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對麵空蕩蕩的床,於夏搬出去已經有將近二個星期了,在這期間,這個房子裏,都是季小環一個人住,夜深人靜的時候,從未感覺到的孤獨陪伴著她。

    寂寞,現在已經不是一個詞語,不再一種感覺,而是一種心情,一種狀態。是一種無法用言語去表達,隻能切身去體會的狀態。

    十幾個舍友在宿舍裏走走停停,吵吵鬧鬧,洗衣的洗衣,衝涼的衝涼,玩電腦的玩電腦,看書的看書,打電話的打電話,大家顯得很熱鬧,也很融洽。

    在這個時候,她不會感到孤單,也不會感到傷心,就像在以前一樣,高高興興的在宿舍裏,和同學們說說笑笑,和於夏一起吵吵鬧鬧。

    可是隻要她在關上房門的時候,就把所有的一切都關在了外頭,就會迴到現實。對麵空蕩蕩的床告訴她,於夏已經搬走了。

    當一天的喧囂過去,沒有了白日偽裝的麵紗,心情徹底跌落穀底,守著空蕩蕩的房間度過夜晚,也許才是她的幸福。

    第二天,早起,拿起畫夾和畫筆,真是久違了。最近發生太多事,以至於都沒有好好的拿起畫筆,在紙上添一筆,反正今天的課程是馬克思主義,去不去聽都沒有多大關係,找個地方,修一修,練練筆吧,順便想想上次,王老師說的那個畫畫比賽,想一想應該要什麽樣的題材才合適,才能在眾多的畫中脫穎而出。

    學校有專門畫畫的地方,稱之為畫室,畫室一般都很少人,整個校區加起來不過二十幾個同學學畫畫。因為畫畫的人本來就不多,再一個就是沒有什麽人早上就去畫畫的,去那裏應該最為合適了。

    想了一個上午沒想出什麽來,就整是一個人看著畫室裏的靜態物品發呆。有時候,靈感這東西,轉瞬即逝,快得讓人抓不住,別說一個人在高興的時候,能有多大的靈感,就更別說她現在這種情況了,能想得出好的東西出來才真的是奇怪了。

    第二天,仍是沒有任何的進展,但是失去的情緒已經漸漸的培養出來了,拿起畫筆,仍然能夠找到當初行文如流水的感覺,一下筆就能畫出東西來。

    過了二天,才終於確定了大概的題材,提起筆來,就在畫紙上輕輕的描繪著,就光是描了下淺淺的輪廓,就花去了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

    “不錯,這題材想得好,很有新意,敢想從前人未想,敢做從前人未做,二個不同季節的植物畫到一起,在現實生活中是不可能的事情,也隻能出現在畫裏了,一個是出水芙蓉,一個傲雪寒梅,真是很有意境。我相信,這次的畫畫比賽,你應該能和其她人大拚一場。”“可是,王老師,畫植物,我沒有多大的把握,況且,我也沒有那麽好的畫功。”

    “你要有自信,知道嗎?在我的學生裏,你是什麽樣的,我最清楚了。雖然你的畫功確實沒有其她人那麽好,不過,你最有潛力。肯動腦筋的人才能有發展,我相信你一定能畫好這幅畫的,加油吧,你一定能行的。”

    夾著畫夾在校道裏走著,辛苦了幾天,這幅畫終於畫了一半了,整張畫已經初步成形,頭腦裏已經想好了怎麽去畫,準備工作已經做好,接下來的收尾工作就會簡單得多。王老師看了,也讚不絕口,隻要再完善完善就可以大功告成。

    真是冤家路窄,對麵來的三個人,不是紀柳和二個跟班她們三個,還會是誰?

    怎麽會這麽倒黴啊,這學校就那麽小嗎?上次冤枉她偷了別人的小型攝影機,栽贓給她的人就是紀柳,雖然最這事情有人幫她背了黑鍋,可她知道,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不知道,這次碰見,又會有什麽樣的好事?

    季小環目不斜視的打算來個沒看見,可紀柳和她的二個跟班,偏偏和她過不去似的,擋在她的前麵,她往左,她們也往左,她往右,她們也往右,好像故意為之。

    “這麽急走哪裏去啊?”

    季小環冷若冰霜的道:“麻煩請你們讓開。”

    紀柳趾高氣揚的說:“笑話,這條路是你家的嗎,你叫我讓開就讓開啊?”

    “好狗不擋路。”

    “我說你才是狗,我們走路走得好好的,你幹嘛要擋著我們三個人呢?”後麵二個跟班圍了上來,把她圍在了中間,其中一個女同學說道。

    季小環暗暗的咬牙:“好,我不動,你們走好了。”

    一席話,惹得她們都笑起來,另一個女同學說道:“我說,她還真是可愛呢,這麽幼稚的話也說得出口呢,哈哈哈。”

    “走開。”季小環生氣了,推著說話的那個女同學到一邊,想越過她們。

    可她也不是省油的燈,見季小環推了自己一下,連忙把她又推了迴來,“想走,沒那麽容易!”

    季小環冷不妨的差點沒有站穩,手中的畫夾沒有拿住,被眼尖的紀柳把它給搶走了。

    “喲,我說是什麽這麽寶貝啊,不過是幾張破紙。”

    “還給我。”季小環伸手欲去搶迴畫夾,這畫夾可不能開玩笑的,裏麵的畫可是她花了好多心血,花了好幾天才畫出來的,是拿去比賽的,千萬不能讓她拿走。可那二個女同學攔住她,她根本連畫夾的角都摸不到。

    紀柳隨手翻開畫夾一看,畫夾裏除了那一副比賽用的畫之外,還有一張李旭的素描畫,其它的就是一些她在畫室畫的,王老師交代要畫的功課。

    心驚膽戰的看著紀柳翻著自己的畫,季小環生怕她一失手,就毀了自己的畫,連忙叫道:“小心些,別弄壞了。”

    “看來,這些都是你的心血啊,你叫我別弄壞,我就得一定聽你的?”

    季小環啞口無言,現在畫在別人手上,別人想怎麽弄就怎麽弄,她還是冷靜一些,千萬不要激弄了她,深深的聽了口氣,“你想怎麽樣?”

    紀柳盯著她看的眼神,充滿了得意的微笑,“你很重視這些畫嘛,李旭的畫像,也收藏得這麽好,你說,我用這副畫像和你交換一個條件,怎麽樣?”

    “什麽條件?”季小環沉聲道。

    “你,必須離開林楚。”

    “哈哈哈!”

    紀柳被她笑得有些不自然,氣道:“你笑什麽?”

    季小環好一會才止住笑,“我笑你呀,笑你看不清楚事實,也笑你太過自作多情。”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你叫我離開林楚,你有看到我去粘著他嗎,現在是他不離開我,不是我不離開他,所以你應該去勸他,而不是來勸我。還有,你太自作多情,你以為,我離開了林楚,他就會看上你了嗎?未必吧?”每一句話都說得紀柳的臉紅一陣,白一陣,

    “還有,我和林楚並不是你所想的那種關係,你想去追他就去追吧。”

    “你的意思就是,你不願意離開他了?”

    季小環暗自翻了翻白眼,無奈的說:“怎麽我沒說得很清楚嗎,我說,我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這些話你應該去對林楚說,而不是對我,你恐怕找錯對象了。”

    “你當我是白癡啊,去對林楚說?哼,看來你是沒有誠意的了。”說完,紀柳對攔在季小環前麵的一個女同學使了個眼色,下一秒那女同學一把搶過她提著的工具盒,狠狠的朝地上一摔,頓時,盒子被摔裂,裏麵作畫的工具被摔得滿地都是, 十幾支炭筆摔成不知道多少截,在地上亂飛,甚至還有幾截飛到了季小環的腳邊。

    好一會兒,季小環就隻是看著這些筆在地上亂滾,目瞪口呆。直到炭筆在地上停止了轉動,她才些微有了些表情,她們把她作畫的工具全部摔碎了!她心疼得看著,這些炭筆,是她的寶貝啊!就這麽的被她們摔壞了,而且是這麽殘忍的狠狠的摔在地上,她們實在太過分了,就算,她們恨她,也不能這樣子糟蹋別人的東西,要知道,這麽一支筆可不便宜,就算是製造出來,也是需要人力,物力的。她瞪著地上,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紀柳瞧見季小環失神的樣子,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怎麽樣,心疼了吧?還有你更心疼的呢!”說罷,把那張李旭的畫像連同所有的她作的畫,從畫夾裏抽了出來,畫夾掉在了地上。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紀柳她想幹什麽了,“不要。”季小環連忙出聲製止,想過去,把自己的畫搶過來,但是,二個女同學手快地一人扯一隻手,把她扯住,不讓她接近紀柳。

    “這幅李旭的畫像,畫得很傳神嘛,想必你一定是用了不少的心思去畫的,你說,假如,我把它撕掉,你會不會很心痛呢?”

    季小環一愣,她一定是以為,她在緊張李旭的畫像,可實際上,她緊張的是李旭畫像的下麵一張,出水芙蓉和傲雪寒梅。但是她不能讓她知道,否則……

    “不要撕啊,我真的花了很多時間,很多心思去畫的,如果你撕了,我就再也不能畫出來了,不要撕啊,你剛說的,我都答應你。”好漢不吃眼前虧,過了這關再說。

    “哈哈哈,我就喜歡破壞別人心愛的東西,喜歡看到別人失去心愛的東西傷心的表情,所以……”紀柳話音一落,一支手拿起那張畫,另一支手抬起,二手一合,再輕輕的分開。

    隨即,季小環就聽到紙被外力撕開的聲音,她眼睜睜的看著,李旭的畫像被撕成二半,李旭的畫像被撕成二半不要緊,可是,紀柳在撕李旭的畫像的時候,用力過大,那張出水芙蓉傲雪寒梅畫,竟然被連帶著也撕去了三分之一!

    “你離不離開林楚,不重要,我自然有辦法讓你離開他,”紀柳說著,手舉高,然後一鬆,撕破的畫程自然落體狀態,掉在地上,“我們走。”

    二個女同學聞言才鬆開季小環,和紀柳一起揚長而去,“撕紙的感覺好爽啊,以後,要是天天撕就好啦,哈哈哈。”

    季小環就在她們輕蔑的嘲笑中,看著滿地破碎的紙張,氣憤得幾乎要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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