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李泉來說,力巴圖這一次對於他的挑釁已經是致命的緣由。


    他可以先是聲討王延,也可以等到奪城之後,據守邊境,更可以無視就派去的幾十萬兵馬,而始終不退兵!


    但,現在卻是不同!力巴圖做了一件會叫李泉遺臭萬年的事情!


    作為漢泉的皇帝,他原本上位便是不順乘先皇的意思,又做了大膽的改國號一行使得史冊上要給他濃墨重彩的記上一筆,幸而後來他治國安民有道,國家二十幾年來一直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雖說李泉登基之後那般能幹,心中卻還是存有一個念想,那便是要為子孫後代出去身旁禍患。


    遠在大漠的完顏烈便是他心頭的一根刺,他早想攻打羌國,可迫於各種壓力遲遲未動。


    現在力巴圖做出了這樣的事情!


    迴到原本,他也不甚憤怒,直到這段日子以來。


    他發現,自己最會打仗的一個兒子,梧王,和最有頭腦治國的兒子蜀王一起聯合指揮,幾十萬的大軍,竟然拿不下一個區區的荊州城!反倒還被抓走一個,身陷囹圄。


    這個消息就像是閃電一樣劈中了李泉,使得他心中隱藏的這一絲後怕被炸裂開來,羌國一個將軍便能夠將自己兩個最優秀的兒子玩的團團轉?


    實在叫人失望,震驚!


    說句不好聽的話,自己一旦死了,兒孫如何守得住他的江山?


    憂慮一日一日,夜夜都在糾纏著他,於是,他終於下定了決心!


    眼神中堅定的如磐石,臉上的神態也是不容置疑的!


    李泉道:“力巴圖私自聚集兵馬挑起兩國戰亂,他是兩國的罪人!若是完顏烈不將他的人頭送到京城來,朕便與羌國老死不相往來!


    待到接迴玉端康端,立刻準備兵馬,踏平羌國!”


    李蕘端聽了這話,無法不被自己父親的那種皇者氣勢所感染,心中卻還是暗暗埋下了怨恨的種子!


    他要接迴李玉端和李康端,偏偏卻是自己要深入羌國敵營,還要獻身迎娶霞丹?


    在他心中,自己究竟有多麽不值一提……


    末了,李泉才反應過來,想要照顧李蕘端的感受,道:“蕘端,父皇這些話隻和你一個人說過,你可明白?”


    “明白,再明白不過了!”李蕘端淡然道,眼神中滿是信任。


    李泉看了,剛剛還抑製不住的興奮隱藏起來,他朝著李蕘端欣慰的笑笑,以為李蕘端是那個貼心的兒子。


    許多年之後,若是李泉選擇了不相信他的這個眼神,或許他便不會被眼前的人終結皇命。


    李蕘端:“父皇,我會按您說的做。羌國的確太過分了。”


    “我們還不能太過表露,暫且把王延給找出來吧!”李泉道。


    背過手去,走向自己準備的一片白色景致,看著他的背影在望星徑中遠去。


    白衣飄飄的李蕘端淡然道:“來錯了,來錯了。晚上才好……”


    他在說景色。


    緩步跟了上去,李蕘端像是傀儡一般,帶著淡淡的笑容,眼神冷漠。


    知道自己隻是被人利用的一個物品的時候,人便是這樣的神態了吧?


    “怎麽樣,查出什麽來了?”李蕘端的府中,於瑤小心翼翼的貼著牆角問道。


    一雙眼睛警惕的看著周圍,她的身子顯得更長了。


    牆外的人正是瑤兒,她在外頭答道:“小姐,我把人帶來了。咱們後門見。”


    “好。”於瑤答應著,整理了一身華服,走向後門。


    她差了瑤兒去找林展顏的下落,無奈這府裏李蕘端的耳目眾多,隻能謹慎行事。


    到了後門之後,於瑤自己將門打開,瑤兒和另一個人簡直是擠進來的一般,身上還掛著各種各樣的爛菜垃圾。


    瑤兒道:“啊,小姐,外頭的人都瘋了!”


    “小聲些,外頭怎麽了?你們怎麽這樣狼狽?”於瑤問道,這幾日都沒有出門的她不太理解。


    瑤兒苦笑著道:“小姐,百姓門都不願意殿下娶霞丹,都來抗議的,所以才會這樣。”


    “原來是這樣。”於瑤瞬間想通了,倒是不反感這事,要是真的娶不了霞丹,是最好的。


    “小姐,這是阿章。”瑤兒拉著一旁的男子道。


    他看起來規矩,像是街邊的小販打扮,是一張扔進了人堆裏便是找不到的長相。


    “見過小姐。”阿章道。


    於瑤:“不必客氣了,你見到了什麽,隻管說出來便是。”


    她倒是毫不廢話,開門見山的問。


    阿章想了想答道:“好,小姐。你說要找這個林展顏在哪兒,我是不知道,但前些日子,我是見過他的。”


    “見過他又怎麽樣?”於瑤奇怪道。


    瑤兒提醒道:“小姐耐心一些。”


    “是這樣的,那時候,我正在城外,聽說老爺要來,便出去迎接,可沒想到,老爺沒有注意到我,但我卻看見了林展顏和老爺同在一輛馬車之中。”阿章緩緩迴憶道。


    於瑤:“什麽?他真的和爹有聯係?為何呢?難道是因為林方?”


    她猜測著,因為她一直都知道於文在京城有一個接應的人,全靠他聯係皇上,現在這個樣子,難道林方就是那個人?


    “你看到林展顏,就那麽一次和我爹在一起嗎?”於瑤又問。


    阿章:“這倒不是,當天夜裏,我誤打誤撞的,又瞧見一次,那時候我正出了蝶飛鳳舞樓,已經很晚了,卻是瞧見白日裏見過的林展顏,慌慌張張的,十分狼狽的朝著林府跑迴去了。”


    原來是這樣,自己那夜知道了爹的事情,也是追了出來,可那時候隻知道爹出事了,卻不知他身邊還有誰。


    到了後麵自己被雪裟算計進去的時候,她這才想清楚,今夜她的爹便是一個獵物,引起了殿下的興奮,李玉端、雪裟、肖瀲的圍攻!


    最後還把她給抓進去了,好一個連環計,她於家究竟做錯了什麽?


    “林展顏現在在在哪裏!我絕不會放過他!”於瑤怒吼道。


    嚇得瑤兒到處看,就怕她將其他人給吸引過來了。


    阿章:“這還不容易,林展顏是個登徒浪子,他經常出入花樓,近來幾乎都沒有迴過林府,一直在溫柔鄉裏泡著呢!”


    這三個阿章,沒想到長得老老實實的,卻也是個色中餓鬼,仔細一看,他的眼神中似乎也是滿滿的邪惡。


    於瑤問:“是真的嗎?那好,你今夜若是看見了他,便想辦法遊說他和你一起喝酒我帶著人在花樓附近的小巷子裏等著,今夜一定要問個清楚!”


    “小姐,您不是要?”瑤兒擔心一問。


    自家小姐已經好久沒有這樣精神過了,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你放心,他不會知道我是誰的,林家將我們於家害得這樣慘,雪裟害我,說不定也算計了爹,我如何放過她?”於瑤狠狠地說道。


    似乎已經沒有提起雪裟和她搶了的這件事,她現在一顆不安的心在那日馬車中已經被李蕘端安撫住了一半,現在她隻是有怒氣無處發泄,疑心又重了起來。


    “小姐你就放心吧!我阿章一定給您辦的妥當。”他滿臉堆笑的答了話後。


    於瑤揮揮手示意他離開,心中卻是做好了許多的打算。


    雪裟這邊,肖瀲有事去了,她一直沒有什麽事情做,直到練字之時,突然接到的一封信。


    她看完了信之後,臉色立刻就已經變了,冷冷的喊來丫鬟:“以後,這樣的信便不要送給我了。”


    她拿起信紙,遞給丫鬟,連丫鬟都聞到了那信上厚重的一股子香粉和酒氣捏著鼻子走了出去。


    不拆開看倒沒有這樣重的氣味,可這個莫名其妙的信卻叫雪裟感到異常生氣!


    這是來自於林展顏的,上頭的話顯然是醉了才寫出的。


    “卿本佳人,何苦作踐?無名無分,既非出嫁,便是私通……”


    她氣倒不是氣林展顏罵她私通,而是在氣他還這樣墮落,不思進取!


    現在林方都要將他的爹害死,奪取家業了,他竟然還在酒樓流連忘返的,寫出這樣的混賬話來。


    要說這個表哥,好歹是真心對自己好的,看了這信,雪裟不免心煩。


    不過,這倒是提醒了她,林方有沒有朝著於文下手?她安排過去看著林家的人還沒有動靜,這一段時間應該林方還沒有去過。


    但,於文的具體位置她其實還可以讓於瑤給自己弄清楚,她在於瑤身邊也安排了人。


    肖瀲這裏,別的不多,就是這個好用的眼睛,多的很。


    生氣之餘,雪裟又想了想,他是真的醉了,還是假意聯係?


    林展顏不像是還會喝酒的人,自從紅繡的孩子沒有了之後,他像個酒鬼一般喝酒,後來不也是戒了?她開始收拾自己,找了一套應該是肖瀲從前的夜行衣,便準備去找林展顏了


    夜幕降臨之時,李蕘端被皇上留在宮中迴不來,而於瑤已經準備好了人馬來到了蝶飛鳳舞樓。


    這裏自從新的花魁憐兒到了之後,生意其實冷淡了許多,隻有些老顧客還在,原本這憐兒可是京城公子老少心尖上的人,那衣服哀怨勾人的樣子,付再多的錢也是心甘。


    可這憐兒的心思可不在這個上麵,她不但是三五天就要跑迴府裏陪李玉端一趟,還對這裏的客人不管不顧的,自從這李玉端離京之後,她幹脆就不來了,****在蜀王府裏裝主子,裝的可樂意了。


    然而這邊,蝶飛鳳舞樓又不敢輕易的得罪了憐兒,又不能找花魁新姑娘來,因為這個憐兒善妒,要是稍稍和她有的一比的,基本上不被嚇走了,也被打罵的不敢再呆,更有嚴重的還被憐兒找人活生生給打死了。


    原因似乎是那個女子長得和萱香有幾分相似,外號小萱香的,還以為能夠指著她賺大錢,沒想到一上來便給憐兒弄死了。


    這幾個故事在蝶飛鳳舞樓裏傳到多了,阿章也就不樂意聽了,徑直走到了林展顏常坐位置的對麵,這幾天紛紛攘攘的,吵的很,不過視線倒還是清晰。


    果然看見一個麵紅耳赤,桃花眼的少爺趴在桌子上,身邊的幾個女子姿色平平,他懷裏還摟著一個。


    阿章一看,滿心的羨慕,他隧道表麵上看來沒有什麽錢財,不過替於文做事,他從來就不虧待手下的兄弟,寬鬆的時候他也就喜歡來這裏消遣消遣。


    但是最多也就找一個姑娘吧!這個好命的,卻是眾星捧月!


    想是這樣想但阿章做事還是速度的,先是裝作喝醉,兜兜轉轉,撞了好幾個人,連連作揖,一路到了林展顏坐的桌子,他看準了衝著林展顏一倒!


    “幹什麽呢?沒長眼睛嗎?”林展顏罵到!眼神迷離的很,也沒有看清人。


    倒是手上抱緊了一個肌膚極其白皙的女子,溫柔問:“沒撞壞你吧?小心些……”


    阿章裝作迷迷糊糊的樣子,大聲道歉:“哎呀!公子,公子大人有大量,呃……饒了小人吧!小人剛被姑娘給趕出去,喝多了!喝多了!呃……”


    “你被誰扔出來了?”林展顏笑著問道。


    阿章便順勢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哭了起來。


    “嗚嗚嗚,這三個翠玉啊!嫌我沒錢,不陪我了,她說,她說我所有的錢,都……呃買了酒了。”


    林展顏:“哈哈哈哈,原來還是個酒鬼!和我一樣,來來坐下我們一起喝!多喝,高興啊!”


    看著他大笑的模樣,看來是快要醉的不省人事了,這還問得出話嗎?阿章想著,大笑著貼著臉上前,喝了好幾杯酒。


    “啊!好酒啊!好酒!我沒有喝過這樣好的酒啊!”


    林展顏看他滑稽的樣子,腦子一昏繼續道:“雪兒,你給他倒酒!倒酒啊!”


    這個雪兒立刻巧笑倩兮的給阿章倒酒,白玉般的小手很是惹人憐愛……


    阿章脫口而出道:“我認得你,你和那個……上一次那位異域女子有些相像啊!”


    他說的,正是曾經被肖瀲賣到這裏來的雪裟。


    林展顏眼神一頓,臉上還是傻傻的樂著,卻拉緊了雪兒的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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