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為什麽我把雲暮留在下麵嗎?我想看著你第三次害死自己的所愛,卻無能為力改變這結局。這就是你的命,也是違抗我意誌的懲罰!”


    末紀元薑明氣的渾身發抖,抖得更為嚴重的是身前,被郵輪撐脹得邊緣都快變形的電磁光牆。就在末紀元薑明準備迴頭破口大罵之時,郵輪最寬的部位卡在了電磁光牆中,隻聽見猛地一聲金屬斷裂的脆響,在郵輪巨大重力的俯衝下,電磁光牆連同末紀元薑明一起被這衝力強推向地麵。隨之衝向地麵的還有虛紀元薑明。


    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讓兩人根本來不及閃躲,虛紀元薑明還站在邊緣沒跳進電磁光牆內,末紀元薑明和他身前的電磁光牆就已經重重的砸向了他,兩人瞬間被撞飛。


    而兩扇電磁光牆卻被撞在一塊,強行重疊了起來,隨之而來的是一聲猛烈的巨響,和一片從兩扇電磁光牆內同時溢出的大量電光粒子,以極快的速度從西邊橫穿了整座城市,飛向了無邊的天際,又以同樣的速度從東邊橫穿了迴來,這一過程用了僅三秒不到的時間。就在這股電光粒子相會的那一刹那,眾人的雙眼被一道刺眼的白光所遮蔽,當視力恢複後虛紀元薑明、雲暮和梅子三人趴在了一片農田之中,一旁的農民興奮大聲喊道:救世主從天而降啦!救世主從天而降啦!


    一臉不解的雲暮環顧四周,並未看到末紀元薑明和薩爾的蹤影。而更令雲暮吃驚的是,周圍農民臉上那若隱若現的膚質。


    雲暮這才發現他們三人,居然莫名其妙的在一瞬間迴到了虛紀元!


    “這...這太不可思議了!”梅子坐在田埂上驚歎道。


    “沒時間管那些了,既然天意都讓我迴到虛紀元,這正好印證了我的永恆虛紀元是天命所歸!”虛紀元薑明站起身來,興奮得笑道。


    笑聲還未停,一記耳光重重的抽在了虛紀元薑明的臉上。


    “你...”


    “為什麽在研究院裏把我拉下,而選擇去救那個賤人?!”還沒等虛紀元薑明開口,雲暮怒氣衝衝的看著,臉上五根手指印清晰可見的末紀元薑明。


    周圍十來個跑來圍觀的農民正好目睹了這一幕。


    感覺受到極大屈辱的虛紀元薑明,瞪大了眼睛怒視著雲暮,嘴角卻由下沉慢慢變為上揚,最後咧嘴一笑,“我這麽做不都是為了你嘛。”


    “胡說八道!”雲暮氣急敗壞的又掄起胳膊朝虛紀元薑明扇去,這次有所防備的虛紀元薑明笑嘻嘻的抓住雲暮的手,拽到嘴邊深情地朝雲暮的白皙的手背吻去。


    雲暮小臉一陣緋紅。


    “你幹嘛!你還沒迴答我的問題。”仍舊不依不饒的雲暮繼續逼問道,但語氣相對於之前要平和了許多。


    “非要我再重複一遍嘛,我這麽做都是為了你啊。如果當時把你救走,薑明很有可能就獨自逃走了。以他的性格,死也要追捕到我才會善罷甘休。到那時,我就成了他與自由國度交換的籌碼。整個虛紀元、你們雲氏家族都得灰飛煙滅,什麽都沒了的你未必還會苟活於人世嗎?”虛紀元薑明細細解釋著,但他的心裏卻已怒火中燒,隻要雲暮再逼問一句,自己隨時都有可能爆發,可當著這麽多民眾的麵自己不能失態。


    雲暮沒有再追問下去,隻是靦腆的笑了笑,“我就知道你肯定是為我著想的。走吧,我們去給虛紀元一個驚喜。”


    而此時,虛紀元薑明想念著的,卻是帶自己領略世界萬種風情的依依,在這個世界上,永恆虛紀元和依依是虛紀元薑明活著的唯一的動力。


    一片濃密的森林中,倒掛在樹枝上的末紀元薑明被樹下成群的小動物圍繞著。末紀元薑明緩緩睜開雙眼,那道兩扇電磁光牆相撞後所迸發出的白光產生的刺痛感仍然未消。


    末紀元薑明試圖利用光之戒,馬上重新迴到研究院去解救眾人,卻發現光之戒已經無法正常運轉。可能是距離電磁光牆的運行器太遠或是在撞擊時損毀的緣故。末紀元薑明焦急的徒手從四米多高的樹枝上爬至地麵。


    安全落地後,末紀元薑明試圖搞清自己身在何處,眼前荒無人煙且陌生的環境讓薑明根本無從下手。


    意識到無法立刻脫身的他,這時才留意到周圍的景致是如此之美。


    林間的草木生長的極其旺盛,綠草如茵野花遍地,還有野兔在其間嬉戲。透過密林眺望不遠處的山巒,那山堆積於雪野的中央。高地錯落的林間,繞著低低的雪線,透著疏朗的靜美。


    這種美景在薑明生活的那個末紀元已經很少見了,經曆過小寒武紀、開疆風暴和大大小小數十次能源危機後,地表能破壞的大麵積植被基本上都已被糟蹋得一塌糊塗,僅存的植被是爆發嚴重沙塵暴後,又花費巨大精力重新種植的所謂的鐵壁防護林。


    漸漸放鬆下來的末紀元薑明臉上流露出難得一見的愜意。


    “這個世外桃源難道就是我冥冥中的歸宿嗎,故意讓我遠離那個厭惡的世道?”末紀元薑明摘下光之戒握在手心出神的凝視著,“也不知道雲暮、南天翔和冷峻他們現在怎麽樣了?”


    末紀元薑明自言自語的沿著一條下山的小路走去,剛走了不到一分鍾就看到遠處的山坡上有一群人打扮的十分怪異的,蹲坐在樹林中好像在等待著什麽。


    末紀元薑明興奮的揮手大聲喊道,可剛一開口就被身後突然出現的兩個胖子重重的撲倒在地。


    “你是找死嗎!”其中一個胖子掐住末紀元薑明的脖子小聲怒斥道。


    “在那!”


    末紀元薑明之前的叫聲,似乎已被山坡上的人群察覺,尋聲朝這邊跑來。


    “混蛋!被發現了,快跑!”掐住末紀元薑明脖子的胖子突然鬆開手,緊張的說道。


    “跑?那就來不及救他了,他死我有得死!”另一名胖子問道。


    這時薑明才發現兩人長的簡直一模一樣。


    “再說吧,先保住我們的命要緊!你不就是我救的嗎,我什麽時候讓你受過傷。”


    兩人起身準備逃走,臨走前瞅了薑明一眼。


    “你也是來救人的吧,想活命的話就跟我們走。”


    “還要帶上他,他會拖累我們的。”


    “讓他跟在我們後麵,說不定還能擋擋子彈什麽的。”兩人小聲嘀咕了半天,互相使了個眼色後帶上薑明朝密林深處走去。


    三人足足逃竄了將近兩個小時,太陽都已經落山,但後麵的追趕聲卻從未停止過。


    “我跑不動了,你們別管我了,先走吧。”薑明喘著粗氣倚靠在一根粗壯的樹幹上說道。


    “你知道被他們抓住會是什麽下場嗎?真不明白你這種一點危機感都沒有的人,是怎麽存活下來的。”


    “要我跑可以,但你們總得告訴我為什麽要跑,他們為什麽要抓我們吧?有什麽大不了的事不能解決非要動手的呢。”薑明一臉困惑的問。


    “我說朋友,你不會是剛來的吧,怎麽可能什麽都不知道還能活到現在。”胖子上下打量著薑明。


    “在見到你們之前的二十分鍾我才來到這的,有什麽問題嗎,這到底是哪?”


    “什麽!那個時間,不...這不可能。你...你到底是什麽人?”胖子帶有一絲驚訝口吻問道。


    薑明剛要說話,不遠處響起一連串槍聲。與此同時,周圍密林中的大樹被子彈擊中,樹皮不斷飛濺。


    “邊跑邊解釋吧。”胖子催促道。


    正當三人再次動身逃離時,薑明突覺腹部上的衣物都被汗濕,伸手去擦,才發現滿手都是自己鮮紅的血液,腹部被一顆子彈擊穿的薑明,血流不止。


    “混蛋!混蛋!混蛋!”其中一名胖子焦急的連罵了三聲,眼神不停在眼眶中打著轉。


    “把******給我。”胖子對另一名胖子說道。


    “什麽******?”另一名胖子一臉茫然的問。


    “就是你腰間的那個玻璃瓶!”還沒等把話說完,胖子一把衝過去拽下那腰間的兩個深色的玻璃瓶,熟練的拔出封印在瓶口的木塞,麻利的從衣角扯下兩條粗布塞進瓶中,點燃後毫不猶豫地朝追兵追趕而來的方向扔去。轉瞬間被兩個******點燃的密林烈焰騰騰,不斷蔓延的烈火將道路完全封鎖,三人乘機逃離。


    夜幕下,一個隱秘的洞穴之中。篝火微弱的光線將三人的影子投射在岩壁之上,隨著竄動的火苗不規則的亂舞著。


    滿頭虛汗的薑明橫躺在一塊石頭上,捂住隱隱作痛的傷口,那奄奄一息的雙眼死死的盯著正在篝火旁烤野兔的兩個胖子身上。


    發白的嘴唇低聲問道:“趕緊想...想想辦法啊,難道你們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我掛掉嗎!你們那個包袱裏的止血藥和繃帶用什麽都不用!”薑明吃力的喘息著。


    “那是在白天應急用的,這個時候用太浪費了。”胖子頭也沒迴的說道。


    “要來點嗎,味道還不錯。”另一個胖子扯下一塊烤兔腿,笑嘻嘻的迴頭遞給薑明。


    “滾!”薑明劇烈咳嗽著,顫動的身體愈發讓傷口疼痛難忍。


    “再忍忍,會過去的。留點體力一會跟我們吃烤兔吧,順便講講你是怎麽來這的。”胖子打趣道。


    薑明沒再搭理兩人,絕望的閉上雙眼迴想著過去,算是在進行死前的人生總結吧。


    沒多久薑明耳邊傳來一陣類似鬧鍾的鈴聲響起,短暫而急促,伴隨著這個聲音,兩個胖子急忙熄滅篝火起身收拾東西準備動身。


    一名胖子走到薑明身邊朝他肚子上踹了一腳,大聲催促道:“該走了,你還打算睡到什麽時候。”


    薑明下意識捂住肚子上受傷的部位,氣憤地坐起身來大聲罵道:“你們能有點人性嗎,我都快死了你們還...”話還沒說完薑明突然摒住了唿吸,捂住傷口的手,試探性的小心移動著去撫摸傷口,卻驚奇的發現原本撕裂的傷口居然消失了!而附著在傷口邊緣的血液卻還清晰可見。


    “你還愣著幹嘛,是想一會人間蒸發嗎!你這反應速度可沒法在未來盡頭存活下去。”胖子不屑的瞟了一眼依舊驚魂未定的薑明。


    薑明瞪大了雙眼看著兩人,嘴唇發顫的重複著那四個字。


    “未來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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