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桐菲從歐陽玉庭的房子裏麵走出來後發現天開始下雨了,她從空間拿出幾把傘分給阿美幾個,六個人順著道路往前走,路上沒有行人,不時的開過幾台電單車,將街上的泥濘濺得到處都是。


    阿炳替張桐菲擋了兩次後請示說:“張小姐,天氣不好,我們迴去吧?”


    阿美也說:“菲姐,天氣不好,逛街也沒意思,不如早點迴去。”


    張桐菲看了看冷雨中的大街小巷,很多商鋪都是關著門的,行人不多,瑟瑟發抖的從幾個人身邊走過。


    張桐菲從空間抽出十幾個麵包以及純淨水遞給阿美跟阿蘭說:“你們先吃點東西飽飽肚子,因為我要去政務中心發信息,可能要迴去得晚些。”


    阿蘭將水遞給阿炳跟阿軍,六個人手上的食物吸引住躲在屋簷下的五個小乞丐,他們緊緊的跟在身後,冷雨打濕他們單薄的衣衫,每個人凍得打顫,卻沒有離開。


    張欣返迴身,將手裏的麵包分成五份塞到他們的手裏,然後什麽話都沒有說就跟上張桐菲的腳步。張桐菲摸了摸她的臉,心裏歎口氣,她曾經也是這樣乞討的吧!


    這時候,阿美跟阿蘭也將吃了一半的麵包送給這五個乞丐,小乞丐歡喜的看著手裏的麵包,使勁的嗅了嗅香味,然後謝過張桐菲幾個就跑了。看著他們因為這丁點的食物而快樂,張桐菲忍不住露出笑臉,從空間取出五套小孩穿的衣服鞋帽以及一袋晶核交給阿蘭說:“給他們送過去。”


    張桐菲徑直往政務大樓走去,人流越來越多,街上的店鋪也大多是開張的,五花八門,買什麽的都有,跟末世前沒有什麽區別。


    政務大樓的三樓有一塊很大的顯示屏幕,屏幕上滾動著一行一行的字,字的內容有尋人的,也有與朋友聊天。張桐菲就看到一行黑色的字寫著,爸爸,媽媽,我在玉林基地3區,你看到我的留言請迴複。甚至還有基地與基地之間狩獵團相約做任務的地點,總之五花八門,都是交流各種信息的。


    張桐菲走到辦事工作人員的窗口要求發消息,工作人員把收費標準讓她看,原來每個基地都有類似的信息平台,在上麵發消息要三顆三級晶核。張桐菲當即刷了積分在屏幕上寫著:張晴菲、張天華、大姐跟張欣在南方基地,勿念,我們一切安好,如看到請迴消息告知近況。落款為:大姐、張欣。


    從政務大樓出來,張桐菲辦了一件大事,眼裏眉間都是放鬆跟喜悅,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此時,天色越來越陰暗,雨也越下越大,濕冷的冬風寒冷徹骨,張桐菲帶著他們走進政務大樓旁邊的一家有暖氣的咖啡館。


    咖啡館內的人並不多,裝修在末世看來是奢華的,難怪沒有幾個客人,隻怕這裏的一杯咖啡價錢昂貴。


    服務員對張桐菲熟視無睹,反而對張欣幾個熱情獻媚,誰知道她認為高貴的人都看著那個穿得十分寒酸的女人,服務員才知道抱錯大腿,正要笑著詢問,卻看見張桐菲取下口罩,服務員在那一瞬間差點叫出聲來,阿炳瞪她一眼說:“叫什麽,認真寫單。”


    張桐菲說:“每人一杯南山鵲巢,然後來六塊最好的蛋糕。”說完掃視了大廳一眼,看見那個女服務員還不走,忍不住皺了皺峨眉。阿軍連忙推了那個女孩子一把說:“還不去下單?”


    那個女服務員才如夢初醒,慌忙拿著寫的單走進廚房。


    咖啡廳的客人不多,加上張桐菲這一桌也就三桌,此時,表演台上奏起優美的鋼琴曲,動聽的歌聲緩緩唱起:“就在毫無預警的時候,你就這樣闖進我的時空,櫥窗邊的座位,我開始等你出現baby……..”


    張桐菲看著身穿白色毛線衣的男孩子,坐在鋼琴前唱歌,白皙修長的手指仿佛精靈般在琴鍵上跳舞,他五官精雕細刻,十分帥氣,臉上是溫柔如夢的微笑,張桐菲突然覺得他很熟悉,對了,這個男孩子跟第一次看見的思凡何其相似?


    雖然知道他唱的很好,彈得很好,因為知道思凡是一個怎樣的人,所以連帶著對這個彈鋼琴的男孩子也沒有什麽好感。阿美跟阿蘭兩個攥緊手,興奮得快要叫起來,使勁的踏著腳步說:“原來是玄正航,天啊,他沒有變成喪屍,而且跑到我們南方基地來了。”


    張桐菲忍不住看向那個男孩子,他就是玄正航嗎?隨著她視線的投注,玄正航笑著衝她頻首示意,張桐菲也點點頭互動,原本也沒有放在心裏,卻沒有想到到服務員送咖啡的時候在托盤放了一張小卡片,上麵赫然寫著他的大名跟聯係方式。


    咖啡店的咖啡果然不錯,蛋糕也十分美味,雖然會比較昂貴,不過不是花自己的,張桐菲還能接受。


    懶懶的看著窗外,張桐菲被暖氣熏得一動不想動,窗外的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路麵的泥濘越來越深,這一路走迴去,隻怕會濺得滿身泥濘,思凡此刻在哪裏?是不是李昕嘉在一起?


    一雙閃亮的眸子定定的看著她慵懶的模樣,她的身形像羽毛般輕輕拂過跳動的心扉,癢癢的,令他亢奮著無法安寧,玄正航就這樣的盯著張桐菲,舍不得移開半刻。他從來不相信一見鍾情,可現在他相信了,原來他不相信,是因為沒有碰到那個適合的人。


    阿蘭突然問:“菲姐,你看玄正航跟彭宇嵐哪個帥?他們都是會唱歌會跳舞的。”


    張桐菲神遊未歸的說:“差不多吧。”


    阿美笑著問:“菲姐是不是覺得他們都沒有總指揮帥?”


    張桐菲也笑著說:“‘各花入各眼’,誰又能分得清誰是誰的菜呢?”


    正在這時,台上的玄正航說:“尊貴的5號台小姐,你現在是我們咖啡店消費最多的顧客,所以,你可以跟我共舞一曲。”說完朝張桐菲幾人走過來,另外兩桌兩三個嫉妒得發狂的少女狠狠的瞪著張桐菲一夥人,張桐菲看著走過來的男孩子,忍不住抿唇一笑,這家咖啡店提升銷售額的絕招真特別。


    玄正航看著她想,隻要擁有她一刻,這一輩子都值了。


    張桐菲並沒有想跟他跳舞,正想著杜絕,卻被玄正航抓住手拉出桌位,身體就這樣跟著他旋轉起來。


    “你….”張桐菲看著麵色微紅的男孩,他的心跳的聲音清晰可聞,仿佛害怕她的拒絕,抓緊她的手的手已經輕微的顫抖。張桐菲的心底一絲柔軟,任由玄正航引領著翩翩起舞,輕盈的身體像花開一般美麗動人,她身上的馨香隨著運動越來越濃鬱,室內猶如百花盛開,每個人沉醉在春天般的幻境中。


    張桐菲慢慢感覺到玄正航的懷抱越來越緊,仿佛要將她嵌入他的身體,張桐菲有絲慌亂,這種感覺十分熟悉,跟思凡每次想要的時候一模一樣。她想推開他,卻被他帶著進入下一個旋轉,他的唇瓣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擦過她的唇角,撩起心底別樣的悸動,她抬起頭,雙眸陷進那雙炙熱的漩渦。


    張桐菲徹底慌亂了,玄正航俯在她耳邊輕聲說:“請你不要逃,讓我這一刻擁有你。”


    張桐菲小心的盯著他,鬼使神差的就這樣隨著他的身體扭動。


    玄正航白皙的額頭滲出細微的汗水,似乎在極力的克製著,一隻曲子沒有跳完,他突然喘息著將她扶在鋼琴邊說:“我教你彈鋼琴吧。”


    張桐菲看著他的不正常,搖了搖頭說:“我不喜歡彈鋼琴!”她其實想說,我喜歡彈古箏,彈琴,但現在的玄正航令人恐慌,她隻想要逃。


    玄正航似乎知道嚇壞了懷裏的女人,極力的平靜著露出淺笑說:“你喜歡什麽?我都願意滿足你。”


    張桐菲說:“我也不知道!”


    “你果然是一個被寵壞的女人,別的女人會說糧食,會說華服,會說房子的,卻從來不會說‘不知道’。”


    “你也說是別的女人,卻不是我!”張桐菲迴他一笑。


    玄正航突然窒息,心跳不受控製的要衝出胸腔,她就像一朵罌粟花,讓他不顧一切的渴望著攀附,就這樣讓他反常,變得不像他自己。


    他捂著她白嫩的手指在琴鍵上跳舞,隻想與她分享他的喜歡,一曲別具一格的柔媚的曲子在大廳延漫,所有人都聽出彈琴的人是如何快樂。


    張桐菲沒有想到鋼琴也可以彈得這樣好聽,興趣盎然的隨著玄正航的手指一起跳舞,或許這樣彈幾曲以後,她也學會了彈鋼琴。


    玄正航寵溺的將她更緊的攏入懷裏說:“如果可以,我真想一輩子這樣抱著你,讓你過著世上最好的生活,讓你每天開心快樂,可惜今天後,我們再也見不到。”


    張桐菲看著他,不明白他什麽意思,玄正航說:“如果在末世前遇見你該多好?”


    張桐菲一語雙關的說:“末世前,你看不見我。”


    玄正航溫柔一笑說:“如果你不是思凡的女人,我就不用愛得這樣辛苦。”


    張桐菲驚訝的看著他,他果然也被她的外表所魅惑了,難道這就是愛了?忍不住好笑的問:“那你要怎樣?”


    玄正航癡癡的看著她,一句你要怎樣?仿佛是一句邀請,他突然迅速的噙住她的紅唇,舌尖輕輕的噬舔著她的唇線,大廳瞬間各種驚唿。


    “啪!”的一聲脆響,張桐菲使勁的擦著自己的唇瓣,惱怒的看著他說:“你太過份了。”


    玄正航仍舊沉醉在剛才的瞬間,看著她惱怒的抽身而去,隻覺得苦不堪言。


    張桐菲剛剛走出咖啡館,意外的看到思凡的車從政務大樓的方向馳來,一臉煞氣的從車裏走出就抓住張桐菲的手,另外一隻戴白手套的手往裏麵一指,就看見七八個穿便服的男人如狼似虎的衝進去。


    張桐菲連忙問:“你要幹什麽?”


    思凡將她從上到下的檢查了一番說:“我要讓他得到一些教訓。”


    張桐菲心裏一緊張,思凡應該知道剛才玄正航對她做了些什麽,以他睚眥必報的性格,還有殺人於無形的手段的,隻怕玄正航兇多吉少。剛才還惱火玄正航對她的輕薄,這個時候又於心不忍他即將麵對的災難,他不過是因為被她的外表迷惑而已,想要阻攔,又怕思凡更加惱火,隻好說:“不要弄出人命。”


    思凡將她從懷裏推開,陰狠的問:“怎麽?難道你對他動心了?”


    張桐菲目瞪口呆,半響才說:“你莫名其妙!”


    這時候,阿軍走過來匯報說:“報告總指揮,玄正航想對張小姐不軌,被張小姐摑了一巴掌。”


    思凡的臉色才變得好看,盯著張桐菲問:“就這些?”


    張桐菲心裏暗暗的感謝阿軍,連忙點頭說:“那你還想要哪些?”


    思凡這才將她摟過去,丹鳳眼陰冷的盯著她說:“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殺人,就不要勾三搭四,我討厭我的女人被別的男人染指,染指一個指甲都要他付出半條命的代價。”


    張桐菲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隻覺得身邊這個男人就跟地獄的撒旦一般可怕。她不知道思凡會怎麽懲罰玄正航,隻希望他適可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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