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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萬五!萬歲!都市神話群:108528921】


    三人跟著老頭子進去,上了門庭二樓,張賁要跟進去的時候,三個人麵露難色,張三賢笑了笑:“在外麵呆著吧,沒什麽大不了的。”


    言語之中,頗多不屑。


    那為首的青年越發地惱怒,不過卻看到一旁張賁冷眼掃視他,頓時沒有發作,另外兩個則是苦笑,心中暗道這真是一趟苦差事,怎麽都沒想到會遇到這種情況,盡管之前已經做好了調查工作,也確實對老頭子頗為了解了,可還是碰了釘子。


    也算是他們倒黴,張耀祖和老子對噴一通電話,老家夥早就氣的不行,他們正好撞上來,合該被冷遇。


    “哼!”


    冷哼一聲,張賁立在外麵陽台上,裏麵進去兩個,外麵留了一個,張賁掃了一眼旁邊的家夥,看到他衣服裏麵別著槍。


    “九二手槍。你們是什麽來頭?”


    張賁問道。


    外麵站著這位也是一愣,他將上衣收了收,有些尷尬,心中暗道自己真是太不小心了。


    “國安局的。”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這位突然問張賁:“你很了解手槍?”


    “小時候在雲南玩過,我爸爸是幹什麽的,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張賁平靜地說道。


    這位點點頭,竟然伸出手來:“自我介紹一下,高雄。”


    “張賁。”


    兩人手握了握,都帶了點氣力,張賁摸到他的手掌,很厚實,外家功夫很紮實,恐怕也是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的人。


    一般進了暴力機關,其實首重槍械,格鬥都是放在第二位的,平時也多半都是戴護具對練,很少傷筋動骨。


    “你練的什麽?手勁不錯,有二十年的功夫,很紮實。”


    張賁一語道出,讓高雄一愣,尷尬地點點頭:“慚愧,二十年洪拳功夫。陝西北派功夫。”


    “噢?那倒是和我們還沾點淵源。我們是擬形虎拳,雖然是下九流的拳術,不過勝在取長補短多,有些架勢,還是差不多的。”


    笑了笑,極為灑脫地說道。


    高雄個子挺高,想來也就是做些保衛工作,讓他執行任務,目標紮眼,也不合適。看他的身量,也要一米九的架勢,塊頭極大,站在那裏,比張賁要紮眼的多。


    不過精神氣卻差了一籌,高手相遇,搭搭手就能知道深淺。


    張賁含力不發,明顯是巨力恐怖,讓高雄這位自視甚高的家夥也是不得不心中苦笑,暗道出來遇到個怪物,真是讓人鬱悶。


    其實說起來,武術和技擊有著很大的區別,武術有強身健體修身養心的說法,但是技擊卻沒有,技擊的目的,就是擊倒、擊殺對手。


    所以一般來說,練武術這個練字,很能說明問題。而技擊,一個擊字,則是將所有的內容都表達出來。


    因此常說老師傅練功百年一事無成,小後生十年打拚橫行江湖。


    隻有打出來的宗師,而沒有練出來的。


    房間內,張三賢不緊不慢地抽著煙,無所謂道:“你們問吧,有什麽知道的,我全部告訴你們。”


    青年冷冷問道:“張耀祖是你兒子?”


    “廢話。”張三賢白了他一眼。


    “請注意你的態度!”青年額頭上青筋爆出,低吼地說道。


    “操你娘的小崽子,老子當年和日本兵血拚刺刀的時候,根據地首長和我說話也是客客氣氣,你他娘的算根卵毛!老子不給你麵子,你又能拿老子怎樣?!滾出去!”


    張三賢猛地一拍桌子,立馬咵嚓一聲裂了開來,那青年暴怒,而此時房門嘭的一聲被踢開,張賁一把抓住那小子的衣領,整個人被提到半空中:“我剛才怎麽和你說來著,你他娘的耳朵裝糞桶上的是不是?!”


    說罷,竟然根本不理會他的掙紮,一把按住,往牆上就是猛烈一撞。


    嘭的一聲,這小子當時就頭破血流,鼻梁骨哢嚓一聲就折了。


    鼻腔裏全是血,不過這小子的抗打擊能力也強,竟然還保持清醒,雙手掙紮不開,竟然往衣服裏探去,張賁獰笑一聲,單手捏住他的頸脖子:“你再摸一下槍試試?我扭斷你的脖子!”


    “有話好好說!小同誌別衝動!千萬別衝動!”


    裏麵最老成的那個臉色頓時發白,心中暗道:早就知道張老爺子當年是個瘋子,張耀祖也不是正常人,沒想到他們的子孫更瘋狂!


    明知道是暴力機關的人,還絲毫不退讓,這種瘋狂,簡直就是在玩命!


    “把槍繳了!丟出去!”


    張三賢下令道。


    張賁立刻伸手從他衣服裏拔出了那把九二手槍,丟給張三賢。


    “喲,還是五點八的。這小子身份挺高嘛。”老頭子把玩了一下,有些貪婪地掃了一眼,然後不舍地放到一旁桌子上,對那個老成的人說道:“就你來問吧。”


    那人也是苦笑一聲,剛才其實雙方都是極為瘋狂了,如果拔槍,那局麵就失去控製,而張賁真要是發狠弄死了這小子,那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拎他就像拎一條死狗,張賁站陽台上,朝底下喊道:“喂,哥幾個,來個人接著。”


    說罷,也不理會旁邊高雄一雙大眼珠子鼓在那裏,就將手上的那個青年扔了下去。


    張大山和張小山順手一接,哈哈一笑:“短棺材的,你小子狗狠的。”


    小山順手給張賁豎了豎大拇指。


    “找大夫拿酒精棉給他去去血,囂張也不看地方,記得多弄酒精,清涼清涼,也好讓他長長記性,小老百姓也不是那麽好欺負的!”


    張賁說話說的譏誚,周圍的人都是哈哈大笑,顯然不以為意,高雄看的心驚,其實剛才張賁一把踢開房門,出手之快,根本由不得他阻擋,而且那瞬間張賁肌肉鼓動起來,實在是讓人頭皮發麻,太快了。


    高雄可以斷定,這小子從很小的時候,一定有人給他喂招,而且還不是一個兩個高手,是一群!


    但是,天大地大,哪裏來那麽多高手給人喂招?大戰年月,萬人出個宗師高手也未必稀奇,但是太平年月,十萬人能不能冒個拔尖兒的,還兩說呢。


    “兄弟下手夠狠。”


    高雄倒沒有多少反感,相反,張賁眼睛瞧的清楚,剛才那小子丟下去的時候,高雄除了驚訝之外,嘴角微微抖了一下,這他娘的不是嚇的,這是想笑沒敢笑的架勢。


    操!這大塊頭也是個悶騷。


    張賁心中暗道。


    高雄其實看到那小子被打,心中說不爽,那肯定是假的,在十二局整天被這小子頤指氣使,早就憋了一股氣了,成天隻好和教官對練撒氣,打的教官都沒脾氣了,自己都沒出氣。


    今天看到這小子撞了個愣頭青,他從頭頂到腳底的暗爽。


    “老爺子,您抽煙。”


    裏麵這位挺上路,衣服口袋裏還塞著煙。


    “嗯?老雲煙?”湊在鼻子上聞了聞,驚訝地看著這個麵容老成的家夥。


    “別人送的,我不怎麽抽煙。”


    “噢,這樣啊。那你全部給我吧。”老頭子一把抓過那人手上的一包煙,揣到自己的上衣口袋裏,那人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居然還有這樣的人。


    望了望空當的手掌,他愣了半天,才訕訕然地問道:“是這樣的,其實我們找張耀祖,沒有惡意。其實,是有特別任務,需要用到張耀祖這種戰場經驗豐富的軍官。尤其是山地戰。”


    老頭子眉頭一皺:“大方向我不會問,你反正也不會說。你提個醒,在內在外。”


    這人咬咬牙,在桌子上畫了個圈,手指在圈外點了點。


    張三賢拳頭嘎嘣一響,捏了個嚴嚴實實,心中暗道:有魄力。


    當然他不是說眼前這人有魄力,而是決斷這件事情的人有魄力。很顯然,國家真正開始富強了。


    “我也不為難你,實不相瞞。張耀祖剛才還打了個電話來報平安。”老頭子說到報平安三個字的時候,嘴角抽搐了一下,心理活動估計很複雜,很糾結……


    “他人應該在雲南。”張三賢突然猛吸了一口煙,也是下定了決心,才說道。


    “具體位置在哪兒知道嗎?”


    “這個我不清楚。但是你們資料豐富,可以查他以前的服役記錄,以及和他同期軍官的布防位置,相信能夠大致判斷他的行蹤。這畜生反正爛命一條,就讓他死去吧!”


    老頭子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前這位已經快要瘋了,他不是沒想過老頭子可能會亂來,但是看到他這麽配合,甚至還無所謂的樣子,他真的是有點搞不明白這家子的狀況了。


    這叫什麽事兒?


    巴不得兒子去死?還是什麽?


    “娘的,老子當年反正沒死在戰場上,要是這小子命大,活下來老天祖宗保佑,沒活下來就當給老子還債。”


    張三賢叫罵了一聲,覺得這煙味道真不錯,然後抬頭問道:“還有沒有?”


    “什麽?!”


    說著,老頭子竟然去摸他的口袋:“香煙啊,你當什麽東西。這把九二雖然我喜歡,可又拿不了,快點藏起來,我怕忍不住。”


    說著將手槍塞還給他,又從這人身上搜刮了兩包老雲煙,才嗯了一聲,眉頭舒展地說道:“對了,忘了和你們說了。你們要是在雲南碰到他,最好不要鬼鬼祟祟,大搖大擺找他,不然他幹出什麽事情來,我不保證。如果製服他了,給老子狠狠地扇他兩個耳光,然後就對他說,就說我說的,讓他早點去死。”


    那人被摸走兩包香煙之後,收起記錄本,頭也不迴地就跑了出去,心中暗罵:操,這一家子到底是什麽玩意兒啊!


    張三賢兜兒揣著香煙,竟然哼著牡丹亭就往外走,高雄和張賁都是麵麵相覷,不明白到底說了什麽,竟然讓老頭子這麽輕鬆。


    “阿公,什麽事情?”張賁問道。


    “你老子死定了!”


    張三賢得意地眉頭一挑,讓旁邊的高雄呆若木雞,心中暗道:張耀祖到底是不是老頭子親生兒子?


    那個囂張青年被人架上了車子,村裏的赤腳醫生用酒精擦了擦,最後實在是不耐煩了,兩團酒精棉往鼻孔裏一塞,紗布往腦袋上一沾,要了兩百塊錢,拍拍屁股走人。


    這種還是去醫院的好。


    不過還是張大山狠,一根筷子往那小子鼻孔裏一塞,猛地一折,將鼻梁骨扶正,痛的他嗷嗷大叫,看的人都覺得疼。


    那些和尚道士都是目瞪口呆,沒想到張家的人這麽暴力,剛剛來的人上去才幾分鍾啊,就從樓上扔了下來,還頭破血流鼻梁骨骨折,實在是太震撼了。


    如果是公安局的人,恐怕張賁少不了要去趟局子,不過這群人任務在身,也實在是耗不起,隻能說,將來有機會,來日方長吧。


    不過那小子顯然是被折騰了一把,脾氣也沒了,連狠話也沒有一句,悶屁不響地隨著車子走了。


    等到他們真的走了之後,老頭子在那裏給幾個老兄弟發著香煙。


    “三老倌,這香煙不錯啊!老雲煙啊,有幾十年沒吃到了。你娘的是不是偷偷摸摸地藏了!”


    “放放你的賊屁,這是我剛才繳獲來的!你娘的不吃還給我!”


    “還你個屁吃吃!來來來,點上點上,嗯嗯嗯,這味道好,這味道就是好!要說這香煙,還是要雲南老雲煙,味道好啊!”


    有個老長工美滋滋地抽了一根,眯上眼睛,突然說道:“老弟兄,還記不記得四一年的時候,一根香煙十個人吃?”


    “還是托了三老倌的福氣,當官的才有三根香煙嘛。”


    又一個老頭子哈哈一笑說道。


    “他算個屁官,當官沒有當官的樣子,成天拍桌子罵娘,恨不得和蔣光頭同歸於盡。卵個官,就是個一點就著的炸藥包。”


    “你厲害!你厲害的讓老子背三十裏路,操操你娘的,老子早曉得把你扔到工事上當掩體,多吃吃子彈才曉得痛。”


    張三賢破口大罵,旁邊的老頭子們哈哈大笑,指著他嘲笑道:“你看看你看,就說你是一點就著,還不信,就你這樣的老東西還想當官?”


    “老子好歹當過,怎麽,不服?不服你咬我卵?”


    老頭子梗著脖子窮橫十足地罵道。


    “這婊子養的……”


    幾個老頭在那裏互罵,好不熱鬧,整個大場前的氣氛,瞬間活絡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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