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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博推測得沒錯,戴輝出事了,確切地說是死了!


    明明騙了幾千萬,銀行卡裏隻有兩百多萬,說隻有這麽多,一點都不老實,許奎決定再給他點顏色看看。


    昨晚吊打半個小時,幾個臭小子拳打腳踢不過癮,幹脆把衣服扒掉用煙頭燙。


    雖然把他折磨得死去活來,但下手不是沒分寸,夜裏還好好的,今天居然死了,變成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黑吃黑沒什麽,反正他又不敢報警。


    現在不是黑吃黑那麽簡單,現在是殺人,成了殺人犯。


    三個臭小子平時說起來很牛逼,不是要弄死你就是要弄死他,現在全嚇傻了,尤其王固,人死在他家,他嚇得不知道該怎麽辦。


    “奎哥,我們走吧,去大西北,聽說那邊地廣人稀,公安不查。”


    “去北邊不如去南邊,有錢哪兒不能去,從南雲去緬甸,人家說那邊管得不嚴,過條河就是國外。”


    “出國,你會說那兒話嗎,有錢哪兒不能去,總共才多少錢,夠花幾天?”


    “人越多的地方越安全,不如去東廣。”


    ……


    你一言我一語,全想著跑。


    許奎一樣慌張,但沒他們這麽慌,猛吸了一口煙,冷冷地說:“背上人命,肯定要跑,怎麽跑迴頭再說,先要把老騙子埋了。還有車,也要藏好,萬一哪天栽公安手裏,找不著人,找不著車,我們不承認,他們拿我們就沒辦法,明白嗎?”


    “埋哪兒?”


    “阿固,這是你家,你比我們熟,你說埋哪兒。”


    “埋後山吧,後山不能種玉米,平時沒人去。”


    “車呢?”


    “車那麽大不好埋,要不開遠點,找個沒人的地方扔了。”


    “車上全是我們的指紋,現在公安又能查什麽dna,不保險,再想想。”


    “燒掉,老四去搞點汽油,找個沒人地方把車燒掉。”


    “燒是個辦法,老四,你開摩托車去買汽油。白天太顯眼,先買汽油,先找好地方,晚上去燒。”


    “然後呢?”


    “然後跑路,在這兒等死啊,今天先辦好這些事,明天出去取錢,把剩下的錢取出來一分,我們分頭跑。好兄弟講義氣,萬一哪天栽公安手裏別特麽瞎說。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迴家過年,說出來對誰都沒好處,知不知道?”


    “奎哥,你放心,我絕不會出賣兄弟。”


    絕不會出賣兄弟,現在是這麽說,落到公安手裏就是另一迴事了。


    許奎對這三個臭小子實在沒什麽信心,起身道:“就這樣了,分頭行動,千萬別慌,一個老騙子,又不是什麽好人,又沒人知道,有什麽好怕的。”


    老二去廢棄的石灰窯看看車,老三去後山找地方晚上好埋老騙子,老四開摩托車去鎮上買汽油。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打發走三個臭小子,看著他們消失在視線裏,許奎立即拿上昨天取到的錢,順著屋後小路往西跑,一口氣跑進一片小樹林,認準方向跑向前麵山梁……


    老三迴來的最快,發現人沒了,錢也沒了,屋裏隻剩下一具恐怖至極的屍體,心裏拔涼拔涼的。


    他又氣又怕,想跑既不知道往哪兒跑又沒路費,傻傻的坐在門口等老二和老四迴來。


    “三哥,大哥呢?”王固第二個迴來的,停好摩托車,從掛在車把上的大袋子裏取出兩個加滿汽油的大可樂瓶。


    “什麽大哥,許奎那個王八蛋跑了!”


    “奎哥跑了?錢呢?”


    “沒了,特麽的,我怎麽就沒想到呢。”


    “他,他帶錢跑了,三哥,我們怎麽辦?”王固懵了,仿佛一下子沒了主心骨。


    “我身上有400,你身上有多少?”


    “不到300。”


    “這個點能幹什麽,算了,先送我去雲裏車站。許奎,你個王八蛋,別讓勞資撞上,撞上非弄死你不可!”老三越想越氣,又咬牙切齒罵了一句。


    什麽“好兄弟講義氣”,一個比一個靠不住。


    許奎帶著錢跑了,你特麽又想跑,老騙子死在我家裏,你們全跑了我怎麽辦,王固終於意識到什麽叫交友不慎,順手拔下車鑰匙,一屁股坐到門檻上,“三哥,等等二哥吧,等二哥迴來再說。”


    “他身上又沒錢,等他有什麽用。”


    “要走一起走,把老騙子埋了再走,你們全走了我一個人怎麽弄。”


    這裏是他的地盤,老三不想搞毛這個渾小子,不再提走的事,一根接著一根抽起悶煙。


    等了半個多小時,老二興衝衝迴來了,聽說許奎帶著錢跑了,跟二人剛知道時一樣震驚,急得團團轉,不知道接下來該何去何從。


    “也不是一點辦法沒有,許奎找不著可以找姓汪的,老騙子是他讓我們綁的,現在老騙子死了,他一樣脫不開幹係。我記得他手機號,幹脆給他打個電話,給錢,以後各不相欠,不給錢,我把老騙子送他家去!”


    人陷入絕境總會冒出各自奇奇怪怪的想法。


    老三覺得老二這個主意不錯,轉身道:“阿固,要不試試,不管他要多,隻要二十萬,畢竟我們幫他報了仇。”


    你們擺了姓汪的一道,現在又想起姓汪的,打算敲詐勒索。


    短短幾天內發生那麽多事,王固終於明白他們都是些什麽人,暗想姓汪的要是早報過案,給他打這個電話就是自投羅網。


    村裏那麽多人看見他們來過,老騙子又死在自己家裏,公安早晚會查到這兒,到時候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好吧,我打電話試試。”王固不想一錯再錯,扔掉煙頭,跨上摩托車。


    一起來的人中有兩部手機,一部是許奎的,一部是老騙子的。


    許奎帶著錢跑了,手機自然不會留下,老騙子的手機倒是在,關鍵卡早被許奎取出來扔了,王固家沒按電話,事實上整個小山村都沒有,想聯係姓汪的老板隻能去鎮上。


    別人能跑,他不會跑。


    這是他家,老騙子的屍體還在裏屋。


    老二老三沒多想,一個問他記不記得姓汪的手機號,一個讓他順便買兩包煙,眼睜睜看著他開著摩托車消失在蜿蜒曲折的山路盡頭。


    趕到鎮裏,王固沒去那家有公用電話的小商店,直奔派出所。


    派出所跟鎮政府在一個大院裏,以前是鎮小學,後來學校搬走,這裏變成鎮政府,廣播站、水利站、交管站、土地稅、水務所也全在這兒辦公。


    派出所很小,隻有一間辦公室和一個以前的大教室,跟在一個院子裏辦公的其它單位唯一不同的是,門外牆上刷著藍白相間的公安標識,門口停著一輛麵包警車。


    停好車,一個聯防隊員正好走出辦公室,好奇問:“找誰,有什麽事?”


    “大哥,我要報警,我要自首!”


    “自首,你犯什麽事了?”主動來派出所自首,其它地方不知道,這裏幾年沒發生過,犯過事的人跑還來不及呢,怎麽可能自投羅網,聯防隊員覺得有些荒唐。


    他是臨時工,跟他說沒用,要找公安,要找真警察。


    王固正準備往裏走,一個早注意到外麵動靜的民警覺得這人有點眼熟,突然想起早上收到的協查通報,翻出照片一看,跟上級要求留意的那個涉嫌綁架的嫌犯一模一樣!


    “老徐,就是他!”


    民警隻知道嫌犯跑派出所來了,不知道他是來自首的,大喊一聲,衝出辦公室一把揪住他頭發,死死攥住他右臂,將他摁在牆上。


    “薑所,他是誰?”聯防隊員糊塗了,急忙上來幫忙。


    不等薑副所長開口,王固便急切地說:“警察叔叔,我是來自首的,許奎跑了,老騙子死了,死在我家。他們打死的,不關我事,我沒動手。”


    老騙子死了,難道上級讓留意的那個涉嫌詐騙被綁架的主犯死了!


    薑副所長不敢大意,一邊讓跟出來的民警趕緊向上級匯報,一邊問:“你叫什麽名字,你家在哪兒?”


    “王固,我家在下石村六組。”


    “許奎跑了,跑什麽地方去了?”


    “不知道,上午跑的,應該跑不遠。”


    “誰死了,怎麽死的?”


    “老騙子,就是那個在鳳儀騙幾千萬,逼死副縣長的老騙子。被他們打死的,警察叔叔,真不關我事,我沒動手,真沒動手。”


    上級讓留意的綁架案主犯跑了,讓留意的詐騙案主犯死了,這下麻煩大了,不過那是辦案單位的麻煩,跟所裏沒多大關係,所裏隻有功勞沒有責任。


    薑副所長接過手銬先把他反銬上,一手抓住他肩膀,追問道:“其他人呢,你一個,許奎一個,還有兩個人去哪兒了?”


    原來公安早知道綁架的事,看來自首一點都沒錯。


    王固不敢有絲毫隱瞞,老老實實交代:“在我家,他們讓我給姓汪的老板打電話,許奎帶著錢跑了,他們找不著許奎,拿許奎沒辦法,想敲詐姓汪的老板。”


    兩個涉嫌綁架、殺人的嫌犯在十幾裏外等著抓,薑副所長不想錯過這個立大功的機會,當機立斷下命令:“老徐,快去叫陳所,快去喊指導員!其他人集合,準備出發,帶上家夥,有什麽帶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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