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聿珩明白了,笑了一聲。


    給了她解釋:“我們在淺水灣的海上餐廳吃飯,吃完要離開的時候,她不小心踩空台階,摔了下去,扭傷了腳,所以我送她去醫院看看。”


    應如願:“……”


    他將她的臉轉過來,眼底的笑意越發深濃,趣味地問:“你以為我們第一次見麵會做什麽?”


    應如願被他上揚的尾音揶揄得好不自在,她當時確實想到那方麵去了。


    薄聿珩記得她當時還發燒了。


    身體不舒服,還胡思亂想這個,按照這個妹妹的性格,他搖了搖她的下巴:“當時是不是又哭了?嗯?一邊哭一邊罵我?”


    “我才沒有……”應如願總覺得自己在他嘴裏好像個弱智,窘迫至極,推開他的手,“我要迴老宅了。”


    她裹緊了毛毯跑下沙發,想從他身邊溜走。


    薄聿珩踩住她的毛毯,應如願踉蹌著往前撲倒,他順勢一撈,將她打橫抱起。


    嗓音低沉道:“我想弄傷的人隻有你。”


    應如願唿吸一滯,不明白他怎麽總能把這種話說得這麽自然!


    薄聿珩彎唇:“吃飽了嗎?”


    應如願立刻:“沒吃飽!”


    薄聿珩掃了眼桌子:“吃了這些也差不多了,妹妹想在這裏,還是迴床上?”


    應如願都不想選,硬生生改口:“我吃太飽了,不方便,會吐的,不要……”


    薄聿珩置若罔聞,替她做了決定,將礙事的毛毯扯到地上,把人丟迴沙發。


    “就在這裏吧,你不是很喜歡這裏的風景?”


    “不要……唔啊!”


    後麵的話都被吻堵住。


    這一夜,應如願把港城的夜景,記在了靈魂深處。


    她想,自己終其一生,都不會忘記這一夜的。


    ……


    次日就是安秣和薄祈震的婚禮。


    應如願既不是伴娘姐妹團,也不是什麽重要人物,所以沒去參加白天那些冗長的儀式,等到晚上才去吃席。


    從宴會廳入門處新郎新娘的婚紗照,到主舞台大屏幕裏播放的戀愛點滴。


    應如願要不是心知肚明真相是什麽,都要信了他們真的是一對相戀多年的情人。


    薄家敢指鹿為馬,自然是有能力顛倒黑白。


    這些東西,無論是p的,還是怎麽來的,總之薄家羅織出一個真相,那麽大家就算看出破綻,也要閉著眼睛道一句“有情人終成眷屬”。


    這是皇帝的新衣,但這裏沒有敢說真話的小孩。


    絕對的權勢之下,說1加1等於1,大家也要誇算得對。


    應如願覺得可笑。


    菜還沒上,人也還沒齊,她便去了一趟洗手間。


    然後她就又又又遇到安秣。


    應如願服了,她怎麽每次都喜歡在洗手間的走廊上堵她的路?


    安秣穿著香檳色的禮服。


    這條裙子,還是薄聿珩讓人送去給她的,原本是用作他們訂婚的禮服。


    結果現在,變成她跟薄祈震婚禮的敬酒服。


    她恨,好恨!


    “應如願,你以為你贏了嗎?你以為贏了我,從我手裏搶走薄聿珩,你就真的能得到他嗎?”


    “你怎麽不想想,如果他真的有那麽喜歡你,為什麽不娶你?為什麽差點就娶我當薄太太?”


    應如願沒什麽反應地聽著。


    她說來說去,也就這些了。


    “他說他鍾意你,你就真信了你在他心裏的分量?那你也太蠢了!男人隨口一句甜言蜜語你就信以為真!”


    “我告訴你,男人愛一個女人的時候,會迫不及待給她身份,會昭告天下,而不是藏著掖著,不敢公開!”


    應如願淡淡地看著她。


    安秣冷笑:“別說因為你們是‘兄妹’,所以他不能公開你,不能娶你,你又不是他的親妹妹,他要是真想娶你,誰又能攔得住?”


    “他寧願娶我這個一點都不喜歡的女人迴家擺著,也不願意給你名正言順的身份,無非是因為,你沒有他的仕途重要!無非是因為,他對你的喜歡沒有到值得他放棄一些東西,犧牲一些東西的地步!”


    “……”


    雖然知道,安秣現在肯定是什麽話刺耳就說什麽,故意讓她難受。


    但應如願或多或少的,還是有些被誅心了。


    她不想再聽:“如果二嫂說夠了,就快出去敬酒吧。”


    她邁開步伐,越過安秣要走。


    安秣在她身後大聲道:“你比起那個女人根本不算什麽!”


    應如願腳步一頓。


    安秣知道她聽進去了,痛快道:“薄聿珩愛過一個女人,他當年差點為了那個女人,放棄薄家家主的身份,你想知道那個女人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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