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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244謀財害命【1】月票!


    建軍節的時候,很是鬧騰了一番,周萬頌在巫行雲手底下開始廝混,也不知道巫行雲是怎麽想的,扔了一把五四大黑星,就讓他單槍匹馬拿著北鬥定位儀跑去泰國將蒙泰軍的二當家給幹掉。周萬頌也是混人一個人,竟然真的就去了。這一去,就是五天三夜。


    按理說,周萬頌在中南半島這塊兒,人生地不熟的,想來也不會有什麽斬獲。


    但巫行雲這人實在是難以用常理去推斷,事後石覺星這老道士也不得不承認,周萬頌這個傻小子,確實手段犀利的爆棚。蒙泰軍的二當家,人在泰國清萊府大街上,當街被周萬頌手一甩,腦袋就被紮爆。


    一穿倆眼兒,死的極為淒慘。


    時候隨便放了五發空槍,大搖大擺地撤出了清萊府,這底氣,真不知道是他藝高人膽大還是因為腦子不好使,是個傻缺。


    這地方不是沒有見過刺殺宰人的,當家黑社會火拚也不會沒有。可是,這麽離奇的刺殺,袖裏劍當街一甩,近身三尺袖裏乾坤,周萬頌天璿星的名頭,倒也坐的穩當。


    鏈子鎖劍,精準到讓人心寒。


    “他信當泰國總理,也該到頭了。”


    他信下了台,泰國混亂,又恰巧碰上百年一遇的大海嘯,紅衫軍和黃衫軍對毆,泰國國內的矛盾二度爆發,比起前年更勝一籌。


    泰南反*政*府武裝民間唿聲高了許多,隻是行事作風,遠沒有兩年前那麽囂張,這也多虧了張家那幫老頭子實在是太過生猛,當年的事情,至今還是讓人渾身發顫。


    誰還能保不準又出來一個什麽怪物呢?


    “現在做貿易的話,還是劃算的。”


    王宏圖提醒張賁道。


    他算是白扇子師爺的掌座,也就是傳說中的頭把師爺交椅,用行話來說,這叫經略師爺。


    腰間配了一塊大翡翠玉佩,上麵雕刻了一隻雄鷹,正是大展宏圖的意思。


    “路還得兩個月才能修好,泰國那邊,我們沒有熟人。”


    張賁皺眉,有些奇怪地看著一臉高深莫測的王宏圖。


    有靠山後的王宏圖,如魚得水,才能得到了釋放。


    此時此刻,自信滿滿,頗為自負道:“泰國物價飛漲,正是廉價日用品進入的好時機。照我看,可以申請一個牌子,做貼牌,從化妝品到衛生紙,都可以做。三恆集團的經貿部已經有所行動,國內資本一旦進入的早,可能就會圈下市場。”


    “怎麽做,我不是很懂,你拿個章程,擬好之後,討論討論。”


    張賁如是說道。


    王宏圖點點頭:“當家的,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


    王宏圖沉吟了一聲,了一下思路,然後才道:“當家的想要圈錢,依我看,不如和黃四郎的四海實業聯手,專門開辟一塊戰場,和國內幾家大型房地產公司,來一場廝殺。”


    “國內的行情,絕非是誰先入場誰就贏了先手。而是誰的勢力大,誰的眼光準,誰的預感對,誰才是得了先手。當家的此時在國內的人脈,往大了說,自然是仇家多如狗,死敵遍地走。但是往小了說,這高層一塊兒,當家的有的是本錢和他們扯,您要的是錢,有了錢,才能繼續砸錢在兵馬糧草上。”


    王宏圖眼珠子一轉,又小聲道:“再一個,中南半島,終究隻是危局重重的地方,要殺出重圍,唯有靠兵多將廣,還要靠武備精良,南定軍連戰連捷,這是好事兒。可凡事都講究一個利益謀動,打一場,得想著是否能夠撈到本錢,咱們打的不是國戰,也不是死戰,如果能夠貫穿緬甸,經略中南,倒也是好事,隻是現在,局勢明顯還不明朗,我們也不能等著別家緩過氣來……”


    他這套理論,兩百年前就有人在操持,大英帝國的風光,可不就是不斷地對外征服,對外殖民麽?王宏圖的話,隻要深究的話,無非就是斂財掠奪,雙管齊下,越打越強,越打越猛。


    隻不過,沒有兩百年前那麽赤luo裸就是了。


    個中滋味,恐怕也就隻有那些戰亂頻繁的國都,才能夠體會了吧。


    “那為什麽不在股市上圈錢呢?”


    張賁奇怪地問他。


    王宏圖笑了笑,道:“拿捏住房地產,和人廝殺,才能讓人盯著你,不放鬆,隻有廝殺,才能找到敵人的弱點,一擊必殺,蠶食鯨吞,實力才會越來越壯大。別的不說,京城三環四環大開發,價值兩個億的地就有二十二處,鼎鑫建築有這個資格,也有這個實力去操持,缺少的,無非就是和上麵通通氣,找人牽線搭橋而已。”


    張賁點點頭,有些明白了過來,道:“做生意,我實在是不行,有些想不明白,在京城,我們又沒有什麽人熟悉行情,總不見得,都讓黃四郎來操持吧。”


    王宏圖微微一笑,輕聲道:“當家的,您家裏……不是還有一位夫人嘛?”


    “夏真?”


    張賁一愣,道:“她人在邦桑城,正在監督紙漿廠的建造,抽不開身,再一個,她懂房地產嗎?”


    王宏圖頗為自得道:“當家的,您有所不知,在京城,夏小姐辦的事情,可漂亮的很。現在讓她殺迴京城,恐怕不少人……還得供著她,哄著她,讓著她,由著她……”


    陳家被坑,夏真真單刀赴會將陳振邦給鎮住,也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真的氣勢逼人,誰也說不清楚怎麽就陳家將這個虧吃下去,但是看到邊境貿易的蓬勃,才恍然大悟起來,這時候想要分一杯羹,卻是晚了。


    這時候再殺迴京城,那些吃不到的人,會不會懷恨在心呢?


    雖說並沒有鬥米恩,卻未必沒有升米仇。


    “這事,我找她商量一下。”


    張賁這麽一說,王宏圖點點頭,道:“那我去和其他人商量一下,擬好章程,您過過目。”


    “好。”


    ……


    八月底,天氣越發的熱的厲害,整個京城就跟個火爐子似的,烤的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賣空調的都是賣瘋了似的,空調就是不要錢,裝修工累的和狗一樣。


    就這麽個時候,房地產商的盛宴還在繼續,三環商業街開發,兩塊地,一塊是東北角十字街,一塊是西南角老胡同口兒,兩個地方,都是過了兩億的地。


    按理說這地方價錢的話,合適的很,隻是過來分贓的人,委實多了一些。


    金馬大酒店,雲集的豪商有七八十家,新鴻基的新任ceo麥克.斯維爾正笑臉盈盈地和人握手寒暄,這個英國佬麵目清爽,倒是頗為長袖善舞的樣子。


    會說流利的粵語和普通話,算是半個中國通,在香港地位也有些微妙,是屬於當年九七年香港迴歸那會兒,留在香港發展的英國人之十年之後,他賺的錢比那些離開香港的,要多了一百倍都不止。


    這種堅持和眼光,讓麥克.斯維爾獲得了豐厚的迴報,同時能夠在新鴻基繼續坐穩他的位子。


    “斯維爾先生,見到您真的很高興。”


    “幸會幸會,我也是剛到京城,香港飛這裏,還真是需要一點時間呢。”


    麥克.斯維爾舉著酒杯,琥珀色的液體冒著細微的氣泡,然後微笑道:“這裏的天氣可真是讓人以為到了非洲,真熱。”


    他搞怪似的聳聳肩,然後努了努嘴,幾人都是哈哈一笑,頗為熟絡。


    在另外一側,則是女士們小憩的地方,圓桌沙發,音樂在冷氣的作用下,仿佛音符都砸在地板上似的。


    頭發梳理的幹幹淨淨,穿著一身素裝,夏真將上衣的小西裝收了收,翹著腿,翻著腿上的一本雜誌。


    雜誌的名字叫做【手槍世界】,一本軍事類的手槍科普雜誌。


    在她周圍,都沒什麽人,一個人空蕩蕩的坐著,不過看她風塵仆仆的模樣,恐怕也是剛到不久。


    圓桌上放著一個號牌,六號,邊上一個侍者將一杯冰蘇打水放在桌前,抬頭說了聲謝謝,侍者倒是很輕鬆地離開了這裏,手中握著托盤,站在了不遠處。


    不少男士都看到了這邊,夏真形象犀利,英氣逼人,不似那些柔柔弱弱做作女子,更沒有故作姿態的小資情調以及賣弄嗲氣,很能夠吸引人的目光。


    如果是一般的宴會,興許這時候已經有不知趣的男人過去答話,但是今天,卻是不行,男人們都是談笑風生,為的就是爭奪這兩塊地。


    時間還早,這會兒也算是休息的光景,男人們在在互相攀談,而在大廳門口,來了一個穿著潮爆,戴著大太陽鏡的都市麗人,手上拎著一隻白色的小包,邁著颯爽步子,高跟鞋和地板的撞擊聲十分的有力。


    這女人,徑自朝著六號桌走來,那姿態和表情,多的是骨子裏的傲慢,讓人看一眼,就覺得頗具壓力。


    有幾個男人靠在一邊的吧台上,遠遠地看著,這幾人,都是年輕之輩,其中一個小聲說道:“打個賭,那小妞會被趕走。”


    “賭什麽?”


    “聽說天津口開了一家日本優伶館,裏麵的美*女很不錯喲。”


    “成交。”


    那都市麗人徑自走到六號桌的時候,微微驚訝了一下,顯然是不可思議的模樣,她沒想到,這裏居然有人占著座兒,難道這裏有人不知道,這是她常用的座位嗎?


    男人們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濃了。


    麥克.斯維爾見周圍幾人的目光都是飄忽,看著不遠處,笑道:“你們在看什麽?”


    “斯維爾先生,難道你沒聽說過那個美女嗎?”


    幾人一隻手插在口袋裏,一隻手托著酒杯,看著那個都市麗人,嘴唇不自覺地抿了抿。


    “什麽?”


    “晴格格。”


    ……


    “這個座位……我已經預訂了。”


    都市麗人開口說道。


    她微微地將大太陽鏡往下拉了一下,低頭看著正在翻閱雜誌的夏真真。


    夏真真將雜誌合上,扭頭看了過去,然後冷眼掃了她一眼,道:“這裏還有預訂的說法?”


    “是沒有。不過這個桌,是我每次來都用的桌子,經常光顧這裏的人,都知道。”


    “你叫什麽?”


    夏真突然問道。


    “你不知道我?”


    都市麗人有些驚訝。


    “不知道你很奇怪嗎?”


    夏真站了起來,將那本雜誌扔在桌上,然後招了招手,那侍者走了過來,問道:“小姐您需要點什麽嗎?”


    “二鍋頭。”


    侍者一愣,不過馬上微笑道:“您稍等。”


    夏真舒了口氣,然後轉頭看著都市麗人:“既然這桌子沒規定是誰的,那就是誰先來是誰的,您請便吧。”


    見夏真不讓,還頗為硬氣的樣子,這都市麗人有些發笑,說道:“開個價吧,怎麽樣讓給我?”


    夏真看了她一眼,這女人又追了一句:“在京城,我晴格格還算能說的上話。”


    晴格格?


    “給我一個億,我馬上就走。”


    夏真看著她,如是說道。


    “你”晴格格被夏真嗆了一聲,頓時有些慍怒,怒極反笑,平複了一口怒氣,才斜眼看著夏真道:“你很好,倒是很囂張,在京城,真是多久了,沒見過你這麽囂張的?”


    “別裝了,滾吧。”


    夏真搖搖頭,懶得理她,這時候,侍者過來小聲道:“小姐您點的二鍋頭。”


    啪嗒,擰開了瓶蓋,夏真往嘴裏倒了一口,然後坐在沙發裏,雙臂擱在沙發上,手裏捏著扁平的二鍋頭瓶子,扭頭看著晴格格,笑道:“還不走?還格格,真以為滿清還在呐,我管你是格格還是嬤嬤。滾。”


    彪悍之氣,讓對麵一幫男人都是目瞪口呆,這邊休息的貴婦小姐們,也是嗔目結舌,見過牛叉的,可沒見過這樣牛叉到爆棚的,不甩晴格格的人有,但是這麽大庭廣眾之下踐踏她的,可真是不多。而且,還是個女的。


    晴格格真名金晴玥,據說是什麽滿清後裔,皇族血脈來著?


    家裏頭也算是有點手眼,平時傲慢也是有些本錢,常把自個兒愛新覺羅氏的出身當做自傲的本錢。


    人前人後,也是不少人叫她一聲晴格格,自己也確實以為自己是個公主的料。


    沒吃過大虧,沒吃過苦頭,但是這樣在另外一個女人的麵前吃癟,頭一迴。


    “可真是奇了怪了,我說今兒早上眼皮兒老是跳,原來今天要撞鬼……一句話,我問你,你到底讓還是不讓。”


    金晴玥居高臨下,看著在那裏抿著小酒的夏真,冷臉說道。


    夏真歪頭看著她,搖搖頭:“還沒滾?”


    兩個女人,爭的不是座位,而是一張臉,一口氣。


    誰說隻有男人講麵子?女人也講。


    當年夏真被轟出京城,陳紫函那囂張的臉傲慢的臉,和眼前這個金晴玥何其相似,但是現如今,想要讓她夏真真乖乖順順地出京城,絕無可能


    格格?你家祖宗的名字不過是野豬皮而已。


    金晴玥可能真是怒到極致了,在那裏冷笑,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


    不過是半分鍾的光景,從外頭來了一幫西裝革履的男人,戴著墨鏡,形象和美國中央情報局的探員似的,走到這邊,道:“晴格格,什麽事兒?”


    “這個人,我覺得她不像是好人。”


    金晴玥眼神冷厲,頗為不屑,她不喜歡眼前這個女人的姿態,非常的不喜歡。


    那幾人點點頭,然後彎腰低聲道:“這位小姐,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好。”


    夏真笑了笑,站了起來,將二鍋頭的扁平瓶子放在桌上,痛快的很。


    金晴玥心中正得意,外頭又過來一群人,緊趕慢趕的模樣,過來將幾人擋住,為首的一個擦著汗,喘著粗氣語速極道:“夏小姐,真是對不住,誤會,這些都是誤會。”


    夏真擺擺手,隨意道:“談不上,誰還能計較不成?”


    “喊別人滾的人現在要滾,確實沒什麽好計較的。”


    金晴玥心中也暗道可能這個女人頗有勢力,否則不會驚動這些人,但是卻也不信這來路不明的女人得有多大的能耐,嘴上的便宜能討則討。


    夏真也不多說廢話,起身就走,不過不是往大廳外走,而是朝樓上去了。


    金晴玥一愣,驚愕在那裏。


    今天的拍賣會,就在樓上,這女人……竟然是過來競拍的?


    她還沒驚訝結束,那邊新鴻基的ceo麥克.斯維爾雙眼圓瞪,竟然是將酒杯放下,小趕了兩步過去,在夏真旁邊連忙說道:“夏小姐,原來您早就到了。”


    “剛才在那裏休息。”


    夏真並沒有睜眼瞧這位新鴻基的ceo,洋鬼子訕笑一聲,暗道自己的眼力怎麽就變差了,他鞍前馬後護送夏真前行,到樓梯口的時候,邊上過來兩捎儀表不俗西裝革履的人物,十七八個人,左右並排跟著,打前頭的是鼎鑫建築的王宏圖,這廝將文件教給夏真,恭敬道:“夏小姐,這是當家的給您準備好的資金,您過過目。”


    “行了,上去吧。”


    夏真不耐煩地揮揮手,一票人就這樣消失在了大廳之中,留下六號桌前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金晴玥在那裏無比的尷尬和惱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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