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第一次被人如此當麵數落,臉麵有些過意不去。


    “對不起,我的唐突擾了您的興致。”


    “二叔,海棠沒別的意思,商人嘛,都希望有好的合作夥伴,您不妨考慮一下。”


    倪小秋開始勸解。


    “我走了,一笑送我!”


    康二叔頭也不迴走出客廳。


    “媽咪,爺爺好像生氣了耶!”


    小丫頭已經立在海棠身後。


    海棠看到女兒手中那個綠瑩瑩的金蟬,“念念,聽媽咪的話,把這個還給爺爺好不好?”


    小丫頭清澈的大眼睛咕嚕咕嚕轉了兩圈,懂事地把玉蟬放到海棠手中。


    海棠快速追上正要上車的康家叔侄。


    “康先生,這個東西還您。”


    海棠把手中的玉蟬遞向他。


    他沒有接,目不轉睛盯著海棠。


    海棠勇敢對上他的雙目。


    氣氛明顯有些怪異。


    康一笑忙解圍,“這可是二叔最喜歡的小玩物。能給初次見麵的念念,說明你們緣分匪淺。”


    “您收好。”


    海棠提醒自己麵前的這個康二叔。


    “既然給了你家丫頭,焉有收迴之理!”


    康二叔明確表態,臉上不複剛才的冰冷。


    “我們跟您老人家非親非故,真要收下這個玉蟬,會寢食難安。”


    康二叔幽幽一笑,從衣袋掏出一個鍍金名片。


    “給你這個,可以讓小丫頭收下我的玉蟬了吧!”


    海棠一頭霧水愣住。


    康一笑大聲笑起來,“海棠,還不快接著!二叔的金名片可不是隨意給人的!”


    “海棠,二叔給你名片就代表要跟你的公司合作了。”倪小秋插了句。


    哦,原來如此!


    海棠接過,朝康二叔鞠了一躬。


    “如果想誠心合作,三天後打我電話。”康二叔上車。


    “謝謝您給我這個機會。”


    海棠激動萬分,跟他們揮手道別。


    車子遠去。


    “這下滿意了吧?其實二叔除了脾氣拗點兒,人不錯。”倪小秋望著漸行漸遠的車尾,感歎滿滿。


    海棠朝小泥鰍會心一笑。


    剛才真是柳暗花明!


    她把在自己手中已經變得溫熱的玉蟬,交給小丫頭。


    “記得下次謝謝那位爺爺。”


    黑色加長林肯平緩地駛出北城。


    後車座上的康二叔眼前總是浮現海棠的身影。


    太像了!


    他喃喃自語。


    康一笑打斷他的思緒,“二叔,您說海棠跟您一位故人很像?”


    “何止是麵容相像?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他閉上疲憊的雙目,“一笑,她當真是海若連的長女?”


    “千真萬確。她從高中就跟小秋交好,兩人是無話不說的好朋友。她的身世沒有什麽可懷疑的。”


    “哦。”他語氣綿長。


    “二叔,一笑鬥膽問一句,她是不是跟您當年的女朋友長得很像?”


    他緊閉的雙目忽然睜開,眼中盡是對過往的留戀。


    “一彈指就二十多年了。”


    康一笑已經知道答案。


    二叔康孝文年輕時曾經愛過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因家庭變故生死未卜。康孝文當年又因為一場長達十年的牢獄之災,而永遠地錯過了那段感情。


    但是那個不知所蹤的女人,還是深深留在了康孝文的心底。


    這二十多年來,康孝文從一文不名的窮小子,到現在手中緊握兩個上市公司的執行總裁,身邊始終沒有任何女人。


    那個女人就如同一個魔咒,不但把康孝文的感情困在原地,還把康孝文的心冰封至今。


    “一笑,幫我查一下這個叫海棠的女人,當然,還有她的父母。”


    康孝文再度閉上雙目。


    “好。”


    康一笑爽快應下。


    海棠帶著小丫頭迴到桃源裏,君靖離已經下班多時。


    看到喜笑顏開的母女倆,君靖離忍不住問,


    “丫頭,小丫頭,怎麽恁高興?”


    “耙耙,一個爺爺給了寶寶這個,寶寶當然要開心啦!”小丫頭馬上把自己剛得到的寶貝顯擺出來。


    “阿靖,今兒在清水莊園遇到一個有意思的老人家。”海棠脫掉外套,放下手包,奔了盥洗室。


    君靖離接過女兒手中的玉蟬,細細打量,心中一驚!


    他追上海棠,“丫頭,我很好奇,究竟是誰這麽大的手筆,給咱女兒一個價值連城的玉蟬!”


    正在擦臉的海棠忽然愣住,“什麽?價值連城?沒那麽誇張吧?我覺得也就是個三五千塊的小玩意兒!”


    “傻丫頭。”君靖離眸色幽深,“這可是明朝萬曆年的寶貝兒,全名叫翠影玉蟬,本來有一對兒,據說那一隻解放前在英國皇家博物館出現過。”


    海棠的心猛然一沉。


    她知道君靖離對玉石頗有研究,對他的話深信不疑。


    但是她卻搞不懂,一個初次見麵就給小丫頭送這麽隆重見麵禮的男人,究竟是何居心?


    “我推辭好幾次,也沒說服那個康二叔。”海棠歎氣,“阿靖,幫我把它收好,我遲早要還給他。”


    “康二叔?康孝文。”


    君靖離嘴裏反複念叨這個名字。


    “丫頭,不會是他對你又居心叵測了吧?”


    “哪有!人家就是一長輩,我一口一個叔的叫著,你別想歪了。”她嗔他。


    “丫頭,你根本就不知道你有多迷人。”他在她耳邊低語,“我不許任何男人給你獻殷勤。”


    “噓,念念還沒睡呢!”她食指豎起,示意他小聲一點。


    “玉嫂帶她在樓下洗澡,她已經哈欠連連了。”


    海棠的腰被他的手掌扶住,剛開始的溫熱逐漸變成灼熱。


    “阿靖,迴臥室。”


    她雙臂圈住他的脖子,像隻無尾熊吊在他身上。


    “丫頭,咱們今兒不去臥室,就在這兒……”


    他語氣悠悠,話中的意思令她迴味無窮。


    她緊緊貼住他的胸膛,手指靈巧解開他的衣扣——


    一粒,兩粒,三粒……


    他的黑色襯衣,西褲一一落地。


    隨即就是她的內衣……


    對她而言,這場歡愛太漫長。


    她都昏昏欲睡了,身子才落到暄軟的床上。


    睡得迷迷糊糊中,她忽然想起整個過程沒有采取安全措施。忙從床上爬起,去找自己私藏的避孕藥。


    剛摳出兩粒,還未放到嘴裏,就被一雙修長的手搶走。


    “阿靖。”她朝他撒嬌,溫軟的如同一隻柔順的小花貓。


    “丫頭,你又偷藏這個,我真的要生氣了。”他一把抓過抽屜裏那個小藥瓶。


    “阿靖,你早就答應我,過兩年再生一個!你怎麽能出爾反爾!”她恨得牙癢。


    “我現在又反悔了,丫頭。”他托起她小巧的下巴,目光如許。


    “咱們趕緊給念念生個弟弟或者妹妹,才是重中之重。”


    “我事業剛有起色,才不要生!”


    “你那小打小鬧的公司,我從未放在眼裏。丫頭,如果想上班,就來念慕做我的特助吧,我們夫唱婦隨。”


    他的唇擦著她的臉頰而過。


    “你個食言而肥的混蛋!”


    海棠雙手成拳,輕輕捶在他身上,“我討厭你剛才的話!”


    他打橫抱起她,伏在她耳邊道,“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兩天是你的排卵期,不出意外……”


    海棠混沌不堪的思緒終於理清了!


    這兩天他欲望十分強烈,隻要逮住她,就可著勁兒要,原來是在故意讓她懷孕!


    她牙齒咬得咯咯響!


    “君靖離,你可惡!流氓!”


    他華眸滿是她憤怒的俏臉,“丫頭,我幾乎缺席了念念四歲前所有的成長過程,請你給我個機會,我要彌補。”


    彌補?


    讓她再生一個彌補?


    真是見了鬼!


    “我不生!”她順手拿起一個枕頭砸他。


    他就勢一壓,兩人滾在床上。


    從床頭到床腳,從床上到地毯……


    在她的欲迎還拒中,又被他吃幹抹淨。


    夜半,她躺在他身側,感受著他強有力的心跳。


    腦子裏已經百轉千迴。


    既然他這麽喜歡孩子,就順其自然吧!


    懷了就生。


    念念一個人,也挺孤單,該有個伴兒了。


    第二天吃過早飯,君靖離非要送海棠上班。


    海棠知道,他是怕她再去藥房買避孕藥,也不戳破,徑直坐上他的車。


    “丫頭,我就知道你對我好,下周,我把念慕的股份給你一半……”


    何曾見過高冷的君靖離這麽低三下四,她聽的心花怒放。


    “你的股份已經給過你女兒,我才不要,留著給我肚裏這個就行啦!”


    “就這麽說定了!”


    他左手緊握方向盤,右手朝她手掌狠狠一擊。


    “阿靖,你真的還想要個孩子?”


    “這能有假?”他神態認真,“你和念念是我在世上最親近的人,我很貪心,還想再要一個屬於我們倆的孩子。”


    她的心已經完全融化在他的言語裏。


    在寫字樓下,兩人揮手道別。


    迴到公司,海棠就忙碌起來。


    現在,她也有了自己的專屬秘書——小愛。


    小愛把一摞她要處理的文件放到辦公桌。


    “海總,簡氏集團的簡容煙又發過來好幾次合作意向書,我們要不要迴複一下?”


    小愛扶了下鼻梁的高度近視鏡,“其實,如果我們能搭上簡氏,光他們旗下的星級酒店,一年就要消費好多我們的產品……”


    “小愛,你替我迴複他,就說,萊茵暫時沒有這個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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