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向織瞬間語塞:“我……”


    薄聿珩看了一下手表,似乎是有事要忙,所以一筆帶過應如願的問題:“等一下跟葉言說說你那個債主,讓葉言去處理。”


    他是家主,有責任和義務庇護家族裏的老少,應如願說自己挨了打,他自然要處理這件事。


    而他這麽表態,意思也是相信她對身上那些痕跡的解釋。


    薄向織不知道為什麽有些心虛,也沒有再繼續抓著不放。


    於是這件事,就這麽雷聲大雨點小地被揭過。


    薄聿珩微仰起頭,看著應如願:“你當真沒有別的想要的補償了?”


    應如願輕輕抿唇:“如果可以,我想迴港大,讀完大學。”


    她今年才大二,因為應家出事,她隻能暫停學業,但她必須拿到大學的畢業證,否則以後都找不到好工作,怎麽養活自己?


    她不會真的相信所謂的,她也是薄家人這種話。


    薄家不可能養她一輩子,她以後還是要靠自己。


    薄聿珩意味不明地看著她:“隻有這個?”


    應如願點頭。


    薄聿珩應了:“可以。”


    沒別的事了,應如願對薄聿珩和薄老爺子點頭致意,然後轉身上樓。


    薄向織還想說什麽:“大哥,她……”


    “你再敢無緣無故找如願的麻煩,我會罰得更重。”薄聿珩看都沒看她,“迴去跪著。”


    應如願走到樓梯轉角時,聽到薄老爺子說:“今天聽你說工作不忙,讓你來老宅,本來是想給你看那幾個女孩子的照片。”


    薄聿珩嗓音清淡:“下次再看。”


    女孩子的照片……相親?


    應如願腳步一頓。


    薄聿珩今年28歲,也的確到了應該談婚論嫁的年紀,他那個父親,在他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經有了一妻二妾。


    而他這個態度,就是沒有拒絕安排的意思。


    應如願想起他早上在酒店房間的問話。


    真的要跟他斷?


    如果,如果她當時答應跟他繼續那種關係,那他現在會不會拒絕家裏的安排?


    一定不會的。


    所以他當時,就是想讓她,當他見不得光的情人。


    應如願籲出口氣,繼續上樓,沒有再聽。


    ·


    客廳裏,薄老爺子喝了口茶,狀似無意地問:“你好像很關心如願那個丫頭。”


    薄聿珩莞爾:“都是妹妹,自然應該關心。”


    薄老爺子借著茶盞的掩護,看了看薄聿珩。


    他一直是薄家最合格家主,這句誇讚,不單單指他是長子,也不單單指他的能力卓越。


    最重要的是,他有人品。


    有才而無德者,坐不穩家主的位置,也得不到所有人發自真心的尊重、擁戴和敬畏。


    薄聿珩可貴在對上贍養長輩,對下教導小輩,但凡姓薄,都受他的庇護,若是有事,他也能不講遠近親疏,隻論是非對錯。


    他治下的薄家,繁榮昌盛,太太平平,人人心悅誠服。


    應如願雖然不姓薄,但她的媽媽吳清蓮現在是薄家人,他把她當成妹妹,一視同仁地庇護,倒也說得過去。


    薄老爺子放下茶盞,覺得應該是自己想多了。


    薄聿珩在外有沒有女人他不清楚,但從來沒有鬧到明麵上,比起他父親,潔身自好多了。


    應如願雖然美貌,但也不至於就讓他亂了品性。


    薄老爺子沒再多問,隻是不痛不癢地說:“如願比向織還小一歲,小姑娘家家的,今天是受委屈了,不過動不動就尋死的做派也不好,讓她去讀書吧,多學些道理。”


    薄聿珩看了樓上一眼。


    ·


    薄聿珩平時住在九龍區的大平層,離公司近。


    老宅的事情處理完,他帶著秘書,便要離開。


    眼睛一抬,看到家庭醫生,他喊:“溫述。”


    溫述走過來:“大少爺。”


    薄聿珩道:“上車,一起下山。”


    溫述應:“是。”


    他把車鑰匙給了秘書葉言,葉言開著他的車下山,他則上了副座。


    薄聿珩的車很多,今天開了一輛庫裏南,底盤高,坐著舒服。


    他在後座雙腿交疊,問:“她額頭的傷,怎麽樣?”


    溫述驚訝,他專門把他叫上車,就是為了問應如願的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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