那輛車?

    大概是感冒了反應實在是有些慢,她靜靜地看著那輛車,竟然一直在發怔,始終沒迴味過來是怎麽迴事。

    不等她迴味過來,她身後辦公室的門忽然被人“砰”的一聲推開了。

    溫采被那聲音嚇了一跳,迴頭一看,那輛路虎的主人竟然已經走了進來!

    她遲鈍的腦子這才反應過來,看著他:“你怎麽會來?”

    宋席遠走到辦公桌前坐下,長腿擱上溫采的辦公桌,這才狀似漫不經心地道:“經過樓下時看見樓上還有燈光,想想溫氏到底是我有參股的公司,也該進來看看到底是哪個員工這麽勤奮,好給她漲工資不是?”

    說完,他看向她,輕笑了一聲:“卻沒有想到是溫小姐啊!”

    溫采看見他的腳毫不客氣地壓在自己那些文件上,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走上前來:“縮腳。”

    宋席遠瞧著她緊張的樣子,便隨手抽了一份文件,打開一看,一份中文的文件上竟然也做了滿滿的標注,每一條專業詞匯旁邊,都做了詳細的注解,見到這樣一份文件,他忍不住噗地笑出聲

    來,把文件衝溫采揚了揚:“這就是你所謂的努力?你覺得這樣就可以幫到喬紹容?”

    溫采一把奪過那份文件:“關你什麽事?我怎樣幫喬先生是我的事,正如你還準備使一些什麽手段來害他,我也沒有過問不是嗎?”

    宋席遠倏地站起身來:“溫采!”

    溫采沒有理他,轉身走到辦公桌前,一麵收拾藥箱一麵道:“你走吧,我還要工作呢。”

    宋席遠目光掠過藥箱,忽然微微一頓:“你在吃什麽藥?”

    “治病的藥!”溫采終於抬頭看了他一眼,“我很愛惜自己的身體,知道病了就該吃藥。像你這種隻知道抽煙喝酒的人,當然不能理解我們正常人的生活!”

    她抱著藥箱就要放迴原處,宋席遠忽然一把就拉住她,溫采嚇了一跳,手裏的藥箱一下子摔到地上,裏麵的藥亂七八糟灑了一地。

    她剛要蹲下去撿,卻已經被人抱進了懷中。

    宋席遠從身後抱住她,輕輕蹭著她的頸窩,低聲道:“我也想吃藥,可是我的藥跑了,我吃不著了。”

    溫采怒,用力想要掙開他:“你還用吃藥?你繼續抽煙,喝酒,一天灌十幾杯咖啡,很快就可以升天做神仙了,到時候還怕什麽藥跑啊?根本就不用吃藥了!”

    宋席遠卻用力將她抱得更緊,不讓她掙脫,同時低笑了一聲:“你怎麽知道我一天喝多少杯咖啡?”“放手!”溫采才懶得跟他廢話,用力地用手肘推著他,可是這個男人又怎麽可能是她推得開的?

    “晚上九點四十分的時候,你給我打了電話,我沒接到。”他忽然又開口道,“那麽現在,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當時想對我說什麽?”

    溫采氣極了,道:“想說你去死吧!你給我放開!”

    “撒謊。”宋席遠忽然低低地指責了一句,隨即轉過她的身子,低頭含住了她的唇。

    他忽冷忽熱,態度幾天一個大轉彎,溫采幾乎要被他氣死,正要用力推開他,他的舌頭已經撬開她的牙齒,探了進來,纏住她的舌,輕輕地吮著。

    溫采不停地掙紮,掙紮間兩個人卻糾纏更深,她被迫品嚐了許久他口中的味道,腦子裏忽然閃過什麽,身提忽然一僵——明明看見他喝了那麽多杯酒,為什麽卻沒有酒味?

    還記得嗎

    更新時間:2013-7-229:17:25本章字數:5266

    反應過

    來,溫采忽然猛地伸手推他,他既不鬆手也不鬆口,她沒辦法,隻能采取“曲線救國”的方法,先是踮起腳尖來努力勾上他的脖子,主動迎合著他的親吻。

    她很少這樣配合,宋席遠一時忘懷,便由得她主動,微微遣散了力道。

    溫采抓住時機,猛地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隨後用了一把力,終於推開了他,自己連連退開許多步,滿眼警覺地看向他:“你沒喝酒?”

    宋席遠摸了摸自己差點被她咬破的唇,隨即才淡淡抬眸看了她一眼:“我覺得我還是喝了酒比較好一點。”

    他果然沒喝酒!之前在宴會上那一杯接一杯喝下去的是什麽?為了騙她的道具櫛?

    她禁不住惱上心頭,深吸了口氣:“你到底想怎麽樣?”

    宋席遠淡淡一笑:“你覺得我想怎麽樣呢?”

    他這個神情,溫采怎麽能不知道肇?

    “變態!”她忍不住罵了一句,轉身就要往辦公室外麵走。

    宋席遠卻再度搶上前來,從身後抱住她:“我要吃藥。”

    “要吃藥你自己買去!”溫采憤憤道,“反正你那麽有錢,什麽藥買不到?”

    宋席遠就那樣抱著她,忽然就安靜下來,許久沒有再說話。

    溫采也沒有出聲,一時間,辦公室裏安靜得有些詭異。

    許久,宋席遠忽然低歎了口氣:“為了他,你真的打算以後都不理我了?”

    溫采靜默許久,才忽然低聲開了口:“你知道他是誰嗎?”

    宋席遠沉眸,沒有迴答。

    溫采眼睛卻逐漸濕潤起來,深吸了一口氣,才繼續道:“當初在溫哥華,那個孩子沒了,我差一點死掉——如果不是喬先生照顧我,介紹icy給我,幫我治病,今時今日,世界上早就沒有溫采這個人了。喬先生對我而言,不僅僅是恩人,還是很重要很重要的朋友。現在,你要對付他,你說我該怎麽選?當初……當初……”

    她忽然有點說不下去,頓了許久,才終於又艱難繼續:“當初,你為了保護傅斯年的妹妹,選擇放棄我……現在,我為了喬先生而選擇放棄你,有差別嗎?”

    宋席遠身子忽然微微一僵——對當初的事情,她盡管從來沒有表現出來,可是心裏,果然還是在意的。

    “小采……”他忽然低低喊了她一聲。

    溫采忽然迴過神來,仿佛這才意識到自

    己剛才說了什麽,連忙伸手按住頭,同時用另一隻手推開了他:“對不起,我今晚喝了點酒,又有點感冒,腦子不太清楚……你不用管我說了什麽……”

    宋席遠被她推開一點,卻又伸手握住了她,溫采抬頭,看了他一眼,淚光之中,他的臉已經是支離破碎。

    “說下去。”宋席遠忽然沉聲道。

    溫采眼中的淚,一下子就洶湧起來。

    “我其實……很恨你,非常恨你!你為她放棄我,還放棄了我們的孩子……如果,如果當初我沒有出國,如果一切都還是從前的模樣,孩子可能就不會死……他如果沒死,今天,已經和囡囡一樣大……他可以很漂亮,很活潑……可是……可是他卻死了……”

    “我明明很恨你,可是所有人都告訴我,我應該原諒你……囡囡又那麽喜歡你……我沒有辦法,那個孩子已經沒了,我總該給囡囡一個完整的家庭……”

    “可是跟你在一起,我真的很辛苦!我每天晚上都夢見爸爸……我覺得我很對不起爸爸,也對不起寶寶……寶寶走了,爸爸成了植物人,我卻什麽都不能做……我什麽都不能做……”

    她終於忍不住,哭倒在他懷裏:“我恨你……我恨死你了……可是為什麽他們都叫我跟你在一起……”

    借著喬紹容的事情跟他翻臉,是她做出的一個選擇,同時也是給自己的一個機會。

    如果可以就此分開,也許,她就不用再這麽辛苦。可是……看見他喝酒,聽說他抽煙,她卻還是忍不住為他擔憂……

    至此,才算是知道,原來她應該恨的不隻是他,還有自己……

    恨自己為什麽這麽沒出息,明明已經這麽辛苦,卻還是忍不住……去擔心他……

    宋席遠抱著痛哭不已的她,高大的身軀,每一寸都是僵硬的。

    他從來沒有想過,跟他在一起,她竟然給了自己這麽大的壓力!如果不是因為她最近差點將自己累垮,如果不是因為今晚喝了酒,如果不是因為她吃了藥頭暈,也許,他永遠都不會知道她心裏的這些想法。

    他靜靜地抱著她,沉眸不語,直至溫采在他懷裏逐漸哭得沒有聲響,他才一把將她打橫抱起,離開了這間辦公室。

    ****************

    溫采是在第二天中午醒來的,醒過來的時候,滿室陽光,周圍的家居擺設都依稀是她熟悉的模樣,她怔忡了片刻,才想起來,這裏是宋

    席遠別墅裏她以前住的那間房。

    怎麽會睡到這裏來了?

    溫采伸手扶住自己的額頭,揉了揉,腦子裏卻突然閃迴了一些昨天在辦公室裏的畫麵。

    她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起來。

    她真的給宋席遠說了那些話?

    緩緩掀開被子,發現自己身上穿著的是從前留在這裏的睡衣,溫采怔了片刻,才又下了床,打開門,走了出去。

    有些遲鈍地走下樓,卻在樓梯上,看見滿室明亮的光線之中,宋席遠靜靜坐在沙發上,身前放著一台筆記本電腦,而他手指翻飛,正飛快地打著什麽。

    這樣的情形,依稀還曾殘留在她從前的記憶中,溫采站在樓梯上看著,不知不覺就呆掉了。

    恍然如昨,就是這樣的情形麽?

    原本背對著她坐在沙發上的宋席遠,仿佛是感覺到了什麽,轉身看了一眼,忽然微笑起來,朝她伸出手:“過來。”

    溫采呆呆地走過去,被他攬住,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叫了你愛吃的壽司外賣,還有沒有什麽想吃的?”

    他電腦頁麵停留在某家她十分熟悉的壽司店網頁上,溫采怔怔看了兩眼,隨後搖了搖頭。

    她有些迷茫,搞不清楚現在的情形究竟是怎麽迴事。

    “那你先去刷牙,很快就能吃了。”宋席遠輕輕撫了一下她迷茫的臉,低聲道。

    溫采這才又起身,走進衛生間,拿了自己熟悉的粉色牙刷緩慢地刷著牙,看著鏡中的自己,卻始終反應不過來。

    她昨天晚上好像是說了很多不該說的話,可是一覺醒來卻麵對這樣的情形,真是很詭異的。

    客廳沙發上,宋席遠打開了郵箱,重新點開今早收到的那封來自溫哥華的郵件,細細又看了一遍。

    如果不是她昨晚突然的崩潰,他甚至從來沒有想過,她除了患有創傷後應激障礙,可能還有別的心理疾病。所以,他發了一封郵件給icy,並沒有正麵詢問,而是從側麵探詢了一下,而icy的迴答則完全印證了他的想法——

    她和他的從前,留在她記憶之中的,隻有痛苦的部分,而從前那些甜蜜,因為在她看來都是虛假可笑的,所以,她強迫自己都忘記了。

    也就是說,現在的她,根本不記得他們從前經曆的那些溫存美好,即便記得一些情形,卻也已經完全忘記了那時候的心境。

    因為隻要一想起自己當初是怎樣用心深愛,而他卻是在做戲,便是一種鮮血淋漓的痛。那種痛折磨得她痛不欲生,所以,她開始下意識地自我保護,再也不敢想起那些事。

    宋席遠眸色暗沉,終究是再不能狠心下去。

    原來她終究還是最初的那個小女人,而他,卻似乎一直用錯了方法。

    溫采盥洗完,從衛生間出來時,客廳的桌子上,已經擺好了一盒精美的壽司,宋席遠靜靜坐在沙發上,而他的電腦就擺在旁邊,電腦界麵上,是一輪等待通關的,憤怒的小鳥遊戲。

    所有的一切,都好像是在等她。

    溫采卻忽然有些發怵,連腳步都是遲疑的。

    “不覺得餓嗎?”宋席遠原本正低頭查看手機,可是卻見她遲遲沒有過來,終於開口說了一句。

    溫采又在原地呆了片刻,終於緩緩走了過去,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宋席遠微笑著將一塊壽司塞進她口中,溫采緩慢地咀嚼起來,卻味同嚼蠟。

    宋席遠看著她的模樣,忽然取過電腦,放到她腿上,道:“以前你常玩這個遊戲,這關怎麽過?”

    溫采呆呆地看著電腦屏幕,許久之後才伸出手來,放到觸摸板上,重新體會了一下這個她已經三四年沒有玩過的遊戲。

    小鳥“啾啾”地發射出去,卻隻打掉了一隻豬頭。

    溫采不禁咬了咬唇,宋席遠在旁邊低笑起來。

    她忽然瞪了他一眼,重新又開始遊戲,這一把比之前那把好了一點,可是卻依然沒能通關。

    宋席遠一邊看著她繼續為這個無聊的遊戲奮鬥,一麵將壽司遞到她嘴邊,喂她吃下去。

    溫采不知不覺間都吃飽了,可是那關還是打不過去,她終於泄氣,一把丟開電腦:“不玩了。”

    宋席遠低笑著將電腦放到一旁,用手把玩著她的一縷頭發,忽然道:“那就玩點別的?”

    溫采轉頭,看了他一眼,先前混沌迷離的思緒仿佛到現在才終於清醒,忽然一下子站起身來:“我該去上班了。”

    宋席遠一把拽住她的手,將她拉迴沙發上,困在身下,這才道:“我幫你請過假了。”

    溫采聞言,立刻瞪了他一眼:“宋先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現在應該是敵對的雙方,不是嗎?”

    “誰說的?”他忽然低笑著問了一句。

    溫采盯著他,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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