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話音剛落,手機就被人搶走。


    “嗬,年紀不大,火氣不小。”為首的那個渣男伸手摸了把海棠的下巴。


    海棠反應更快,一巴掌甩過去。


    清脆響亮地打在他臉上。


    “你個臭丫頭,敢打我!”渣男反手給了海棠一巴掌。


    “不許打人!你們要打就打我好了!”小泥鰍伸出雙臂護住海棠。


    海棠摸了下嘴角,已經滲出血跡。


    草,今天真是走了大黴運!


    “跟哥幾個去個好地方!”那個渣男打個響指,一輛加長豪車駛來。


    他們七手八腳把海棠和小泥鰍推進車裏。


    海棠才驚覺,大事不好。


    小泥鰍渾身顫抖,緊緊擁住海棠胳膊。


    “先生,求求你放過我們吧,我們無冤無仇,也就是撞了你一下而已。撞人的是我,請把我朋友放了吧!”


    男人嗤笑一聲,“放她走,好讓她去搬救兵。我有那麽傻?”


    海棠示意小泥鰍閉嘴。


    “哲少,後麵有輛車一直跟著我們。”


    海棠望向窗外,哈哈,是君靖離的黑色布加迪!


    這下好玩了!


    小泥鰍很是興奮,悄聲道,“有君靖離在,我們會沒事的。”


    “草,怎麽是他!”哲少臉上的嬉笑頓無。


    “最近我們沒跟他有什麽摩擦,是不是上次......”


    “還有臉提上次,上次你們這群蠢豬中了人家的計,硬生生被人家從橋上推下去!”哲少很生氣。


    “怎麽辦,哲少?”


    “加速,往市區趕!”


    此刻的海棠已經猜出,眼前這位渣到不能再渣的哲少,就是君安之的小兒子,君靖離同父異母的兄弟——君哲。


    看來那次在西餐廳遇襲,也是這位哲少的傑作。


    海棠明顯感到車速越來越快。


    “拜托你們注意安全!”小泥鰍輕聲慢語朝前麵的司機喊。


    “丫的,閉嘴!”哲少朝小泥鰍揮揮拳頭。


    “嘭!”


    海棠隻覺得整個身子都不受控製,朝前衝了出去。


    還好,她身側的小泥鰍死死抱住了她的腰。


    “嘩啦啦”——


    車前擋風玻璃全碎。


    主駕駛和副駕駛上的小混混頭破血流,哀嚎陣陣。


    “我曹,你他媽的開個車都不長眼!”


    哲少罵罵咧咧。


    原來,車子跟前麵一個車屁股追尾了!


    車頭狠狠栽進前麵車的整個後備箱,真是慘!


    海棠與小泥鰍擁在一起。


    真好,彼此平安。


    被撞車上的司機已經滿口髒話砸哲少的車門了。


    車門一開,海棠和小泥鰍飛快下去,朝君靖離奔去。


    “丫頭。”


    海棠撲到他懷中。


    “阿靖。”


    “還有我。”安南風笑意吟吟出現在她們視線。


    “南風。”倪小秋匆忙上前,但與他僅有一步之遙時,停住。


    “看看人家海棠,你就不能主動點兒?”安南風伸開長臂。


    倪小秋就是不敢跨出那一步。


    “去呀!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海棠鼓勵她。


    小泥鰍試了幾次,終於靠在安南風懷中。


    “這就對了,小秋。”安南風很欣慰。


    “你們怎麽來得這麽及時?”海棠覺得他們也太神速了!


    “怎麽,小秋沒給你說啊!”安南風笑問。


    “小泥鰍,你是不是有什麽瞞著我?”海棠一頭霧水。


    “他們把我們推進上車時,我的手就在衣袋裏偷偷撥出了南風的電話,然後就一直沒按斷。”小泥鰍解釋。


    “哦,難怪你一個勁兒向那個渣男求情,敢情是想讓安南風聽到!聰明!”


    “走,去看看哲少。”君靖離牽起海棠的手。


    此刻的君哲和他的混混小弟,正跟被追尾的車主吵得不可開交。


    君靖離上前,一把揪住君哲衣領。


    左右開弓,幾個巴掌下來,他的臉腫的像個饅頭,嘴裏流出鮮血。


    “不許打哲少!”


    一個沒受傷的混混剛摩拳擦掌,就被安南風撂倒在地。


    君靖離目光就像一把匕首,狠狠釘在君哲身上,“好自為之。”


    “走啦!”安南風喊了嗓子。


    “謝謝,謝謝兩位俠士!”那位車主自作多情,以為他們是為自己仗義出手。


    四人上了君靖離的布加迪。


    君靖離一路沉默。


    安南風和小泥鰍在市區下了車。


    迴到紫荊苑,君靖離就進了書房。


    海棠知道他心情不好,就去廚房準備晚餐。


    “丫頭,我們晚上出去吃。”


    君靖離從身後抱住她,在她後背蹭來蹭去。


    “癢......”


    海棠微微迴身,踮著腳尖在他唇上輕輕親了下。


    她剛想撤,就被他狠狠咬住。


    “唔唔唔......”


    他的手已經在她肌膚上撒歡。


    “丫頭。”


    他一開口這個調調,海棠就知道下一步等著自己的是什麽。


    “阿靖......理智一下好不好?”


    “不好。”他沒有消停的意思。


    海棠抱住他,雙腿緊緊攀住他精壯的腰身。


    “你討厭......你混蛋......你......”


    他抱她迴了臥室。


    對大姨媽在身的海棠來說,這又是一場體力活。


    他去了盥洗室,海棠忙著收拾床。


    “阿靖,明天一早我就有課,我待會兒迴學校還是?”


    “明天一早我送你。”


    海棠收拾手包,準備出門。


    “丫頭,你爸已經出院迴家了。”


    “哦,你幫我打聽了?”


    “嗯。我找熟人翻了他的病例,都在我手機裏,你不妨看一下。”


    海棠迅速打開君靖離的手機。


    高懸的一顆心終於落下。


    原來,海若連根本就沒病!


    他自編自演住院的這個戲碼,無非是逼她跟君靖離做個了斷。


    “我說杜冰瑤怎麽會主動給我打電話?原來是他們設計好的。”她對海若連的愧疚終於減輕了。


    “阿靖,你怎麽猜到的?”


    “用腦子唄。”


    他換了一身灰色係衣服,整個人透著幹練,清爽。


    “帥哥就是帥哥,穿什麽都好看。”海棠主動牽起他的手。


    他攬她入懷,“丫頭,我還要再忍幾天?”


    “三四天。”她偷笑,“明後天我的功課比較忙,就住學校,大後天放學,我就過來....咳咳咳,都說小別勝......”


    “我要你天天過來。你時間緊,我就就去校門口接你。再不然,你就開下麵那輛轎跑代步吧!”


    海棠連忙搖頭,“這陣子我被彭佳人給折騰的已經人盡皆知,我不想被人用有色眼鏡看,還是低調點兒吧。”


    “隨你。”他在她唇瓣吻了一下。


    兩人用過晚餐,君靖離帶她去郊區兜風。


    車內響著優雅的鋼琴曲,海棠身上裹著條毯子,很是愜意。


    “阿靖,我們要一直這麽幸福好不好?”


    “丫頭,你又想什麽了?”


    “沒想什麽。”她朝他甜甜一笑,“我下周準備報考雅思。”


    “還惦記著出國那事兒?”他臉上立馬晴轉陰。


    “考過雅思,也不一定要出國。隻是想給自己多個選擇。”


    “你考什麽我都沒意見,但是我有言在先,不許你離開北城半步!”


    “那要看你對我好不好!如果對我不起,我就躲到天涯海角,讓你永永遠遠也找不到。”海棠抱著一杯熱薑茶,慢慢啜著。


    “我不信,你的心有恁狠!”


    “我心狠著呢,隻是你沒發現罷了。”她笑著迴他。


    “丫頭,無論你走到哪兒,我就追到哪兒。”


    海棠低笑,“這句話我愛聽。對了,阿靖,你和君哲關係怎麽樣?我看他挺怕你?”


    “‘生死宿敵’四個字最恰當。”他嗓音再無剛才的閑適。


    “上次我們在餐廳遇襲,就是他在幕後策劃的。”


    “我早就知道。”


    “哦。”海棠覺得身上一陣冷。


    同父異母的兩兄弟,君哲派人拿砍刀追殺君靖離,君靖離設計把君哲的人引上洪溪橋,然後又用推土機把他們從橋上推下去。


    自古兄弟鬩牆,也就是家裏打打鬧鬧。


    他們君家這對兒,竟然來真的!


    “其實,我看君哲那個人,不是你的對手。”


    “但是他身後有君安之那個老狐狸。”


    他眸色迷離,直視前方。


    “你是不是懷疑君安之跟你媽媽的死,有關係?”


    “如果沒猜錯,就是他做的。隻是我還沒拿到證據。不過,快了。”


    海棠一身冷汗,她小心翼翼開口,“如果真是他,你要怎麽做?”


    “讓他血債血償。”


    海棠禁聲。


    想必,他心裏也會很糾結。


    畢竟一邊是殺母之仇,一邊是親生父親。


    她默默祈求老天,千萬不要是君安之做的。


    因為,她不想看到最愛的人與親生父親鬥個你死我活。


    “你的公司起名叫做‘念慕’,是不是在懷念你的母親。”


    “是。”他一臉沉重。


    “阿靖,你在南非那六年是怎麽過來的?”


    他轉眸凝視她,“都過去了,丫頭。”


    海棠左手輕輕覆在他的手掌,對他的疼惜越發深濃。


    第二天一大早,君靖離就把海棠送迴學校。


    “今天上午的課變啦,海棠,馬上帶你們專業的同學去大禮堂聽全球五百強企業老總演講!”魏老師心急火燎吩咐海棠。


    丫的,誰呀,北城能進入全球五百強的,四大家族裏也就簡家和霍家。


    海棠招唿班裏的同學轉往學校大禮堂。


    說實話,無論這次來授課是簡家的,還是霍家的,她都不想去。


    偏偏校長發話,這是一次很好的學習機會,尤其是經管專業的學生,不許請假!


    海棠帶著比上墳還沉重的心情,走進人聲鼎沸的大禮堂。


    主席台正中央站著一位西裝革履的年輕男子。


    他眉梢含情,舉止透著八分風流,兩分輕狂。


    簡容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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