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還有一次機會,蘇晨的條件


    當初小女孩死去的那一天。


    這位母親本來是想帶著孩子一起去上班的。


    隻是臨走時的一個念頭,讓她把自己的孩子留在了家裏,並且囑咐她好好複習功課。


    但凡她沒有臨時改變主意,自己的女兒就不會死。


    但凡她走得不要這麽匆忙,把屋子們上的兒童鎖關上,讓女兒不能從裏麵開門。


    單但凡她臨走前囑咐的是安全,而不是作業。


    那麽那個殺人犯的奸計就不能得逞。


    自己的女兒,也就不會如此簡單的被他騙得開了門,引狼入室,招致殺身之禍。


    可惜,事情已經過去了三十多年,再多的懊悔也無濟於事。


    ······


    白金市象棋院,大廳。


    一片落針可聞的可怕的寂靜中,羅輯坐在棋盤前,胸口起伏。


    此刻,大廳裏,乃至整個龍國,無數雙眼睛緊緊地盯著這個男人。


    觀眾們心中各有不同的思緒,等待著這個男人做出最後的決定。


    “專家先生,時間到了,你應該想清楚了。”


    大屏幕上的蘇晨淡淡開口,“哢嚓”一下,拉上了槍栓:


    “其實,從你坐到棋盤對麵的時候,你就注定不會是贏家。”


    注定不會是贏家······羅輯咀嚼著這幾個字,臉上泛起一絲苦笑。


    蘇晨說的是對的,整個棋院就是他的陷阱,人質就是他的誘餌。


    而他的目的,其實就是下這一盤棋而已。


    巨大的壓力之下,羅輯盯著大屏幕上的小女孩,和她身旁的蘇晨。


    他的眼神已經沒有了最開始的慵懶,而是一種久違的執念。


    “蘇晨,你記住,這盤棋,不會再出現第二遍。”


    羅輯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沉重的喘息。


    隨後,在大屏幕上男人平靜的目光之中,在大廳裏、直播間的眾目睽睽之下。


    他伸出手,仿佛是費了很大力氣一般,將自己的一方卒子輕輕前推了一格。


    做完後,羅輯無力地垂手,輕聲道:


    “拱卒······棄子。”


    說完這句話,他便不再言語,低著頭,隻是盯著棋盤。


    而不去看那大屏幕上,即將發生的事。


    “選得好。”


    大屏幕裏,蘇晨端著槍,對羅輯鼓了鼓掌。


    而後,他從小女孩身邊,退開幾步,將槍口對準了這個孩子,毫不猶豫地扣下了扳機!


    “炮十退一,吃卒。”


    噗!


    彩彈槍噴出一個彩蛋,打在小女孩的身上爆開,發出一聲悶響。


    而那小姑娘,隻是身子微微一動,抬頭看了一眼蘇晨。


    “辛苦了。”


    蘇晨微微一笑,將一個寫著“死亡”的紙條,貼在了她的身上。


    小姑娘點了點頭,“嗯”了一聲,隨後,乖乖的從棋盤上走了下來。


    代表著這段還未展開的短暫人生,就此畫上句號。


    而後,蘇晨這邊的一個小男孩,站到了小女孩原本的位置上。


    一時間,全場動容。


    因為這場景太像真的了,甚至有些在大廳裏圍觀的群眾,都忘記了這其實是一場綜藝。


    不少人在看到羅輯走出這一步棋之後,鼻子一酸,喉嚨發梗。


    一直在觀戰的兩位老大爺,也不由得長歎一聲:


    “唉,多好的孩子啊,可惜了。”


    兩位老大爺的年紀都已經超過六十歲,經曆過三十八年前的慘案。


    這一聲歎氣,也不知道是為了在綜藝裏被“犧牲”掉的小女孩,還是在為那個在午後死在家裏的年幼生命。


    直播間的觀眾,也是一陣的感慨。


    【唉,這就是羅輯之前說的,做出最正確的選擇了吧,即使大多數時候,正確的選擇是很艱難的。】


    【確實,為了拯救所有人而犧牲一個人或許不可取,但是身為一個決策者,他不得不這麽做。】


    【蘇晨的話,讓我想起來鸚鵡國的福爾莫斯曾經說過,從某種意義上,當兇案發生的時候,我們就已經輸了,而之後的對兇手的逮捕,隻是盡可能地挽迴。】


    【是的,他倒是說過,阻止一起正在發生的案子的成就,要遠大於破獲一個已經發生的案件。】


    【其實我身為一線的刑警,我最討厭的就是臨時出警,倒不完全是因為加班太累,而是一線刑警加班意味著沒好事。】


    【唉,這話題有點沉重了,還是看看蘇晨怎麽逃吧,畢竟他玩了這麽一手,外麵的刑警絕對不可能放過他。】


    【說的是,現在棋院已經被裏三層外三層地圍了個滴水不漏,蘇晨想要跑,很難。】


    【再加上他現在估計已經把警方的怒氣值疊滿了,我就怕一會兒在場的追捕組跟他拚命。】


    大廳裏。


    聽到槍響,一直盯著棋盤的羅輯長出了一口氣,用力揉了揉眉心。


    而在他的身旁,史勇等追捕組成員,神色也微微有些萎靡。


    因為就在槍響的那一瞬間,模擬白金案的第四個受害者,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出現了。


    上杉明愛看了看羅輯有些微垂地背影,張了張嘴,想要出言安慰一下。


    但是她卻不知道說什麽,眼下羅輯的情況,不是憑幾句話能緩解的。


    而在此時,羅輯卻忽然抬起頭來。


    “蘇晨,繼續吧。”


    他對著大屏幕,麵無表情地說道:


    “讓我贏了你這盤棋,之後的舊賬,再慢慢算。”


    他的語氣十分堅定,帶著一種淩厲的氣勢。


    短短的一句,竟然把坐在對麵,代蘇晨落子的馬戲團張老板唬得一顫。


    看著羅輯那種看罪人的眼神,儼然已經把他當成了蘇晨的替身,張老板叫苦不迭。


    大哥,我也是被逼的啊!


    蘇晨才是那個黑手,您別這麽看我,我冤枉!


    不料,大屏幕後的蘇晨,聽到這話,卻是哈哈大笑:


    “你既然知道我是為了給你出這道題,而故意讓你走成了這個譜子,你又怎麽肯定我破不了這個局?”


    “譜子是死的,人是千變萬化的,總有你猜不到的地方。”


    蘇晨說完這話。


    羅輯沒有做出迴答,而是直接拿起手中的,“啪”的一聲,落在棋盤裏。


    “多說無益。”


    “卒八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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