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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230純娘們兒


    五十五個壯漢,一派彪悍殺伐之氣,更是打頭的一個兇神惡煞,麵目猙獰,馬克剃了頭,腦袋光光的發亮,上麵還紋了一隻血兒燕,紅的厲害,因為喝了酒,別人還都隻當是腦袋被人開瓢,出了血呢。


    這廝呲牙咧嘴,身上拾掇的還算清爽,過來爽朗笑道:“弟妹俺老馬也算是迴家啦”


    他這一聲喊,倒是讓夏真驚了一下,她先是錯愕了一番,又仔細地看了看,才道:“馬克”


    馬克嘿嘿一笑,道:“等過兩天,咱哥幾個給你捎個話,我那兄弟,也太不曉得事理了,放著個娘們兒在家,也不知道心疼。”


    夏真真哈哈大笑起來:“我男人那是本事遮天,真要是磨磨唧唧兒女情長,老娘我一腳踹了他”


    她嘴巴一撇,真是彪悍無比。


    三宣堂和勇毅堂敢戰士們都是目瞪口呆,怎麽地沒想到,他們的張哥家的媳婦兒,竟然是這等颯爽彪悍,這嫂子,也真夠犀利的。


    他們這邊一派風風火火,旁邊之前和夏真真鬥嘴的那女人,卻是有點懵。


    正待悄悄地離開,劉成棟和馮子剛早就攔在一旁,那六個大保鏢護住了那女人,就是喝道:“你們想要幹什麽?”


    “幹什麽?**媽剛才是不是對我家嫂子出言不遜了?”


    馮子剛出身勇毅堂,廣西的漢子,不過卻在華北長大,他老子是倒插門的,不過卻並非是因為走投無路或者說是想找個有錢的人家對付一下,而是因為他老子太愛他老娘了,索性就倒插門去了。


    結果到了末了,勇毅堂的人也不能改了姓,跟娘姓啊,於是他還是姓了馮,終究沒有讓他老子成什麽倒插門女婿。


    劉成棟呲牙咧嘴,根本懶得理會這幾個保鏢,什麽玩意兒嘛,兩刀下去,保管死透,還不帶重樣的玩兒。


    那女人一驚,明顯雙目驚駭,嘴唇有點發白,陡然扭頭看著夏真真,聲音拔尖兒了喊道:“夏真真,你不要以為你和黑社會有關係我就怕你”


    “黑社會?”


    馬克臉上一怒,巨大的身軀跟個野獸似的,走過去,獰聲問道:“臭*子,你誰是黑社會?”


    正兒八經出身的三宣堂敢戰士,往上數那更是抗法英豪之後裔,華夏之棟梁,黑社會算個什麽東西?不過是當年青紅幫的地痞流氓罷了,那種落腳貨色,能和他們比?


    他還沒得發飆,夏真真卻是走了過去,看著那女人,冷笑問道:“陳紫函啊陳紫函,你說說你,你是不是真以為自己聰明的很,大聲嚷嚷就沒事兒了?”


    不錯,這女人確實打的這個主意,大聲嚷嚷,來了警察,這票人,還敢來橫的不成?想是這麽想的,但保不住這群人本來就窩著一肚子的火氣。


    “夏真真,你等著,等我迴去,你休想跑出京城。當年我能攆你出京城跟攆一隻母狗一樣,現在我也可以讓你求生不得……”


    啪


    “你、你竟敢打我――”


    陳紫函大聲地尖叫起來,保鏢們正待護住,卻看到劉成棟和馮子剛早就抽出軍刺抵住了他們的下巴。


    “兄弟,別動啊,動一動就紮爆你腦袋,你信麽?”


    劉成棟低聲吼道,他手速極快,手腕上的力量更是非常的強橫,這些保鏢連掙紮的力量都沒有,心中驚駭的同時,都對這票人突然爆發出來的殺伐之氣感到不可思議,這種人,居然出現在身邊?開什麽玩笑


    “你們還有沒有王法……”


    “啪”


    陳紫函還沒有喊完,夏真真反手就又是一個耳光。


    這女人倒是鎮定自若,一把頭發抓住陳紫函,夏真真冷笑看著她:“當年我被你攆出去,是老娘我沒本事,拚家底拚不過你,拚人脈拚不過你。現在我不理你,那是因為我跟我家男人學會了一個道理,那麽多事情等著老娘去做,我傻了吧唧和你這樣的爛*子糾纏不清?你也不瞧瞧你這上下的打扮,出門就和八十年前八大胡同的爛*子有什麽區別嗎?四九城裏頭你能橫,是你家底厚,是你敢跟著那票胡天胡帝的咋種上床,老娘我不是好東西,可還知道潔身自好,懂這個意思嗎?你現在要跟老娘拚家底,你覺得你家比得上李牧之一家嗎?”


    這話一出口,把陳紫函驚的都快尖叫了。


    她雙目驚駭,盯著夏真真,仿佛是看到了魔鬼一般,她突然有點明白過來,不,確切地說,她能夠感受到,夏真真說的都不是笑話,那麽,太原李閥,偌大的盤子,就是被夏真真口中的那個男人給滅了?


    她陳家自認也算是八麵玲瓏,京城裏頭吃得開的很,省部大員地方能吏,封疆大吏也是無算,新中國建立以來,更是各種風浪見識過,倒了嗎?沒有。改革時候的瓜分盛宴也是分了一杯羹,出事兒了嗎?沒有。


    可是為什麽,現在卻有點兒害怕了呢?


    李閥偌大的江山,轉眼拱手送人,當然那,現在沒有哪家人敢這麽快就伸手,太可怕,太燙手,誰知道那妖孽一般的怪物在哪兒?


    可是眼瞧著,這仿佛就是在身邊兒而自己不知道?


    “馬哥,要弄死他們嗎?”


    劉成棟突然這樣問道。


    馬克打了一個酒嗝,噴了一口氣,揮揮手,道:“算了,這兒人多,還是算了,咱們答應了尚老板,不鬧事兒的。”


    馮子剛和劉成棟他們聽了,哼了一聲,將手中的保鏢推了出去,那幾人都是不敢靠前,夏真真依然拉扯著陳紫函的頭發,頭皮朝上,陳紫函的臉對著天,夏真真依然用那冰冷的語氣說話:“知道嗎?你現在壓根兒就玩不起,我也壓根兒就沒想過要來玩你,知道為什麽嗎?因為你這種人,還是多一點的好,否則,就少了太多的笑話不是?”


    “夏真真……今天之恥,我一定記著,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陳紫函眼睛裏帶著淚花,卻依然強橫地說道。


    這時候,外麵已經是來了七八輛警車,車子上下來一排警察,這邊還沒怎麽呢,那邊警察已經喊開了:“幹什麽幹什麽,舉重鬧事兒是吧也不看看這是哪裏”


    馬克一愣,轉頭看過去,來了一票警察,都是蠻橫無比,少有的果斷,不過,這邊一票人馬,可不是什麽混混黑社會,那可是正兒八經的敢戰士傳家,有名的戰士。


    “操這票黑狗真是沒眼力勁”


    劉成棟咒罵一聲,正要收了軍刺,卻沒想到,那邊馬克道:“都他**的掏槍”


    說罷,五十五號壯漢,都是從身上拔出來兩把手槍,黑洞洞的槍口,一百多個眼兒,對準了這票正順著台階罵罵咧咧上來的驚詫,這一幕,可真是把周圍的人嚇的魂不附體,這他**的是拍電影兒還是真槍?


    看到這光景,陳紫函雙目圓睜,她都快尿了。她以為這是黑社會,現在才知道,黑社會根本就是個渣,這他**的到底是什麽啊。


    馬克那身胚站那裏就是聚焦點,不過沒等他怎樣呢,夏真真竟然也從自己的衣服兜兒裏摸出一把九二手槍,頂住了陳紫函的腦門:“陳紫函,你,你要怎麽讓我不好過?”


    “不、不要……嗚嗚嗚嗚嗚……”


    陳紫函哭了出來,眼淚水隻管往下流,臉上的妝也完全破壞的幹淨,那些保鏢們都是呆若木雞,下麵的七八輛警車,出來三四十號警察,看到這個陣仗,懵在那裏,他們真是沒處理過這樣的情況,哪兒有警察還沒掏槍,對麵就一百多把槍對準了自個兒的?


    這也太離譜了。


    “**大發了”


    遠處的特勤處車子裏,二號和四號咒罵了一聲,拿起電話幹淨通知尚和心:“尚總,出事兒了,馬克那票人貌似幫夏真真出氣,現在和來的警察對上了,掏了槍,一百多把槍呢。”


    “他**的”


    尚和心正在給浴缸裏的熱帶魚喂飼料,聽到這話,瞬間就將手中的飼料砸在牆上,然後急匆匆地拿起一件風衣,批身上就往外走去,然後一邊走一邊問:“開槍了沒有?有人傷亡嗎?”


    “沒有,就對峙呢。現在警察正在叫支援,我們是不是出手阻攔一下?”


    二號問道。


    “立刻現在馬上”


    尚和心上了車子,一號問:“尚總,去哪兒?”


    “先給我接武警總隊。”


    今年中國武警八十萬禁軍總教頭換了人,而且貌似還做了內閣九大臣的末席,京城的武警總隊教頭,算是和尚和心有點小交情的人物,因而在內部來說,尚和心的地位還真是超然,情報部門,若是也不中立,可真是要壞事情的,正因為他們無限中立,反倒是好了許多,諸事無憂啊。


    “喲,老尚,這麽晚了,還打我電話?”


    “大劇院那裏有點事情,你提前先到,幫我個忙。”


    尚和心擦著汗,如是說道。


    “行。”


    那邊掛斷了電話,反應就沒的說了,來的人不少,前後是二十輛卡車將兩邊道路給封鎖,裏頭隻管說是什麽惡性案件就行了,不過一句話,記者沒得拍,你要拍,可以,後麵窩著去,那角度那光線,連個正臉兒都拍不清楚。


    晚上這光景,馬克倒是淡定的一塌糊塗,根本不懼,拿著手槍對前頭台階上傻站著不敢動彈的警察說道:“孫子,你幹嘛來了?”


    那警察額頭汗珠子,也不說話,隻是道:“朋友,小心走火啊。”


    “放心,老子剝美國人皮的時候,那些美國大兵,也是這麽說的,不過他們說的是英語,我聽不懂。每次下刀的時候,就一句話,知道是啥話兒嗎?”


    馬克看著那警察。


    警察搖搖頭。


    馬克嘿嘿一笑:“fuckyou”


    警察臉色一變,卻見馬克*台階上,大喇喇地弓著兩條膝蓋,笑道:“怕個鳥啊,老子又不是窮兇極惡的慣犯,還殺你們這貨色不成?別害怕啊,咱可都是正兒八經的好人。真的,我們都是好人。”


    **你quan家的好人。


    那警察心中如是罵道。


    馬克哈哈大笑起來,看著這些拘謹局促的警察,他充滿了許多的惡趣味,當然,迴頭看的時候,夏真真正用不屑的語氣憐憫地看著陳紫函:“你瞧瞧你現在這個樣子,你還有往日的風光嗎?你什麽都沒有。你除了靠你老子爺爺那點功勞耀武揚威,你還有什麽?和別家的男人上床,然後大肆宣傳,以為這是政治資本?我告訴你,他們那就是玩你呢,把你玩爛了,也就那麽迴事兒,懂了嗎?”


    陳紫函抽泣起來,卻是不說話,她整個人已經癱軟在了地上,尿了。


    小便失禁,被嚇出了尿來,陳家的臉,也就這樣了。


    當初陳家的陳果落在張賁手上,也算是倒黴倒了八輩子,可是貌似現在家裏頭的閨女也是靠不住啊,陳果落張賁手裏,陳紫函落張賁婆娘手裏。


    陳家和張賁上輩子肯定是死對頭,保不準陳家一家都是折翼的天使,或者是折斷**的天使……


    陳紫函已經越來越明白過來,家中本來一些事情掩蓋的也不是那麽嚴密,陳老爺子退位也就是半年前的事情,陳果消失的無影無蹤,家裏麵隻有管事兒的知道,陳紫函本來也是不知道的,可是旁敲側擊誰不會?得到點消息,再整合現在的狀況,陳紫函還能不明白過來?


    當然,她現在已經嚇的不行了,多少槍啊,多少壯漢啊,多少……


    馬克扭頭看到夏真真那彪悍模樣,也是打了一個寒顫,心中暗道:我那兄弟不迴來的緣故,怕不是也是這婆娘太過彪悍了吧。


    啪啪啪


    夏真真給陳紫函肚子上連續踹了三腳,然後甩了一下頭發,將九二手槍舉在手裏,颯爽說道:“以後睜大了你個臭*子的一雙狗眼,瞧清楚了,老娘不和你玩的原因,不是怕了你,而是你有玩的資格嗎?”


    這極盡囂張的一句話,從大劇院的上麵往台階下,人都聽著呢。


    外頭的刑警大隊大隊長耳朵上隻泛紅,汗珠子滲出來,他連對方是什麽人都不知道呢,瞧著這做派,不像是拚死頑抗的悍匪集團嗎?再一個,那邊還有陳家的大小姐,還有田家的外孫女夏真真,這可不是說笑的。


    現如今,早就垮了的田家,因為借著夏真真的春風得意,貌似也有不少人過來拍馬屁,田少芬和夏桂農起死迴生的跡象頗為明顯,但是夏真真不迴田家,誰還能安心了不成?


    不死不活著吧。


    擦著冷汗的時候,底下來的一票武警倒是讓刑警大隊長鬆了一口氣。


    “哎喲媽呀,這娘們兒夠勁啊。”


    來的這位,是個中年漢子,搓著大腦袋,拿起大喇叭,別人以為他這是要喊話呢,卻看到這廝拿起大喇叭大聲喊道:“前麵的人聽著,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鍾,大家玩玩兒就行了,差不多就迴家洗澡睡覺吧”


    這一通喊話喊完,別說是那些小警察小便衣了,連刑警大隊長也是一雙眼珠子鼓在那裏,就差過來搶大喇叭了。


    而這時候,從外頭進來兩個人,麵目嚴肅,也不知道打哪兒來,不過看了證件之後,兩人進去,正是二號和四號。


    二號過去,深吸一口氣,看了看馬克,道:“差不多可以了,收了槍吧,別鬧事兒,尚總已經封鎖了這裏,不會搞太大。”


    馬克笑了笑:“沒呢,哪兒那麽容易鬧事兒,你說要是現在來一梭子掃我們,可不都是死光光?我家弟妹消氣兒了,咱爺們兒拍拍屁股就走。”


    四號過去,看了一眼,看到是陳紫函,夏真真:“現在可以走了嗎?”


    夏真真瞪了四號一眼,道:“她是你妹子還是你老婆?”


    四號嘴角抽搐一下,道:“好歹也號的妹妹。”


    這些話本不該說,不過既然說了,也沒那麽大的事情就是了。


    夏真真冷笑一聲:“懶得和你們多說。”


    說罷,拎著九二手槍,大搖大擺地下了台階,底下武警大隊大隊長笑嗬嗬地過來說道:“小姑娘,不錯嘛”


    “老娘一槍崩了你”


    夏真真拿起手槍舞動了一下,把武警大隊長嚇了一跳,隨即二號過來跟著,五十幾號壯漢,才將手槍往褲兜裏一塞,就這樣胡亂地逛蕩走了。


    還真像是馬克說的那樣,弟妹消了氣,還不就是拍拍屁股的事情?


    等到他們走遠了,二號和四號才開著車子,緩緩地在後麵跟著。


    夏真真開著一輛紅色的奧迪a4,前頭有人帶路,朝著住處去了。


    等看到夏真真走了。


    馬克等人才在那裏佩服道:“牛牛氣的很這娘們兒果然就隻能配我張兄弟”


    三宣堂和勇毅堂的敢戰士們都紛紛表示同意,到了這邊的尚和心了解了情況之後,才總算鬆了一口氣,看著陳家的大小姐上了救護車,才心中暗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還真不是說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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