墳在郊外，隔著幾畝莊稼地，七零八落的還有幾座墳墓，幾個隆起的小土丘遙遙而望，看起來是那麽淒涼。
“你別站在那裏！”小朱霞一迴頭，突然發現春龍站在了不該站的地方。
春龍看了看自己的位置，不知道有什麽不妥，奇怪的問道：“為什麽不能站在這裏？”
“那是別人的墓！”
小朱霞的一句話把春龍給嚇壞了，她連忙從剛才所站的地方跳開，擠到了小朱霞的旁邊，緊張的衝著自己冒犯的鬼神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您千萬別見怪！別見怪！”然後小聲問小朱霞，“你怎麽早不告訴我啊！”
“不要亂走！”小朱霞隻是瞪了她一眼。
“哦！”春龍乖乖的說，然後迴頭又看了一眼，自言自語，“完全不像是墓嘛……”
確實，正常的墳墓都會有明顯的標誌，就是攏得高高的土堆，還有的會在土堆的上方加一個長著青草的大土塊——即“帽子”，而那座墳看起來隻不過是一個稍稍、稍稍有些隆起的小土坡而已，實在不能怪春龍看不出來。也不知道下麵是什麽人，被子孫就這麽草率的埋著，真是悲哀，挺讓人有些心酸的。
“爸爸，女兒來看你來了……今天是您的祭日，我給您準備了在那邊花的錢，和穿的衣服，您看，這是女兒為您做的……”小朱霞從裝著紙錢的袋子裏拿出一些紅色、綠色的紙做的衣褲，放到父親的墓前，春龍默默的幫著她把紙錢什麽的擺好。
“我爸爸生前日子過得很辛苦，現在總算可以享享清福了……”小朱霞轉過頭對春龍說。
“你跟你爸爸，感情一定非常好！”春龍說，她是這麽覺得的。
“我爸爸……他不喜歡女孩，”小朱霞說，春龍驚訝的看了她一眼，她的臉和語氣都像平靜的湖水，“他一直想要個男孩，他覺得女孩長大了就要嫁人，是賠錢貨。他一直跟她吵，‘她’就是我媽，從我出世就一直吵，直到她走。”
小朱霞點燃了紙錢，火焰在紙上跳躍著，映亮了她的眼眸，春龍靜靜的聽著，手中拿了一根斷樹枝偶爾的翻動一下燃著的紙錢。
“我媽總是說，如果不是因為我小，她早就離開我爸了。可是，我總覺得就是因為我，他們才終日吵個不停。”
春龍看著這個孩子，她的個頭還不到自己的胸口，心裏卻藏著這麽重的事。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之間的感情缺口無法填滿，結果卻讓一個柔弱的孩子來承擔不負責任的苦痛，這有多麽不公平！
“小朱霞，你千萬不要這麽想，大人吵架是因為他們之間的感情出現了問題，絕對不是你的原因。”春龍急忙安慰她說。
“我很小的時候就很懂事，我會幹活，我從來不哭、不鬧，也不讓他們心煩。”她看著麵前舞著的火焰，眼神漸漸迷離了起來，孩提的往事始終是那麽清晰，令人無法釋懷。
“可是，我還是被拋下了。”她緊閉著嘴唇，黯然的垂下眼簾，拿著一根枯枝撥弄著紙錢，讓它們盡情的燃燒。
雖然春龍很想問她，母親是怎麽出走了，父親又是怎麽去世的？但是，看著她的樣子，卻不忍說出口了。
“以前不愉快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隻要以後我們好好活著，那就足夠了！”沒想到，說出口的卻是這樣的話。唉！春龍忍不住在心裏歎了一口氣，多好的挖掘往事的機會啊！偏偏自己這麽心軟。
“有一次，”小朱霞繼續說，“他們又吵架，吵得很兇，家裏能砸的都給砸爛了，我蜷在床角，不敢上前勸他們，隻能用被子緊緊的包裹著自己。他們越吵越厲害，後來動手打了起來。我媽媽的臉被我爸爸打出了血……”
春龍聽得有些心驚，雖然她是在單親家庭，但以前媽媽還在的時候，跟爸爸的感情是非常好的，她從來也沒見過他們動過口角，更別說動手了，除了自己，也從來沒有聽說過身邊有家庭暴力的例子。
“我媽媽哭著跑到我跟前，緊緊的抱了我一下，然後就跑了出去……再也沒迴來。”那次的情景浮現在小朱霞的腦海，媽媽的嘴角流著鮮血，眼淚流滿了兩腮，然而眼中的堅決勝過了對她的不舍，“她終於熬不過那種日子，她走了……”
“比起媽媽，爸爸雖然口口聲聲說討厭我，但卻始終沒有離開過我。雖然他對我有時候很兇，但是有他在身邊，我就會有一種安全感，不會覺得自己是個孤兒。每天晚上，我都會等我爸爸迴家，他不迴來我是睡不著的。我爸爸工作很累，迴來後倒頭就睡，我都是在他睡著的時候幫他擦臉、擦腳。”
“爸爸睡著的時候，是個好爸爸！很安靜，也不會亂發脾氣。我很想給他刮刮胡子，可是我怕把他弄醒……那時候我就想：如果爸爸永遠都是這樣，安安靜靜的該多好啊！”說完這話，小朱霞卻是莫名的恨起自己來。
這孩子，該不會又在心裏埋怨自己吧？春龍看著她望去墳頭的眼神，擔憂的喊了她一聲：“小朱霞！”
“沒想到，不久之後出了一場事故，他真的永遠都安靜了……”
“傻丫頭，這跟你沒關係！”
“不是，那時我不該這麽想，我要不那麽想就好了！真的！”
“好了，好了！”春龍忍不住把她擁在懷裏，安慰道，“都過去了，都過去了！好孩子，不要再想了！”
小朱霞在春龍的擁抱下安靜了幾秒，然後輕輕的把她推開，說了一句：“現在他一個人，總算是吵不成架了！”
春龍說：“你爸爸知道你這麽懂事，他的在天之靈一定會感到欣慰的！”
像是印證她的話一般，正巧一陣風掠過，燃燒過的灰燼洋洋灑灑的隨風飄向了遠處，兩人的視線也隨著它們的軌跡飄了好一會兒。
“在我覺得命運不公的時候，我遇到了一個人。”在迴去的路上，小朱霞對春龍說，“我說我覺得上天對我不公平，讓我這麽早就失去了父母，成了孤兒。”
“那個人怎麽說？”春龍問。
“他問我什麽是公平？”
“然後呢？”
“我答不上來。然後他說，‘你連什麽是公平都說不上來，怎麽還能埋怨上天對你不公呢？’他還說，‘要說委屈，耶穌被釘在十字架上，委屈不委屈？但是你能說上天對他不公嗎？他有那麽多的追隨者！’他還讓我記住了一句話。”
“什麽話啊？”春龍感興趣的問。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小朱霞說。
“有道理！……這個人還挺不簡單的，是誰啊？我認識嗎？認識你這麽久，好像沒見過你有這樣的朋友啊？”春龍有些納悶。
小朱霞瞪了她一眼，說：“難道說我的朋友一定要帶給你認識嗎？切……”
“我不是這個意思啦！”春龍不好意思的揉揉小朱霞的腦袋，又引起了小丫頭的抗議。
“不要揉我的頭啦！”
“有什麽關係？”
“不要！不要！不要！”小朱霞衝著春龍喊。
“好了，好了，不揉就不揉了，這麽大嗓門幹嘛？又不是聾子！”春龍揉揉耳朵。
“真是的，最討厭被人揉頭了，老覺得小人一等！”
“知道了，小丫頭！”
“你才是小丫頭！”
“你是小丫頭！”
“你是！”
“你是……”
她們就這樣吵著走過樹林，驚起一群棲息的小鳥，它們翅膀揮落的紅色樹葉，灑在了兩人身後的林蔭道上，背影、落葉、斜陽、飛雀，在兩側孤寂悠閑的鄉村景色的映襯下，有著一份驚人的豔麗。
“小朱霞，姐姐來看你來了！”王雅悅一進門就開心的喊道，然而半天沒有人迴應。她裏外都找了個遍，發現家裏沒人。
“這丫頭去哪了？奇怪，難道今天李春龍那家夥沒來？”王雅悅獨自坐在院子裏的長凳上，正在想著的時候，忽然聽見有人推院門，一定是小朱霞迴來了！
王雅悅忙起身上前：“小……”
門被推開了，她看到的卻是李春龍。
“雅悅，你也來了？”春龍有些意外，卻並不吃驚，她笑著跟王雅悅打招唿。
“嗬，是啊！”她也看到了春龍身後的小朱霞，忙上前親熱的拉著小朱霞的手。竟然背著她偷偷的跟小朱霞單獨出去！李春龍，真是小瞧你了！
“春龍，你們看起來心情不錯嘛！你們這是去哪了？我一個人等了好長時間了呢！……喂，是不是有什麽開心的事情啊？”她有些嫉妒的問。
“哪有？”春龍對她使眼色，拜托，不要亂說了！
“你衝我擠什麽眼啊？”王雅悅更來勁了，她的個子本來就比較高，現在又抱著胳膊，以一種俯視的姿態看著春龍，更顯得氣勢淩人了，“李春龍，我們是公平競爭，你這樣做就不對了吧？”
“我，我怎麽了？”春龍有些莫名其妙。
“你借故把小朱霞帶走，想讓我找不著小朱霞，這樣你就可以一個人霸占著她了，對吧？”
“你說什麽呀？我怎麽會這麽做呢？”
“你真是太讓我感到意外了！我沒想到你會是這種人。”
“喂，”春龍斜視著王雅悅，反問，“你這人的想法還真是奇怪，你覺得依照小朱霞的性格，她會像木偶一樣聽別人的話嗎？我們是單獨出去了，那又怎麽樣？你們以前也單獨出去過，我有像你現在這樣的態度嗎？別以為別人都像你這樣，如果能霸占，像你王雅悅這麽強勢的人不早就霸占了？還能輪到我？”
“你……”王雅悅氣結，但心裏明白她說的都有道理。
“好了，我們今天是來吵架的嗎？要吵也不要在人家這裏吵吧？”春龍看看旁邊一直一聲不吭的小朱霞。
“你別站在那裏！”小朱霞一迴頭，突然發現春龍站在了不該站的地方。
春龍看了看自己的位置，不知道有什麽不妥，奇怪的問道：“為什麽不能站在這裏？”
“那是別人的墓！”
小朱霞的一句話把春龍給嚇壞了，她連忙從剛才所站的地方跳開，擠到了小朱霞的旁邊，緊張的衝著自己冒犯的鬼神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您千萬別見怪！別見怪！”然後小聲問小朱霞，“你怎麽早不告訴我啊！”
“不要亂走！”小朱霞隻是瞪了她一眼。
“哦！”春龍乖乖的說，然後迴頭又看了一眼，自言自語，“完全不像是墓嘛……”
確實，正常的墳墓都會有明顯的標誌，就是攏得高高的土堆，還有的會在土堆的上方加一個長著青草的大土塊——即“帽子”，而那座墳看起來隻不過是一個稍稍、稍稍有些隆起的小土坡而已，實在不能怪春龍看不出來。也不知道下麵是什麽人，被子孫就這麽草率的埋著，真是悲哀，挺讓人有些心酸的。
“爸爸，女兒來看你來了……今天是您的祭日，我給您準備了在那邊花的錢，和穿的衣服，您看，這是女兒為您做的……”小朱霞從裝著紙錢的袋子裏拿出一些紅色、綠色的紙做的衣褲，放到父親的墓前，春龍默默的幫著她把紙錢什麽的擺好。
“我爸爸生前日子過得很辛苦，現在總算可以享享清福了……”小朱霞轉過頭對春龍說。
“你跟你爸爸，感情一定非常好！”春龍說，她是這麽覺得的。
“我爸爸……他不喜歡女孩，”小朱霞說，春龍驚訝的看了她一眼，她的臉和語氣都像平靜的湖水，“他一直想要個男孩，他覺得女孩長大了就要嫁人，是賠錢貨。他一直跟她吵，‘她’就是我媽，從我出世就一直吵，直到她走。”
小朱霞點燃了紙錢，火焰在紙上跳躍著，映亮了她的眼眸，春龍靜靜的聽著，手中拿了一根斷樹枝偶爾的翻動一下燃著的紙錢。
“我媽總是說，如果不是因為我小，她早就離開我爸了。可是，我總覺得就是因為我，他們才終日吵個不停。”
春龍看著這個孩子，她的個頭還不到自己的胸口，心裏卻藏著這麽重的事。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之間的感情缺口無法填滿，結果卻讓一個柔弱的孩子來承擔不負責任的苦痛，這有多麽不公平！
“小朱霞，你千萬不要這麽想，大人吵架是因為他們之間的感情出現了問題，絕對不是你的原因。”春龍急忙安慰她說。
“我很小的時候就很懂事，我會幹活，我從來不哭、不鬧，也不讓他們心煩。”她看著麵前舞著的火焰，眼神漸漸迷離了起來，孩提的往事始終是那麽清晰，令人無法釋懷。
“可是，我還是被拋下了。”她緊閉著嘴唇，黯然的垂下眼簾，拿著一根枯枝撥弄著紙錢，讓它們盡情的燃燒。
雖然春龍很想問她，母親是怎麽出走了，父親又是怎麽去世的？但是，看著她的樣子，卻不忍說出口了。
“以前不愉快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隻要以後我們好好活著，那就足夠了！”沒想到，說出口的卻是這樣的話。唉！春龍忍不住在心裏歎了一口氣，多好的挖掘往事的機會啊！偏偏自己這麽心軟。
“有一次，”小朱霞繼續說，“他們又吵架，吵得很兇，家裏能砸的都給砸爛了，我蜷在床角，不敢上前勸他們，隻能用被子緊緊的包裹著自己。他們越吵越厲害，後來動手打了起來。我媽媽的臉被我爸爸打出了血……”
春龍聽得有些心驚，雖然她是在單親家庭，但以前媽媽還在的時候，跟爸爸的感情是非常好的，她從來也沒見過他們動過口角，更別說動手了，除了自己，也從來沒有聽說過身邊有家庭暴力的例子。
“我媽媽哭著跑到我跟前，緊緊的抱了我一下，然後就跑了出去……再也沒迴來。”那次的情景浮現在小朱霞的腦海，媽媽的嘴角流著鮮血，眼淚流滿了兩腮，然而眼中的堅決勝過了對她的不舍，“她終於熬不過那種日子，她走了……”
“比起媽媽，爸爸雖然口口聲聲說討厭我，但卻始終沒有離開過我。雖然他對我有時候很兇，但是有他在身邊，我就會有一種安全感，不會覺得自己是個孤兒。每天晚上，我都會等我爸爸迴家，他不迴來我是睡不著的。我爸爸工作很累，迴來後倒頭就睡，我都是在他睡著的時候幫他擦臉、擦腳。”
“爸爸睡著的時候，是個好爸爸！很安靜，也不會亂發脾氣。我很想給他刮刮胡子，可是我怕把他弄醒……那時候我就想：如果爸爸永遠都是這樣，安安靜靜的該多好啊！”說完這話，小朱霞卻是莫名的恨起自己來。
這孩子，該不會又在心裏埋怨自己吧？春龍看著她望去墳頭的眼神，擔憂的喊了她一聲：“小朱霞！”
“沒想到，不久之後出了一場事故，他真的永遠都安靜了……”
“傻丫頭，這跟你沒關係！”
“不是，那時我不該這麽想，我要不那麽想就好了！真的！”
“好了，好了！”春龍忍不住把她擁在懷裏，安慰道，“都過去了，都過去了！好孩子，不要再想了！”
小朱霞在春龍的擁抱下安靜了幾秒，然後輕輕的把她推開，說了一句：“現在他一個人，總算是吵不成架了！”
春龍說：“你爸爸知道你這麽懂事，他的在天之靈一定會感到欣慰的！”
像是印證她的話一般，正巧一陣風掠過，燃燒過的灰燼洋洋灑灑的隨風飄向了遠處，兩人的視線也隨著它們的軌跡飄了好一會兒。
“在我覺得命運不公的時候，我遇到了一個人。”在迴去的路上，小朱霞對春龍說，“我說我覺得上天對我不公平，讓我這麽早就失去了父母，成了孤兒。”
“那個人怎麽說？”春龍問。
“他問我什麽是公平？”
“然後呢？”
“我答不上來。然後他說，‘你連什麽是公平都說不上來，怎麽還能埋怨上天對你不公呢？’他還說，‘要說委屈，耶穌被釘在十字架上，委屈不委屈？但是你能說上天對他不公嗎？他有那麽多的追隨者！’他還讓我記住了一句話。”
“什麽話啊？”春龍感興趣的問。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小朱霞說。
“有道理！……這個人還挺不簡單的，是誰啊？我認識嗎？認識你這麽久，好像沒見過你有這樣的朋友啊？”春龍有些納悶。
小朱霞瞪了她一眼，說：“難道說我的朋友一定要帶給你認識嗎？切……”
“我不是這個意思啦！”春龍不好意思的揉揉小朱霞的腦袋，又引起了小丫頭的抗議。
“不要揉我的頭啦！”
“有什麽關係？”
“不要！不要！不要！”小朱霞衝著春龍喊。
“好了，好了，不揉就不揉了，這麽大嗓門幹嘛？又不是聾子！”春龍揉揉耳朵。
“真是的，最討厭被人揉頭了，老覺得小人一等！”
“知道了，小丫頭！”
“你才是小丫頭！”
“你是小丫頭！”
“你是！”
“你是……”
她們就這樣吵著走過樹林，驚起一群棲息的小鳥，它們翅膀揮落的紅色樹葉，灑在了兩人身後的林蔭道上，背影、落葉、斜陽、飛雀，在兩側孤寂悠閑的鄉村景色的映襯下，有著一份驚人的豔麗。
“小朱霞，姐姐來看你來了！”王雅悅一進門就開心的喊道，然而半天沒有人迴應。她裏外都找了個遍，發現家裏沒人。
“這丫頭去哪了？奇怪，難道今天李春龍那家夥沒來？”王雅悅獨自坐在院子裏的長凳上，正在想著的時候，忽然聽見有人推院門，一定是小朱霞迴來了！
王雅悅忙起身上前：“小……”
門被推開了，她看到的卻是李春龍。
“雅悅，你也來了？”春龍有些意外，卻並不吃驚，她笑著跟王雅悅打招唿。
“嗬，是啊！”她也看到了春龍身後的小朱霞，忙上前親熱的拉著小朱霞的手。竟然背著她偷偷的跟小朱霞單獨出去！李春龍，真是小瞧你了！
“春龍，你們看起來心情不錯嘛！你們這是去哪了？我一個人等了好長時間了呢！……喂，是不是有什麽開心的事情啊？”她有些嫉妒的問。
“哪有？”春龍對她使眼色，拜托，不要亂說了！
“你衝我擠什麽眼啊？”王雅悅更來勁了，她的個子本來就比較高，現在又抱著胳膊，以一種俯視的姿態看著春龍，更顯得氣勢淩人了，“李春龍，我們是公平競爭，你這樣做就不對了吧？”
“我，我怎麽了？”春龍有些莫名其妙。
“你借故把小朱霞帶走，想讓我找不著小朱霞，這樣你就可以一個人霸占著她了，對吧？”
“你說什麽呀？我怎麽會這麽做呢？”
“你真是太讓我感到意外了！我沒想到你會是這種人。”
“喂，”春龍斜視著王雅悅，反問，“你這人的想法還真是奇怪，你覺得依照小朱霞的性格，她會像木偶一樣聽別人的話嗎？我們是單獨出去了，那又怎麽樣？你們以前也單獨出去過，我有像你現在這樣的態度嗎？別以為別人都像你這樣，如果能霸占，像你王雅悅這麽強勢的人不早就霸占了？還能輪到我？”
“你……”王雅悅氣結，但心裏明白她說的都有道理。
“好了，我們今天是來吵架的嗎？要吵也不要在人家這裏吵吧？”春龍看看旁邊一直一聲不吭的小朱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