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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173鬼怒川事件


    誌摩半島,鳥羽,宮本財閥大本營。熊野灘附近遊弋著十七八艘各色船隻,規模不算大,但是做工不賴,而且配備一些高壓水槍。此時此刻,正有幾艘運輸船進入熊野灘,在誌摩半島附近停靠,這裏有個小碼頭。


    而在名古屋休整兩日的張賁一行人,則是在中島美智子以及女兒由依的陪同之下,在三井友住的友好帶領下,在新幹線上前進。


    “張君覺得新幹線如何?”三井友住微笑問道。


    張賁無所謂地點點頭:“很好。”


    於是便又都不說話起來。


    而對麵坐著的,便是三井天之女,於由依一起,坐在那裏,正麵紅耳赤地說著什麽,時不時地朝這裏瞄了一眼。


    美智子一身正裝,上身是小西裝,裏麵是襯衫,下身則是短裙,穿著肉色長筒絲襪,一雙黑色的高跟皮鞋。


    桌子上放著一杯咖啡,前後都是保鏢正襟危坐,另外一麵則是三井財閥的保鏢,氣氛倒也算是融洽。


    張賁帶上了十五號和十六號,還有海倫。


    整個車廂內,因為三個美少女的緣故,增色不少。


    抵達奈良的時候,三井友住才小聲問道:“張君,怎麽沒有看到你的秘書官?”他一副好奇的樣子,讓人不知道是個什麽意思。


    張賁很輕鬆地迴答道:“噢,我需要買點特產帶迴去,他幫我去辦事了。”


    輕描淡寫,就像是說的是真話一般。


    他性格沉穩,作風硬朗果敢,充滿著力量,所以哪怕是說謊話,也給人一種很有鄭重的氣勢在,不由自主地讓人感覺很誠懇,覺得說的是真話。


    “那可真是可惜了。張賁要返迴中國了嗎?”三井友住問道。


    “後天就走。不過不一定是直接迴中國,或許會去別的地方轉轉。”張賁說這句話的時候,讓三井友住有如釋重負的感覺,和這個危險係數高達十點零的家夥在一起,他一刻都不會覺得安寧。


    知道三井友住為什麽身旁的安保都配了槍麽?他防的不是外麵的威脅,而是張賁可能存在的突然暴起。


    不為別的,就為最近在日本流竄很久的一個妖孽,他正是來自中國。


    而當日東京地鐵站內的事情,則是日本警視廳都是一派悲涼,警察署署長灰溜溜地離開酒店?這根本就是一個笑話,一記響亮的耳光。


    不過不管那個人是不是張賁,其實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現在這頭中國猛虎要走了,離開日本,不管去哪兒,離開日本就行。


    而巫行雲的人真的是去買特產了嗎?


    當然不是!


    十五號和十六號不著痕跡地對視一眼,顯然,他們都從對方看到了張賁這種猛男式樣的狡詐,有一種老實人也會說謊的詭異和怪誕,讓人哭笑不得。


    宇都宮的鬼怒川沿岸,東京一百四十度,這裏其實有一個實驗室,其中一些人是剛剛結束光子實驗室學習的一群日本專家,當然,光子實驗室的真正內涵他們不可能遇到,不過,所謂舉一反三,觸類旁通,能夠激發他們在另外領域的開拓,這是無容置疑的。


    巫行雲是從野田出發的,一直跟蹤一輛車子前往宇都宮,這是一條大魚,在巫行雲要獵殺的名單中,還專門用圓圈圈了一下。


    這人,叫做宮本時之助,原名宮下時之助,其母親曾經是東京原子能機構對外聯絡部的部長,後來則是成為了比較有名的女原子能專家。


    宮本時之助是核電廠輕水反應堆設計師,而且是此道高手。


    他的保鏢配額數量在二十六個,分兩班,晝夜二十四小時不停。現如今剛剛從加州迴到日本,他的車子離開野田的時候,巫行雲就從華英雄和一號那裏得到了消息,情報絕對準確,如何流落出來的,已經不得而知。


    不過巫行雲能夠猜到,是光子實驗室內部有人將宮本時之助的行蹤傳了出來,然後終於被他們逮住了舌頭。


    公路是先從野田去總和,然後從總和轉道下妻,然後是下館,最後是真岡。


    此時離宇都宮就沒有多少路了。


    不過宮本時之助是不可能去宇都宮的,主要是條件不允許,實驗室在外麵,他沒有太多的機會去那裏。宮本時之助唯一的樂趣,或許就是能夠忙裏偷閑地前往霞浦看看湖光水色,享受一下難得的下午安寧,僅此而已。


    “巫行雲這把刀,會出鞘嗎?”華英雄問一號。


    似乎是又有些不肯定:“現在那頭老虎已經出手幫忙,昨天還看見在酒店裏對酒當歌看劍舞,今天……該不會就殺伐果斷,殺心大起吧?”


    華英雄的語氣顯得極為不可能。


    一號冷冷道:“你覺得他會收斂嗎?現在已經沒有什麽可能阻擋他的了。那頭老虎根本不介意巫行雲亂來,我覺得巫行雲會死。”


    “你的意思是什麽?”華英雄坐在車子的一邊,手支撐著窗戶,沒有轉頭就問道。


    一號道:“宮本財閥的人並不輸給其餘的大財閥,巫行雲這一次依然是單打獨鬥,他的勝算太小了。”


    “張賁讓他去送死的?”華英雄皺眉問道。


    “那可不一定,或許有別的想法吧。”一號這樣說的時候,其實也在手掌撫摸著下巴,他也在想,這個張賁,到底是在想什麽,為什麽會讓巫行雲單槍匹馬去宇都宮追殺宮本時之助?


    而且對於宮本時之助來說,一號根本不看重,巫行雲之所以看重,那隻是因為個人的判斷不同,雙方的判斷如果是往年,這是要進行評估和對比的,現在……還是各管各的吧!


    其實什麽想法都沒有,張賁之所以放開了巫行雲脖頸上的韁繩,不是說他真的要放人巫行雲去瘋魔一把,而是另有打算,他要讓巫行雲明白,這路上走的人多了,路才會越來越寬,一個人走,會迷失方向的,因為不知道路在何方。


    至於那個宮本時之助……張賁絲毫沒有關心這個人的理由。


    宮本時之助的車子經過下館的時候,巫行雲終於找到了一個機會,小小的機會,稍縱即逝。


    前方有兩輛車子相撞,於是車子都緩緩地停了下來。


    宮本時之助微微地睜開眼睛,他現在還很年輕,隻有三十六歲,不過卻有著過人的頭腦和知識,實際上,科研一途,大多數的成就,都是在四十歲之前就已經獲得了,之後所做的,無非是鞏固和總結,以及對基礎的進一步研究。


    “怎麽了,大山君?”宮本時之助問他的貼身保鏢大山重男。


    大山重男在三角洲受訓過,同時也有過很豐富的高官安保經驗,在二十五歲的時候還參加過維和,各種情況的經驗都很豐富。


    不過按照一般情況,他還是觀察了外麵的車禍,看上去確實是一場車禍。


    “宮本先生,前麵有車禍,我們可能要停一停。”大山重男說道。


    “正好,我可以閉著眼睛安靜地聽會兒音樂。”這個科學家有著不俗的音樂細胞,此時耳機中傳來的是唐璜鋼琴曲。


    不過,在他準備將耳機拔掉聽音響的時候,突然車廂內換了另外一個音樂。


    梆梆梆梆……


    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


    “怎麽了?”宮本時之助皺眉問道。


    大山重男也是被嚇了一跳,正要去關掉音響的時候,突然前麵一輛車子轟的一聲震飛,接著是大火燃燒了起來。


    眾人嚇了一跳,車廂內的人都是緊張無比,宮本時之助按照訓練所做的那樣,立刻縮到了車下,而大山重男立刻大喝道:“衝過去!”


    話音剛落,卻看到又是一陣爆炸,轟隆一聲巨響,地麵一個巨坑出現了。


    路麵崩塌,整個巨坑周圍都是殘渣。


    兩輛車子報廢了。


    保鏢們頓時知道,他們遇到了大麻煩,大山重男第一時間通知了自衛隊的力量,周圍是有一支陸戰自衛隊一個中隊的兵力,就在真岡,離他們不遠,如果直升機趕過來的話,還是來得及的。


    鬼怒川河畔,巫行雲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他是準備在此時下手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出現在這裏的時候,前方的車隊突然就發生了騷動,爆炸的聲響和衝擊波讓他目光圓瞪。


    “這是怎麽迴事!”巫行雲完全不理解這一點。


    但是很快他的車子在這裏停下的時候,這裏就隻有廢墟了。


    巫行雲立刻換道向南逃跑,到了下妻的時候,才重新登上了火車,稍稍地平穩了下來,這一切都超出了巫行雲的算計,沒由來地感覺到自己可能是被耍了。


    而在真岡出發的自衛隊直升機趕到時候,這裏隻有一篇廢墟,還有燃燒的汽車。


    鬼怒川四周一臉咬牙切齒的日本警察已經快要暴走了,他們被上麵的人連續的唾罵,甚至是耳光扇的震天響,但是還是無法解決現在的難題。


    懷疑那個中國壯漢?可惜,他正在和三井友住一起,他們正要去熊野灘,根本就沒有作案動機和時間嘛。


    那麽,會是誰幹的呢?


    ……


    高速列車上,張賁和由依閑扯著,然後似乎在炫耀似的和由依玩著手機遊戲,連續贏了幾迴,由依有些鬱悶地將手機放在了桌子上,張賁打開手機,似乎是一個人在那裏玩。


    過了一會兒,手機上發來一條短信。


    已經搞定。


    張賁微微一笑,將這條短信刪掉,然後不著痕跡地將手機放了迴去,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而在千葉城參加亞洲健美大賽的兩個壯漢馬上就要上場,其中二百二十五號是個身高兩米的壯漢,這人,正是來自中國江西的關山,一身令人驚訝的肌肉,上麵布滿了各種傷疤。


    擦好了橄欖油之後,關山上場,那種彪悍氣息,瞬間就讓健美賽場點燃,爆表已經是毫無懸念了。


    那些日本熟婦都是又唱又跳,吹著口哨,甚至有堂而皇之在那裏索愛的。


    而另外一個,卻是張賁的本家兄弟,張大山。


    他自是沒有關山那般肌肉賁張,宛如古代大將,但是一身筋肉宛如鋼板,卻是不輸給任何人,一塊塊拍打琢磨過的腱子肉,還有粗糙的皮膚,古銅的膚色,這種雄性荷爾蒙的瘋狂分泌,自然是讓食髓知味的女人們垂涎三尺。


    “娘了個逼的,老子跑來這裏居然賣肉,我操操恁個娘的……”


    張大山的臉都歪了。


    外頭,張小山笑的跟瘋子似的,連忙拍照,數碼相機哢嚓哢嚓地閃爍著,賽台上,關山擺出一個大力神的姿勢,獲得了一個比較高的分數。而張大山則是擺出俯衝飛鳥的姿勢,分數也不太差。


    另外意外地兩人都進入了下一輪,主要得分都在形體和台風,讓人有些不理解。


    “張賁這廝……”


    三號看著上麵的報告,目瞪口呆。


    一邊的尚和心翻閱了一番,才道:“倒是有他的風格。看來,他是真的很想保住巫行雲這把戰刀啊。”


    “尚總,那麽,華英雄該撤迴來了嗎?”


    三號問道。


    “等巫行雲離開日本,再撤吧。”


    尚和心想了想,說道。


    三號點了點頭,頓時了然。


    張賁一行本來是遊玩了誌摩半島後,就會去琵琶湖,在京都和大津城呆一天,然後就返迴東京乘飛機離開日本。


    三井友住簽號合同協約之後,難得感慨自己半輩子居然簽了一份利益沒有最大化的合同。


    但是想到和勝利高新鋼鐵廠的未來合作,三井友住的信心有增加了不少,至少,現如今,能夠在高新鋼鐵方麵和中國人搭上線的,似乎隻有他一人。


    三井財閥內部對他的評價越發的高了。


    不過,在三井友住正在對張賁離開日本之後的事情進行規劃,東京傳來的一個消息讓三井友住倒吸一口涼氣。


    宇都宮的宮本時之助死了?


    而且在公路上,直接使用了地雷?


    開什麽玩笑!


    這裏真的是日本嗎?這裏是嗎?


    三井友住看著一臉平靜,甚至帶著微笑的張賁,心中頓時駭然:這人,到底想要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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