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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任俠


    夫子問墨翟:何為任俠。


    答曰:以俠義為己任,是為任俠。


    扔過去,那叫五百年出一個這樣的東西。扔屈辱史的歲月,那叫三千年未有之大變革下的掙紮之輩。扔現在,這叫傻*。


    不同於張耀祖在阿富汗帶著1o7炮和阿富汗當地的遊擊隊一起遊弋,也不同於張三賢在日軍華北司令部之前的囂張。就像是略帶有驕傲的大貓,遊走在了一片汙穢之地,沒人可以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同流合汙亦或是和光同塵,說穿了,無非還是你做還是不做的選擇。


    張賁要麽做一個老好人,天大的罪過鎮壓下來你就受著。


    他自然是不會這麽受著,因為他從來就不是老好人。


    你一刀過來,我自一刀還迴去,不多一分,不少一分。


    你要殺我全家,隻管殺,殺完之後,我血親複仇就是。什麽法律道德,什麽人間慘絕,不過是過眼雲煙。


    到了他這個級別,居高臨下俯視的時候,才覺得什麽叫做過眼雲煙,什麽叫做浮雲等閑。


    沉湎於殺戮的人,沉湎於暴力的人,自然是撈也撈不起來的。


    但也有例外,有些人,他是自己跳下去的,寧肯溺死在一片屍山血海當中,也絕對不爬起來窩囊地行走在腐朽的空氣之中。


    哪怕粉身碎骨。


    這便是張耀祖和他兒子的區別,也仿佛是張三賢和他兒子的區別。


    他們的境界喲,真是不知道誰比誰高了多少,又誰比誰差了多少。


    張德功在津門混跡,碰見霍元甲,了不起稱唿一聲大俠,內心如何想的不知道,但他能夠有自己的兒子自己的孫子自己的曾孫子這樣的種,他很驕傲,也很得意。


    人的一輩子,在他們那個時代,你可以說是封建的殘餘傲慢,也可以說是封建家長製的頑固。


    張德功從未想過未來的社會能夠達到今天的地步,就仿佛當年揚州張家的祠堂,就是他一手砸了一樣。


    他沒有一絲的猶豫。


    為什麽?因為即便他不舍得,但他知道什麽是對,什麽是錯。


    過去的,有曆史感的存在意義,但也有腐朽的沉淪。


    這便是武者和武道家乃至武道宗師的區別。


    佛家講禪境修為,道家講道法自然。道理聽上去玄之又玄,仿佛是在忽忽悠悠地把人往陰溝裏帶。


    可想想看,若華夏二字隻是為了一種寬容存在,一種包容並蓄,那麽,咱們的老祖宗應該還在河南省境內混跡,而不是經略中原,而不是四征蠻夷,更不會出現什麽堯舜禹湯,夏商西周。


    內斂的一種精神,傳承至今,便是前進二字。


    於是春秋戰國的墨子能夠麻衣執劍,兼愛非攻。


    他自然是有他的理念,任俠二字,也被他短短一句話解釋的清清楚楚。以俠義為己任,便是如此了。


    墨子有曾想過做甚麽救國救民的大俠麽?沒有。


    他隻看眼前,聽到了,去看一眼,現了,便出手。


    有人說,對弱者的幫助是施舍。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聽上去真是不錯,可在那些茫然失措,甚至可以說已經毫無出路的人麵前,說這樣的話,未免也太過大言不慚,太不臉紅了一些。


    大時代之中,弄潮兒們哪個沒有看穿這個時代的屬性?但是,能夠脫時代的,便是五千年的文明之中,無非兩人而已。


    數十億人民,文明五千年,兩人。


    所以,做得到,那是時來天地皆同力,可以驕傲,可以感慨。做不到,卻也不用妄自菲薄。


    於是張賁將自己的格局,定的很


    他有一拳頭的力量,就揮舞一拳頭。他有一飛踹的力量,就踢上一腳。


    他能夠力能扛鼎的時候,也會當仁不讓。


    但要說隻有一身蠻力,卻要抵擋天地崩裂,他卻是沒有那個本事。


    說的不好聽一些,天下之大,那些破落的事情,愛誰誰去,街頭巷尾,每一天每一刻每一秒,都有汙穢殘暴的事情生。


    他沒有阿彌陀佛能夠在夢中化身千萬的本事,更是沒有菩薩肉身布施的勇氣,有的不過是一身力道,一雙拳頭,一顆紅心,一腔熱血罷了。


    大張旗鼓地在這個大爭之世活躍。


    總歸是要有人得利。


    他不做,眾人隻是少了一些利市。


    他做了,雖然權貴或許狼吞虎咽,可至少還有殘羹冷炙飄落下來,於是底層的人也能沾沾榮光,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莫不如此焉。


    有此覺悟的時候,他才覺得對他老子張耀祖的責怪,算起來,也有些無力了。或許,等到將來,這大爭之世,這藍色星球的春秋時代,我輩稱霸,會盟於太平洋之上,便是能夠稍有休憩吧。


    但,終究還是少了一些什麽。


    春秋之後是戰國,戰國之後,乃是一秦掃**。


    祖龍開創萬世基業的雄心猶在,時代卻是要有質的飛躍。


    倒也真是有些當年的風範。


    ……


    “總大將。”


    南美這邊的華人社團,已經知道服軟。


    亞馬遜河裏麵被扔下去喂食人魚的所謂大佬起碼有三位數。


    雙花紅棍扔到美洲虎麵前搏鬥,最後被吃了個幹淨,這種場麵還得親眼觀看,那些巴西裏約熱內盧的拉美黑幫還沒拉得及囂張,死亡的方式就足夠讓他們不得不瑟瑟抖,看到黑虎紋就要戰栗。


    剝了頭皮的頭蓋骨放在那些可憐蟲的辦公桌上,而頭蓋骨的主人或許是他們的親生女兒或者兒子,當這些可憐蟲決定用暴力和子彈說話的時候,張賁從來就不會認為他們有一個很好的選擇。


    人不能迷信暴力,更加不能迷信武力。


    但在這些愚昧的可憐蟲麵前,張賁知道,唯有暴力手段,才會讓他們明白什麽叫做聽話,什麽叫做淡定,什麽叫做自不量力。


    這不是一個級別上的對抗。


    擁有這顆星球上最強大幾個國家之一的科技力量支撐,自身擁有龐大的資金,再加上黑暗世界的獨特屬性,他能夠做到明麵上國家無法做到的黑科技。


    而大量的實驗也會讓他獲得更多的暗地支持。


    這是一種較量。


    就像美國政府可以扶持薩達姆侯賽以及奧沙馬拉登一樣,朝廷自然可以扶持張賁成為緬甸之王。


    東南亞的和印度洋之間的一顆楔子,中國西南大門的出海口,一條生命的補給線,一條讓人魂飛魄散或者靈魂飛升的路線。


    堆積起來的,無非是數以十萬計算的緬甸反抗分子。


    但是,他們並非死在張賁的手上,而是死於他們自身的矛盾和仇殺。


    盡管,那些中國版阿卡四十七,也就是五六式半自動,確實是從他手裏出貨的,那些1o7炮,那些火箭筒,都是交易。


    他在緬甸的構成,就仿佛是一塊巨大的海綿,一下子,就將這些人吸收了進去。


    畢其功於一役是不可能的,同化的過程,去緬甸土著特性的過程,五十年之功,各種矛盾各種活動,各種奇怪的手段。


    黑暗的光明的,還是說他正在南美叢林中做的。


    “這個人是誰?”


    張賁如是想道,那奇怪的符號從他的記憶中調動出來的時候,抽搐的是他的眼角還有大腦底層的神經,將一塊奇怪的記憶翻出來,那種奇怪的感覺確實有些糾纏不清。他不會相信這個世界還有如此多的怪誕,但又不得不去相信。


    難道說,兩個人的境遇,竟然是如此的相似麽?


    一個在大洋的西側,一個在大洋的東側。


    便如金庸的射雕英雄傳的設定一般,五絕的兩個,一個是東邪,一個是西毒。


    張賁覺得自己在別人眼中,邪門是肯定夠不上的,但是毒辣,恐怕已經過了絕大多數人的想象。


    能夠自律於一番氣勢,將任俠大義積攢起來,拉攏起全世界大部分有此信念之輩,在新時代中要行今古一脈的道義,這番膽量,這份魄力,還是很有人格魅力的。正如眾人想要知道,總大將的行動為何總是捉摸不定天馬行空,同樣有人覺得,總大將這是運籌帷幄之中,決戰敵將陣前。


    大勇氣大力量。


    “看來,我還是要親自會一會他。”


    張賁冷靜地說著,有點像是在自言自語,說不出的奇怪感覺,神情也不似那麽自然決絕。身負數以十萬計百萬計千萬計人的未來前途,他的一舉一動,都會讓這些多人神經緊繃。


    隻要一個訊息,就可能導致不可預料的連鎖反應。


    他在這裏蟄伏不動,叢林中的廝殺依然繼續,哥倫比亞毒梟們的最後拚死一搏都顯得無比可笑,便是扶持他們的美國財團也不得不選擇讓軍隊介入。


    海軍6戰隊?在哥倫比亞的從林中?


    恐怕最後的結果都不是那麽如意吧。


    ……


    “賁,不知道你決定好了沒有。”


    侯震霆想要知道一個真切一個事實,他不甘心也不想死心,但凡有一絲希望,他便是會和張賁如今這般,親自前往求證。


    南美叢林之中,會有什麽並不清楚,但張賁知道,他的到來,引的,絕非是一場廝殺那麽簡單,這是一場大爭之世下的縮影,所謂博弈,便是有你來,也有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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