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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金花大喜道:“哎呀,你們迴來得太好了,我們馬上要去西安臨潼,你們幾個也去。”


    “去西安臨潼?秦始皇陵嗎?”周虹問道。


    “是的,衡其他們可能出事了,我們必須要去營救他們!”


    “駕駛斑毹去嗎?”


    “是的!你們快去準備一下,半小時後出發!”


    “姐,我們找到‘靈晶石’了,是不是讓我們等待可司醒來以後再出發?”


    “怎麽?劑量足夠了嗎?”


    “是的。不過,這些穩定素要兩個小時後才能發生作用。”


    “那就晚幾個小時再出發吧,衡其他們現在應該也沒有大礙。”唐金花的眉宇現出一絲喜色道。


    能夠讓楊浩醒來,無疑是包括她在內的人最開心的事。


    驪山,位於西安臨潼區城南,屬秦嶺山脈的一個支脈,最高峰九龍頂海拔一千三百零一點九米,由東西秀玲組成,山勢逶迤,樹木蔥蘢,遠望宛如一匹蒼黛色的駿馬而得名。驪山也因景色翠秀,美如錦繡,故又名“繡嶺”。每當夕陽西下,驪山輝映在金色的晚霞之中。景色格外綺麗,有“驪山晚照”之美譽。


    西秀嶺第三峰下的老君殿裏,遊人如織如梭,歡聲笑語,進進出出,欣賞著優美的景色,一片熱鬧非常。


    然而,沒有人想到,老君殿後麵竟然有一個陰森森的山洞,山洞裏聽不到一點點外麵的聲息,也見不到任何的天光,隻有幾支插在洞壁上的火把在忽閃忽閃地給陰森的山洞裏提供著照明。詭異的火把光照下,可見衡其等人被繩子捆成了一串,十來個手執砍刀、棍棒的人站在他們的周圍。這些人的臉色全都陰沉著,仿佛地獄裏的鬼卒!


    這些人正是和衡其他們幹了一架的那夥盜墓賊。為首的就是那穿花格子衣服的漢子,這人操著一口關西口音,手裏揚著一支黑亮的皮鞭,兇神惡煞地瞪著衡其等人道:“把地圖交出來,不然你們誰也別想活著離開!”


    衡其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道:“什麽地圖不地圖啊,我們的衣服你們不是已經翻遍了嗎,哪裏有啊?”


    “啪!”衡其腦袋上立刻挨了一鞭子,跟著肚子上又挨了一腳。那穿花格子衣服的人聲嘶力竭地瞪著他吼道:“你到底說不說?”


    衡其也慷慨激昂道:“我不說,你能把我怎麽樣?”


    “刷!”另一個大耳朵的家夥掏出一柄匕首抵住了衡其的喉結:“你不說,就放了你的血!”


    衡其哈哈大笑道:“你放吧!你放了老子的血,就更別想得到地圖了!”


    “好,你不說是吧,那我就叫其他的人說!”花格子衣掄起皮鞭劈頭蓋臉般地朝著其餘眾人一頓狠抽。


    其他的人被抽得喊爹叫娘,不由得哀求衡其道:“臭小子,你就把地圖給他們吧,我們快要被他打死了,你不怕疼我們怕疼!”


    衡其道:“你們就忍一忍吧,我沒有地圖,拿什麽給他們啊?”


    “臭小子,我記得你把地圖塞在了那匹棗紅馬的屁股底下……”頭上挨了一鞭的黃跑跑忽然尖聲叫道。


    衡其聞言臉色大變:“死跑跑,你敢當賣客!”


    花格子衣的臉上卻現出了一絲喜色,他走上前,鷹隼一般犀利的眼神緊盯著黃跑跑的老鼠眼睛道:“你是說,他把地圖塞在了棗紅馬的屁股底下?”


    黃跑跑點點頭道:“嗯哪……”


    花格子衣一揮手,率領手下走了出去,隻留下了三個人看守衡其他們。


    花格子衣一夥走後,衡其氣得幾乎發了狂:“死跑跑,你這個叛徒、賣客、孬種、敗類、人渣,你竟然出賣老子,你小心,老子要閹了你!”


    黃跑跑很害怕地縮著脖子道:“我要是不說,那我們都會被他抽死,我這是救了大家呀……”


    “住嘴!你這個軟骨頭,我們的臉都被你丟盡了,你為什麽要變作人而不是豬?”


    黃跑跑無辜道:“我為什麽要變作豬?我救了大家難道有錯嗎?”


    農民插話道:“臭小子,黃跑跑說得也有點道理,咱們要那地圖幹啥?還不如給了他們,咱們也可少受些皮肉之苦。”


    “是啊,黃跑跑做得對,你就別罵他了。”其他的人也紛紛替黃跑跑辯解道。


    謝可則疑惑道:“臭小子,你真的把地圖藏在那棗紅馬的屁股底下啊?”


    衡其一臉鬱悶道:“那還有假?”


    “藏在那種地方,的確讓人有點意想不到——隻是,你藏的時候怎麽就讓黃跑跑看見了呢?”龍運鵬也感慨道。


    衡其道:“我哪裏知道黃跑跑是這種吃裏扒外的東西啊?”


    朱鳳練道:“臭小子,這就是你的不是了,連久經考驗的‘黨’內都有叛徒,何況咱們這種非政府組織?你真是太大意了……”


    “你是一隻大肥豬,你是一個大笨驢……”不知哪個角落忽然唱起了奇怪的歌聲。眾人扭頭一看,原來是看守他們的一個歹徒的手機響了起來。


    眾人正納悶這歹徒的手機鈴聲別致時,這歹徒已經舉起手機,按下了接聽鍵:“盛哥,是我,什麽?啊……好的,好的。”


    那歹徒關掉手機,手舉皮鞭走向了黃跑跑:“你說,那地圖到底在哪個馬屁股底下?”


    “就是那棗紅馬啊……”


    “我們老大說,他隻摳得一手馬屎,沒摳到地圖!你小子說不說實話?不然就打死你!”


    “哈哈,摳得一手馬屎,活該!”謝可、龍拐等人都笑出了眼淚。


    那歹徒臉色很難看地又盯著衡其道:“你小子說不說實話?是在哪個馬屁股底下?”


    衡其一臉茫然道:“是那匹棗紅馬啊……”


    “不說實話是不是?”那家夥掄起皮鞭朝著眾人兜頭蓋臉便是一頓猛抽,直抽得人人雙腳齊跳、鬼哭狼嚎,連衡其都被抽得忍不住大叫道:“媽的,你們不會多摳幾個馬屁股嗎?”


    那歹徒茅塞頓開,忙給他的老大打電話……


    農民低聲看著衡其道:“臭小子,他們再找不到,咱們遲早會被他們抽死!必須盡快找個機會逃出去!”


    衡其點頭道:“可是咱們被麻繩捆著,怎麽逃啊?”


    農民和衡其是背靠背綁著,兩個人的手心幾乎蹭著手心。農民輕聲道:“你能摳著我的左衣袖嗎?如果能,就用力摳!”


    衡其的手腕雖然被綁得死死的,但手指頭卻還能活動。他便將手指頭彎曲成鉤狀,伸進農民的左衣袖裏亂摳著,驀地,他的手指頭探到了一個硬硬的、薄鐵片似的東西,不由輕聲道:“那是什麽?”


    “我衣袖上的裝飾品,很堅硬,你把它摳下來,我自有妙用!”


    衡其腦瓜靈活,當下輕聲道:“你是不是要我拿這東西當刀片用,割斷咱們手上的繩子?”


    “是的——趁那三個壞蛋不注意,快點幹吧。”


    這時,那三個看守他們的歹徒都走開了,一個倚著石壁似乎正在打盹,一個坐在地上玩手機,還有一個——也就是剛才抽打衡其的那人不知到哪裏去了,衡其隻見他掏出了一坨衛生紙,估計是上茅坑去了,一時半會不會迴來。因此現在正是最佳時機。


    衡其一麵摳那鐵片,一麵奇怪道:“衣服上的裝飾品應該在衣袖外麵,怎麽又到袖子裏麵去了呢?”


    “少廢話,我挽著袖子呢!”


    “哦。”衡其恍然大悟。同時為自己問了這麽一個白癡的問題又感到有點好笑。不過他很快又醒悟道:“不對呀,人家的袖子都是往外挽,你怎麽向裏麵挽?”


    “這是我老劉的習慣——快拽吧!”


    “好!”衡其一聲好,已經將那鐵片摳了下來,然後握在手中,悄悄地割農民手腕上的繩子……


    “嗦嗦嗦……”鐵片割動麻繩的聲音傳到了黃跑跑的耳朵裏,他不明就裏,立刻大驚小怪道:“哎呀,什麽聲音?”


    衡其和農民都駭了一大跳,衡其差點就要罵了起來:“黃跑跑,你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其他的人也都吃了一驚,不明白黃跑跑為什麽突然鬼喊鬼叫起來。


    “幹什麽?”那兩個歹徒向這邊瞪了一眼,向這邊走了過來。


    衡其剛好憋了一個屁,他本來想悄悄放掉的,這會兒索性用力一掙,“拱”地放出了一個巨屁,又臭又響,連山洞壁都震得嗡嗡嗡嗡直叫。


    那兩個歹徒立刻捏住鼻子退了迴去,同時用手搧著鼻子附近的空氣,罵道:“媽的,吃多了?”


    卻說衡其的這個屁也影響到了站在他身後、和他背靠背的農民。農民隻覺得一股熱氣幾乎全噴到了他的手心裏。不過這也使得他下意識地將手心往後一移,使得綁住手腕的繩索恰好掛在那鐵片的鋒利部位,“格崩”一聲被割斷了大半。


    他顧不得臭屁的熏陶,輕聲道:“臭小子,快割!”


    衡其點點頭,加快了動作——也虧得衡其的這個屁,使得他贏得了時間,終於將農民手腕上的麻繩割斷了,農民掙脫綁繩後,又幫衡其也解開了繩子。


    然而兩個人仍然不能離開原地、去幫別人解繩子——因為那兩個歹徒正在向這邊觀望著。


    衡其輕聲道:“必須把這個兩個家夥引誘過來,弄翻了,才能幫其他人解繩子。”


    農民點點頭道:“那你快想個辦法。”


    衡其扭頭看見了綁在他旁邊柱子上的黃跑跑,心裏有了主意,忙衝黃跑跑輕聲吆喝道:“跑跑,給你一個立功贖罪的機會。你快點大聲喊,把那兩個壞蛋吸引過來!”


    黃跑跑不知道衡其要幹什麽(雖然他和衡其近在咫尺,但他並不知道衡其已經解脫了繩子),剛才因為發出聲音而招致衡其的怒斥,已經使得他的膽子變小了,因此他怯怯道:“你……你要我喊什麽……”


    衡其一時也想不到別的詞,他腦瓜一轉道:“你就大聲喊‘我要放屁’!”


    黃跑跑吃驚地瞪大了眼睛:“你要放屁就放唄,幹嘛還要我替你喊啊?”


    “別問那麽多了,你到底喊不喊?”


    “好,我喊、我喊……”黃跑跑隻得扯起喉嚨喊了一聲,“衡其要放屁!”


    “衡其要放屁?”龍運鵬、謝可等人不明就裏,一齊屏住了唿吸,同時輕聲埋怨道,“臭小子你要放屁也不用喊出來啊!”


    衡其一時哭笑不得,隻得輕聲喝斥道:“黃跑跑,你別象個白癡一樣好不好?不是喊我,是喊你自己!”


    黃跑跑便改口道:“我要放屁!我要放屁!”


    “媽的,你亂叫什麽?”那兩個歹徒本想打一下盹,見黃跑跑大叫大嚷,不由氣歪了臉,一齊向黃跑跑衝了過來,嘴裏也是罵罵咧咧。


    這兩個人一靠近黃跑跑,衡其突然出手,抖出藏在身後的麻繩,“嘩”地甩到了一個歹徒的頭上,接著“哧溜”往下一滑,勒住了歹徒的脖子,衡其再車轉身子,將麻繩往身前一拽,一下將那歹徒背了起來,那歹徒雙腳頓時離開了地麵,被繩子勒暈了過去……


    另一個歹徒剛要上前解救,農民早伸腳一絆,給他使了個絆子,接著起肘往他的後背上猛地一磕,再扳住他的腦袋一搓,一連串動作一起嗬成,那歹徒悶哼一聲也暈了過去。


    衡其和農民趁機解開了其他人的繩索。


    “張勝、馬三,怎麽迴事?”那拉大便的歹徒轉了迴來,聲音在門外響起。


    衡其和農民連忙閃到門邊,布好了捉人的架勢。


    然而那家夥的腦袋往裏一伸,眼睛已經瞥見了裏麵的情景,他的腦袋立刻便縮了迴去,同時喉嚨裏駭出一聲:“快來人啊……”


    衡其快步搶出,鐵爪一般的五指一下扼住了那家夥的喉嚨,以至於那家夥喊出的聲音都變了形——他本來是喊“快來人啊”,被衡其一扼,便變成了“快來日啊”。


    外麵顯然還有幾個歹徒,因為隨著那家夥的一聲“快來日啊”,已經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了過來。


    衡其衝後麵喝道:“你們都快點!”


    其他的人都掙脫繩索,衝到了門口。


    “王二楞,你在日誰啊?”兩個歹徒出現在了門口。


    衡其手裏仍死死地扼著先前那歹徒,他衝農民、老神、龍拐、謝可等人使了一個眼色,眾人便如狼似虎般地衝了出去,將那兩個歹徒按倒在地……


    山洞並不是很大,隻有一個前洞、一個後洞,還有兩個岔洞,總長不過半裏,總麵積也隻幾百個平方米,衡其他們剛才被關押的地方是後洞。


    現在那五個歹徒被捆成了一串綁在了柱子上。


    農民對衡其道:“張謝生,咱們必須要趕快找到出路,離開這裏!”


    衡其點頭道:“好,咱們去尋找出口!”


    兩人各持了一支火把,來到前洞。


    貼著洞壁,可以聽得到外麵喧嘩的人聲以及道觀裏的鍾鼓聲。


    農民道:“外麵可能是個道觀。”


    衡其點頭道:“可是這看起來沒有門,咱們怎麽出去?”


    農民道:“應該有門,不然那些壞蛋是怎麽出去的?”


    兩個人便用手在洞壁上胡亂敲打,試圖找到出口。


    “你是一隻大肥豬,你是一個大笨驢……”那歹徒的手機又響了起來——顯然他的老大又開始唿他了。


    衡其急步衝到那歹徒身邊,從他的褲兜裏掏出手機,隻聽電話那端有個火爆的聲音在怒喝道:“二楞子,你搞什麽鬼?為什麽不接電話?”


    衡其學著那王二楞的聲音道:“不好意思,盛哥,我剛才方便去了。”


    “你再問一下那些混蛋,問他們把地圖藏在哪了?我把每匹馬的屁股都摳了,除了馬屎,什麽也沒摳到!”


    “哈……”衡其忍不住笑出了一聲。


    “二楞子,你有什麽好笑的?他們要是不說,就給我往死裏打!”


    “好的,盛哥,你們在那裏多找找,我再拷問拷問這些混蛋!”衡其急忙掛斷了電話,然後望著農民道:“看來他們並沒有找到地圖。”


    農民笑道:“你小子,差點就露餡了!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們在那裏瞎找吧。”


    老神和龍拐湊過來道:“你們還沒找到出口嗎?”


    衡其搖搖頭,心內不覺有點焦慮,拚命敲打著那麵洞壁道:“這裏能夠聽得到外麵的喧鬧聲,可是怎麽就沒有出口呢?”


    謝可道:“我看不如再審審那些家夥!”


    衡其茅塞頓開道:“不錯呀,我這真是騎馬找馬!”


    他將叫做王二楞的歹徒狠摑了幾耳光,直到將他摑醒,然後喝問道:“小子,這山洞的出口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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