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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家慧的心理防線徹底被擊潰。


    不出所料,她果然是一個藝術品掮客,對吳澄看似很尊敬,其實自始至終沒安好心,隻是把吳澄當一顆搖錢樹。


    吳澄剛被忽悠到深正時,她的心很大,試圖通過炒作讓吳澄紅起來,隻要能賣出兩三幅作品,她就能獲取大筆傭金。


    結果炒了卻沒能炒起來,於是退而求其次,通過委托畫廊寄售再買迴來的方式,以很便宜的價格將吳澄的作品據為己有,然後再托迴國探親的朋友把畫帶到美國,讓其男友在美國賣掉,賣畫的錢作為其男友的生活費。


    事實證明,吳澄的畫具有較高水平,具有一定藝術價值。


    由於東西方文化差異,他的畫在國內無人問津,在美國還是有銷路的,平均下來每幅能以兩三千美元的價格成交。


    隻要吳澄活著,隻要吳澄繼續畫,她就能源源不斷賺取其中的差價,所以她確實沒有殺吳澄的理由。


    就在她滿臉羞愧、欲言又止說出她的懷疑,懷疑吳澄溺亡得太蹊蹺,但依然沒想到朝夕相處的室友張桂萍之時,遠在千裏之外的薑蘭已披麻戴孝從墳地迴來了,剛感謝完一起送葬的親朋好友,一個村幹部突然走到她身邊。


    “薑蘭,我知道現在說那些不合適,但鄉裏已經知道了,民政辦的人已經到了村支部,要不跟我一起去跟他們好好說說。”


    “劉主任,你不能隻許州官放火不許我們老百姓點燈,做棺材的又不是一家兩家,葬都葬了,難不成剛下葬就把棺材挖出來!”吳家一個老人不答應了,揪住村幹部就要理論。


    不就是埋口棺材堆個墳頭麽,能占多少耕地,關鍵上麵有政策。


    光有政策也無所謂,隻要都不往上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事情就過去了,現在的問題是不知道哪個混蛋嚼舌頭讓鄉裏知道了,不但分管民政的副鄉長來了,甚至叫上派出所的人,搞不好真要挖出棺材、鏟平墳頭。


    都是一個村的,抬頭不見低頭見,村幹部不想得罪人,也很為難,愁眉苦臉地說:“三爺,我劉四的為人你是知道的,能幹這讓人戳脊梁骨的事?關鍵有人舉報,鄉裏都來人了,我身不由己。”


    “舉報誰不會,我也舉報,做棺材的多了,要挖一起挖,要平一起平。”


    “三爺,你們家的事跟別人家不一樣,吳澄和薑蘭戶口遷走多少年,不算村裏人,在村裏沒地。城市人不能在農村建房,去世了一樣不能在農村下葬,再說確實占用耕地,較真起來確實違反政策。”


    “葉落歸根,違反什麽政策,哪個來了,我去跟他說!”


    “火都火化了,骨灰入土為安都不行,他們想不想積點陰德,三爺,我跟您老一起去。”


    ……


    吳家人果然怒了,群情激憤,讓他們全去村辦公室搞不好會出事的。


    村幹部急忙道:“別別別,都冷靜冷靜,這事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如果頂著幹,鄉裏真會公事公辦。薑蘭去就行了,別換衣服,就這麽去,人心都是肉長的,鄉領導心一軟,這事不就過去了嗎?”


    鄉裏鄉親的,村幹部肯定不會胳膊肘往外拐。


    何況墳在地裏,棺木埋在地下,離這兒不算近也不算遠,一眼能看見,這麽多人站這兒,誰還能跑過去把墳頭平了,把棺材從地裏挖出來?


    吳家人商量了一下,覺得村幹部的話有道理。


    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先是擔驚受怕,緊接著又接到噩耗,前裏奔喪,迴來又要麵對因為錢導致的家庭矛盾,薑蘭心力交瘁,沒個注意,就這麽稀裏糊塗地跟村主任一起來到村口的村委會。


    讓村幹部倍感因為的是,一進村委會大院,三個之前沒見過的人突然出現在眼前,二話不說便把薑蘭架上派出所的車,緊接著“嘩啦”一聲關上門,駕駛員猛打方向盤掉頭,轉眼間就把車開出老遠。


    “許鄉長,這是做什麽?”


    副鄉長也糊塗了,轉身緊盯著縣裏來的領導問:“錢科長,骨灰入棺下葬堆墳頭立墓碑是違反政策,但也沒必要抓人啊,你們這麽搞讓我們鄉裏的工作很難做!”


    “蔣支隊長,您跟基層的同誌解釋吧。”錢科長撓撓頭,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嫌犯已經押走,沒什麽好擔心的。


    蔣副支隊長點上支煙,看一眼身邊的東廣同行,麵無表情地說:“同誌們,正式介紹一下,這位是深正市公安局安寶分局刑警大隊副大隊長徐成光同誌,薑蘭是被深正公安帶走的,她涉嫌故意殺人且證據確鑿,也就是說剛才的事跟她丈夫的骨灰入棺下葬沒什麽關係。”


    “薑蘭殺人,你們公安有沒有搞錯,她一個剛死了男人的寡婦怎麽可能殺人?”


    “劉主任,請相信我們公安機關,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薑蘭確實涉嫌故意殺人,如果沒確鑿證據我們不可能跑這麽遠來抓捕。”


    嫌犯被自己的部下帶走了,留下一堆爛攤子要讓這些基層幹部幫著收拾,徐成光很是過意不去,挨個給眾人發煙。


    吳家人已經往這邊來了,顯然不太放心。


    蔣支隊不想徐成光被纏住,一邊示意他上車先走,一邊異常嚴肅地說:“同誌們,嫌犯家的情況特殊,請各位協助公安機關做好群眾的思想工作。”


    就在鄉村兩級幹部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不得不協助公安善後之時,正在被押往縣公安局路上的薑蘭居然笑了,看著手銬放聲大笑。


    “笑什麽笑,知道我們是從哪兒來的,我們為什麽抓你嗎?”重案中隊民警小陳厲聲問。


    “我是殺人犯,人是我殺的,我是殺人犯,人是我殺的……”


    這女人瘋了,不僅承認殺人,而且唱了起來,又哭又笑,邊哭邊唱,小陳頭一次遇到這種事,同一起來的女警把她控製在後排中間,緊攥著她胳膊問:“你怎麽殺的,為什麽殺人?”


    坐在前排的民警反應過來,急忙取出取出攝像機。


    “那個狐狸精勾引我男人,破壞我家庭,她不該死嗎?可是我殺錯了,狐狸精沒死,我男人死了,一命抵一命,怎麽報應全報在我身上!求求你,求求你們放開我,讓我去把那個狐狸精殺了,把狐狸精殺了再去自首,再給那個冤死的女人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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