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目光之中,卻隱隱帶著一絲挑釁。

    周圍忽然就有人認出她來:“這不是仁愛建築的千金,任輕晚小姐嗎?”

    仁愛建築,溫采是知道的,也是a市建築行業內的一家巨頭,可見這位任輕晚小姐,來頭也不小猊。

    安赫連依舊不改那張狂邪肆的樣子,挑眉一笑:“做生意這種事,就算是簽了約都可以反悔,更不說現在八字還沒有一撇呢!安某何德何能,敢說十拿九穩?”

    任輕晚淡漠一笑,目光投向溫采:“安總裁自認為沒本事,不過,溫小姐本事卻不小,大概,足以彌補安總裁的無能了。”

    這話怎麽聽怎麽不對味,溫采眉心微微一蹙,卻又很快地恢複常態,微微一笑:“任小姐何出此言?”

    “溫小姐的本事,全市人都看在眼裏,又何必我明說呢?”任輕晚輕輕朝溫采舉了舉杯,隨後就轉身離去了。

    周圍人的臉色卻再度變得多彩起來。關於溫采和喬紹容的關係,雖然大家心裏都好奇,卻沒有人敢多問,就算不顧忌初來乍到的喬紹容,也總該都記著溫采是宋家未來兒媳的身份。可是這個任輕晚,卻偏偏如此不給麵子,往後還不知道有怎樣的好戲看呢!

    溫采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不知為何卻又隱隱覺得有些有趣,轉頭看了安赫連一眼。

    安赫連正低頭飲酒,抬眼的一瞬間,目光卻正好投向任輕晚消失的方向。

    察覺到溫采的視線,他迅速收迴目光,微微一挑眉,衝著溫采笑起來:“看什麽看?沒看過帥哥?”

    溫采很配合地迴給他一個無語的笑臉,心裏卻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感覺沒有錯——這個任輕晚,應該是衝著安赫連,而不是她。

    既然如此,那似乎就沒什麽值得她煩惱的了。

    溫采放下手裏的酒杯,對周圍與自己說話的人說了一句“抱歉,我去一去洗手間”,便脫離了人群的包圍。

    她在洗手間外走廊盡頭的窗戶口靜靜站著,直到已經過去半個多小時,不得不迴去那個宴廳。

    沒想到剛剛進入宴廳門口,才發現裏麵已經響起了音樂,舞池裏已經有人開始翩翩起舞,大廳裏的氛圍好得不像話。

    溫采重新端了杯酒,找了個人少的角落站著,靜靜看著舞池裏越來越多的相擁而舞的男女,有些百無聊賴。

    忽然間,她好像是想起了什麽,重新在舞池裏找了一圈,確信沒有

    發現喬紹容的身影過後,又轉而看向周圍,尋找喬紹容的身影。

    沒想到目光剛轉向左手邊,冷不丁便看見喬紹容正緩緩朝她走來,而那些跳舞的,沒跳舞的,視線都再度投在了他們身上。

    “今晚的第一支舞,賞光陪我跳嗎?”喬紹容在她麵前站定,微笑伸出手來。

    溫采有些怔忪地看著他那隻手,隻覺得如芒刺在背,仿佛她隻要一伸出手,周圍的目光就會將她射成刺蝟。頓了片刻,她迴過神,微微有些窘迫地道:“我都快忘光了……就不要丟人現眼了吧?”

    喬紹容垂眸一笑:“我可是教會你跳舞的老師,有我這個老師帶著你複習,應該會很容易想起來吧?”

    話說到這個份上,溫采再沒有理由拒絕,終究是伸出手來,遞到了他手中。

    熟悉的曲子響起,正是當初喬紹容教會她跳的第一支社交舞,由他帶著,溫采果然很快就找迴了感覺,搭著他的肩膀,開始進退自如。

    喬紹容低聲笑道:“悟性還是蠻高的。”

    溫采抬起頭來,朝他微笑:“是你這個老師教得好。”

    “名師出高徒?”他含笑問了一句。

    “你自詡為名師,我可不敢說自己的高徒。”溫采輕聲笑道,“再說了,哪有老師會這樣害自己徒弟的?”

    喬紹容微微挑了挑眉:“何意?”

    溫采很小心地往周圍看了一圈,低聲道:“難道你沒發現,在場那些名媛小姐們看我的目光,都化成利劍了嗎?”

    喬紹容低沉愉悅地笑起來:“那看來,我得適當做出補救措施了。”

    溫采心裏一動:“什麽補救措施?”

    喬紹容略停頓了片刻,才道:“你不是曾問過我,有沒有興趣入股溫氏?”

    溫采聞言,心裏一激動,隨後腳步就亂了,高跟鞋一下子踩到他腳上。

    喬紹容隻是微微皺了皺眉,並沒有失態。

    “對不起對不起。”溫采連忙站好,“沒踩痛你吧?”

    喬紹容重新搭上她的腰,低笑道:“這就是你給的迴禮?”

    溫采這才重新笑起來:“這是表達我感激的最高禮儀……”

    兩人一麵舞著,一麵相談甚歡,周圍人都看在眼裏,原本還要準備加入舞池的,全都頓住了腳步,而之前就在舞池裏跳舞的,也都逐漸不動聲色地退出了,舞池裏頓時就隻剩下

    喬紹容和溫采兩個人,默契而嫻熟地共舞。

    溫采隻覺得太陽穴突突地跳起來,抬頭對喬紹容道:“你有沒有覺得,氣氛好像突然很詭異?”“有嗎?”喬紹容低笑了一聲,道,“還好,還不算最詭異。”

    話音剛落,處於大廳入口那一邊的人群,忽然就***動起來,隨後人群緩緩讓開,有一男一女,相攜緩步而入,男的芝蘭玉樹,神采英拔,女的嬌俏明麗,小鳥依人,落落大方地接受著眾人的注視。

    兩人一路與眾人打著招唿,直至走到舞池邊,還依然有人不斷地過來打招唿,身為客人,風頭卻一點也不亞於這場宴會的主人喬紹容。

    溫采步子忽然又有些小亂,喬紹容很體貼地放緩了步調,帶著她調整過來,才又繼續先前的節奏。

    溫采抬頭看著他,微笑道:“你說得對,現在才真是詭異。”

    宋席遠攜傅斯若站在舞池邊,一麵應付著前來打招唿的人,一麵淡淡掠過舞池裏共舞的那對男女,目光觸及溫采臉上的笑容,眸光不被任何人察覺地暗了幾分。

    “那不是宋席遠嗎?他帶的那個女孩是誰?”

    “好像是他公司的秘書,出席舞會嘛,怎麽能不帶舞伴?”

    “真有意思,兩口子出席同一個舞會,卻各自帶有不同的舞伴,真是一樁趣聞!”

    “豈止啊,兩口子還要打對台呢,席耀和溫氏都想拿到娛樂城的項目,你說這出戲精彩不精彩?”

    “可是這明顯是當老婆的占了先機呀。真是可惜,如果喬紹容是個女人,估計占先機的就是宋席遠了。”

    音樂的掩蓋下,周圍人肆無忌憚地議論著,麵上卻依舊掛著得體的微笑,仿佛隻是在誇讚舞池裏那對男女的舞姿一般漫不經心。

    “宋先生。”

    宋席遠目光正落在舞池裏的喬紹容和溫采身上,身邊忽然響起一個微微有些清冷的女聲,終於讓他迴過了頭。

    任輕晚姿態優雅地站在旁邊,微笑道:“我是仁愛集團的任輕晚,能請宋先生跳支舞嗎?”

    周圍人臉上立刻浮起了一絲八卦的興奮,都目不轉睛地看著宋席遠、任輕晚以及傅斯若三人。

    傅斯若臉色微微一變,有些不屑地睨了任輕晚一眼,悄無聲息地挽緊了宋席遠的手臂。

    任輕晚卻忽然偏頭看向了傅斯若:“傅小姐不介意吧?”

    她這樣開口一問,傅

    斯若忽然就有些呆住,不知道該怎麽迴答,唯有看向宋席遠:“宋大哥——”

    宋席遠微微一挑眉,鬆開了傅斯若,將手遞給任輕晚:“良辰美景,豈能辜負美人好意?”

    任輕晚垂眸,有些羞澀地笑起來,與宋席遠相攜進入舞池。

    周圍人投向傅斯若的目光,頓時都變得有些同情起來。然而這些目光並沒有在她身上停留太久,與她相比,畢竟還是舞池裏那四個男女更受關注。

    傅斯若冷眼看了一會兒,便走到了人群外,微微有些惱火地拿酒喝。

    舞池中兩對人第一次交會時,宋席遠和喬紹容互相對望一眼,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唿。隨後宋席遠的目光掠過溫采,溫采卻依舊隻是專注地望著自己的舞伴。

    轉到宋席遠和任輕晚後方時,溫采才揚起目光,投向場外,想要尋找安赫連的身影。

    看了一圈,沒找到,又轉過一個方向時,安赫連就出現在眼前了——幾乎所有人都聚在舞池周圍,而坐在吧台區的安赫連就顯得分外顯眼,尤其是此時此刻,他正勾著一個美女的腰,親密地貼耳交談。

    喬紹容順著她的目光看了一眼,微微一笑,道:“這風流的性子真是到哪兒也改不了。”

    溫采收迴視線,淡淡道:“早晚有他吃苦頭的時候。”

    喬紹容低笑一聲,不置可否。

    而另一邊,宋席遠的眼色越來越沉。

    “宋總跟我跳舞,心情好像不大好?”任輕晚看著眼前的男人,輕聲微笑道。

    “何以見得?”宋席遠溫文爾雅起來,絲毫不輸給喬紹容。

    “比如,宋總的目光,總是停留在您的未婚妻身上。”任輕晚微笑道,“不知道宋總是怕您的未婚妻被喬先生勾走呢,還是,在關心您未婚妻和喬總之間的關係,會不會影響娛樂城項目的最終決議?”

    宋席遠微笑道:“繼續。”

    “如果是前者,我覺得可能性不大,像宋先生這麽優秀的男人,會有女人舍得放棄嗎?”任輕晚搭在他肩頭的手,不經意間滑落了一些,撫上了他的胸口位置,隨即又繼續道,“如果是第二樣,那麽,宋先生會不會考慮跟我們仁愛集團合作,以抗衡溫氏在這個項目中占有的絕對優勢?”

    “合縱連橫,任小姐算盤打得不錯。”宋席遠微笑起來,“隻是,任小姐為什麽以為,我會在乎那區區一個娛樂城的項目?”

    任輕晚聞言,臉色微微一怔,旋即又恢複常態,微笑著剛要開口,卻剛好一曲畢,宋席遠帶著她,以最完美的姿態完成這一曲舞。

    喬紹容和溫采同樣配合默契,完成了結束動作。

    周圍立刻響起滔滔的掌聲,給足了麵子。

    溫采剛要伴隨喬紹容離場,適逢下一曲響起,宋席遠忽然帶著任輕晚繞到兩個人麵前,看向喬紹容,微笑道:“想和喬先生交換一下舞伴,喬先生不介意吧?”

    喬紹容看了溫采一眼,溫采臉上沒什麽表情,他這才微笑道:“當然。”

    宋席遠便將任輕晚交到他手上,自己則順勢接過了溫采的手。

    能和喬紹容跳上舞,帶著明顯目的性而來的任輕晚自然求之不得,很快又隨著喬紹容欣然起舞,笑靨如花,非常融洽。

    而相比之下,宋席遠和溫采,就顯得不那麽合拍了。

    短短一分鍾之內,溫采第三次踩上了宋席遠的腳,宋席遠漆黑的眼眸深不見底,看著溫采微笑起來:“老婆,你不舒服麽?”

    溫采抬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迴答。

    她不舒服,的確很不舒服。白天被他那樣子折磨,到現在她身體某個部位還火辣辣地疼,更不用說酸軟無力的身子。

    剛剛和喬紹容跳一支舞已經是勉強支撐,此時此刻麵對著他,她真是連勉強支撐的力氣都沒有。宋席遠忽然就低下頭來,毫不避諱眾目睽睽,在她唇角輕輕吻了一下,同時低聲道:“抱歉,我太不知節製了。”

    周圍人群之中,驀地響起了一陣輕微的尖叫口哨聲,宋席遠愈發來勁,捧著溫采的臉深吻起來。

    溫采腦子裏一下子就亂了,用力推了他幾下,推不動,忍不住就要拿腳去踩他,誰知道也被他躲開了。

    周圍的尖叫聲越來越響,喬紹容和任輕晚也停下了舞步,靜靜看著舞池中的旁若無人地親吻著的宋席遠和溫采。

    溫采幾乎要被逼瘋了,雙手重重地擰著宋席遠的腰,隻想讓他快點鬆開自己。

    沒過多久,宋席遠果然鬆開了她,溫采還來不及鬆一口氣,麵前的宋席遠卻忽然一點點矮了下去,隨後,單膝跪在了她身前。

    溫采一口氣沒提上來,就那樣堵在喉嚨,耳邊響起的,是此起彼伏的尖叫與口哨聲。

    “老婆,一直以來,我都沒有正式向你求過婚,今天,就當著這麽多世交好友的麵,本人宋席遠,

    正式向溫采小姐求婚。”

    他緩緩打開不知從哪裏掏出來的絲絨盒,霎時間,場內抽氣聲此起彼伏。

    花好月圓

    更新時間:2013-7-10:39:16本章字數:5340

    寶藍色的絲絨盒緩緩打開,一枚鉑金戒指靜靜躺在其間,而讓周圍人的驚歎的,卻是戒指上,那顆奪人眼目的鴿子蛋!

    “thesun!”在場忽然有人驚唿了一句。

    此言一出,會場立刻陷入一片嘩然之中。

    thesun是前些日子,在某拍賣會上以天價成交的一顆黃寶石,當時拍出一個讓人瞠目結舌的天價,然而購買人的身份信息卻一直被保密著,沒想到今時今日,眾人卻有幸在這裏,一睹這顆寶石的真容。

    溫采僵著身子站在原地,目光卻沒有看那枚鑽戒,隻是看著跪在那裏的宋席遠玎。

    這樣如夢如幻的場景,是多少女孩子的畢生所願,可是對她來說,卻是這樣諷刺。

    原因,不僅僅是因為麵前這個人,是害了她父親的仇人,還因為他給她這樣一個如夢如幻的求婚,不過是為了別的目的。

    她站在那裏,心裏除了悲涼。一絲喜悅也沒有襠。

    宋席遠望著她,眉目一如既往地深邃,讓人看不出其中所藏,在燈光之下,卻讓周圍人看的是眉目溫和,微笑若水:“wouldyoumarryme?”

    全場靜默,雖然明知道女主角的答案,卻還是靜靜等待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有人按捺不住,當先喊出了:“ido!”

    片刻過後,響起的附和聲音越來越多,盡管在場的人中,真心祝福的並沒有多少,更多的是看好戲,或者隨大流,抑或不屑都好,可是到底都加入了為宋席遠呐喊的行列。

    人群沸騰之中,溫采輕輕張口說了一句什麽,卻完全被掩蓋在周圍人的聲音中,根本沒有人聽見,可是看見溫采開口,所有人都歡唿起來。

    宋席遠臉上依舊保持了微笑,起身,為溫采戴上了那枚鑽戒,隨後,輕輕在她唇上印下一個吻。

    花好月圓。

    滿場歡唿,仿佛所有人都忘了這場宴會本是喬紹容舉辦的,不過是一場生意場的聯誼,如今卻成了宋席遠的求婚大會。

    喬紹容同樣站在人群之中,微笑鼓掌。

    男女主角親吻完

    畢,宋席遠轉身,向在場所有人的支持表示感謝,溫采臉上的笑容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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