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裏頭有什麽人?有什麽人!”


    外頭的人,隻見到刀疤男人進門,剩下了的便是不斷的驚聲尖叫!嚇得外頭的張氏的人都退了好幾步。


    “夫人,裏頭…裏頭有人?”小翠驚訝的問道。


    簡直不敢萱香自己的眼睛,而張氏也開始四下顧盼,就怕黑夜中突然出來一個人將她也打倒了去。


    與此同時,雪裟卻是笑了,頂著眾人的目光,如同夜晚開放的紅色鮮花熱烈,帶有一絲詭異的香氣。


    “雪裟,你…你安排了什麽人在裏頭?田祺怎麽了?”張氏質問道。


    隨著一聲聲的慘叫聲越來越弱,下麵人的身子也漸漸顫抖!


    乘勝追擊,雪裟要借著他們這一股子對於未知的恐懼,努力拖延時間。


    她的心思,沒有幾個人能夠看透,即便是張氏現在再看那雙眼睛,也是不知道裏頭的狀況了。


    雪裟帶著嘴角的一絲從容微笑道:“母親,你們怎麽不說你們要進去呢?


    瞧瞧我,怎麽就把門關上了?”


    裝作有些懊惱的樣子,她伸出手,那手臂雪白地如同一塊美玉,手指纖長好看,在其它人的眼裏,卻是有些枯枝駭人的意味。


    它勾起了門沿,用力一推!


    “啊!”


    “啊!”


    尖叫出聲!這一次卻不是那刀疤田祺能夠發出的。


    聲音來自其它的人。


    張氏瞪大了眼睛往屋子裏看,裏頭卻是一片漆黑,門口躺著田祺,他的整個後背已經露了出來,衣服像是被自己抓破的!


    鮮血淋漓的傷口觸目驚心!


    隻是,配以雪裟的笑容,難道他已經死了?


    是裏頭看不見的殺手做的嗎?那些人影依舊在動作,卻像是地府來的小鬼,詭異恐怖……


    “夫人,我覺得有些不妙,咱們要不然還是先走吧?”一個下人問道,雖是男子,但也被血肉模糊的田祺嚇了一跳。


    張氏厲聲道:“誰也不能迴去!今夜必須把事情弄清楚,怕些什麽?她就是一個不聽話的小蹄子,怕她?你們是吃幹飯的嗎?”


    “這…”


    許多人都有些訕訕的,雪裟依舊用冷靜的眼神看著所有人,那姿態像是大風大浪過後,船上的那一麵帆,永遠是挺立,向著陽光繼續前行!


    接受了所有船員的凝視,也戰勝了這天、這水、這風!留下一個仰望的風景……


    眼看無人敢上前,張氏隻好打起信心,自信的走上前去!


    口中狠狠問:“雪裟,你在弄什麽鬼名堂?”


    “母親想知道,不如自己進去看看便是。”她輕輕地答,作了一個請的手勢。


    張氏的眼神更加靠近了屋內,直直的越過了田祺,裏頭很暗,但一覽無餘,並無什麽家具,若說藏了人,真不知道在哪兒了。


    雪裟提示道:“母親,走吧?我帶你進去,你便知道我這裏頭什麽都沒有藏著掖著了,萱香是在另一個院子生孩子去了,有她的夫家人管。”


    明明就是知道張氏在窺探屋子裏,起了進去的心思,要以心理的攻破擾亂她而已。


    畢竟,她從來不指望這麽一個小小的把戲能夠把張氏嚇住。


    “雪裟,你以為我不敢嗎?這裏頭誰也沒有!你休想騙我!”張氏用餘光掃了一眼田祺。


    他的後背上出現了許多的傷口,甚至已經爛了進去,留下來濃濃的一攤子血液!


    他這是怎麽了?自己要是進去,會不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張氏心理的疑問被雪裟看了出來,但雪裟卻是不打算催促她,以她好強的性子,不進去怕是不可能的。


    轉而輕鬆的看向天上的明月,今夜它亮的連周遭的星星都消失不見。


    “駕!駕!籲……你確定是這裏嗎?”李蕘端問道,將馬停下後一個飛身下去,隨後將雙手搭在林絮蘇的身上,扶著她下馬。


    林絮蘇一邊死死的握住他的手,一邊快速答:“是在這裏!小翠有信號的,你看。”


    她指著牆上的一個小小白點說道,這顏料隻存在一日,第二日便會消失的無影無蹤,很是隱蔽。


    她也是偶然得到的。


    “那好,你先跟在我身後,這有條小巷,我們進去看看。”李蕘端道。


    林絮蘇卻緊張道:“蕘端哥哥你不等你的人過來嗎?我怕她有埋伏。”


    “她?她還能找誰?不必怕,我的人就在四周你看不見的地方,我們很安全。”李蕘端冷笑一聲。


    在林絮蘇的眼裏卻是無比瀟灑,幾乎要把她的魂給勾了去。


    隨著步伐漸漸走進巷子,李蕘端注意到這個沒有牌匾的院子,輕手輕腳的進去,也是看見了三件沒有人的屋子。


    “這裏可真安靜,難道不是這兒?”林絮蘇問道。


    “越是看起來安靜,給人感覺舒服安全的地方,隱藏的危險越是恐怖!


    即便是在自己的床上,你不隨時保持警惕,便有可能醒不過來。這邊走!”


    李蕘端的話說進了林絮蘇的心裏,她看著他的眼神柔和的似乎能夠擰出水來,暗暗下了決心。


    兩人走進了後頭,發現了這一大堆的的人!


    可剛巧聽到的話卻是不好。


    張氏背對著其它人,眼神死死的盯著雪裟,像是在與虎狼對視,隻要稍稍弱下一點點,便有可能失去再來一次活命的機會。


    “你趕緊把萱香給我叫出來!雪裟,若是你配合,那我便會告訴你父親,你無意中找到了皇孫!


    讓他把孩子交給我父親張太師,皇上一高興,老爺升官之日,你不也可以得到讚賞嗎?


    為什麽我們一家人非要這樣遮遮掩掩,互相隱瞞?你說是不是?”


    冰涼的毫無一絲感情的話從張氏口中說出來,即便外人還會以為這有些打商量的意思,但雪裟知道,她這是在進行交易。


    希望自己主動投降,把萱香孩子交出來,這樣她就不必犯陷進去這個屋子,萬一真有什麽殺手在裏頭,還是交易解決罷了。


    這就是張氏心理所想,雪裟知道,她從來是一個能屈能伸,忍性了得的人,於是乎隻是一笑,剛要迴答,卻看見遠處的兩個人影。


    是李蕘端!他就是隔得再遠!雪裟也能夠感覺到他!眉頭一皺,她大聲喊了一句:


    “這不是四皇子殿下嗎?您竟然會來這個小地方,沒來得及迎接,實在是失禮。”


    “什麽?”張氏疑惑的轉身,暗處的李蕘端站了出來,還真是他!


    他怎麽來了?


    即便心理一番疑問,但在看到自己女兒的瞬間,張氏都明白了!


    立刻掛起了客套的笑容,她朝著李蕘端行禮道:“四皇子,這是什麽風把您吹來了?”


    “你母親這大半夜的,和大小姐一起在這裏鬧什麽呢?我似乎聽見了太師的名字?”李蕘端半諷刺的對林絮蘇說。


    他們都聽見了張氏剛才的高談闊論!張岸?


    嗬嗬,她們這是完全沒有考慮到自己,不是嗎?


    林絮蘇急得麵紅耳赤,解釋道:“蕘端哥哥,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娘的話不是真的,是她讓我來找您……”


    “殿下,您真是聽錯了什麽吧?”張氏已經走到了李蕘端跟前去,忽略了雪裟這邊。


    大概知道自己的女兒做了什麽。


    李蕘端:“林夫人,你不必多說了,我已經全部知道了,大小姐抓住了與太子的死有關的刺客萱香。


    還有她肚子裏的皇孫,我真是不知怎麽感謝你們林家為好。”


    李蕘端今夜看起來意氣風發,發絲綁在腦後,一雙眼睛有意無意的看向她,雪裟注意到他身上不是一件夜行衣,而是勁裝,難道他穿著這黑色的衣裳一整日?


    包括見客嗎?


    “這,既然說開了,這還有一個問題。”張氏也開門見山的說道,指著雪裟那邊。


    李蕘端笑著走向她,輕聲說了一句:“夫人你交給我,我也可以叫林方高升,不必告訴你爹了。”


    張氏聽見,突然覺得這個時候的李蕘端和平日裏那種儒雅風月的樣子全然不同,口氣中甚至聽出了些許的威脅?


    林絮蘇小聲問道:“娘,你怎麽還沒有抓她出來?萱香生了嗎?”


    “閉上你的嘴!誰叫你去找他來?”張氏說的更加輕,李蕘端沒有聽見的可能。


    現在他的眼裏已經知道雪裟。


    李蕘端:“所以,這是怎麽迴事?萱香在裏頭生產嗎?進行的如何?需不需要太醫?我可派人來。”


    看著他像是真心的詢問,雪裟感到厭惡,毫不顧忌的皺眉:“雪裟不知道四皇子在說什麽,我這個朋友和太子時刻關係都沒有,她也不在屋子裏生產。”


    “好了,別裝了,我知道她就在裏頭。你這個地方選的不錯,很是偏僻,還不遠,實在是一個好去處。所謂狡兔三窟,你這是一個了嗎?”


    他像是閑聊般,靠的雪裟更加近了,眼神曖昧的落在她的心口,顯得很是慵懶。


    “我不知道殿下在說什麽。好大的酒氣?殿下原來是個醉了嗎?”雪裟毫不客氣道。


    林絮蘇聽得怒了:“雪裟,你這是什麽口氣和四皇子說話!”


    “不必,我的確是喝了些酒,隻不過是獨自小酌而已。”李蕘端笑道。


    他現在有時會喝下幾杯酒,迴味一些想要迴味的東西。比如,一個人的雙唇,為何會這樣的香軟。


    雪裟:“那便是了,難怪會有這樣怪異的想法。”


    “使勁兒!快了!”


    裏頭傳來了聲音,李蕘端聽了笑得更甚。


    “裏頭沒有人嗎?你真是個撒謊不臉紅的人,我果然沒有看錯。”


    他的口氣像是在調戲自己,雪裟終於意識到了,而張氏早早看出了兩人的不正常,看著自己傻傻的女兒。


    她現在真是恨不得把雪裟殺了!


    “那是誰?你又做了什麽?雪裟?”李蕘端注意到了唯一開著的門下,那個男人的身體。


    血都已經粘在了門檻上,有些汙濁。


    “他,他恐怕也…是個酒鬼,自己不知吃錯了什麽藥,或是患了什麽病,一進門便全身潰爛了,都瞧見骨頭了,真是叫人惡心!”


    雪裟的話直逼李蕘端,可他臉上的笑容未曾退下,甚至在他眼中閃著一抹光芒。


    這樣的李蕘端,她從來沒有見過,真的是從來不曾見過。


    印象中,他若不是隱忍風雅,便是狠毒奪取,從來也沒有見過他今夜的樣子。


    漫不經心的表情,略微有些荒誕的笑容,和眼神中不可磨滅的愉快。


    “惡心,我卻不覺得,來進去看看吧?”他道,抬腳往裏頭走去,雪裟也不由得動了一步,想要跟上去。


    沒想到李蕘端又停了下來,隻是試探她。


    “殿下,不能進去,這裏頭不知有什麽人。”張氏提醒道。


    她可不希望李蕘端死的太早。


    既然已經被他搶先知道了,那就不能失去這個機會。


    李蕘端聽了,以一種早就知道表情看著雪裟,眼神寵溺……


    仰頭笑了笑道:“我不進去,有危險,自然是他們的事情。”


    話音未落,黑夜似乎以迷霧般的速度包圍了整個小院,空餘的所有地方都被黑色包圍,對於瞬間出現的黑衣人,張氏帶來的那一群下人都愣住了。


    而張氏隻是笑笑,這麽多人,雪裟就算藏了一屋子殺手,李蕘端也不是好惹的。


    可,他們若真像自己想的那般,那為何李蕘端還要拆她的台?


    “怎麽樣?我們可以進去嗎?”李蕘端淡淡的問,風雅的氣質木消失,卻像是雪中青鬆,愈加挺拔。


    一個眼色過去,便有黑衣人踩著那個田祺進了屋子!


    雪裟竟毫無阻攔之力,隻能眼睜睜看著一隊人走了進去。


    方才用來震懾人的田祺隻不過是因為她快速往他身上放的火蜘蛛咬傷了他,這才疼昏了過去!


    而那個傷口如此恐怖也正是她預測的,沒想到半路引來了一個這樣的人。


    李蕘端一笑:“讓我看看,裏頭應該沒事吧?走,進去吧!”


    說完,他便拉住雪裟的手,即便她一直掙紮,眉頭緊蹙!厭惡之情溢於言表!


    但李蕘端卻還是把眼睛中的囂張笑意,染上了唇角,但也似乎是在掩飾著心中的失落罷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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