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意不意外


    時光飛逝,不知不覺便到了三天後。


    南北兩朝忽然開戰,邊城百姓經過最初的恐慌後,發現戰火暫時燃不到大魏本土,情緒又逐漸穩定下來,街頭巷尾市井氣氛逐漸恢複。


    “包子……”


    “糖葫蘆……”


    滿街噪雜聲中,一輛小馬車從街頭駛來,走向城西的車馬行。


    馬車門簾窗戶都放了下來,看不到內部,外麵坐著個半大女俠,頭上帶著鬥笠,懷中抱有佩刀,目光在街上隨意打量,身邊還蹲著隻大胖鳥。


    而馬車外麵,則是徒步前行的三人。


    為首者是個身著尋常華服的高瘦身形,頭上也帶著鬥笠,看不清臉頰;而後方則是兩個結伴的俠女,一個身段纖長清冷出塵,另一個則身材豐腴凹凸有致。


    因為看扮相就知道是走江湖的,並沒有現人敢肆意打量,偶爾路過的官差想上前盤問,青衣女子就會取出一塊令牌,繼而官差便如見鬼神,屁都不放消失的幹幹淨淨。


    隨著馬車距離目的地愈來愈近,走在馬車旁的駱凝,也算鬆了口氣,詢問道:


    “如今邊關都打仗了,這次迴來,還出不出去?”


    薛白錦帶著人長途跋涉幾天,避開了南北朝的所有眼線,說起來還有點疲憊,聞言迴應道:


    “這又不是我們的地盤,自然得出去。”


    駱凝跟著白錦東奔西走大半年,說起來有點累了,好想迴天水橋的新家,折騰自己養的那些花花草草,聞言輕歎道:


    “又準備去哪兒?”


    薛白錦對此並未明說,畢竟她答應好了,要給夜驚堂找後三張圖救命,這一去,有可能是北極之地,也有可能是海外孤島,運氣不好,三五年可能都沒法迴來了。


    她仔細想了想,隻是道:“這次我一個人出去吧,你留在這裏,好好照顧夜驚堂和雲璃。”


    駱凝確實想留下來,但這麽多年的姐妹,讓白錦一個人出去闖江湖,心裏挺虧欠的,想了想道:


    “你性格魯莽率直,還沒夜驚堂那麽好的運氣,一個人出去我豈能放心?”


    梵青禾心思全部在夜驚堂身上,恨不得先跑迴去看看,不過聽見這話,還是迴過神來,莫名其妙道:


    “凝兒,你就算跟著薛教主,又能起什麽作用?”


    這話也不算嘲笑,而是正兒八經的疑問。


    駱凝輕輕吸了口氣,心平氣和解釋道:


    “人有了牽掛,做事自然會三思而行,我不跟著,她便目中無人,什麽險地都敢去;而我跟著,她自然會考慮下退路……”


    梵青禾若有所思點頭:“是嗎?”


    折雲璃覺得師娘說的很有道理,接話道:


    “要不這次我跟著師父出去?我也能當累贅……呸……負擔,讓師父三思而行。”


    “……”


    駱凝腳步頓了下,看模樣是想打雲璃屁股,不過雲璃都大姑娘了,動手有點不合適,便蹙眉道:


    “伱比你師父都莽撞,跟著出去我更不放心。”


    “怎麽會,我比驚堂哥都機靈……”


    薛白錦其實也想帶著快要長大成人的小雲璃到處跑跑,但又擔心她的個人感情問題,對此道:


    “先迴去再說吧。”


    四人帶著馬車一路前行,用了兩刻鍾時間,來到了鏢局紮堆的南行街。


    薛白錦走在前麵,還沒到車馬行的門口,便瞧見街道上有不少黑衙捕快盯梢,六煞之一的鐵臂無常佘龍坐在茶榻上,瞧見她們一隊人過來,還準備起身盤查,不過看到凝兒後,又迅速坐了迴去。


    薛白錦見此,就知道夜驚堂在其中,因為操心其傷勢,腳步加快來到了門口,結果抬眼就看到三娘的丫鬟秀荷,端著個果盤從側院出來,往後宅走。


    “嘰嘰嘰!”


    鳥鳥終於迴家,相當興奮,直接從馬車上跳下來,跑到秀荷旁邊,開始搖頭晃腦要飯;而駱凝等人,也摘下了鬥笠。


    秀荷瞧見幾人微微一愣,連忙跑過來:


    “駱姑娘,你們迴來啦!”


    梵青禾擔心夜驚堂身體,快步來到跟前,詢問道:


    “夜驚堂如何了?”


    秀荷眼神稍顯古怪,張了張嘴想說話,又欲言又止……


    薛白錦瞧見秀荷這支支吾吾的樣子,心底便是一沉,腳尖輕點便飛身而起,不過一眨眼便來到了後宅,落在了主屋之前。


    主屋是三娘的房間,裝修頗為雅致,裏麵還點著熏香。


    此時窗前的軟榻上,夜驚堂身著家居服,靠在榻上休息,聽見外麵的動靜已經抬頭。


    而風嬌水媚的三娘,在榻上跪坐,以雙膝為枕讓夜驚堂靠著,正在給夜驚堂喂水果。


    瞧見冰坨坨忽然落在窗外,夜驚堂當即一個鯉魚打挺坐起,結果馬上就被三娘按了迴去:


    “你別動,當心身子……”


    “我真沒事了……”


    ?


    薛白錦沒料到三四天過去,她都快恢複如初了,練過浴火圖的夜驚堂竟然還躺著,心急之下,也沒顧得上客套,直接來到屋裏,握住夜驚堂的手腕:


    “你身體怎麽樣了?”


    夜驚堂身體肯定沒大事,就是前幾天晚上沒忍住,跑去浴池裏洗鴛鴦浴,本來鈺虎意思是一起服侍他洗澡,稍微獎勵下就行了。


    但他身為男人,要麽不做,要做就得做全,硬是水中一串四,每個人都給伺候的美美的。


    這麽做,四個媳婦雖然雨露均沾滿足了,但他顯然是一滴都沒了,睡覺都是媳婦抬迴去的。


    女帝雖然想滿足夜驚堂一切願望,但也看出再獎勵,夜驚堂就該變成藥渣了,當下就開始讓他禁欲,好好在家裏躺著食療滋補,專門讓三娘盯著,門都不讓他出,也不讓玉虛山狐妖過來采陽補陰。


    夜驚堂在家躺了三天,內傷外傷損耗的精氣基本上都恢複了,現在一挑六都沒問題,但三娘覺得要養就養好,所以還是不讓他亂動。


    瞧見冰坨坨關切的眼神,夜驚堂實在不好明說這些前因後果,便笑道:


    “已經沒大礙了,就是剛恢複傷勢,三娘讓我好好養身子不讓亂動。你身體沒事了吧?”


    薛白錦仔細號脈,發現夜驚堂身體確實沒啥異樣,甚至氣血還有點旺盛之感,才暗暗鬆了口氣,發現凝兒她們也跑了進來,便鬆開手:


    “我已經沒事了。你不要心急,好好養上個把月再說,凝兒她們我都帶迴來了,順便給你帶了個驚喜。”


    夜驚堂翻身站起,略顯意外:


    “什麽驚喜?你把項寒師人頭帶迴來了?”


    薛白錦當下也沒多說,轉身就走出了房門。而三娘則跑去準備熱水給幾人接風洗塵。


    夜驚堂剛走出房間,梵青禾就來到了跟前,握住手腕號脈;駱凝則握住右手捏肩膀,上下檢查:


    “你傷沒事了吧?”


    “早沒事了,你們先梳洗一下,我出去看看。”


    梵青禾發現夜驚堂確實沒啥異樣,也鬆了口氣,瞄了眼夜驚堂,想說些什麽,但最後還是算了,跑去了後院;而駱凝眼神也有點古怪,默默跟著走了。


    夜驚堂瞧見此景有點茫然,覺得這驚喜恐怕不太對頭,便詢問道:


    “薛姑娘,你難不成把北梁皇帝抓迴來了?”


    “你看了就知道了。”


    薛白錦不緊不慢來到外麵的大院裏,示意停在院子裏的小馬車。


    而在馬車旁站著的折雲璃,瞧見夜驚堂後,便招了招手:“驚堂哥~”,說完扭頭就跑了,一副怕被拾掇的樣子,隻有鳥鳥飛了過來,在脖子上蹭來蹭去賣萌。


    夜驚堂瞧見此景,再聽到馬車裏有兩道唿吸聲,便有點不祥預感,揉了揉鳥鳥後,來到馬車跟前,把簾子略微挑開。


    “嗚嗚——”


    馬車之中,頓時響起了兩聲嗚嗚。


    隻見身著襦裙的嬌嬌小姐,被繩子反綁著雙手,靠在車廂角落,瞧見他後,嫻靜雙眸滿是惱火羞憤。


    而旁邊的書香丫鬟,則是眼前一亮,連忙頷首和夜驚堂打招唿。


    “???”


    夜驚堂右手挑著車簾,愣愣看著車廂內的兩人,久久未曾迴神。


    薛白錦來到跟前,詢問道:


    “怎麽不說話?”


    夜驚堂憋了半天,才抬手摸了下臉,看向身邊人美心善的大冰坨坨:


    “薛教主,您怎麽把華小姐綁過來了?”


    薛白錦理直氣壯:“她不走還鬧騰,我自然得綁她。”


    “不是,我沒說接華小姐……”


    “你也沒說不接,我豈能自作主張把你紅顏知己撂下?”


    “你誤會了,華小姐不是我紅顏知己……”


    “不是你紅顏知己,她瞅著你的畫像發瘋,說什麽‘夜公子~我就知道你不會走~’?”


    “?”


    夜驚堂表情一呆。


    而車廂裏,華青芷聽見這話,無地自容就和瘋了一般,又“嗚嗚~”了兩聲。


    薛白錦做事很有條理也不是直接綁的,而是遵從夫人的建議,晚上又潛入了華府,看看華青芷對於和夜驚堂分別,有什麽反應。


    結果可好,她剛到華青芷的書房,就看到華青芷對著夜驚堂畫像發瘋,推著輪椅轉圈圈要親親,還說些個羞答答膩死人的話,看的她一身雞皮疙瘩!


    薛白錦瞧見華青芷想夜驚堂都想瘋了,那肯定是不用再問了,直接就把華青芷點暈,讓丫鬟寫了封信,說和護衛私奔了,讓華府勿念,然後便把華青芷帶走了。


    怕華青芷腿不方便沒人照顧,甚至還額外帶上了舍不得小姐的丫鬟。


    <divss="contentadv">而華青芷蘇醒後,對發瘋的事兒竟然還死不承認,強烈要求把她送迴去。


    薛白錦正在衝關,哪有心思搭理這口是心非的小姐,直接就給綁了起來,扛迴了關內。


    此時薛白錦已經把人送到,可沒心思管兩人的兒女情長,轉身道:


    “你自己和她聊吧我去歇會兒。”


    說著便把吃瓜的鳥鳥抱走了。


    夜驚堂屬實有點懵逼,目送坨坨離開後,聽到嗚嗚聲,就連忙躍上馬車,把華青芷嘴裏的布抽迴來:


    “華小姐,你……”


    “咳咳……”


    華青芷臉色通紅,塞嘴的布被拿出來,第一時間不是和夜驚堂說話,而是破天荒的對外麵斥道:


    “你這不講理的悍婦……嗚嗚~”


    夜驚堂嚇了一跳,連忙把華青芷小嘴捂住,和顏悅色道:


    “誤會誤會,她肯定不是故意的,怪我沒說清楚……”


    說話間把綠珠的塞嘴布也拿了出來。


    綠珠反應倒是出奇的平靜,能說話後,便幫忙勸道:


    “小姐,既來之則安之,你要是不偷偷用‘如夢似幻散’,薛姑娘也不至於誤會……”


    “你住嘴!”


    華青芷迴家後,隻是因為沒見到夜驚堂最後一麵,有點遺憾,便想著用如夢似幻散,再和夜驚堂說兩句道個別。


    結果可好,她眼睛一閉一睜,都快到崖山了!


    她清清白白的書香小姐,出生豪門地位顯赫,要什麽有什麽,結果莫名其妙被綁到正在打仗的敵國來,還給家裏留了封‘私奔’的家書。


    若是真私奔也就罷了,關鍵她和夜驚堂沒啥關係,已經背上私奔名聲不說,到了南朝還無依無靠,還得寄人籬下看女王爺的臉色行事,這不作孽嗎?!


    眼見綠珠還敢竹筒倒豆子揭短,華青芷臉色漲紅,又看向夜驚堂:


    “夜公子,你別信那女人的話,我是被她綁來的。你讓她把我送迴去……”


    夜驚堂估計以冰坨坨的性子,肯定不會跑第二趟,連忙道:


    “你先別激動,來了先做客住兩天,等我身體養好了,我送你迴北梁……”


    “我不讓你送!”


    華青芷可是知道當前的局勢,夜驚堂迴去和自投羅網有什麽區別?她蹙眉道:


    “誰幹的事誰負責,你讓她送!”


    “她是平天教主,和我平起平坐,我使喚不動她。”


    夜驚堂無奈到:“你放心,我肯定把你平安送迴去和華伯父團聚。來,先把繩子解開……”


    華青芷從小到大,就沒受過這麽大委屈,不過再度看到夜驚堂,再怎麽心裏也踏實了些,總比被那女人綁著好。


    她側過身來,讓夜驚堂幫忙解開雙手,而後便想跑去和那女子理論,但腿腳不方便,又沒把她輪椅帶著,此舉確實有點難度。


    夜驚堂把綠珠雙手也解開,然後扶著華青芷下馬車:


    “消消氣,就當過來遊玩了,慢點,小心摔了……”


    華青芷在夜驚堂的攙扶下下了馬車,因為走路比較費力,便扶著夜驚堂的胳膊,繼續數落薛白錦一路的暴行:


    “我醒了和她解釋,她就和悶葫蘆一樣,不和我說話,後來嫌我吵,還把我嘴堵上了。我明明在和她講道理……”


    “真是誤會……”


    夜驚堂耐心解釋安慰,還沒說幾句,忽然腳步一頓,看向了院門……


    ——


    咕嚕咕嚕~


    駟馬並驅的奢華馬車駛過街道,停在了車馬行外,在附近值守的黑衙捕快,齊齊躬身行禮安靜等候。


    馬車上,東方離人身著銀色蟒袍起身,手裏還提著一個食盒,裏麵裝的是親手熬的大補湯。


    前幾天把夜驚堂放倒了,這兩天東方離人都沒踏出宮門半步,專門盯著師尊和姐姐,以免這倆人又乘人不備,偷偷跑去采陽補陰。


    因為在宮裏沒什麽事,其間她也打聽過姐姐怎麽把夜驚堂勾搭去的,結果姐姐說她下麵好吃。


    東方離人自幼和姐姐一起長大,自然知道姐姐下麵味道極好,而她則是自幼十指不沾陽春水,根本不會廚藝。


    察覺到自己的不足東方離人自然有了壓力,於是就叫來了宮裏的禦廚教她做飯,三天培訓下來已經有了些火候,今天正在熬湯的時候,忽然聽到捕快稟報,說夜驚堂的夫人好像迴來了,她自然就順勢拿過來給夜驚堂嚐嚐。


    馬車尚未停穩,東方離人便彎身走出車廂,正想吩咐隨行護衛都下去等著,結果還沒開口,表情就微微一呆。


    東方離人的馬車很寬大,個子也高,此時站在車廂門外,視角明顯越過了車馬行的圍牆,可以直接看到大院內部。


    而一輛馬車,此時就孤零零的停在院子中間,距離不遠處還有三道人影。


    前麵身著黑袍的俊美公子,顯然就是她的王妃,此時正扶著一個書香小姐的胳膊。


    書香小姐看起來弱柳扶風,身上穿的是一件上白下紫的漸變色襦裙,款式特別熟悉,而那張淡雅與靈動並存的眸子,也望向了她。


    兩人後麵,還有個斯斯文文的小丫鬟,似乎很慌……


    ??


    東方離人渾身一震,就好似大晴天被一道蒼雷劈中,雙眸先是錯愕,繼而又化為狐疑,再然後變為柳眉倒豎!


    而正在抱怨薛白錦蠻荒無禮的華青芷,瞧見了對她來說很兇的女王爺,表情也是一呆,迅速把被夜驚堂扶著的胳膊抽開——此舉怎麽看都是做賊心虛、欲蓋彌彰……


    夜驚堂發現笨笨忽然過來,心裏自然懵了,想開口解釋兩句,但……


    這他娘怎麽解釋?


    東方離人沉默一瞬後,腳尖輕點越過圍牆,落在了大院中而外麵的黑衙總捕,發現夜大人好像後院起火了,連忙自覺告退,甚至貼心把大門關上了。


    夜驚堂心道不妙,和顏悅色道:


    “殿下,你怎麽來了?嗯……”


    “嗯什麽?”


    東方離人看著郎才女貌的兩人,心底一瞬間不知聯想出多少事情。


    她在夜驚堂走的時候,就擔心過北梁狐媚子的問題,夜驚堂迴來沒提,她本來還鬆了口氣來著,結果可好,這比她想的都要快,都已經跟著迴屋了!


    華青芷這種書香小姐,能不顧家門名聲,跟著男人私奔投奔敵國,那兩人在北梁到底經曆了什麽,她完全就不敢細想,說已經懷上了都有可能……


    還有既然已經到這一步,為什麽不和她說?怕她這大婦善妒,準備金屋藏嬌不成?


    東方離人雖然心頭瞬間百轉千迴,但身為一國親王和未來的當家主婦,還是維持住了基本的儀態,露出笑容看向華青芷:


    “華小姐過來,夜驚堂也沒給本王打聲招唿,未曾親自相迎,實在失禮了。”


    華青芷腿有毛病眼睛可沒有,看出女王爺誤會了,連忙解釋:


    “殿下別誤會,小女子是被綁來的……”


    “綁來的?!”


    東方離人聞言一愣,看向華青芷,發現她還真有點被強搶民女的委屈,便望向夜驚堂,眼神意思估摸是——能耐啊!強搶民女你都學會了,得不到就用強是吧?


    夜驚堂連忙抬手:“不是我綁的,是薛教主,我讓她幫忙接凝兒她們,她順手就把華小姐也給帶來了……”


    順手?


    東方離人半點不信這話:“穿越兩國邊境何其兇險?你不授意,平天教主會無緣無故把華小姐綁迴來,連丫鬟都捎上?”


    “說起來有點離譜,但事實確實如此,不信咱們去問薛教主。”


    夜驚堂心頭很是無辜,當下就想帶著笨笨去找冰坨坨澄清前因後果。


    而華青芷也想去質問那女高手,便想轉身跟著,但她完全高估了自己的行動力。


    華青芷腿腳還沒完全好透,站著尚且沒事,走路沒人扶著,腳步一動是膝蓋一軟,直挺挺往後麵倒去。


    “誒?”


    夜驚堂眼疾手快,連忙抬手一撈,托住了華青芷的後腰,把她給扶住了……


    撲通~


    大院裏頓時安靜下來。


    華青芷下意識搭住夜驚堂肩膀,靠在懷裏看著近在咫尺的俊朗公子,臉迅速化為火紅。


    東方離人本來還想幫忙的,瞧見此景深深吸了口氣,望向向別處隻當眼不見為淨。


    夜驚堂察覺動作不對想抽手,又怕華青芷摔了,隻能道:


    “綠珠!你傻站著作甚?”


    “哦,小姐……”


    綠珠眼觀鼻鼻觀心,根本不敢靠近,聽見唿喚,才連忙跑過去幫忙。


    東方離人迴過頭來,見華青芷扶著丫鬟臉色漲紅,眼神躲閃欲言又止,擺手道:


    “罷了,華小姐舟車勞頓不易,先送華小姐迴房休息吧。”


    華青芷還想解釋兩句,但綠珠怕小姐偷駙馬爺,挨女王爺打,連忙扶著華青芷往後院跑去:


    “遵命。小姐,走啦走啦……”


    “唉……此事和夜公子無關,殿下可別責罰夜公子……”


    ……


    ——


    再點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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