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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6龐提納克纏頭黨


    大馬吉隆坡,雙子塔酒店,緬甸軍閥頭目之一的張賁帶著十餘隨從在此酒店落腳,用的是美國護照,當然,全部都是偽造的。護照上名魯斯張,職業是機械工程師,是加州理工學院的一個講師,碩士學位,這次來大馬的目的是給大馬的三所大學講課,課題械製造和自動化的內在聯係和促進關係》。


    ……


    “老板,阿尼克號的事情,暫時沒有人認賬,不過有人說,最近在坤甸,活動的人很多。”


    劉成坤也到了大馬,這幫隨同張賁的人,是虎賁節堂中最厲害的一票,在緬甸號稱“陷陣營”,威勢不容覷,過來南定城訓練的幾個教官都是特別行動處的猛人,號曰“虎豹騎”的幾個教官。操練了將近一年,一邊打仗一邊訓練,苦頭吃了不少,篩選了大約七八十人,倒是不如中南海保鏢那般苛刻,不過也是精兵強將就是了。


    來了大馬,各自換了身份,隨行帶的機械“設備”也在房間中,一行人圍在房間內,各自占據了角落,倒是頗有章法,張賁自是不需要這些安保,但是這個規矩,他自己也要遵守。


    在這裏,平日裏隻是唿喚老板,倒是和緬甸的時候不一樣,口中不喊委員長或者總司令,更不用說開口閉口大當家的,喊出來估計一票人掉眼珠子。


    “什麽人?”張賁雙手支著下巴,他隱隱地猜到可能是誰,隻是……這印尼人口眾多,國土麵積也是頗為廣大,少不得可能是禍害別人的人。


    “坤甸那裏的弟兄探了一些華人的底細,說是有一票馬都拉人最近過的比較滋潤,在坤甸花銷極大。”


    劉成坤當年在東南亞混跡頗為給力,印度排華的時候,他算是到處斬的人,被雅加達通緝了有兩年之久,剁了腦袋的爪哇人少說也有四五十個,在爪哇島上,人稱“三寶壟惡鬼”,是華人黑幫中獨來獨往比較給力的那種。香港幾個大佬想要找三宣堂的人入會入堂做紅棍,開兩百萬一年都請不到。


    隻是後來馬克迴國討生活,這票人馬就跟著迴去了,也有迴廣西做甚麽土老財投資商的,結果和當地的土霸王玩火拚,打的狗腦子都出來了,這廝攛掇了一票三宣堂的咋種將幾個囂張的煤老板全家弄死,索性就去跟馬克跑阿富汗玩耍去了,到後來他大哥劉成虎也去了阿富汗,便是一家子兄弟齊聚。


    等到馬克歸國入緬甸,他們再投效在張賁麾下。


    本來也是頗為不服氣,對張耀祖,這票人是徹徹底底地服氣了,張耀祖是什麽?心狠手辣馬克拍馬都追不上,別的不說,人家年過中年還生猛無比,讓虎豹騎大統領仕廣仁拍桌子罵娘也要服氣,這一點,別說是馬克,放眼全世界,數手指頭帶腳就能數過來。


    隻是誰能想到,張耀祖這種窮兇極惡的咋種,竟然會被自己的鐵兄弟騙的內褲都當掉……嘖嘖。


    知道張賁是張耀祖的兒子,起先最多就是老子英雄兒好漢,後來知道張賁的本事之後,才知道一山還比一山高,長江後浪推前浪。


    於是這張口閉口大當家的,也算是誠心誠意,到後來張賁家大業大,地盤更大,治下七八百萬人等著張口吃飯,更讓劉氏兄弟佩服無比,別的不說,他們就這個年歲,本事也是不,可會個什麽?會個**,除了拿起刀槍打打殺殺,玩腦子也玩不轉,所以就打心眼的佩服。


    後來年餘相處,更是對張賁的人品性格由衷佩服,才真正地自肺腑內心投效,也對張賁的仗義勇毅有了直觀的認識,算起來,也叫是日久見人心,路遙知馬力。


    “我聽說,加裏曼丹島上各色人馬挺多,倒是不知道有哪路纏頭這麽囂張?”


    開口的是馬克,劉成坤說到馬都拉人,他便是知道劉成坤指的就是那些纏頭,印尼和大馬一樣,多信伊斯蘭教,且狂熱的時候,聚在一起念念有詞,宛若邪教,而且排他性極強,說穿了就是沒有包容性,有著極端的原教旨傾向,並且非常有投機性,一旦有什麽風聲,立刻群體而動,多年來,一直是難以調和。


    隻是,這些人到底不是中東的恐怖分子,也不是奧沙馬拉登手下的基地組織,且坤甸離著馬六甲海峽還是遠的很,當年雖然有馬六甲海峽海盜,頗為猖狂,但是現在護航船隻多的是,馬六甲海峽也時而消失,這些馬都拉人未必敢冒這個風險。


    “有一支坤甸的勢力倒是挺大,平日裏警察局也是拿他沒有辦法,腦叫阿羅約。這人,馬老大是知道的,咱們五年前也曾和他打過交道,問他買過一些裝備,在東南亞,有名氣,不過此人行事作風還算低調,雖然也做白粉的生意,但更喜歡走私家電和汽車,有幾家黑工廠,坤甸的貧民區,用電用水,也是從他手上的公司買。算是對貧民區榨汁的典型。”


    劉成坤這樣一說話,馬克自然是明白了過來,破軍大人冷笑一聲,拿起桌子上清茶喝了一口,整個人於是靠在沙裏,道:“此人行事作風確實低調,不過呢,不是個明白人,什麽黑錢都敢手。五年前我們三宣堂和他們打交道,問他買三馬林達市長的資料,竟然是毫不猶豫地賣了。此時讓老子大為感興趣,所以就調查了一下,這狗*子養的,嘿嘿,兄弟你猜,此人有什麽來路?”


    見馬克神秘一笑,張賁不解,皺眉問:“美國人?”


    “他自然未必肯和美國人合作,底層混跡的雜碎,不敢在國家之間玩什麽花活兒,但是他有兩個婆娘,一個是菲律賓人,一個呢,是大馬人。那個菲律賓娘們兒,是給中情局辦事兒的,我有心宰了了事,不過因為一些事情,便離開了東南亞,迴了國內賺點花銷錢,軍嶂山麓的時候,是我迴國的第三年,也算是碰上你,倒是有一番風雲際會。”


    他說完之後,劉成坤才接著說道:“老板,那個阿羅約,以前手下有一票馬都拉人給他賣命,什麽髒活都幹過,早年底子黑的一塌糊塗,號稱是龐提納克纏頭黨,反日**反美的事情都幹過,自從找了那兩個女人之後,就不曾幹過反美的事情,遊行的時候能敲政府竹杠,他也算是靠窮橫起家,不過現在也沒成什麽大氣候就是了。”


    “去查查看,如果是他動了阿尼克號的錢,做掉他。”


    張賁平靜地說道。


    阿尼克號,正是劉成棟所在的那條船,船上除了貨物之外,還有裝了一億美金的巨型保險櫃,在外人看來,就是一個冷凍室,一般人察覺不了,這些都是黑金,來路自然是不正,張賁也懶得洗黑錢,準備直接在東南亞搞事,讓美國人把注意力轉移一下,他幹這件事情,和朝廷自然有默契:一是撇清,就是說犯事兒和朝廷沒一毛錢的卵事兒。二是堅決,起了頭就要起好,不可縮卵,前後行事張賁早就計劃,白扇子師爺們可是擦著額頭上的汗規劃了將近三百套方案,每一套都是精打細算,其中推演更是無算,也算是極品中的極品。三是果斷,一旦行事烽火點燃,便要雷霆萬鈞地行事,讓東南亞這邊的醃臢事情由大老美去擦屁股。


    所以,張賁要出五億黑金,走澳門並不是什麽難事兒,可在大馬和印尼這裏,坐等鈔票幹一票的人馬早就嗷嗷待哺,你不可能讓人去吉隆坡和雅加達的銀行提錢。


    因此明麵上來說,大展銀行入賬五億這是明麵上的一張牌,實際上,還是現鈔票玩遊戲,張賁放心不下五億現鈔票,再一個要和大賭王約法三章,沈大東和何氏牽頭,他來大馬和印尼,自有另外的一票人要給他做保人和線人。


    隻不過,何鴻燊也不知道張賁其實還有後手,那邊是當年繞了一命,又在西亞碰頭的王約翰,南洋王家這個王家其實在明麵上的地位不是很讓人覺得放心,但是王家是古晉港王家本家的分家,屬於武家,王約翰雖然是雜交產物,但是其老**身份也不算辱沒門庭,因此王約翰雖然是個白皮紅心,但也能入王家族譜,還能做嫡子嫡孫,更是在迴母國的時候有一番際遇,更是讓王家上下看重。


    當然,王家也隻有寥寥數人知道,王約翰此人和張賁,竟然算是有舊,確切地說,算是有很深的交情。


    張賁是什麽人?緬甸聯邦的薩爾溫江王,虎賁節堂的堂主,曾祖、祖父、父親更是各有一番奇遇傳說,絕對不可覷,他們本就是江湖中人,如何不知道張德功和威遠堂?又如何不知道抗戰華北三飛虎?再加上越南猛虎張耀祖,這一門上下,別說是和南洋王家平起平坐,就話,拉拉家常,那也是臉上有麵子的事情。


    當然,此時算是別樣的說話,當不得真,隻當是玩笑。


    “龐提納克纏頭黨……唔,那這個阿羅約,也是信伊斯蘭教的?”張賁突然問道。


    馬克點頭:“不錯說是信伊斯蘭教,倒不如說是借著這宗教財,有一年,一個班賈爾馬辛的澳大利亞人是做豆蔻生意的,算是因為一些地區的權威因素吧,阿羅約因為此人不願繳納給他坤甸幾個區的‘安全保護費’,認為此人瞧不起他,懷恨在心,就揚言此人攻訐真主,後來就在蘇卡拉加這個地方,把那個澳大利亞人斬了。此事當年鬧的極大,澳大利亞政府曾和印尼政府交涉,但後來也不了了之,實際上還是因為加裏曼丹島天高皇帝遠,根本沒中央政府什麽事情。”


    “此人倒是唯利是圖,頗有人做派。”


    張賁麵目肅然說道。


    “嘿……要做掉此人,隨便叫個人去就行,分分鍾的事情,角色而已。”


    馬克冷笑一聲,如是說道。


    “不過,地方黑幫,未必有那樣的實力養那些高手,看劉成棟的描述,那些人,多半有政府背景,這世界上特種人員訓練先進的,無非就是二十幾個軍事強國,在這個東南亞這塊用排除法的話,也剩不下幾個,最有可能的,應該還是美國人。”


    張賁思索了一番,心中暗忖:或許是新加坡人?


    當日阿尼克號離著大馬瓜拉丁加奴最多隻有二十海裏周又沒有什麽隱匿的島嶼,多半都是從大馬出來的,但是此時有可能性的,卻是印尼,那麽就說明,行動的人,最起碼在大馬和印尼,都很有地位和實力,最不濟,也是門路寬廣的人物,而且還要消息靈通,能使用軍用衛星。


    按照道理來說,這事兒應該是是美國人沒跑兒了,但是張賁不相信美國人的滲透能力這麽強,可以在澳門有這麽大的實力。


    當天他們離開澳門街的時候,其實也早就察覺有人跟蹤,但是那些人隻是跟蹤而已,並沒有什麽具體的行動,行事作風也是簡單,並不似美國人那樣氣勢洶洶,也沒有老毛子的簡單粗暴,多半……是老歐洲的人。


    可是,讓張賁想不通的是,他和老歐洲什麽人有過節?得罪過誰?他完全不記得和老歐洲有什麽交集。如果硬要說的話,那便是和英國人有矛盾,隻是,英國人九七年之後,在遠東還有個屁的實力?零零七?他們先做好老毛子的情報工作先。


    因此,種種矛盾和可能**織在一起,讓張賁的思維有些混亂,他想不到對手是誰,隻能慢慢摩挲,不過,他相信抽絲剝繭,總能找到的。


    正當眾人在房間內討論思索的時候,門鈴響了一下。


    “誰?”


    門口一人一手按在門把手上,一手掏出一把五四,頂住了貓眼附近,看著外麵的同時又拿著槍移動著。


    “老板,特快快遞。”


    門打開之後,進來一人,身材高大,壯碩如牛,乃是三宣堂的劉成虎,劉成坤的親大哥。


    這廝抹了一把汗,將一台筆記本從包中拿了出來,放在張賁麵前,然後道:“老板,新情報。”


    ……


    “坤甸那裏……居然有阿聯酋的人?而且好像是反*政*府武裝的幾個成員?”


    一頭霧水,這裏的水越地混了,中東和東南亞,八竿子打不著,竟然會有阿聯酋的人出現在坤甸。


    坤甸以前的名字,其實就叫龐提納克,阿羅約跡之前,他所在的幫會就叫龐提納克纏頭黨,當然現在已經改了名稱,不過別人提到坤甸纏頭黨的時候,就知道是阿羅約的龐提納克纏頭黨。


    “是什麽人?怎麽會亂成這個樣子?”


    馬克皺眉,中東那裏,水比東南亞還要混,實力駁雜,伊斯蘭教內部的教派衝突就難以理順,再加上巴以衝突以及美蘇爭霸產物,還有伊拉克問題,還有石油問題以及恐怖主義橫行,幾乎這顆星球上可以想到的天災**,那裏都能找到。


    隻是,在東南亞冒出來阿聯酋的反*政*府份子,這實在是……匪夷所思。


    “意大利聯合信貸銀行?”


    馬克一愣,順手查了查這個銀行的詳細,才愣神道:“**他娘的,這銀行居然拿是世界百強?排名七十七”


    眾人更是莫名其妙,意大利聯合信貸銀行,他們並不熟悉,一群丘八土鱉,又如何知道意大利銀行如何?但實際上,馬克網上查找並沒有錯,意大利聯合信貸銀行不僅是五百強,還是百強。


    “這事兒沒弄了怎麽還有意大利銀行?”


    馬克一拍桌子,立刻罵娘起來。


    這幫老爺們兒隻有掀桌的念頭,前頭劉成坤腦子轉的飛快,又想了想,問道:“老板,這銀行如何其實並不重要,照我看,那些阿聯酋人,有些門道,或許……派人查一查。”


    “查個屁,就露頭一天,老子在坤甸轉了兩天,竟然還被幾個印尼猴子給跟蹤,日他娘的,老子真是活見鬼了。那幾個孫子就沒出來過,阿羅約這廝倒是神通廣大,竟然帶著人去了警察局,操他祖母個孫子的”


    劉成虎罵了一聲,他如何想得到阿羅約這廝竟然直接帶著人去警察局辦事?誰也想不到黑幫頭子竟然和警察局還有這等關係,這算是真正的官匪一家親麽?


    “我琢磨著,這事兒像是有人弄了個口袋,就等著我們往下跳。那個阿羅約可能是障眼法,阿聯酋也可能是障眼法,意大利銀行也可能是障眼法,如果事情轉了一圈,還是美國人這裏,怎麽辦?”


    馬克突然一個激靈,坐直了身子,看著正在思考的張賁,如是說道。


    張賁手指摩挲著,思考了一會兒,其實,他和馬克想到了一塊兒去,但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個局未必是要捉他,恐怕,挖的坑,和南海一樣大,他要看的,就是和他這一億美金被搶之外,還有沒有一起出現的事件,所以,在此之前,他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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