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雪裟愕然地看著他,樣子實在是吃驚過度。


    即便是知道他的心意,卻也沒有想到竟會如此突然……


    “你不必迴答,我知道的……”肖瀲道,目光柔和而冷漠。


    “我為什麽會在這兒?”雪裟突然問道。這裏的確是陌生的,肖瀲似乎也是陌生的。


    “我在等你醒來送你迴府,你的丫鬟已經在外麵馬車上等候了。”肖瀲道。


    雪裟躺在床上,身上的衣衫也已經換成幹爽的一套,今夜的疑問真是太多,林晴簪莫名其妙的藥,突然出現的殺手,還有……


    還有這個突然認真的人……


    “我該說謝嗎?”洗過臉的小人兒甜澀的道。


    他的話叫雪裟心中極為複雜,她知道有些時候她很在意肖瀲,但這恐怕不是愛,肖瀲無論如何,也不能叫雪裟托付終身。


    因為雪裟已經對任何人沒有愛意,她想要複仇,與肖瀲交好能夠幫助她許多,但!她卻是真的不知道她怎麽能喜歡這樣的一個“大男孩”?


    “那我該問你怎麽會那樣狼狽地出現在街頭嗎?”肖瀲說著,眼神悲傷。


    “那……我這就離開!”雪裟起身,立刻說著。


    人已經走到了門口,肖瀲還未迴頭告別,隻是雪裟又迴了頭,卻是沒有聲音。


    肖瀲心中悲傷,雪裟那麽多的事,從未和自己說過,今日這樣危險的境地不知道還有沒有下次……


    她不喜自己,肖瀲能夠看得出……


    在肖瀲眼中雪裟隻不過是個十三歲的女孩,即便她出奇的鎮靜,即便她那般難以接近……


    她很特別,肖瀲喜歡她!


    可是他們的確存在許多不同,雪裟之前是嫁作人婦,她甚至是棄妃,是一個絕望的母親,而肖瀲他甚至毫無心機可言……


    差距如此……


    “小姐,你醒了?”紅杉見到雪裟出來,立刻衝了過去,聲音嘶啞道。


    “紅杉,是你們找的郡王幫忙?”雪裟心知肚明道。


    “小姐,你怎麽迴事啊?怎麽能就這樣一言不發地走了?害得我們都急瘋了!”紅杉眼眶布滿血絲,看來是哭了很久,雪裟不免有些自責。


    “小姐,你發生什麽了?今夜真是嚇死我們了。”紅繡也走了過來說著。


    “好了,你們別擔心了。待我迴去再解釋,我現在已經沒事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雪裟輕鬆道,想要安慰她們,並且她的確是解釋不了今夜的事情。


    “小姐沒事就好!多虧了郡王,他為了找到小姐你,忙了一晚上了。”紅杉說著,肖瀲剛開始為了清醒割傷自己的事情還曆曆在目,紅杉現在對肖瀲可是充滿了感激。


    “小姐,今夜我們都沒有告訴老爺,多虧了郡王幫忙。”紅繡也說著,雪裟意識到她們可能沒有看見自己狼狽的樣子,肖瀲可能是在幫自己換完衣服之後,才告訴了她們兩個,她們知道自然有些不妥,肖瀲也是為自己考慮……


    “我們先迴去吧!太晚了。”雪裟說著,裝的有些頭暈,紅杉她們立刻扶著她上了馬車。


    雪裟坐在馬車裏,腦子裏一直轉著肖瀲的那句話,心中似乎有什麽要衝出來,卻又被生生逼了迴去……


    黑衣人的事情,早已拋之腦後……


    迴到林府,已經是快要天亮的時辰,三人悄悄溜迴院子裏,府裏的人應該都還沒有起身。


    雪裟這樣想著,迴到房裏換了衣服,老夫人那裏馬上就開始念佛經了,她去作陪順便可以看看自己部署的事情有沒有超出掌控……


    天亮了,隻是這府裏的人卻都沒有得到休息……


    “南無阿彌陀佛……觀自在菩薩……”林府的清晨,王氏是以一個時辰的佛經早讀開始的,原本老人清心寡欲,到老了念念佛經換得一番平靜,雖然看似生活充實,卻是多了寂寞……


    “祖母,裟兒來了。早讀可開始了?”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一個明朗的少女走了進來。


    “裟兒來了,還未開始呢!”王氏看著少女,臉上布滿笑容。


    老人並不是天生喜歡吃齋念佛,清心寡欲,有時候她們隻是希望有人作伴……


    “昨夜定是很晚迴來,還以為你不過來了。怎麽不多休息一會兒?”王氏心疼道。看著雪裟有些蒼白,王氏也不知道昨夜她去了宴會沒有。雖派了丫鬟通知,可是連衣裙都被絮蘇給拿去,恐怕她是不知道的。


    “祖母,裟兒說過,每日都會來陪您念佛,昨夜也不是很晚迴來,當然不能不來啦。”雪裟微笑道,跪在了一邊拿起了佛經。


    王氏看著她,心中還是有些暖意。


    晴簪的事,她已經打算不追究了,雪裟昨夜也去了宴會,而林晴簪的名字今日一早就已經傳遍大街小巷,一舞水袖,已經是人盡皆知的大美人,她得對晴簪好些,看來她有些價值……


    王氏一個活了那麽久的人精,即便現在是無欲無求的模樣,但她還是希望自己的兒子仕途能夠步步高升,但他們家中又沒有勢力,隻有那個張芝家裏是從官,這幾年眼看著風生水起,自己也不免要對她客氣一點,現在她們家裏也已經沒了主子。


    看來隻能寄希望於這家裏的幾個孫女能夠覓得如意郎君,也好為林方鋪路。


    在這些人眼中,親情往往存在於價值之中,他們在意的是權力的中心,這一點雪裟清楚無比。


    隻是王氏不追究林晴簪的過錯,也是應該,因為林晴簪沒有打林姍蓮,雪裟親眼看見林姍蓮隻是在梨樹下扯了藤蔓,便帶著自己的衣裙走了出去。


    再之後已經是一會兒之後,雪裟一迴到自己的院子就見一個小丫鬟拿了衣裙出來,事情的發展有些令人意外。


    雪裟也不知道林姍蓮為什麽被打傷了,她隻是在林晴簪的院子裏四處翻找了一會兒並且沒有整理好。雪裟在林晴簪的書房裏發現了她與襄王的書信,但都是收在很隱秘的地方,像是不打算拿出來了,最近的日期也是自己打了她的那一迴……


    看來他們似乎沒有什麽聯係,雪裟可以去見李蕘端告訴他這件事了。


    昨夜的宴會他沒有來,但於瑤卻到了,恐怕就是他帶來的。不過為什麽他沒有來,這卻不知道。


    雪裟還要試探一下林晴簪,因為一個真正想要斷絕關係的女人不會再留著所有記載迴憶的東西……


    襄王啊!或許這個你迷戀的女子也愛著你……


    不知是不是個好消息,但是遠在邊境的襄王終於恢複了意識,好在終於解了毒,他已經沒事了。


    “把紙筆拿過來,寫信……到京城去……”虛弱的不行的人剛剛醒來就要人拿了紙筆過來,一個月了。


    他趕了二十幾天路,到了這麗江邊城,卻還未待幾天就莫名染上了風寒,大夫總說是水土不服,不過是頭暈眼花,但過了一天之後,李玄端卻完全昏迷醒不過來,說是昨夜正常睡著的,卻是在第二天丫鬟伺候洗漱之時完全喊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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