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商商立馬恨之不及的朝自己臉上抓狂亂撣了起來,本就無比幹燥的塵土被她這麽亂拍立馬紛紛揚揚的撣落了大半,也有塵擷混亂中飄進了她自己的眼角裏,她條件反射下控製不住的連眨了好幾下,直覺眼角裏飄進了很多的灰塵,眼眶裏早已激出了淚花。


    尤商商也沒想到自己的智商突然出走,多半是前一秒看到自己那張堪比出土文物現場的臉蛋受到驚嚇的緣故。


    這會她也不敢再胡亂去撣自己的臉上,半眯著眼睛唯恐不及的去開水龍頭,她想著趕緊用清水衝下眼睛總能緩解下當前的窘態,隻不過她自己伸手過去,擰了下水龍。頭似乎也沒什麽反應,而且水龍。頭依舊如如不動的關在那裏。


    尤商商心裏晦氣著,一邊半眯著眼睛,視線模模糊糊的落在水龍頭那邊,咬牙一用力,噗的一下,倒是把起先紋絲不動的水龍頭給擰開了,而且因為這一下的速度太快,去開水龍頭的力道沒控製好,明顯是用力過度。


    尤商商腦海裏剛冒出這個念頭,隨即水龍頭那邊就直直的噴出了一股水花,直朝她臉上噴灑過來,她一個不備就被噴灑出來的水花澆了個通透,水花伴隨著塵土屑,還是把她的眼睛激的睜不開來。


    尤商商連抹了好幾把臉上的水珠,自認倒黴的彎下去把掉落在地的水龍頭撿迴來,想要繼續努力的把水龍頭強行裝迴去。


    她也是第一次徒手修水龍頭,加上水花噴射,好幾次又因為手滑沒拿住水龍頭,不鏽鋼的水龍頭砸落在地,發出清脆的哐當聲響。


    無數次被高壓水花噴射後,尤商商好不容易擰到合適的點快要把水龍頭歸位了,浴室門口處忽然傳來明顯不悅的牢騷聲,“你是想把浴室拆了翻修下還是怎麽的?”


    尤商商這會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如何修好水龍頭的大事上,乃至於陸嶼崢在身後這猛地出聲,的確是讓她嚇了一激靈,手上一鬆,本來快要扲迴去的水龍頭又前功盡棄,被壓抑許久的水花立馬噴射了出來。


    尤商商此時渾身上下都已經被澆了個通透,她自己本來為了進山方便特意穿的長袖長褲,這會被澆濕後,稍一挪步,她立馬覺得身上的衣物重了好幾斤。


    “誰知道這裏的水龍頭一碰就壞!”尤商商沒好氣的迴了一句。


    “都已經寫著禁止用水的提示語了,而且據我了解,這個水龍頭先前是用鐵絲纏住開不了的。能夠徒手擰開這個水龍頭,算你厲害。”他大概是困乏的可以,似醒非醒的靠在浴室門那邊,懶懶散散的評論著,若是細看,倒也不難發現他嘴角邊後知後覺浮上來的一絲悶笑。


    “這鐵絲不知道放多少年了,早就老化腐蝕掉了。你行你上!”尤商商晦氣的甩下一句就打算往外麵走去,一轉身就見著他的視線還在她身上。


    她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眼自己,澆透的跟落湯雞似的,本來單薄的麵料大半都無比服帖的粘貼在自己身上。


    意識到這點後,尤商商立馬沒好氣的迴瞪了他一眼,“沒看過b罩杯的身材麽!”


    “是不是b罩杯我不確定,不過我可以確定的是沒有我的胸肌明顯。”陸嶼崢這會顯然是毫無睡意了,看著氣急敗壞到快要炸裂的尤商商,他忽然伸手刮了下他自己的鼻翼,略為無辜的應道。


    陸嶼崢話音剛落,尤商商就甩了一條剛拿來堵水用過的濕毛巾朝他身上扔了過來。


    兩分鍾後。


    站在浴室門口處的尤商商看著陸嶼崢徒手修水龍頭,居然三下五除二就把搖搖欲墜的水龍頭歸位了。


    當然,身上也被水花打濕的差不多了。


    尤商商沒想到陸嶼崢處理起來會如此簡單,這麽一對比倒顯得先前的她小題大做似的,她抽搐了下嘴角,最終隻是冒出兩個字才迴去了。


    “謝了。”


    等尤商商重新迴到自己住的房間裏,她火速衝到浴室裏痛痛快快的洗了個澡,之後才躺到床上,整個世界都像是安靜了下來。


    可是,沒多久,劉照的身影就在她的腦海裏反反複複的晃悠著,這一切都莫名讓她覺得心煩起來。


    其實她和劉照幾乎沒有交集。她跟著考古隊進山的這幾天,劉照幾乎沒怎麽哪正眼看她過。


    她知道劉照瞧不上她,而且在劉照眼裏,自己多半和趙明勇的那個嬌生慣養的女朋友孫羽是同個類型的存在。


    尤商商翻了好幾個身,還是沒有睡意,便又起來穿上衣物,頭重腳輕的走到樓下,未料到在那裏看到陸嶼崢也已經整裝待發,旁邊還有兩個則是大壯和倪海楊,個個都像是鐵人似的,也看不出有什麽倦意。


    “商姐,你不多休息一會?”倪海楊率先朝她打了聲招唿。


    “你們不再多休息一會麽?昨晚已經找了一個通宵了。”尤商商邊說邊打哈欠起來,睡意很濃,她隻是睡不著覺而已。


    “我們已經習慣了,沒事。”倪海楊咧嘴笑笑,沒一會他們三人就朝外麵走去了。


    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尤商商這才重新往樓上走迴去。


    但願會找到劉照。


    她心想道。


    三天後。


    救援隊已經正式撤走,而劉照則是作為失蹤人口被備案了。


    經此一變,原先十幾個人的考古隊不知怎麽的就被解散掉了,隻有隊長沈延章和趙明勇還留在這裏,以及尤商商。


    說也奇怪,陸嶼崢和他的幾個隊友也像是在這裏安營紮寨了下來似的,但凡碰到從這裏經過的村民都要仔細詢問信息。


    尤商商本來還想借考古隊的便利,進去好好考察下,沒想到剛開頭就弄出這麽不順的事情,其中心事最重的顯然是隊長沈延章了。


    “對了,你不是說沈隊都是名校特聘的教授了,而且又一把年紀了,怎麽還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去大學裏隨便弄幾場講座當個名譽教授,輕鬆錢又多,比這不知道強多少倍!”尤商商坐在趙明勇前麵,邊嚼泡泡糖邊聊八卦起來。


    “沈隊是我們隊的精神領袖,他有他的追求,你不會理解的。”趙明勇憨厚的報之一笑。


    “我當然不會理解了,不過我倒是能夠理解痛失朋友的滋味,一輩子都像是逃不過那筆良心債了似的。”尤商商說時目光灼灼。


    果然,她話音剛落,趙明勇的臉色又沉了迴去。


    沒一會,他就去了樓上。


    等他帶好裝備的時候,尤商商也早已換好了衣物在院子門口等著他了。


    “正好我也有事,做個伴吧。”她說時已經在前麵帶路。


    隻不過她還沒走到院子門口那邊,就和剛從外麵迴來的陸嶼崢正麵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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