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我的胸口宛如碎裂了一般,疼痛噬入骨髓,我的喉嚨也卡著一股甜腥之氣,要吐不能吐的感覺,十分難受,我身體內的四肢百骸都傳來了劇痛,痛得我目眩頭暈,幾乎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不過,身體的痛再劇烈,也抵不過這心裏的絕望,農釗的話就像是無情的毒藥,滲入了我的心中,蔓延至我的五髒六腑。

    我聽得出來,農釗還有底牌,我會的武功他都會,而他還擁有我不會的武功,他應該是得到了夏正瀚畢生的真傳。夏正瀚這隻老狐狸,對我這個徒弟必定是有所保留,他並未真正的傳授於我全部絕學,但對待農釗這個義子,他絕對是毫無保留的,很可能,農釗從小就開始學習夏正瀚的絕學了。再加上,農釗資質非常不凡,他能將所學都發揮出極致的威力,所以,無論是千幻手,陰陽指,甚至破空掌,他都更勝我一籌。尤其是破空掌,我剛才還以為農釗學不會,沒想到他不僅練會了,甚至發出的威力比我強太多。我和他,根本就沒得比。結局,已是注定,再打下去,確實是沒有意義了!

    我緩衝了好一會兒,然後才忍著身體的劇痛,慢慢從地上爬起,再扶著我身旁不遠的沙發,緩緩坐下。我癱坐在沙發上,無力地看著農釗,虛弱開口道:“農釗,你應該了解我,無論如何,我也不可能束手就擒。夏正瀚現在對我的仇恨已經超出了一切,他的手段你也清楚,我是絕不會過去受他摧殘的。”

    農釗聽到我這話,隻稍稍頓了一下,隨即就堅定說道:“幻影,不管怎麽樣,這一切,都是你親手造成的,怨不得別人!這幾年來,義父待你不薄,他教你武功,賦予你榮華富貴,可你呢?你不但不知恩圖報,反而將他一生心血都毀了,你既然做得出這樣的事,就必須為此承擔後果!”

    這是今天農釗對我說得最長的一句話,這也是他首次明確表達了他對我的責備,顯然,我的行為,也讓農釗十分憤怒和不齒。

    我明白,農釗無論什麽事,都是設身處地為夏正瀚著想,他的心,永遠是向著夏正瀚的,我說什麽都不會有用,我也懶得解釋了,我隻是對他無比嚴肅地說道:“我承認,我敗了,但我還是不會跟你迴去的!”

    農釗很冷漠地迴道:“這可就由不得你了!”

    我苦笑了下,隨即,我掏出了我的匕首,絕望地說道:“我確實逃不掉,但我卻可以做到不活著跟你走!”

    農釗見狀,目光忽然一動,他連忙對我說道:“幻影,你沒必要這樣,你跟我迴去,我會在義父麵前替你說兩句好話,也許義父會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留你性命!”

    我搖搖頭,堅定道:“你錯了,我要是被你抓迴去,夏正瀚一定會把我碎屍萬段,剝皮抽筋,與其被夏正瀚折磨至死,倒不如我自己了結自己!”

    說完這話,我沒任何的猶豫,直接把匕首抹向了自己的脖子。

    農釗臉色陡然大變,他幾乎脫口而出:“不要!”

    話音未落,他的人已經迅速朝我衝了過來。

    就在農釗來到我麵前的一瞬間,我的另一隻手,悄無聲息地按動了陷阱的遙控開關。

    啪的一聲,地板門,開了。

    剛好來到地板門上方的農釗,腳下忽然一空,頓時,他的人就直直掉入了陷阱當中。

    看著農釗掉了下去,我這緊緊繃著的心,才總算是緩了一口氣,我的身體,也不禁放鬆了。顯然,我並不是真的打算自殺,我之所以特意坐到沙發上,之所以說這些話搞出自殺的樣子,為的就是引誘農釗上鉤。這是眼下我脫困的唯一法子。

    我明知自己不敵農釗,所以,我放棄了與他繼續對戰,但,這不代表我就這樣認命了,我絕無可能任由農釗抓我走的,一旦我落入夏正瀚手中,我必會死得很難看,農釗就算為我求情,也絕對沒用。畢竟,我這次可不是犯了平時的那種小錯,我這是徹底觸及了夏正瀚的底線,夏正瀚絕不會饒過我。

    我一早就想好了,我絕不會活著去見夏正瀚,我不會讓自己活活被他摧殘致死,但我又打不過農釗,我沒法從他手中逃脫。幸而,剛才躺在地上緩衝傷勢的時候,我正巧想到了這個陷阱。我想起來,自己就是被喬爺騙入了陷阱當中,差點就完了。

    當然,我中了喬爺的計,隻怪我警惕性不夠,那時,我想了很多種可能,為什麽喬爺會有那種底氣,但我再怎麽想,就是沒想到自己腳下會設置陷阱。可農釗不一樣,他聰明到了極致,稍微有點異樣,他就會察覺出來,如果我的表演有一絲絲不自然,他必然就會看出我的破綻。所以,我剛才十分謹慎,我的表演絕對逼真,我說的話,我自殺的行動,也都和我的個性相符,沒有半分的紕漏。

    最主要的是,我斷定,農釗一定會阻止我自殺,他隻有抓住活著的我去見夏正瀚,才算是完成任務,他不會讓我死的。再者,他對我肯定還存在一點當年的情分,他不會眼睜睜看著我死。見到我自殺,在那樣千鈞一發的瞬間,他也不會考慮太多,他一心就想阻止我,所以,任他再聰明,他最後也是落入了我的陷阱。

    農釗一掉下去,我立馬從沙發上站起身,隨即,我看著陷阱底下的農釗,滿懷歉意地喊道:“農釗,對不住了,到時候有人會救你出去的!”說完,我直接按下了遙控開關,把地板門給關上了!

    我是不想合上地板門的,但如果我不這麽做,憑農釗的本事,他肯定也能爬上來,一旦他迅速上來了,我很容易就會被他追殺到。所以,我隻有將他關押在陷阱裏麵,反正,喬爺的那些手下,他們沒見到喬爺,遲早也會返迴來。

    關好了地板門,我便將手中的遙控器扔在了沙發上,然後快速撤離了此地!

    ------

    喬爺的死,震動了整個省城,其影響之大,遠超了我的想象。喬爺的人脈,果然不是蓋的,他雖然內心陰暗卑鄙,但不可否認,他確實是非常會做人,隻要是他認定要交好的人,他都會牢牢把握,籠絡人心,他善於察言觀色,懂得看形勢,在於他有利的情況下,他會去結交各式各樣的人,他的交際相當廣泛,各行各業都有他的人脈。除此之外,他本身的勢力,也是遍布省城。所以,他在省城,是一個舉足輕重的人物。

    現在,喬爺突然死亡,省城自然是掀起了一陣軒然大波,不管是地下人士,還是商界,亦或者是政界,都對此感到大為震驚,各個地方都轟動了,人們的議論,甚囂塵上,所有人的矛頭,都指向了我。有人是出於道義,有人出於情義,也有人是做做樣子,反正,因為喬爺的死,輿論的焦點全部對準了我,大家都知道,殺死喬爺的人,是化名為王星辰的幻影。

    全省城都知道了,幻影,重新出世,並且,地下界的人還傳開了,原來,幻影就是投靠警察背叛x集團的內奸,這件事,比起殺害喬爺,更是讓人震驚和不能容忍,地下界有地下界的規矩,叛徒是大家最無法原諒的,地下人士對我,已是恨之入骨。同時,白道方麵也在搜捕我,我殺了省城大佬喬希,這事影響太大,警方都受到了壓力,他們必須盡快捉拿我歸案。我成為了省城黑白兩道通緝的對象,有些人更是懸賞千萬,務必要把我抓住,警方也在不遺餘力地全城搜捕我。

    這事經過了幾個小時的發酵,已經到了人盡皆知的地步,可以說,我已經名揚了整個江東省,我是幻影的事,也不再是個秘密了!

    當晚,作為楚家大公子的楚顏,第一時間就得到了消息,他知道了,我殺了喬爺,也知道了,我是幻影。

    對於楚顏來說,幻影這名他並不熟悉,他不是地下界的人,而且他又是消失四年剛迴來不久,所以,他完全不清楚幻影的事跡,但之後,他稍微叫人查一下,就把幻影的底細查了個透。當知道幻影是什麽樣的人後,楚顏興奮了,是真的興奮了,因為他知道,從這一刻起,我徹底出局了,我不可能再和他爭搶馮雪了,甚至都沒命去爭搶了。馮雪,隻屬於他一個人了!

    不過,當著馮雪的麵,楚顏沒把這種興奮馬上表現出來,他依舊是安安靜靜地陪著馮雪。晚上十一點,楚顏和馮雪迴到了天海大酒店!

    迴到那間總統套房,楚顏關好門,這才拉著馮雪,鄭重說道:“你知道王星辰為什麽要隱藏自己,為什麽有很多事要瞞著你嗎?”

    馮雪聽到這,整個人不由一愣,她不明白,為什麽楚顏突然問起這個,不過,她也確實想知道,我為何要瞞她事,為何會那麽不純粹。於是,她直接對楚顏迴道:“你說!”

    楚顏很嚴肅地說道:“我剛剛得到消息,原來王星辰是幻影,現在他已經成為了黑白兩道共同追擊的目標了!”

    馮雪沒聽說過幻影,對於我是不是幻影,她沒啥感覺,但楚顏後麵的話,卻讓她很在意,所以她趕緊問道:“為什麽?”

    楚顏添油加醋道:“幻影是x集團的一個小偷,幫助x集團做了很多傷天害理的事,他的師父,是x集團的創始人,夏正瀚。他師父待他似乎很好,但他最後卻背叛了他師父,出賣了x集團,這種行徑,遭受了地下人士的唾棄,令人很不滿。而且今晚,他還殺死了喬爺,聽說,喬爺隻是找到他,想解決一下他在賭場抓解長坤的事,但他卻把喬爺無情的殺害了,這事在省城造成了極大的轟動,引起了很多人的憤慨,現在黑白兩道發出了懸賞令,全力追捕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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