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雲海之主以及白飛霜三人被挪移到了另一處空間之後,大概過了一刻鍾,一行五人率先來到了空間通道口之外。


    這五人,正是附近最大勢力“銳電穀”的穀主及其手下四大護法,同時也是“銳電穀”中最強的五人。因為擔心情況有變,所以他們五人先脫離了人群,先一步來到此地。


    看著附近麵目全非的地貌,銳電穀穀中不禁有些咋舌:“好強的破壞力!如果不是異寶出世,就是有超過五名悟境強者在此地交戰過!”


    “穀主,在這裏戰鬥的人實力如何?”一名護法問道。


    這四位護法和穀主一樣,都是悟境強者。雖然他們四人隻是悟境一階,比穀主的悟境三階還差一些,但聽說有悟境強者在這裏戰鬥過,心中不免一時起了好勝之心。


    “比我們強……強很多……”銳電穀穀主彎下腰,隨手在地麵上抓了一把細沙。


    這細沙的顆粒非常小,比一般的沙還要小許多許多,幾乎無法以肉眼觀察。在手中輕輕揉拭了一會兒,銳電穀穀主已可以確定,這些“細沙”原本不是“細沙”,而是某種堅硬的巨石在之前的戰鬥中被波及,震碎成了這種比一般沙礫更細小的“細沙”!


    這些“細沙“如果是被某位強者的攻擊直接轟中而成,銳電穀穀主倒也可以接受,但從附近一望無際的“沙漠”來看,顯然不會是某位強者閑得沒事做將力量全部用在碎石上。


    如果隻是餘波就造成了這樣的破壞……再聯想到之前的千裏風雲變化……


    銳電穀穀主光是想想,幾滴冷汗就順著腦門滑落下來。他隱隱開始覺得,自己似乎不該帶著所有的手下傾巢而動,萬一在這裏戰鬥的強者沒有走,隨手就能滅掉他辛辛苦苦才經營起來的勢力!


    “穀主,你看!那邊有個人影!”一位眼尖的護法指著數量外單膝跪地的人影喊道。


    “過去看看。”


    走到那單膝跪著的人影身前,他們才發現那是一位被血染透、在死前仍控製著身體不會倒下的一位不屈的鬥士。


    “他已經死了……唉……”銳電穀穀主看著那人身上被鮮血染紅的長袍和他足下血染的大地,歎息了一聲,“你們中有人見過這名強者嗎?”


    眾人搖頭。


    那位眼尖的護法突然發現了被血染紅的長袍一角露出的一小塊未被染紅的衣角,聲音顫抖:“穀……穀主……他……他好像……好像是一位……一位……一位……”


    “一位什麽?”


    那護法艱難地咽了一下口水,說出了那震撼的最後兩字:“星官!”


    “星官?!這怎麽可能?!”銳電穀穀主有些接受不了這個結果。


    可接下來的一幕,就讓他不得不相信這個事實了!


    一陣風忽然吹過,將眼前染血的黃沙掃去一些,染血的屍體身側五步之處的亂石裂土中,兩具原本被黃沙覆蓋的屍體露了出來。那兩具屍體上,同樣穿著代表星光塔星官身份的星官長袍!


    在三島,沒人膽大包天到敢偽造星官長袍!也就是說,這三人,的的確確是三名貨真價實的星官!


    “真的是星官?!三位星官戰死在此?!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空中那個巨大的空洞又是什麽?”銳電穀穀主覺得這一切的信息量太大了,讓他一時難以接受。


    正當他內心震撼之時,忽然感到有人靠近,而且不是他們銳電穀的人。


    銳電穀穀主轉過頭去,隻見一位身穿星官長袍,肩覆青色龍甲的星官正飛速向這邊趕來!那位趕來的星官根本沒有理睬他們銳電穀的人,直接衝到了那位渾身浴血的星官的屍首前,一把將稍有餘溫的屍體抱在懷裏……


    “抱歉……我來遲了……對不起……”戰星官抱著已死的空星官,看著旁邊風星官和易星官的屍體,痛苦和自責無情地折磨著他那顆一向堅定的心。


    璨星官對整個作戰計劃是知情的,所以在獲知風星官和易星官所把守的空間通道遇襲後,璨星官第一時間就通知了戰星官前往支援。希望戰星官能在空星官將所有人挪移到星光塔外之後,暫時守住此處,讓風星官和易星官可以迴到星光塔養傷。


    得到消息的戰星官因為擔心雲海十二宮的其他人會趁空間通道口防禦空虛之際入侵,第一時間便朝這邊趕來。


    可惜,事情遠遠比他們想象中嚴重……


    不論是戰星官還是璨星官,他們都沒有想到,風星官和易星官竟然在白飛霜等人趕到之前便喪命在雲海之主手裏。更沒想到,為了完成“大空間挪移”,連空星官都犧牲了自己!


    抱著空星官尚有餘溫的身體,戰星官內心不斷地自責。


    也許……也許自己早趕到一些,空星官就不用死了,風星官和易星官也就不用死了……雖然這種猜測更可能隻是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但戰星官怎麽也無法在麵對三位同僚屍體的時候仍保持理智!


    銳電穀穀主安靜地站在旁邊,不敢打擾這位沉浸在悲痛中的星官,給自己手下四位護法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先返迴,帶著正向這裏趕來的眾人返迴穀內。


    銳電穀四位護法點了點,一同化光而去……


    良久之後,戰星官終於緩緩放下空星官,不顧自己一身血跡,看向銳電穀穀主,問道:“你是誰?”


    聲音很低沉,亦很沙啞。


    “迴稟星官大人,鄙人是銳電穀的穀主,姓……”


    “姓名不重要。”尚未從悲痛中緩過勁兒來的戰星官說話並沒有往常那般客氣,“這裏是星光塔所劃定的禁入區,你和你的手下不顧禁令進入,若非幸運,此刻你的銳電穀已經全滅了!”


    “是是是……”關於這一點,即使戰星官不說,銳電穀穀主也是深信不疑。


    三位星官都戰死在此,此地之兇險可見一斑。能活著站在這兒,確實是一種莫大的幸運。


    “念你初犯,星光塔不追究你無視禁令的罪責,離開吧!記住,你在此看到的一切,都必須忘記!若是透露出去一絲一毫,銳電穀將不複存在!”戰星官故意放出一股殺氣,嚇得銳電穀穀主不禁打了個寒顫。


    這裏的事情若是在三島之間流傳開,那麽三島將會陷入空前的大混亂中!到時候事情可能就會變得更加麻煩、更加糟糕!這是星光塔所不樂見的!


    為了保密,最安全的做法應該是現在就將銳電穀穀主殺死,並追上去將銳電穀一幹人等全部消滅,殺人滅口。但這樣殘忍的做法並不是星光塔的作風,所以戰星官才選擇了威脅這種相對柔和的方式。


    “是!在下明白!多謝星官大人高抬貴手!多謝!這裏的事情,除了我和我手下四位護法外,絕不會流傳給第六人知道,否則,我就自己帶著穀中所有人到星光塔下自戮謝罪!”銳電穀穀主不是笨人,知道戰星官這已是放過自己一命了,連忙承諾。


    “你走吧……”戰星官揮了揮手,不想再說話……


    另一個方麵……


    “可惡的家夥!我要將他碎屍萬段!”這是雲海之主被轉移走後怒吼出的第一句話,身為空間法則聖器的擁有者,卻被人以空間法則強行到了別的地方。


    此等奇恥大辱,高傲的他怎麽能忍?


    “你的對手,是我們!”白飛霜冰冷地打斷了雲海之主的怒吼。


    空星官的犧牲,給白飛霜本就堅定的心更添一分力量,現在,他更有了不能退縮的理由!這一戰,不管再怎麽艱難,他都要堅持到底!


    尹祁華盛打量著四周的環境,不禁一愣。


    這裏,對在場之人來說並不陌生!即使是從沒來過此地的雲海之主都知道這裏究竟是哪兒!


    因為在他們南側十裏之外,兩座高聳的山峰之巔,一座虹橋正綻放著耀眼而美麗的七彩光芒!在那虹橋之上,一座莊嚴中不失美觀的高塔巍然屹立!


    星光塔!


    “星光塔附近方圓數百裏內沒有人煙,我們所在的位置已位於諸星演天陣和萬象天羅陣之中,在沒有足夠的星官操控的情況下,此兩奇陣無法直接使用自身的防禦之能,隻能將我們的戰鬥的破壞和影響壓製到最低……但是這樣一來,星光塔作為兩陣的核心,將會受到極大的衝擊,甚至會因此毀滅……這些星官們的自我犧牲精神,真是……”尹祁華盛不知自己是該罵星官們愚蠢,還是稱讚他們偉大……


    尹祁華盛能看出星光塔將戰場選在觀星雙峰之下的用意,其他人自然也能。


    血色暗滅轉過頭去,朝著星光塔的方向喊道:“璨老狗!你是活夠了嫌命長嗎?我們的協議中可沒有幫你保護星光塔這一項!你死了,可別賴在我的頭上!”


    雖有十裏之遙,但血色暗滅相信璨星官一定能聽到自己的聲音。


    “已死之人,貪生何用?放手一搏吧!”璨星官的聲音自星光塔傳來,老邁亦不失豪情!


    聽到璨星官的聲音,雲海之主怒火更盛,一身殺氣幾乎凝成了實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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