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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地麵上的人便一齊伸出手用力地往上頂、抬……


    然而人梯卻遲遲不見往上升起。


    “再來幾個人!”楊浩隻得再次叫道。


    於是剩下的幾個女生高偉珍、李詩茵、薑如蘭也都走了過來——然而力量還是不夠。楊浩隻得向唐軍叫道:“門口再撤掉一個!”


    唐軍正要叫衡其過去。衡其卻叫道:“不行啊,不能再撤了,再撤掉一個人我這裏就擋不住了!”


    “你去吧,我和猴子在這裏頂著,大不了拚命就是!”唐軍道。


    衡其便離開了門口,也加入到了架橋的隊伍中……


    加入了衡其之後眾人終於將人梯往上推舉了起來——由於眾人是一齊用了一股猛力,人梯重重地往上麵一頂,黃跑跑的身體也猛地往上一竄,恰好竄到了石縫口附近。然而這小子的腦袋不知道怎麽一偏,竟撞在了石壁上!


    隻聽“嘭”地一聲響,黃跑跑的腦袋一下子耷拉了下來……


    站在地麵上的衡其驚叫一聲道:“不好,黃跑跑的脖子給撞斷了!”


    “什麽?黃跑跑的脖子給撞斷了?”眾人都駭得目瞪口呆:脖子撞斷了那人還有命嗎?


    楊浩一麵抬頭往上望去,一麵叫道:“大家先不要亂動,繼續穩住人梯!大頭,你仔細看看黃跑跑是不是暈過去了?”


    大頭和陳漢奸是一左一右站在下麵的人的手上托舉著黃跑跑,大頭望見的是黃跑跑的正麵,也就是臉的位置,而陳漢奸是站在黃跑跑的背後,托舉著黃跑跑的屁股。因此楊浩叫大頭看看,為的是他可以看得更清楚一些。


    大頭仰起臉看了看黃跑跑,隻見黃跑跑的腦袋都垂到了胸前。因此隻能看見他垂到額前的亂蓬蓬的頭發,而看不清他的臉。也就是說無法確定他到底是昏過去了還是清醒的。大頭隻得據實迴答道:“看不清……”


    這時,站在黃跑跑背後的陳漢奸忽然聽到了“滋拱”一聲巨響——他是站在黃跑跑的下方,那嘴巴剛好對著黃跑跑的屁股。這“滋拱”一聲巨響自然是從黃跑跑的屁股裏放出來的聲音。陳漢奸隻覺得一股強烈的氣流衝了出來,衝得他差點站都站不穩,他又不敢放手,隻得齜牙咧嘴地大叫道:“哎呀,好臭啊!”


    “忍住,別放手!”楊浩在下麵大叫道。


    眾人正在慌亂,卻見黃跑跑又抬起了頭,茫然地向下麵張望道:“剛才發生什麽事了?”


    眾人見黃跑跑開了口都鬆了一口氣。楊浩問道:“跑跑,你怎麽樣,有沒有事?”


    黃跑跑道:“沒事,隻是有點頭暈。”


    “脖子疼不疼?有沒有扭傷?”農民問道。


    “不疼。”黃跑跑特意扭了扭脖子,以表示他的脖子沒事。


    原來他剛才的確被撞暈了,不過並沒有撞斷脖子。恰好大腸裏醞釀了一股氣體衝了出來,將他一震又給震醒了。


    “你還能往上爬嗎?不行的話,就換人。”楊浩道。


    “行啊。”黃跑跑說著,抓住纜繩,又往上攀爬起來。這黃跑跑雖然邋裏邋遢討人厭,做起事來卻一絲不苟,而且有一股子蠻勁。隻見他象個猴子似的往上一竄,便竄到了石縫口,接著分開雙腿蹬住兩邊的石壁,攀住纜繩繼續向上爬去,不一會兒,他已經爬進了石縫上麵的豎井裏。他的腿也完全離開了陳漢奸等人的支撐,轉而利用石壁來支撐自己的身體了。


    “跑跑,好樣的!”眾人都大聲叫好。同時也撤下了人梯,因為黃跑跑已經不再需要人梯的支撐了。楊浩等人大開著照明燈,照向石縫上方的豎井裏,為黃跑跑照路。


    然而黃跑跑的身影卻停在豎井裏不動了。楊浩大聲喊道:“跑跑,出什麽事了?”


    黃跑跑在上麵氣喘籲籲道:“不行了,我爬不動了!”


    眾人一個個心急火燎道:“怎麽又爬不動了?”


    龍拐道:“肯定是剛才那一下撞得不輕,撞成腦震蕩了!”


    朱瘋子道:“我看是腦積水!”


    大頭道:“怕是‘腦冒煙’呢。”


    “‘腦冒煙’?有這麽一種病?”眾人都驚奇道。


    “什麽‘腦冒煙’?是腦膜炎吧?”農民笑道。


    “我看黃跑跑是累了,不如讓他下來吧?”老神叫道。


    楊浩卻搖頭道:“他現在卡在那半中間,上不沾天下不沾地,而且他已經完成了計劃的一半,這時若叫他下來等於前功盡棄,還是讓他堅持堅持,繼續爬上去吧!”說罷向黃跑跑喊話道:“黃跑跑,你一定要堅持住,一定要爬上去!”


    黃跑跑沮喪的聲音從上麵傳下來道:“不行啊,我爬不上去了,我要掉下來了!”說話間,隻見他的身體果真慢慢地如鉛墜一樣地滑了下來。


    “不要下來,堅持住!”眾人齊聲大喊道。


    然而黃跑跑仍然在往下滑,那屁股都快滑出石縫口了——如果他滑出了石縫口,那就沒有了任何支撐,大家又要象疊羅漢似地搭一個三四層的人梯,才能將人送到那個入口……


    “噠噠噠……”陳漢奸情急之下抓起槍朝上麵掃射了一梭子,有好幾發子彈都打在了石縫邊,打得石頭“啾啾”冒煙,濺起的火星和石頭碎屑幾乎濺到了黃跑跑的臉上。


    “媽呀!”黃跑跑屁滾尿流地用雙腿蹬著豎井的井壁一跳一跳地跳了上去……


    “好,就這樣,堅持住!”楊浩看見了黃跑跑逃命的動作,忽然受到了啟發,大聲向他叫道。


    這果然是個好辦法。不一會兒,黃跑跑已經蹬到了豎井的頂端,從豎井頂部的石台上爬了上去。


    “想不到陳漢奸的這一招‘驅狗趕蛇’還真管用啊!”龍拐笑道。


    農民則沉下臉喝斥陳漢奸道:“陳漢奸,誰準許你開槍的?你簡直是無組織無紀律、亂彈琴!”


    楊浩道:“陳漢奸雖然擅自開槍不應該,不過客觀上也起到了催生黃跑跑想出逃命的辦法爬了上去,這也算是無意中辦了一件好事吧。”


    龍拐感慨道:“看來人在逃命的時候還真能想出辦法來啊,這也就是所謂的‘情急生智’吧?”


    楊浩抬頭看著上麵道:“黃跑跑,上麵的情況怎麽樣?”


    黃跑跑在上麵答道:“上麵是個斜洞,還是在向上延伸,不過已經沒有這麽陡峭了……”


    “好得很!你在上麵作好準備拉我們啊!”


    “唔。”黃跑跑在上麵應道。


    這時,那呆在山洞外邊的怪物又瘋狂了起來,更加用力地捶打著山洞入口,山洞入口處的石塊又崩塌了許多,洞口也越來越大了。


    守在入口附近的唐軍、謝可已經快守不住了,他們不得不向山洞的裏麵撤退,都快退到楊浩他們搭梯的跟前了。那怪物的胳膊也是得寸進尺,揮進洞來的頻率比剛才增加了許多,隻見它粗壯的胳膊如一條巨龍一樣不時從眾人的頭頂掃過,有時候擊中石壁時便掃得亂石碎塊如下雨一般滿洞橫飛……


    楊浩急令衡其、龍拐、朱瘋子繼續去幫唐軍、謝可抵禦怪物,其餘的人則抓緊時間趕緊爬到石縫上麵去。最先上去的是陳漢奸。因為他的體重比較輕,黃跑跑拉他應該是綽綽有餘。等到上麵有了兩個人後再拉下麵的人就要輕鬆多了。


    卻說黃跑跑用盡吃奶的力將陳漢奸拉上去後,問他道:“漢奸,剛才是誰開的槍?”


    陳漢奸手指自己的酒糟鼻,脫口而出道:“當然是我老陳……”


    “媽的,我打死你!”誰料黃跑跑卻突然咆哮如雷,伸出雙手狠狠地掐向陳漢奸的脖子。陳漢奸嚇了一大跳,慌忙用手去掰黃跑跑的手道:“黃跑跑,你幹什麽?”


    “我幹什麽?誰你開槍嚇我老黃?”


    “我不嚇你你能爬得上來嗎?你簡直是狗咬呂動賓、不識好人心!”


    “媽的,我差點都被你打死了,你這個劊子手、人渣、敗類、垃圾,我今天不打死你就不姓黃!”


    兩個人互相謾罵著摟抱成了一團在地上滾來滾去,展開了一場“古典式摔跤”,根本就忘記了下邊還有那麽多人等著他們拉上來。


    楊浩等人看不見石台上麵的情形,因此並不知道上麵發生了什麽事,隻是覺得奇怪,這兩個孱頭怎麽還不把他們拉上去?


    正等得心焦時,陳、黃兩人鬥嘴的聲音經過豎井的放大再通過石縫傳到了下麵,眾人都聽得楞住了。聽了半天方迴過神——敢情這兩個傻球在上麵幹架——內訌起來了。


    龍拐急得雙腳直跳道:“這真是狗咬狗、一嘴毛!”


    朱鳳練也勃然大怒道:“這兩個畜生在這種緊要的關頭幹架,簡直是不顧大義、沒有廉恥!”


    “噠噠噠……”山洞門口,唐軍等人一邊激烈地阻擊著怪物,一邊心急火燎地叫道:“可司,你們怎麽還不上去?來不及了!”


    楊浩等人隻得扯直了喉嚨拚命地向上麵喊叫,想勸說陳、黃二人停止內訌、拉他們上去。然而上麵的人說話下麵的人聽得見聲音,下麵的人說話上麵的人卻聽不見!這主要是聲音由上向下傳播和由下向上傳播的途徑是不同的,放大的頻率也不同,因此上麵的人並不能聽見下麵的人說話的聲音——就算能聽得到一點,但現在兩人隻顧打架,根本就顧不得再去聽別的聲音了。


    “我有辦法了!”楊浩忽然想到了一個辦法。他舉起火箭筒,將一枚火箭彈裏的火藥倒掉,然後將這枚火箭彈對準石縫口發射了上去……


    “嗖”火箭彈準確地飛入了石縫裏,直竄上豎井頂端,落在了石台上!


    陳、黃兩人正在摟腰掐脖子,忽然旁邊“嗚”地發出一聲嘯響,接著落下了一個東西在身邊。兩人定睛一看,隻見那竟是一枚冒煙的火箭彈!


    兩人嚇呆了,慌忙各自推開,象狗一樣地緊緊趴在了石台上……


    等了片刻,那火箭彈並沒有爆炸。兩人正在詫異,隻聽見下麵有人聲嘶力竭地喊道:“你們這兩個孱頭再不拉我們上去,就要發射真炮彈了!”


    陳漢奸最先清醒過來,衝黃跑跑大吼道:“黃跑跑,別打了,誤了大事了!”


    “好,不打了,你這顆狗頭暫且寄在項上,爺爺下次再取!”


    “廢話少說,先幹正事!”陳漢奸毫不相讓道。


    兩人爭吵歸爭吵,總算將眾人都拉了上去。楊浩又下令將武器彈藥什麽的也一並拉了上去。當最後一個人被拉上去的時候,隻聽下麵傳來山崩地裂一聲巨響,無數的氣浪和碎石塊從豎井口衝了上來——顯然是山洞入口已經被那怪物徹底撞開,那怪物已經闖了進來!但對於已經爬到了石台上麵的楊浩他們,它也是鞭長莫及了。


    眾人都趴在石台上唿哧唿哧地喘氣,實在不敢相信自己已經死裏逃生……


    “好了,大家在這裏休息一下,我到前麵去探探路。”楊浩對眾人道。


    “楊,我也去。”安妮喘氣微微道。


    楊浩知道她是不能拒絕的,隻好點頭道:“好,你去吧。”他本來還想點其他的人去,但唐軍、衡其、謝可三人剛才在山洞門口同怪物激戰了半天,早已累得筋疲力盡,自然是不能點他們去。而農民、老神等人一直在下麵做“橋墩”,承受著巨大的壓力,此刻也快趴下了,自然也是不能叫他們去。他點來點去,發現最先上來的黃跑跑和陳漢奸反而是精神最好的,當下道:“你們這兩個孱頭,跟我去偵察!”


    黃跑跑和陳漢奸一齊道:“是。”對楊浩的話,他們不敢不聽,何況剛才還差點惹出了大亂子,此刻他們實際上是帶著一種贖罪的心理。楊浩也沒有過多批評他們,隻是讓他們拿上槍,跟著他沿著那個斜洞向前走去。


    斜洞大概有兩米高、一米五寬,傾斜度有二十五度的樣子,並不算很陡,不過一直是往山上延伸。


    楊浩和安妮走在最前麵,讓兩個孱頭跟在後麵,四個人端著槍小心翼翼地沿著斜洞往前走去。楊浩端著一挺安妮拿著一把m4,黃跑跑拿著一把g3,陳漢奸則拿著一把stg552,這四把槍雖然都不一樣,但都是北約的製式武器,因而子彈都是通用的,即都是發射北約的五點八毫米小口徑子彈。


    楊浩看著手裏的m249對安妮道:“安妮,這把槍是陸軍通用的吧?”


    安妮道:“是的,這是陸軍通用的,另外有一種無托的,那是傘兵用的。”


    楊浩點頭道:“看來‘反恐精英’裏的那把就是傘兵專用的了?”


    安妮點頭道:“是的,不過性能都一樣,唯一的區別就是一種有槍托,一種無槍托。”


    四人的槍上都安裝有戰術槍燈,不過為了節省電池,四人都沒有打開戰術槍燈,而是用手電筒照明。安妮解釋說這種xd型軍用手電筒充一次電可以用上三、五天甚至七、八天,而民用的隻能用上一、兩天,最多也就三、四天。


    黃跑跑在後麵接舌道:“還是外國的貨好啊,國產貨都是垃圾!”


    陳漢奸大罵道:“你狗日的崇洋媚外,咋不投胎到國外去?”


    楊浩笑道:“陳漢奸,看來你這個‘漢奸’是名不符實啊,你應該叫‘陳忠臣’。”


    陳漢奸道:“我本來就叫‘陳獻忠’啊,我最恨賣國的奸賊,特別是黃跑跑這種隻想跑到國外去的垃圾!可惜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隻有做中國人的賤命……”


    “陳漢奸,你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來了,你簡直就是大奸似忠,叫你‘漢奸’一點也沒叫錯!”


    “你才是大奸似忠、大偽若賢、大惡若善……”


    “你們兩個都住嘴,也不怕外賓看笑話,有什麽好吵的?”楊浩被這兩個活寶實在是氣得不行。


    安妮也掩住嘴笑了起來。


    這時他們已經沿著斜洞向上走了大約一百多米,但斜洞卻仍在往上延伸,似乎沒有盡頭。


    楊浩忽然對安妮道:“安妮,你猜盡頭是什麽?”


    “是山的那一邊吧?或者是山頂?因為這條路一直是向上的。”


    “那你猜這條路是怎麽形成的?”


    “這看起來象個蛇洞,不過,這麽大的蛇洞,那可能就是‘龍’了。”安妮笑道。


    “你說對了。”楊浩卻收斂了笑容,嚴肅道。


    “楊,你說什麽?”安妮吃了一驚。


    “別緊張,它現在不在這裏。”楊浩又露出了輕鬆的笑容,他給安妮解釋道:“這種石洞你認為是天然形成的嗎?不是的,一定是某種動物鑿穿了這裏岩石後才形成了這樣的空洞。你看洞壁四周的這些抓痕和切痕,似有人工雕鑿的痕跡,但雕鑿得如此粗糙,又絕非人工所為,那就隻有一種可能,是某種動物用它的爪子和利牙開鑿出來的。而這座山完全就是一座石頭山,沒有任何的泥土。要鑿穿這麽堅硬的岩層,一般的動物根本就沒有這個能力。因此,這隻能有一種解釋,是傳說中的魔獸——‘龍’開鑿出的。”


    “楊,你不是開玩笑吧?這世界上哪裏有什麽龍啊?我雖信基督,但對於‘龍’這種荒誕無稽的東西也是不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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