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解釋什麽?”應如願小心翼翼地問,語氣又慫又疑惑,從落地窗走過到客廳,從語言都肢體都在表演懵懂無知。


    “二哥說我什麽了嗎?我跟二哥有什麽‘關係’?”


    薄聿珩端起傭人送來的茶盞,茶蓋刮去茶麵的浮沫。


    聽著應如願無辜的語氣,他眼底掠過一抹似笑非笑。


    她這個神態,足夠現在娛樂圈裏某些自稱演員的明星學上一輩子了。


    港城最有含金量的影視獎項是金像獎,應如願能得一個影後的桂冠。


    應如願就好像真的不明白他們的意思,絞盡腦汁地理解話裏的意思。


    “那天晚上的事,我後來也聽說了一點,那天二哥送我到酒店門口我們就分開,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我真不知道二哥說的‘關係’是什麽?”


    薄老爺子眯起眼睛,審判的目光釘在她身上。


    就在這時,二樓傳下一道女人爭辯的喊聲:“不可能!你一定知道!”


    薄向織追上二夫人:“媽你慢點,別摔了!”


    臥病在床的二夫人,撐著扶手跑下來,眼睛緊緊盯著應如願。


    薄聿珩看過去,薄向織連忙說:“大哥,我是為了攔住我媽才下樓!”


    應如願蹙眉道:“二夫人,我真的不知道我應該知道什麽。”


    二夫人病容十分憔悴,短短一個星期,她就瘦了一大圈。


    她認準應如願,指著她說:“一定是你,是你陷害祈震!你給他吃了什麽不幹不淨的東西,他才會鬼迷心竅犯下大錯!祈震是被冤枉的!”


    應如願沒有急著辯解,也沒有驚慌失措,而是理解二夫人的激動,講道理地說:“二夫人,我跟二哥,遠日無怨近日無仇,我為什麽要害他?”


    二夫人被薄向織扶著,她張了張嘴,卻也是真的說不出個所以然。


    應如願則是擺事實說緣由:“二夫人,自從我和我媽媽進入薄家,明裏暗裏受了您不少照顧,我一直都很感激您,二哥是您的兒子,我怎麽會恩將仇報害他呢?”


    她走到二夫人麵前,扶著她在沙發坐下,“我應如願,雖然沒什麽大本事,但恩怨分明,您又沒有害過我,沒有害過我媽媽和她腹中的孩子,我又怎麽會去針對您的兒子呢?”


    她最後兩句話語氣很輕,跟陰風似的幽幽吹過她耳邊。


    二夫人全身的雞皮疙瘩都浮了起來,她反手一把推開應如願!


    她猛地站起來:“祈震也跟你無冤無仇,如果你什麽都沒做,他為什麽不提別人,偏要提起你?”


    應如願弱不禁風地往後踉蹌了兩步,薄聿珩一手支著下頜,眼中興味濃鬱,為他的溫雅貴重平添了幾分隨性。


    他那姿態,就像在看現場話劇。


    應如願苦笑道:“二夫人,您這句話,好像是在問我,我好端端走在路上,突然出了車禍,那輛車為什麽不撞別人偏偏撞上我,一定是我哪裏不對……這不就是受害者有罪論嗎?”


    薄聿珩說:“慎言,拿這種事情舉例子,你也不忌諱。”


    應如願低眉順眼:“是。”


    薄聿珩放下手,溫和問:“二夫人,您要替薄祈震喊冤,除了他垂死掙紮時幾句胡言亂語,還有沒有別的證據?”


    他說,“胡言亂語”。


    這四個字,其實已經將這件事定了性,就是不信薄祈震的話。


    但二夫人必須爭下去!


    那是她的兒子,如果連她都不救他,他一定會活活病死在非洲的!


    而現在救他迴來的唯一辦法,就是證明他是被人陷害,他是無辜。


    所以應如願必須是撒謊的,應如願那晚必須是跟薄祈震在一起的,應如願必須是有罪的!


    二夫人急中生智叫了起來:“對了!你說他那天一早就送你迴酒店,那就查酒店的監控,你什麽時候迴房的,一清二楚!”


    對,對!


    “酒店門口、酒店大廳、酒店電梯、酒店走廊、還有刷房卡開門的後台數據!這些都是證據!一一查清楚!”二夫人音量不斷攀高,“隻要對不上,你就是撒謊,你就是罪魁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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