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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小時後,眾人已經走出涵洞,出現在地鐵站裏了。


    地鐵站實際上已經廢棄了,隻有一條生鏽的鐵軌,冷冰冰地順著幽暗的隧道伸向遠方。鐵軌上停著幾節報廢的車皮,但是卻沒有機車。沒有機車,顯然就無法牽引這些車皮。這些車皮經楊浩檢查了一下,還是能夠載人的。


    唐軍道:“我們先順著鐵軌往前走,看有沒有運氣碰到機車?”


    楊浩點頭道:“好,我們先走一段,然後再坐車。”


    隧道裏的照明係統顯然全壞了,大家隻能開著戰術槍燈或者手電照著走。楊浩仍然將全部人馬分成兩路,一路在前麵開路,另一路則隨後跟進,中間同時保持著一段距離。楊浩和唐金花、憶兒、衡其、瓊、亞當、謝可走在最前麵,唐軍率領大隊人馬則跟在後麵。


    順著隧道往前走了數百米,衡其忽然叫道:“前麵黑乎乎的象停著一列小火車。”


    楊浩用戰術槍燈往前一照,點頭道:“不錯,是一列小火車,好象還有機車。”


    謝可籲了一口氣道:“哎呀,總算有車坐了!”


    楊浩正要摸上去觀察一下情況,瓊攔住了他。隻見她拿出一個頭盔似的盒子舉在眼前,將盒子前端一個類似照相機鏡頭的東西對準那列小火車,她的眼睛則湊在後麵的一個觀察鏡片上,仔細地觀測起來。


    謝可從來也沒有見過這個東西,於是詢問道:“這是什麽東東?怎麽象紅外線夜視觀察儀?”


    楊浩也看了看那個東西,詢問瓊道:“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個東西一定是個和x光機一樣的東西,可以透視的。”


    瓊點頭道:“你說得對,這個是美國陸軍中從c4i係統發展而來的衍生和擴展係統,叫‘幽靈的眼神’,它的確采用了一種類似x光機的透視效果,可以穿過障礙物而看清整個戰場的形勢,就算敵人躲在障礙物後麵都能夠被看到;而一般的紅外線或者微光夜視儀是達不到這種效果的。”


    謝可羨慕道:“美軍就是先進呀!”


    楊浩道:“瓊。我不懷疑你這台儀器的先進性,可它真有那麽神,能夠看清一切嗎?”


    瓊反問道:“你還記得我們在天台上的那場比試嗎?你躲在那些障礙物後麵是怎樣被我找到的?你可知道這種儀器是在伊拉克和阿富汗的戰場上得到過實戰檢驗的,在夜戰中。伊拉克和阿富汗的反抗軍基本上沒有還手之力,他們的狙擊手一個個地被我們定點清除,這說明了什麽?”


    “好吧,我承認你們的東西先進。但是假如有一種東西是無論用任何光線都是不能看到的,你的‘幽靈的眼神’還有用嗎?”


    “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麽。”


    “其實我自己也不明白。我隻是想要對你說。我們中國人不是唯武器論者……”


    “我知道,你們中國人講究‘精神的力量’,這種力量也確實很可怕,但光有精神而沒有實力顯然也是不行的,任何宗教狂熱都有冷靜下來的時候,比方你們中國從文革的狂熱中冷靜下來的時候,你們就會發現自己做了一件多麽可笑的事情……”


    “瓊,求求你不要討論這些事情好嗎?我說的不是精神,而是……你剛才有什麽發現?”


    “沒有什麽發現,沒有任何活著的東西。”瓊說道。她同時又拿出雷達探測儀探測了一番。結果同她用“幽靈的眼神”看到的完全樣。


    謝可道:“那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


    “等一等!”憶兒忽然出聲阻止了謝可道。


    楊浩看向憶兒道:“虹虹,你有什麽發現是嗎?”


    憶兒點了點頭道:“嗯。”她拿過瓊的雷達探測儀,將手放在電源上——隻見她的手上有輕微的電光一閃,似乎有電流將她的手和雷達探測儀接通了。然後雷達探測儀的顯示屏上原本沒有任何東西的地方突然出現了幾個詭異的紅色亮點!


    “有異常生物生命跡象!”衡其率先叫了出來。


    瓊也目瞪口呆道:“這……這怎麽可能?”


    楊浩淡淡道:“沒有什麽不可能。科學不能簡單地理解為使用和操作儀器,我們居住的世界也不能單純地理解為長加上寬和高,還要加上時間——隻有把世界看成是多維的,你才能理解這一切。這一切絕對不是你所說的‘精神力量’。它也是物質,是一種還不能為普通的人類所能掌控的力量,我們把它叫做‘超能力’或者‘特異功能’。”


    瓊不可置信地看著憶兒道:“她到底是什麽人?難道是傳說中的女巫?”


    楊浩道:“瓊,你不要這樣說我的朋友好嗎?虹虹她不是女巫。不過。我確實有兩個做女巫的朋友,但她們現在不在這,也不知道她們現在過得好不好?”楊浩的目光仿佛透過黑暗看到了遠方,他的心裏也同時響起一聲長歎:“秋玲、春玲。你們還好嗎?”


    謝可不耐煩道:“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到車上去了?”


    楊浩點了點頭道:“現在可以去了,大家都小心一點,先從第一節車皮開始搜索。”


    一行人悄悄靠近了那黑乎乎的小火車。借助著手電筒和戰術槍燈的光亮,可以看到這一列小火車至少有五節車皮,同時有一節機車。他們現在是在列車的尾部,要到達機車還必須走到前麵去。


    楊浩道:“咱們兵分兩路。一路從車廂上走過去,一路從下麵搜索過去。唐老師、虹虹跟著我從車上過去,衡其、瓊、亞當、謝可從下麵過去。”


    楊浩說完,閃到車門前,抓住門把,飛躍而上,然後又將唐金花和憶兒也拉了上去。瓊和衡其從列車的左麵、謝可和亞當則從列車的右麵,分成兩路一齊往前搜索過去。


    車廂裏一片漆黑,沒有任何的照明。


    唐金花輕聲提醒楊浩道:“這種車廂應該都是由蓄電池提供電力,如果能夠找到開關,也許可以恢複車上的照明。”


    楊浩點頭道:“是的,但是現在我們不需要照明。”


    “右前方第三排座位……”憶兒突然出聲示警。她根本就沒有看。完全是憑的感覺。但她的感覺卻是非常的對。


    楊浩讓憶兒靠後一點,他和唐金花走了前麵,兩個人將戰術槍燈都關閉了,隻見楊浩在黑暗裏打了一個手勢。兩個人突然一齊重又打開了戰術槍燈,雪白的光柱直射向一個位置!


    老天!這是什麽玩意啊?


    隻見座位上竟蹲著一隻猴子不象猴子、狗不象狗的生物,這生物約有一米多高,全身的表皮是一種屎黃色,還分泌出一種粘粘的液體。散發出難聞的惡臭,要多惡心有多惡心!那生物的腦袋則象個刺毛球,五官都長在臉的前部,但是鼻子卻有三個孔,有點象蓮藕,鼻孔裏也流著惡心的黃色液體。它的眼睛是倒三角形,瞳孔帶著鮮紅的血絲,舌頭翻卷在嘴唇之外,如蛇的信子一樣“滋滋”地在空中攪動著,兩條粗壯的大腿如同毛驢。但是兩隻胳膊卻象兩把舞起的大刀!


    這實實在在就是一隻魔鬼!


    一向沉穩嫻靜的唐金花也不禁皺起眉頭,連唿吸都幾乎屏住了。


    說時遲那時快,那怪物突然發出了聲刺耳的尖嘯,兩條驢腿一彈,“嗖”地從座位上一蹦而起,張開雙臂便向楊、唐二人劈了過來……


    “噠噠噠……”楊、唐二人手中的m16a4突擊步槍幾乎是同時開火,那怪物雖然被子彈撕成了碎片,但它嘴裏竟也噴出了幾點粘液直濺到了楊浩和唐金花的身上,甚至旁邊的座位和地板上都灑了不少。楊浩和唐金花因為有“禁宮寶甲”的保護,自然沒有受到損傷。但是那座位和地板上被液體濺中的地方竟“哧哧”冒起了青煙,同時凹下去了一大塊。


    好強的腐蝕力!


    楊浩和唐金花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右邊第四排座位後麵還有一隻!”憶兒忽然又出聲示警。


    楊浩和唐金花的火力幾乎是隨著憶兒說話的聲音的尾音追隨了過去:“噠噠噠噠……”


    那怪物同樣被擊斃在了那裏。但楊浩心頭的震驚卻揮之不去:“這怪物並不是隱身的,為什麽瓊的透視儀卻不能發現它?雷達也探測不到它?”


    唐金花道:“科技總是在不斷進步的,但我想科技的包涵還應該更廣義一些。”


    楊浩點頭道:“不錯。”他迴頭看了憶兒道。“虹虹,你沒事吧?”


    憶兒搖搖頭道:“沒事。在第二節車廂裏還有兩隻……”


    楊浩點頭道:“我明白——大家都小心點,我們繼續前進吧。”


    再說衡其和瓊沿著列車的左側向前走去。走了不多遠,衡其忽然感到身上一陣陣發冷,腿肚子也直打哆嗦。瓊注意到了他的這一舉動,忙好奇地問道:“周。你怎麽了?”


    衡其道:“我有點發冷,也許是打擺子……”


    “打擺子?”瓊大惑不解。她知道打擺子是一種病,也就是傷寒的俗稱,但是衡其的身體這麽壯實,事前也沒有一點征兆,怎麽會打擺子呢?


    其實她不知道,衡其隻是一種托詞。他還是被涵洞裏的那一幕給嚇蒙了頭,至今都還不過陽來,因此這才有這種全身打顫的感覺。衡其有這種感覺可也是破了天荒,要知道他的膽子絕對不是黃跑跑之流所能比的,在以往的曆次行動中他還從來沒有這麽衰過。不過,他永遠也不會想到,那絕不會是第一次……


    兩個人往前走了數米,瓊忽然喝道:“周,小心,有情況!”


    衡其被瓊突然一咋喝,心裏猛然吃了一嚇,頓時便亂了方寸,不知道瓊所說的情況是指哪裏?他正搖晃著花崗岩腦袋東瞅西瞄,一個黃色的身影已經從鐵道旁邊的排水溝裏一躍而起,閃電般地抓向了他的麵門……


    “噠噠噠噠……”瓊的槍聲及時響起,那身影幾乎擦著衡其的臉倒在了他的腳下。這玩意同楊浩他們見到的赫然就是一模一樣!不過衡其咋一見到這玩意,仍是嚇得連打了好幾個倒退,不知道這玩意是從哪裏跑出來的魔鬼?


    瓊的戰術槍燈也照射了過來,隨即她的眉頭也緊皺成了一團。剛才射擊的時候她還不怎麽覺得,隻知道那是一團黑影,她完全是憑著感覺在射擊,因此對這玩意並沒有什麽直觀的印象。現在來到了這玩意的麵前仔細目睹了這玩意的真顏時。她才感到心髒驟然跳動起來,一股惡心的味道也湧到了喉嚨口……


    “謝謝你,‘屠婆’。”衡其由衷向她表示感謝。


    瓊對“屠婆”的稱謂始終不滿意,當下反感道:“周。你不要再叫我‘屠婆’好不好?我不是屠夫!今後也不會去做屠夫!我最想做的職業是醫生!”


    衡其在心裏暗笑一聲:“說你是‘屠婆’那是恰如其分,你明明殺人如麻,卻還想著做醫生,真是可笑!”這些話他當然沒有說出來,隻是哼哈了兩句道:“好吧。我不叫你‘屠婆’就是。不過我實在不知道該怎樣叫你?”


    “別說話,又來了!”瓊的槍口幾乎貼著衡其的耳朵便開了火,那槍聲直震動得衡其的耳朵嗡嗡嗡嗡叫個不止……


    卻說謝可和亞當也順著列車的右側往前走去。兩個人走得更加小心謹慎,幾乎是一步一挪。當車上和列車右側的槍聲響起時,謝可急唿一聲:“褲襠,臥倒!”自己先趴在了鐵路路基上。亞當聽不明白謝可在嘟嚷什麽,見謝可臥倒了,他也趕忙臥倒。聽聽沒了動靜,他才戳了戳謝可的屁股道:“謝,你剛才叫我什麽?”


    謝可道:“我叫你褲襠啊。你不叫這個名字嗎?”


    “不,我不叫褲襠叫亞當!”亞當根本就不知道謝可在取笑他,一本正經地糾正道。


    謝可忍住笑道:“那還不是一樣?”


    “不一樣!名字是不可以褻瀆的,否則你會受到神明的懲罰!”


    “去你的,你們外國的上帝管不了我!對了,亞當,你為什麽叫做亞當?我記得亞當是聖經裏麵的人物啊,他的老婆叫做夏娃,你的夏娃呢?”


    “亞當是姓,所有的人都可以叫的。我沒有老婆,我還是單身漢。”亞當老老實實道。


    “哎呀,那我比你還幸福了一點點,至少我已經有了女朋友了。”


    “是嗎?我真羨慕你。謝。”


    “不用羨慕我,你也很快就會有的。”


    “謝謝。”亞當由衷感謝道。西方人就是這樣,哪怕是別人的一句戲語,他也會當作真正的話來表示感謝。


    謝可覺得不能再捉弄這個外國人了,當下爬起來道:“好象沒有什麽事了,我們快點走吧。”他伸出一隻手想去拉亞當起來。


    由於兩人剛才臥倒的時候都關閉了戰術槍燈。因此謝可隻是憑亞當發聲的方向去拽他。兩人隔得也並不遠,不過半米的距離。


    當下謝可拽到了一個人的手,一股冰涼的感覺忽然傳遍了他的全身,他打了個哆嗦,疑惑道:“亞當,你的手怎麽這麽涼?”


    亞當不高興道:“你胡說,我的手才不涼呢!”


    “好好,不涼不涼,我拉你起來。”謝可感覺這老外很有意思,當下也不多作計較,忙笑著用力拽他的手,想把他拽起來。


    沒想到他這一用力,隻聽“嘶”地一聲扯斷了肌肉的聲音傳入耳裏,他隻感覺到手裏竟生生地扯下了一條胳膊!謝可這一下唬得不輕,慌忙叫道:“哎呀,亞當,我把你的胳膊扯下來了!”


    亞當卻嗤道:“你胡說!我的胳膊還好好地長著呢,你扯下了什麽?”


    兩個人不約而同打開了戰術槍燈……


    兩個人也不約而同地駭然大叫道:“哦,老天!”


    原來謝可的手裏果真拽著一條血淋淋的胳膊,但亞當的胳膊卻仍好好地長在他的肩膀上!也就是說謝可拽下的根本就不是亞當的胳膊!


    謝可扔掉那條血淋淋的胳膊,駭得魂不附體道:“這、這、這是怎麽迴事?這是誰的胳膊?”


    亞當也心驚肉跳不止,這麽詭異的事情他當兵以來也是第一次遇到!兩個人用戰術槍燈向四周亂照著。但卻沒有照見別的人影。


    忽然亞當眼光直直地盯著謝可的身後,那神情就象見到了鬼!他同時一個勁地打眼色,示意謝可不要迴頭……


    謝可的背脊上已經長出了一層寒毛,他從亞當的眼神裏也明白了後麵發生了什麽事情,他雖然已經慌張到了極點,但腦子裏卻還有一絲絲的清醒,他在思忖著解決的辦法……


    “快蹲下!”亞當突然疾唿一聲。謝可在他疾唿的同時已經蹲了下去……


    “咚咚咚咚……”亞當挎著的m249班用機槍立刻噴出了火舌。


    機槍同步槍的火力是不可同日而語的。隻聽一連串的悶響過後,謝可的身後“啪嗒”倒下了一個沉重的身軀。(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qidian.-,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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