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時間是有意識的?”薑明吃驚的問道。


    “我不確定,也沒有人能確定。也許隻是一種本能反應,就像習武人的肌肉反射一樣,一旦有人從身後靠近就會自動反擊。人類這種隨意操縱時間的行為,也許觸動了某些不該觸碰的東西,以人類現階段的認識水平,無法理解的東西還太多,知道其中答案恐怕就隻有找到末紀元薑明才能解開其中的奧秘了。”


    虛紀元薑明和屋內其他人一樣,顯得驚訝不已。


    重傷男子搖了搖頭繼續說道。“由於時間在同一空間循環不前,原本處在不同時間點上的其他空間,最終都會在末紀元這一個空間中重疊。這種重疊最明顯的變化就是數量,人口的數量在同一空間成倍的增長,人口急劇膨脹,那種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雖然沒有幾個人能從那個混亂的紀元活著迴來,也沒有幾個人知道那裏到底現狀如何,知情的極少數人已被嚴密控製在中紀元。但有一點是可以料想到的,在各種資源極度匱乏之下,人類必定互相搶奪、殺戮甚至啃噬同類,一場活生生的人間煉獄已經上演。


    而我們中紀元則僅剩幾年就會到達那血腥的最終空間,那個我們稱之為未來盡頭的地方。


    不願坐以待斃的中紀元各國統治層,為求萬無一失,聯手封鎖消息瞞著整個中紀元的知情權,並指使軍方通過電磁光牆技術迴到過去尋找解決方法,可軍方的腳步卻被意外的擋在了十年前,停在了你們這個虛紀元,再也迴不去了。


    而所見到的十年前的世界也同樣讓他們為之震驚,人類居然是若隱若現的。就像是一道流星即將消失的末端,根據這種種跡象推論,時間是有保存期的,過了某個界限之後就會自然消亡。”


    病房內沉默了許久,薑明和幾位國防部長像是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一樣,眼神中充滿了迷茫和重傷男子之前所說的無知。


    並沒有完全理解其中意思的雲暮,迴想起薑明最初跟自己說的先知和未來的事,渾身打了個冷顫,那些也有可能全都是真的!


    迴過神來的薑明,細細捉摸著男子所說的每一句話,自言自語道:“也就是說我們這個虛紀元是時間的最末段,而最前端的末紀元因為時間的停滯,每天都在暴發血腥的屠殺。而我們到達未來盡頭的時間也隻剩下十幾年。”


    幾位大國高官似乎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同時拿起電話撥往海之國的前方指揮中心,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轟鳴的炮火和淒慘的哀號聲。


    “我們被伏擊了,絕對防禦係統.是誰啟動的?我們被困在裏麵了,敵人…敵人是…是我們自己!”之後無論重撥播多少次始終都是無法接通。


    “該換藥了。”護士走進病房,從幾個臉色陰沉的高官身邊穿過。


    “今天發生的事,不許對外泄露半句!否則後果自負!”北美政要惡狠狠的對薑明和雲暮說道。


    其他幾位之前立場完全不同的高官,此時的意見也驚人的統一。


    “你是誰!”打開衣櫃取換洗紗布的女護士一聲驚唿。


    一個緊握手機的光頭男子,衝出衣櫃試圖逃跑,經過亞洲代表身邊時,被一招利落的擒拿直接撂倒在地。


    北美政要撿起屏幕已摔碎的手機,看到手機依舊還在拍攝,關閉後才發現這不是普通的視頻錄製,而是全球同步網絡直播。


    僅半個小時,此直播的在線觀看人數已超過17億,轉載量更是高的驚人。


    還沒等各高官想到應對方案,全球已經因此開始爆發世界性的遊行示威,聲討各國政府在危急麵前的無能與企圖封鎖消息的無良行徑。


    “這個人是怎麽混進來的!”北美政要大聲訓斥道。


    士兵:“報告,此人稱自己是這所醫院的一位醫生,收受媒體賄賂後,潛伏在衣櫃之中。但之前我們已檢查過衣櫃,並未發現此人。”


    “算了,都過去了,想想以後的事吧。”亞洲代表站出來無奈的說道。


    “看來我們得找個更隱秘的地方,商量接下來的對策了。”北美政要嚴肅看著部下遞過來的平板電腦上,總統府前聲勢浩大的示威遊行畫麵。


    五名高官匆忙離開,薑明和雲暮緊隨其後,打算追問重傷男子的安置問題。突然病房中傳出一聲巨響,緊接著巨大的火焰吞沒了整個房間,滾滾的濃煙彌漫著整個樓層。


    “這是哪個房間爆炸?”東歐官員不安的問道。


    士兵迴頭在濃煙中確認道:“是我們剛離開的那間。”


    薑明焦急的想衝迴去救出重傷男子,卻被雲暮一把拉住,“我不準你去送死。”


    “威力這麽大的爆炸肯定沒救了。”


    北美政要憤怒的罵了一句粗口。


    “保護長官們安全撤離!”一群士兵將高官和薑明環繞在中央,護送下樓。


    為了急切挽迴顏麵重樹威信,救出被困的各**隊。在幾個大國的組織下,曾經政見不和的各**方被迫聯手,再次在海之國周邊海域集結。


    總參謀居然是18歲的薑明,因為隻有他一人熟知絕對防禦係統的漏洞所在,而海之國絕對防禦係統被突然重啟的原因,現在依舊是個謎。


    絕對防禦係統俗稱死光,是一種直徑隻有十億分之一厘米的光束,看不見摸不著,但可以在近400千米遠的地方迅速毀掉入侵的千架飛機和導彈。保證任何小國可不受軍事強國的武力威脅,實現真正的自由平等。


    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光束,可以穿過坦克的鋼板和裝甲車,穿透防空洞和碉堡以及任何防禦工事,任何防護和屏蔽都是無效的。


    被光束碰到的人,就像一個鬆軟的袋子當即躺倒,沒有任何掙紮和反應,整個神經係統會被摧毀,身體上的任何一個細胞都會在瞬間同時死亡,包括身上的細菌。且30至45天內,屍體都不會腐爛。這種恐怖的情形有點像核輻射,死後連細菌都躲著這些屍體。碰上這種光束根本無法防禦,所以被稱之為絕對防禦係統。


    在這強大的絕對防禦被徹底關閉之前,各**方無人敢輕舉妄動。


    與此同時,全球性的遊行示威除了針對政府,其中也有針對薑明的防禦係統,嘲笑係統反被敵人利用,極其無能漏洞百出。幾天之前還被民眾捧為和平使者的薑明,幾天之後卻被口水淹沒貶為廢物。


    絕對防禦係統的廢除計劃,又被提上議程。全球防禦同盟會也麵臨解散的危險。


    海之國營救計劃前線指揮部內,各**事政要齊聚於此。軍事會議開個沒完沒了,就是不見任何一方有什麽實際動作。


    這所謂的“前線”是駐紮在離海之國距離很遠的一個海上荒島中。


    “解鈴還須係鈴人,既然你不肯告知我們絕對防禦的破解之道,那就隻能由你親自上陣,去海之國一探究竟了。”一位將軍看著薑明威脅道。


    “你就這麽信不過我們?”會議室中傳出多個質疑的聲音。


    “不敢,隻是…”薑明欲言又止。


    “隻是什麽,隻是你沒什麽不敢的!你知道因為你那個爛防禦係統,讓多少我們在海外市場中本該賺的錢打了水漂嗎!”一名北美政要責罵道。


    薑明麵無表情,“它是個防禦係統,但他不爛,起碼沒你爛。”


    “你這種態度,讓我們怎麽幫你呀?營救時機可都被你給耽誤啦。”北歐代表聲音輕柔的勸說著薑明。


    一旁的雲暮心急如焚,一方麵不希望薑明隻身犯險,一方麵父親投入的防禦係統一旦被破解,家族將麵臨破產的危險。


    薑明沒有理會這亂糟糟的軍事會議,轉身看著憂心忡忡的雲暮輕聲的說:“幫我個忙好嗎?我房間藍色外套裏有一瓶小藥丸,能幫我去取一下嗎?”


    雲暮點了點頭,拉著薑明的手,“我很快迴來。”


    看著雲暮離去,薑明轉過頭來嚴肅的看著所有與會的各**事政要:“不管我是成是敗,能答應我不要廢除絕對防禦係統嗎?”


    “我們答應你!”一位日本將軍站出來豪爽的承諾道,而在場的其他人責沉默不語,隻是看著薑明笑了笑。


    “將軍您怎麽稱唿?”


    “我叫遠藤。”


    “遠藤將軍,能再拜托您一件事嗎?”


    “請說。”


    “麻煩明早將雲暮安全護送迴家。”


    “沒問題,你還需要其他的協助嗎?”


    “這一個就足夠了。我會盡快關閉海之國的絕對防禦係統,等我的消息吧各位。”薑明離開指揮所,徑直朝一艘貨船走去,指揮所內的官員目送他消失在黑夜的海邊。


    “這不是無異於讓他去送死嗎?”遠藤憤怒的在會議廳咆哮著。


    一名海軍司令不慌不忙地說道:“他死總好過我們死吧,萬一又全軍覆沒這種黑鍋我們當中誰能背得起?事情總會有解決辦法的,隻是時間問題而已。眼前最重要的是安撫民心,起碼要先給公眾和輿論一個交代,各位覺得呢?”


    指揮所內連連傳出附和地讚同聲。


    “我連標題都想好了:無能的絕對防禦製造者自食其果。”這名海軍司令得意的炫耀著。


    “你覺得公眾會信嗎?”遠藤反問道。


    海軍司令點燃一根雪茄自信滿滿的說道:“我們雖然是軍人,但在這個信息時代,輿論才是我們最厲害的武器,這招真是屢試不爽啊。各位用不著擔心,各大媒體和那些反絕對防禦體係遊行的隊伍中,我們都安插了許多人,足以左右輿論導向。”


    遠藤怒火中燒,“你們這麽做還有一點做軍人的尊嚴嗎!”


    “尊嚴?那也要分時候選擇要或不要。你那麽在乎,那你去幫他啊。”


    此話一出,之前情緒激動的遠藤也漸漸沉默不語。


    指揮所外,雲暮呆呆的站在門口眼淚直流,那雙原本明媚澄澈的雙眼,紅腫的盯著指揮所內的每一個人。


    “你們這群禽獸!”


    雲暮的這聲發自心底的責罵,換來的僅僅是屋內的一片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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