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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萬五到了!我已經和我小舅舅講好了,三十台機器全部給他做,我專心碼字到過年,總不能讓書友們掃興。不管怎麽說,全力以赴,讓各位看的舒服,看的爽,看的痛快。以上,by將軍】


    中海黃氏豪宅,外部主體建材都是重型石塊壘砌,有一種極端原始的剛硬意味,主體房屋麵積相當大,從圍牆正門進去三十米是個噴水池,仿的是圓明園,上九個台階,潔白如玉,表麵打磨的恰到好處,不至於太過光滑如鏡麵,又不會損失摩擦力。


    仔細瞧瞧,興許是漢白玉。


    這九層台階的意思,是指九九至尊,氣運最長。


    也能體現出宅子的主人心氣何等高大,讓人不敢小覷。


    門前一字排開,是主人家的臨時停車位,一個車位和另一個車位之間用石雕猛獸來間隔,虎豹豺狼,熊羆龍馬,栩栩如生,讓人讚歎這雕工技藝,確實不同凡響。


    就這一等一的水平,扔南京,那絕對是雕刻山體碑文的國賓工匠,放北宋,是最牛的大工,就如做學問的大儒一般。


    柱子欄杆上同樣花紋清爽富貴,這種貴氣,是將財富極端的堆砌,讓人的震撼。


    台階上的紅地毯一直拉進去,此時才發現,這正麵的屋子,竟然還不是正式的居所,這裏隻是門庭,就仿佛是張家大院的前院二層小樓一般。


    裏麵已經有不少人在那裏活動者,偌大的金邊天鵝絨沙發上,卻隻坐著兩個人,為首的一個老者一身馬褂,上麵繡著九十九個圓形壽字。頭發極短,胡須很長,都是花白銀絲。


    雙眼微閉,周圍雖然人多,卻是聲音輕巧,也不讓人覺得突兀。


    “爸,要不我扶您迴房休息一下?”


    一個中年人體態高貴,神情和藹,關切地對老者說道。


    “無妨,雖然有些乏了,坐一會兒就好,今天各家都到了,開心就行,不用管我,如果累了,我會自己迴房休息的。”


    老者平靜地說道。


    中年人點點頭,又對旁邊的一個富態老婦人說道:“姨娘,您要不要喝點清茶,潤潤喉嚨。”


    “那就麻煩春生了。”


    老婦人點點頭,隻是扶著老者的胳膊,保持著一貫的雍容,點頭說道。


    這位中年人手腳麻利地從金邊彩瓷的茶壺中倒了開水,沏了一杯清茶,放在老婦人跟前茶幾上。


    周圍幾個中年人和女人同樣穿著得體,打扮富貴,隻是眼神中諸多不屑,望著二老的時候,又是瞬間變得諂媚堆笑。


    這個行事恭敬的中年人,正是黃氏如今的掌舵人,黃春生。


    父親黃雲圖,是退下來十多年的人物了,當年也是一方諸侯,十分強力。


    黃春生為人謹慎恭順,內慈外狠,深得乃父欣慰,整個黃氏的所有大權,盡在其手,黃氏集團蒸蒸日上,和黃春生的手段不無關係,但是正因為他大權在手,也引起其餘兄弟姊妹的不滿,甚至可以說是怨恨。


    但是黃雲圖絲毫沒有讓黃春生放權的意思。


    偌大的黃氏集團,還是鐵板一塊。


    黃雲圖從來隻相信實際,也隻認實幹,說的比唱的好聽,也糊弄不到他。改革開放之後,他可以說是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讓子女經商,政策上的扶持和鼓勵,短短二三十年,就打下了偌大的江山。


    能夠在中海市唿風喚雨,這等底氣,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而且他從來不避諱,一般諸侯退位之後,都是諸多低調,竟然讓自己過的看上去節儉,他卻不然,該花錢的地方就花,該張揚的地方從不低調,因為他花的是兒子的錢,是黃氏集團的錢,這每一分錢,都是花的理所當然。


    可以說,黃雲圖是能夠做到不以物喜的人物。


    “倒是會做人,把老頭子哄的團團轉。”


    邊上的角落裏,有個中年人眼睛閃爍著,喝了一杯手裏的清酒,才輕聲說道。


    旁邊另外一個男人和女人,則是連忙附和:“他是家裏老大,可比我們會做人,老頭子不喜歡別人說,隻喜歡別人做,總歸是他有利。你也不想想,他老娘是什麽貨色,一個鄉下種田洗衣的賤女人。哪裏像我們老娘,可是堂堂富貴人家的小姐。”


    正說著,黃春生已經叫了兩個按摩師過來,在沙發後麵給二老捏肩按摩。


    與此同時,黃氏三代子弟已經全部到場,最不起眼也是最低調的一個,就是黃春生的小兒子,黃四郎。


    一身不著痕跡的得體西服,在家中別說耳釘了,就是頭發,也是黑漆漆的,絲毫看不到一點點染過的痕跡。


    走路抬頭挺胸,精神氣讓人羨慕。


    大廳中的菲傭女仆都是覺得這個四少爺絕對是最好說話的。


    “老四,最近聽說你玩的挺大啊。”


    一個身材略胖的青年挽著一個身材火辣的女伴在黃四郎旁邊笑著問道。


    “小賺一兩億罷了。比不得大哥你的。畢竟掌舵黃氏高科,港股又漲,市值有升了幾億吧。”


    黃四郎說話平靜,姿態擺的也好,讓做大哥的黃大郎十分滿意,不知為何,雖然一母同胞,黃大郎對黃四郎向來看不順眼,宛如天敵。多有眼鏡蛇撞見白頭鷹的架勢。


    等到老大得意洋洋地攔著女人走去,黃四郎才心中冷笑:再過陣子,有的你哭的。


    而此時,突然黃雲圖睜開眼睛,喊道:“春生,叫四郎過來。我有問題要問他。”


    黃春生叫了一聲小兒子,黃四郎恭敬地在黃雲圖麵前行大禮鞠躬,然後雙手並攏,站著等候黃雲圖問話。


    “爭龍頭,聽說你打也沒打就認輸了?”黃雲圖突然問道。


    “是。”黃四郎沒有解釋什麽,老老實實地迴答。


    “不戰先怯,黃雲圖的孫子被嚇破了膽。”老者盯著黃四郎說道。


    黃四郎恭順有加地說道:“爺爺教訓的是,我確實膽怯了。”


    他這麽一說,周圍不少人都是竊笑了起來,聲音傳到黃春生耳朵裏,立刻讓他麵紅耳赤,丟人異常,恨不得立刻就扇他兩個耳光出氣。


    “以後爭龍頭,就不要你去了,知道嗎?”黃雲圖冷冷地說道。


    “是,知道了。”


    黃四郎點頭恭敬地說道。


    “走吧。”


    “是,知道了。”


    黃四郎麵無表情,別人看不出他的悲喜,隻見他老老實實地坐到原來的位子上,拿起一隻玻璃杯,倒了清水,麵無表情地喝著。


    黃雲圖隨即沒有再說話。而黃四郎眼神雖然平靜,內心卻是冷笑起來:我為黃氏賺了何止五億,一腳踢開,倒是輕鬆。


    不過他也是隱忍有加的人,和他一輩的兄弟們有二三十個,姐妹更是有三十多個,要記住他一個黃四郎,還真是有點困難。


    但是他既然能夠在天橋下裝太子,三興島裝浪子,軍嶂山麓裝敗家子,自然是有他的能力。隱忍,有些時候,真的是一門技術,也是一門藝術。


    了然無趣的家族聚會,讓黃四郎這個類似局外人的家夥選擇了安靜離開,可以說,黃四郎並不適合這種巴結向上的氣氛。


    盡管實際上,互相之間的關係,是親人。


    離開了黃氏豪宅,來到自己的住所之後,在他的手下們麵前,他才又恢複了黃氏集團董事長小兒子四少爺的風采,人前人後,那股氣勢是掩蓋不住的。


    “查出來了嗎?”


    黃四郎在房間內問道。


    這裏人不多,隻有區區五人,一女四男。其中一個中年人就是一直跟隨黃四郎的那個,能一眼瞧出張賁深淺的神秘人。


    “四少爺,查到了。您瞧瞧。”


    唯一一個女人站了起來,將一份檔案抵到了他的手中。


    黃四郎隨意地翻了翻:“居然還隻是一個學生?!哈,活見鬼,還是中海大學的一個大一新生!這樣的人,居然是少年宗師?!這世界之大,真是無奇不有啊!”


    “嘶……他家裏的背景倒是有點詭異。吃不準了。”黃四郎皺著眉頭,倒吸一口涼氣說道。


    “揚州張家凝而不散,但其實又不聚集,談不上家族勢力,可又不能無視。很是奇特,再追本溯源,恐怕還要複雜,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少爺,您看,這個張賁貌似幫夏家小姐,也是一個巧合。正好撞上了。”


    中年人對黃四郎說道。


    當初蒙古大漢阿爾斯楞被打敗,可以說是讓黃四郎比較惱火的,但是又不得不承認,張賁的實力,真的很有吸引力。


    黃四郎現在無心在黃氏內部折騰,所以在外集聚了不少人脈力量,如今希臘船王兒子費德羅到港,他好歹也費德羅還有那麽一點點交情,如果打上一場,能把費德羅的注意力吸引過來,他要辦事情,可能就更有底氣了。


    “他現在家裏不缺錢,外債全部還上了。沒有什麽理由可以打動他。”


    黃四郎將手頭的東西一扔,有些煩躁地說道。


    中年人微微一笑:“四少爺,您看,其實別家還不知道這小子其實就是一個中海大學的學生,有道是潤物細無聲,做事情總要找準了方法,事半功倍,也不是沒可能的事情。”


    “噢?什麽意思?”


    黃四郎問道。


    “四少爺。封城大戰的時候,夏真真壓了多少?”中年人不答反問。


    “兩百萬啊,你我都在場,看的清清楚楚。”


    黃四郎不解。


    中年人點點頭:“不錯,兩百萬,但是夏真真壓的是爆莊。想想看,張賁他需要那麽多錢嗎?不需要。五百萬足夠辦的事情,憑什麽要四千多萬?”


    黃四郎恍然大悟:“噢……我明白過來了,你的意思是,這是夏真真那個小婊子的意思!”


    中年人讚許道:“少爺明白人。您覺得,這個張賁,是習慣被人擺布的人嗎?”


    “肯定不是。要不然我早就派人和他硬來,還會頭疼?”黃四郎歎了口氣道,“要不是你勸說,我說不定還真要長槍短炮請他吃頓茶水。不過那個洋港集團居然垮的這麽快,也能看得出他們家的人,到底是個什麽稟性了。狗急跳牆魚死網破,這種人,我沒底氣和他們玩命。”


    中年人連連點頭,微笑說道:“少爺還是看的透徹的。毫無疑問,張賁這個人雖然年輕,但是人情世故懂一點的,而且講江湖規矩,也就是有個人的原則性。所以,夏真真要求爆莊,我從頭到尾觀察得出一個結論,恐怕是張賁知恩圖報的心思在作怪,夏真真是撿到了一個金元寶。”


    “知恩圖報?嘶……倒是可以做做文章。這種人,說的好聽是有一腔正義,說的不好聽就是天真無知。”黃四郎神色倨傲,自信滿滿。


    中年人將手中的一份材料交到黃四郎手中,然後道:“少爺,您仔細看一下。”


    黃四郎翻閱了一會兒,又道:“好利來零售虧損和我有什麽關係?”


    “好利來的董事長是誰?是夏真真的老娘田少芬,田家的大小姐,哈佛的高材生,可是現在好利來嚴重虧損,員工工資是靠銀行舉債來支付的。而借債銀行的行長,又是夏真真的爸爸夏桂農。”


    中年人雙眼得意:“四少爺,您想想看,田少芬如果不是逼急了,會向銀行舉債?而夏桂農更是無能,老婆說要借錢,他就借,現在窟窿堵不上,銀行極度查賬,要是數目太大,他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你的意思是,如果沒有人支持,好利來就要跨,夏桂農就要牢底坐穿?”


    黃四郎驚訝地問道。


    “何止是牢底坐穿,黃生米炒豆腐也是嫌少啊。四少爺,你知道夏桂農向下屬幾家銀行一共調動多少錢嗎?違規操作三億五千萬,明麵上走的還有兩個億,也就是說,這個窟窿,已經不是夏桂農可以承擔得了的,現在其實中海市高層已經有所察覺,問題隻是還沒到時間罷了。夏桂農現在就是在死撐罷了。”


    “噢……年底之前,夏桂農就是死定了?”黃四郎問道。


    “如果有人救濟一把,也是可以渡過難關啊。”中年人又高深莫測地說道。


    “什麽意思?”黃四郎不解。


    中年人一如微笑道:“少爺可以動動關係,扶夏桂農一把,然後解一解好利來的危局。簡單點說,就是出錢又出力,幫夏真真的爹媽一把。”


    “我瘋了!幫夏真真那個小婊子,吃飽了撐的,她會念我的好?”黃四郎瞪大了眼珠子不敢相信。


    “夏真真確實不會念少爺的好,但是張賁可是一定會念少爺的好,一報還一報,總歸有個路數。”


    “可是數目太大,為了一個張賁,折騰五億五千萬還要多,值得嗎?”黃四郎實在是不能理解。


    “希臘船王兒子費德羅,我相信全中國沒有幾個人可以討他高興,但是有了張賁這個小子,少爺就是捏著一張天王牌,要費德羅看格鬥看暴力看角鬥,隻要盡興,害怕拉不住他的錢袋子?”


    “費德羅不是弱智。”


    “有些人,是非常狂熱的。費德羅,正好就是其中之一。”


    “那怎麽和那個小子說?總不見得我事情無緣無故做完了,才去說吧。”


    “明天一早,少爺直奔中海大學,和他開門見山,講清楚隻要他肯出馬,你就幫夏真真家裏一把。事情一碼一碼的說,他是個講江湖原則的人,心懷恩德,就能利用!”中年人神色肯定地說道。


    黃四郎眼神閃爍,最後道:“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費德羅在手,又何止十個八個五個億!賭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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