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塵宮宮主沈彥卿的大婚將近,各方各派紛紛派人前來觀禮,岐山城一時間人滿為患,酒家茶寮紛紛客滿,一向太平安穩的地界喧鬧嘈雜了起來,有不少仇敵在此相見拔刀相向。

    沈彥卿帶著李明琪進了城,城內果然熱鬧非凡,最為熱鬧的還是城主家鍾公子的擂台處,裏三層外三層,連過道都給堵上了。兩邊的酒家也大開著窗戶,不少食客一邊喝著酒一邊看著這處的熱鬧。

    李明琪站在人群後麵直眨巴眼,站定不動了,心想這個鍾鳳如可真不消停,也不看看如今這城內是什麽情況,真是唯恐事不大。

    沈彥卿知道她想看熱鬧,摟著她往前擠去,貼近她的耳邊問道:“琪琪,這人可是占過你便宜?”

    “我打了他一巴掌。”李明琪的心神本來還是很放鬆的,被他一問又緊繃了起來,“沈彥卿,你別總想著找別人麻煩。”

    “我和他誰與你親近?你居然還向著他說話,我更不能饒他。”沈彥卿在外人麵前從來都是一張冰山麵,可怕的不是沒有表情,而是那股攝人的寒氣,麵對心中所愛又是另一個表情。

    “得得得,你願和誰過不去就過不去,打死一個少一個人,你現在不許打擾我看熱鬧。”李明琪推開某人湊過來的臉,視線轉移到了擂台上。

    沈彥卿對這個答案可不滿意,不過他自認為自己是個很大度的人,今天本來也是陪她出來散心的,順便培養一下二人的感情,隻要她開心他就一切都好。

    鍾鳳如今天換了一身裝扮,他改穿儒衫,綸巾飄飄,大冷天的搖著一把羽毛扇,慵懶的斜倚在那裏,英姿勃發引來圍觀人群好一頓議論。

    有男人說這位公子臉皮夠厚的,沒事出來窮顯擺。有姑娘說這位公子長得可真俊,若能把盞言歡該多好。

    一連著有三人都被他的侍衛掃下了擂台,鍾公子的左眉斜挑,說不出的自得,天下英豪齊聚與此,本想著善財交友,沒想到一個值交的都沒有。他正感歎著,台下飄身而來一位姑娘。鍾公子舉扇遮臉,這位姑娘實在不好看,要賴上自己怎麽整?“甲正,你去,人家是姑娘,你得讓讓。”

    “是,公子。”甲正一聽就明白了,這位姑娘沒入自家爺的眼,讓他放水呢。

    他這麽想,姑娘不那麽想,在台下一早就看他不順眼了,手中的彎刀十分粗獷,被她舞的密不透風,十餘招就逼的甲正沒有還手之力,一篷血花揚起,場間眾人紛紛變了臉色。

    甲正的前胸被開了一道口子,剛剛的交手他就知道自己技不如人,退後幾步,高聲道:“姑娘武功高強,在下不是對手。”本已經認輸,誰知這位姑娘得理不饒人,“哼,剛剛不是很厲害嗎,這會兒就認輸了,再來。”身形逼近,舉刀下砍,大有要人命的架勢。

    鍾公子一看就明白了,這是來砸場子的,他一揮手,其他幾個侍衛一同上前,攔下了女子的殺招。

    “我擺擂台是為了切磋,姑娘要殺人還是別處去的好。”鍾鳳如陰沉著一張臉,輸了比試沒什麽,可這位姑娘不按常理出牌,專往他的臉上打,如何能忍。

    紅衣女子一聲冷笑,“廢話少說,看刀。”她的刀法極快,隻能看見刀光在閃,根本看不清刀勢在動,

    “嗯?是快刀府的人。”鍾鳳如情知今天是踢到鐵板了,他親自出手也同樣被壓製,右臂上很快被開了一個口子,“我與你無怨無仇,你為何苦苦相逼。”

    “哼,我不殺你,我要你那對招子見不得一絲的光。”紅衣女子蠻不講理,隻要姑娘高興,管什麽怨仇。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沈彥卿,她在你的地盤撒野,你不管管?”李明琪眯起了眼睛,不知道想起了什麽,居然笑了起來。

    隻要不犯他的忌諱,別人生死與他何幹?想法剛剛閃過,鮮血紛灑,一隻斷臂落到了二人身前,要不是沈彥卿摟著她後退了幾步,她一定和那些人一樣被濺一身血。

    胃裏一陣翻湧,李明琪的臉色立刻就白了,在沈彥卿的懷裏愣了半天,一陣酸水上湧,推開沈彥卿好一頓幹嘔,她這純粹是自然反應,聞不得血腥氣。

    沈彥卿的臉色立刻就陰沉了下來,人在自己的身邊都受了驚,如何能忍得?抱起李明琪飛出了人群,冷厲的眸子看了某個方向一眼,手一揮,身邊立刻出現二個黑衣人,“宮主,請示下。”

    “我沒事,你教訓一下人就行,別亂造殺孽。”李明琪趕緊拉住了他的手,輕聲說道。

    “好,依你,你們去吧。”

    “是,屬下遵命。”

    鍾鳳如陰怒著,他確信自己沒有見過她,一上來就是殺招,侍衛甲的左臂都被削斷了,血止不住的往外流,而女子還沒有收手的打算,台下的人隻是往後退了些距離,並沒有人打算強出頭。在他想派人迴家搬救兵的當下,有人飛上了擂台,一把鉗製住紅衣女子,“這裏是無塵宮的地盤,撒野也要看看地方,姑娘,得饒人處且饒人,

    適可為止吧。”男子的麵貌十分普通,身上黑衣長袍,臉上帶著小半截銀龍麵具,隻遮住了左眼。

    “你是什麽人?憑什麽多管閑事。姑奶奶看他不順眼,與你有什麽相幹。”紅衣女子的年歲二十五六上下,麵貌並不怎麽出奇,神態有些嗜血,手中握著的彎刀甩了甩。

    “你驚嚇了我家主母,你說有什麽相幹。”男子站在那裏就好似一柄殺人的利器,“不管你是什麽身份,現在請你離開岐山城,這裏不歡迎你。”

    “我若不離開呢。”女子針鋒相對。

    男子的唇角抿成了一條線,冷冷道:“敬酒不吃吃罰酒,如此就不要怪我無塵宮不講道理。”拳風如影,晃了兩下就掐住了女子的脖頸,單手震飛她的彎刀。在女子憤怒不甘的眼神中,男子拎著她騰身而起,一路飛出了岐山城,看樣子是將人丟出了岐山地界。

    這一幕實在太具有戲劇性了,圍觀的眾人紛紛感歎,這個無塵宮可夠霸道的,又是有些驚疑不定,主母?在哪裏?目光四處掃蕩都沒有看見其人。

    黑衣男子不多時再次迴到了這方擂台上,冷聲道:“不管你們是哪方的勢力,在我無塵宮的地界就要守我們的規矩,想要殺人、互毆可以,請不要髒了我無塵宮的地方。”

    眾人心驚,一個小小的護衛就如此囂張霸道,這個無塵宮可真是厲害。

    鍾鳳如同樣有些驚,那位四爺是什麽時候來的?主母可是未過門的未婚妻?自己這個擂台以後還是不要擺了吧,太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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