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我能進來嗎?”張微荷提醒道,雪裟已經讓她站在門外很久了。


    “當然,請坐。”原本雪裟該叫她一聲堂姐的,對於這個完全沒有接觸過的人,雪裟卻不打算對她客氣。


    張微荷坐在雪裟身邊,看著雪裟。


    這就是姑姑說的那個處處作對的嫡女?她看起來倒真是有點像,出色的美貌,高人一等的身份,傲慢的態度!


    張微荷麵帶微笑與雪裟閑聊,心裏卻將雪裟貶到了地底。


    “堂姐,你今日是特意來看望絮蘇妹妹的嗎?”雪裟問道。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張微荷說得模糊。


    她怎麽這樣說?難道真的被我猜中了?


    雪裟心想。


    “姑姑不是被你陷害禁足了嗎?我是來照顧絮蘇妹妹的。”張微荷此話一說,簡直驚呆了一屋子的人。


    紅繡:“你怎麽可以這樣說我們小姐?”


    “怎麽?我是說出了事實而已。你家小姐還未開口,你一個婢女瞎說什麽?”張微荷突然不再笑,雪裟見著她倒是真有幾分像張氏。


    “那麽,你這是特意來對付我的咯!”雪裟道,自然地夾著菜吃了起來。


    “不敢說對付,我隻不過是來幫姑姑教訓一下不聽話的女兒而已。”張微荷說得輕鬆。


    雪裟:“哦?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看著這兩人什麽都擺在台麵上說,紅繡都有些吃驚,默默地不再說話。


    “堂姐?”雪裟突然喚道。


    “怎麽了?”張微荷接話。


    “你該走了!母親那裏到了晚上沒有人進去,黑的很,你早些去比較好。”


    雪裟笑著對張微荷說。


    “我這就走了,不過我帶了燈火,不怕黑,全都會被照亮的。”張微荷迴道。


    雪裟這是在說張氏無人問津,早已經失去林方寵愛,而張微荷卻自戴高帽,說她能夠叫張氏那裏亮起來。


    “好走不送。”一個眼神都不給,雪裟隻說了這句話,便自顧自的吃起了東西。


    “嗬……”


    人走了……


    張氏要做什麽?和平果然是短暫的,難不成這個張微荷是殺手鐧?


    宅子裏的事似乎還是有些太考驗人的耐心了,消耗心力去保衛自己的領地,不如去做自己真正想要做的!


    李蕘端,你把於瑤留在身邊,那麽很快你就會有第二次動作了,對嗎?


    淡藍色的眼眸如同碎銀般閃爍,雪裟望著窗子出神……


    這時的雪裟還不知道,後宅的存活,向來是刻不容緩的。她要一心兩用恐怕是不可能了。


    重生一世,她也活了數月,卻總覺得自己什麽都沒有做成,李蕘端還活著,他的敵人也被派得山高水遠的地界,一切都證明這隻是個開頭,李蕘端野心的開頭是一百萬兩銀子,而她隻是折斷了一半!


    那麽,她的開頭在哪兒?她該做什麽呢?


    “紅繡,你到底在繡什麽呢?”雪裟看著紅繡手裏的女紅道。


    “啊?小姐,你說這個啊!這是要送給大少爺的肚兜。老夫人吩咐我做的。”紅繡說著。


    “嗯,你繡的真好。”拿過肚兜,雪裟由衷讚歎道。


    “小姐過獎了,明日就該做好了。”


    “紅繡……你教我做一個怎麽樣?”雪裟說道。


    “小姐?你怎麽對這個感興趣了?”


    “我就是想學,你教我吧!”


    小小的肚兜,為娘在懷胎的時候就該準備好了吧!前世沒有辦法為自己孩兒做的事,現在她至少想要學……


    燈火下,兩個女子拿著針線,認真地繡了起來。


    張氏院子裏,張微荷已經到了。


    張微荷:“姑姑,交給我好了。”


    “你有把握?”張氏問。


    “即便她與襄王交好,現在也沒有用了。姑姑你是夫人,怎麽能一直被她壓著?”


    張氏:“微荷,你父親都和你說了?”


    “父親說了,隻要不惹麻煩到姑姑身上,他隨我怎麽辦!姑姑你放下,我在此小住幾日,雪裟便不是威脅!”張微荷自信地說著。


    她麵前的可是她的姑姑,她自小便崇拜的對象,姑姑是庶女卻能夠嫁給三品官員做正妻,她的事情自己從父親那裏聽了不少,她自小便喜歡姑姑的那些殺人,害人之事。


    自己府裏沒有姐姐,也沒有妹妹,她甚至一度覺得日子太過平淡,不能像姑姑那樣“有趣”。


    誰知道她是怎麽找樂子的?她一直期待能夠施展一下自己的“本事”


    無奈張氏這裏也沒有人逆她的意思,張微荷等了很久了,終於可以動手了!


    “姑姑,你先去休息吧!”張微荷乖巧道。張氏看著她,總覺得後背發涼……


    這個孩子莫名其妙的興奮是怎麽來的?


    看著張氏走進屋子,張微荷一張清秀豔麗的麵孔染上了異常的興奮。


    張氏推門進了屋子,身邊也沒個婢女,獨自一人點了燈,林方已經一月未到,連十五都沒有過來絲毫不給她的麵子,難道這麽多年的恩愛一文不值?張氏也開始懷疑自己了,原本那個在張府隱忍多年,最後卻唿風喚雨的人去了哪兒?


    她現在就像當年她的那個悲哀的嫡母,不但沒有辦法留住男人,更沒辦法穩固自己的地位!


    想著頭有些疼,張芝拿著燈走向自己的床,突然一個人從身後抱住了她,男人的喘息將她的身子弄得火熱,手上的油燈一下子就掉落,整個屋裏失去了光亮。


    “你是誰?”張氏道,男人不安分的雙手已經移動到了自己胸前,身子有些軟了……


    “別說話……”


    “啊!呃……”張芝一聲驚叫,腦中閃過一個人的臉,“林方”。


    “啊!”男人溫熱的口咬上她的脖子,濕熱的感覺不斷襲擊著她的理智,突然,男人將她抱了起來,走向了床鋪……


    徹夜未眠的人有三處,一處女紅,一處思慮,一處火熱……


    天剛蒙蒙亮,雪裟望著手中的紅色肚兜,臉上笑容滿麵。


    紅繡看著她手中那個隻能給剛出生的嬰兒穿的肚兜,心想。


    小姐做這個做什麽?這對於大少爺來說是不是太小了?


    “紅繡,你看看。怎麽樣?”雪裟興奮地問紅繡。


    “小姐,你這個做的好小,大少爺穿不了。”


    如實迴答,紅繡還以為雪裟會不開心,畢竟是做了一個晚上。


    “不能穿啊?那便算了,我收起來吧!”雪裟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原本是和紅繡做一樣的尺碼,卻是自己改了很小,且做成了女孩的樣子。


    紅繡:“小姐,我去給你打洗臉水。”


    雙手撫摸著柔軟的麵料,雪裟將它放到了最裏麵的位置,緊緊地挨著一個箱子……


    梳洗之後,雪裟倒還是很清醒,沒有什麽困意的樣子,照舊要去陪老夫人念經,到了檀香院的時候,雪裟卻發現了不對勁。


    雪裟:“怎麽沒有動靜?祖母還未開始嗎?”


    “奴婢不知道,可今日的確是要念經的。”紅繡道。


    奇怪?今天怎麽了?雪裟走了進去,院子裏竟然空無一人。


    “祖母?祖母?是裟兒啊?您在嗎?有人嗎?”雪裟喊了一會兒,前世沒有人迴應。


    “這麽早,祖母能去哪裏?”


    帶著疑問雪裟出了院子,一路上都想不通。


    直到看見那花園裏的一眾人馬……


    隻見王氏被圍在中間,她的懷裏還抱了一隻渾身雪白的小貓兒,林絮蘇就在她的身邊逗著貓兒,引得王氏不斷大笑,旁邊的張微荷一張笑臉也是燦爛,雪裟從未見過老夫人笑得如此開心,好一副天倫之樂畫麵。


    “祖母?堂姐,妹妹,你們在做什麽呢?”雪裟走近問道。


    “妹妹,快過來看白虎,老夫人喜歡的不得了呢!”張微荷說著,拉著雪裟的手就把她帶到了王氏麵前。


    “裟兒,你來了,快看這小家夥,多漂亮啊。”王氏笑得那麽開心,和往日那吃齋念佛心無雜念的老人完全不一樣,像是突然活了過來。


    “好可愛的貓兒,祖母您從哪兒得來怎麽可愛的小家夥呢?”雪裟表現地十分喜愛,王氏今日笑得那麽開心,雪裟也竟然忘了還有寵物的這一招。


    “這啊!這是微荷家裏的老貓生的,她特意給我選了一隻渾身雪白的,送來給我。真是有心了!”王氏笑得合不攏嘴,那小貓兒的確可愛,不斷地翻著小身子,毛茸茸的誰看了都喜歡。


    雪裟望著一旁的張微荷,她的笑容還是那麽燦爛,對著她一笑,雪裟說道。


    “姐姐你養了貓兒?”


    “我自小便養了,這貓兒溫順,我便想著要送一隻過來,給老夫人了。”


    “原來如此,祖母,今日你不早讀了嗎?”雪裟不死心地問。


    “難得你們都有孝心,我便歇一個早上。”


    心中一涼,雪裟看著張微荷,不知道她怎麽就讓老夫人為了一隻貓拋卻了佛祖信仰,隻為和一隻貓兒玩鬧。


    雖說心中有些不舒服,雪裟可是花了很長時間來加深在王氏心中的份量,每日都過來陪讀的她付出了辛勞,卻比不上一隻貓兒?


    這是什麽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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