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龍掛了電話，發現老爸的眼神怪怪的。
“老爸，你幹嘛這樣看我？”她奇怪的問。
“剛才給你打電話的又是那個老師？”
“對啊！”怎麽了麽？
“哦……”李宗景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
“有什麽問題嗎？”春龍看著老爸，問。
“沒問題，完全沒有問題，”李宗景喜笑顏開，後麵又加了一句，“春龍，老爸支持你！”
真是的，老爸完全不清楚狀況嘛，都跟他說了多少迴了！
為了不想讓老爸產生誤解，春龍不得不再一次的，對老爸說明情況，她轉過頭，正對著李宗景，表情嚴肅的說：“老爸，其實，事情是這樣的……”她頓了頓，然後繼續說，“我這次不是要完成一次采訪任務嗎？要采訪一個失去雙親，獨自生活的小女孩，一開始，我覺得這個小女孩不容易與人親近，而且性格倔強，雖然說采訪是有點難度，但是我還是沒有失去信心，我覺得‘有誌者事竟成’，隻要我鍥而不舍，一定能完成的。可是，我現在突然發現，原來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李宗景不眨眼的望著她。
春龍繼續說：“我懷疑這個小女孩早就跟林作家串通一氣，設置好了難題等著我們呢！”
“串通？”李宗景吃了一驚。
“嗯！”春龍點了點頭，表情鬱悶的說，“也就是說，有可能不管我怎麽努力，她都不會讓我完成采訪的！”
“啊？”李宗景頓時惱火了，“竟然還有這種事？那就是說是他們故意不讓你們完成任務，故意不讓你們順利通過了？那豈不是跟騙子一個性質了？不行，明天你趕緊去把學費要迴來！”
“哎呀，老爸——你怎麽就光惦記著那點錢啊？”春龍無奈的搖著頭，真是後悔跟他說這些，沒想到說了更加添亂。
“就是那個老師嗎？他竟然還敢打電話過來？下次再打過來，看我怎麽收拾他！這個騙子！”失望，真是失望，本來還以為女兒跟老師會有什麽發展的機會呢，沒想到竟然是個騙子。
“事情還沒弄清楚，你先不要亂說啊！”春龍急忙說。
“那，你是怎麽知道他們是串通一氣的呢？”李宗景想了想，有些好奇的問。
“我今天去菜場，看到他們在一起買菜，他們的關係看起來非常好。你想，正常情況下，既然他們關係那麽好，那麽我作為林作家的學生，去采訪她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嗎？”
“對啊！”李宗景點了點頭。
“可是你看，事情並不是這麽容易，小朱霞到現在也沒有說要接受我的采訪。”
“所以，你認為他們是串通好的？”的確，說的也是。
“對，難道你不會這麽認為嗎？隻是，我不清楚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
“這還有什麽不清楚的？”李宗景眼珠一轉，一副甚解的樣子，“當然是騙你們的錢了！你想，如果你們都順利的通過了，那他怎麽兌現他的話——不是說最後隻選兩個學生跟他嗎？很明顯，那兩個人一定是他早就安排好的！剩下的你們這些，全都上了當了！哎呀，我早就說過了，要當什麽作家！現在好了吧，上當了吧？”
聽了老爸的話，春龍搖搖頭，說：“不可能”
“有什麽不可能，現在的社會太複雜，什麽事情都有可能！”李宗景歎了口氣。
“林作家是什麽人？堂堂電視台的名牌編劇！會為了這點錢，不惜喪失自己的名譽？你不覺得這個說法太好笑了嗎？再說，難道我們這些學生都是瞎子、傻子嗎？”
“那現在，你準備怎麽辦？”李宗景問，春龍的話，似乎也有些道理。
春龍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
事已至此，隻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二天早上，春龍去了精英大樓，按原先計劃好的，今天是向林聰禾報告進程的日期，剛邁進大廳，她就看見了被十幾個年輕人包圍著的林聰禾。
……
“林作家，怎麽才能達到您那樣的水平呢？”
“林作家，我很想上您的班……”
……
這幅畫麵，讓春龍想起了第一次來到精英作家機構，來找林聰禾的情形。當時，他也像現在這樣被圍得水泄不通，多虧自己靈機一動，才終於接近到了他。也是那時才知道，原來他就是那個咖啡廳裏的家夥……
林聰禾重複的迴答了幾個問題，似乎有些不耐煩，眼看自己被圍得寸步難行，他伸手像保安求助。
保安接到訊號，馬上走了過來，幫忙疏散了人群，林聰禾才得以唿吸到新鮮的空氣。
不經意的，他看到遠遠站在一旁的李春龍。
“李春龍”他朝她招了招手，春龍走了過來。
“怎麽，你躲在一邊看熱鬧呢？”林聰禾打趣的說。
“這種熱鬧，我才懶得看呢！”春龍不屑的說。
“那你是……？”林聰禾微擰著眉。
“你忘了嗎？今天是向你報告采訪進程的日期啊！”春龍提醒道。
林聰禾一拍額頭，恍然道：“哦，是的！”
春龍忍不住向他投去了鄙視的眼神，嘴裏說：“真是的，你是怎麽當老師的！”
“喂，李春龍，別太囂張了！”林聰禾望向四周，警告道，“別以為你現在當了班長，我治不了你了……真是的，越來越不把我這個老師放在眼裏了！”
過往的學生和教員，很多朝他們投來了好奇的眼神，夾雜著議論紛紛的聲音，春龍也意識到自己言語場合有些不當，不好意思的暗自吐舌。
“沒什麽，沒什麽！”她笑著對周圍的人說。
“別在這給我丟人了，跟我去辦公室！”林聰禾瞪了她一眼，搖著頭說，先一步走開了。
“好！”春龍緊跟其後。
林聰禾進了辦公室，放下手中的電腦包，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他見春龍進來了，沒有隨手關門，便朝她使了個眼色。
“哦！”春龍也很機靈，馬上會意，顛顛的把門帶上。
林聰禾清了清嗓子：“說吧，進展如何了？”
他是明知故問，才和小朱霞見過麵，當然知道春龍完全沒有進展。
“老師，別的同學進展如何了？”春龍湊過來問。
因為她的湊近，林聰禾反射的朝後仰了仰身子，一點不給情麵：“先說你的！”
“我的太長了，老師，您能不能稍微透露一點別的同學的進展呢？”春龍不死心。
“別人的跟你沒關係，”林聰禾假裝疑慮的問，“難不成，你一點進展都沒有？”
“哈……”春龍哂笑，然後低頭說，“是”
“李春龍”林聰禾瞅著她，說，“你是怎麽迴事？這麽長時間，你竟然一點進展都沒有？”
春龍比平時要乖很多，任憑林聰禾說，也不還嘴。
“你說你到底怎麽迴事？”
春龍一聲不吭。
“你怎麽不說話了？”林聰禾有點納悶。
“我，”春龍微微抬頭，看了一眼他，“我不知道該說什麽。”
“不知道該說什麽？你平時不是挺牙尖嘴利的嗎？怎麽到該你解釋的時候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林聰禾，明明就是你故意讓我這樣難堪的，還裝！春龍頭低著，心裏麵在咬牙切齒。
“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她依然低頭，怕眼睛泄露了心事，“小朱霞就是不讓我采訪，我已經盡力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麽難。”
為什麽？為什麽從一進來，她就一直低著頭？這個樣子可不像她的作風！林聰禾心中升起一絲疑慮，敏銳的直覺告訴他：其中有事！
“李春龍，把頭抬起來。”林聰禾淡淡的說。
沒辦法，春龍隻好抬起頭，隻是刻意的並不看他，而是拿自己的側麵對著他。
林聰禾看到她這樣，更覺得奇怪，想了想，他問：“李春龍，你是對我有意見嗎？”
“啊？”因為這個問題，春龍麵轉向林聰禾。
四目相對，雙方都在對方的眼睛裏看到了一絲不解。
幾秒鍾的安靜……
林聰禾笑了，春龍看著他，不知道他笑什麽。
“說吧！”他說。
“說什麽？”她問。
“說你發現了什麽。”他迴答。
“發，發現什麽？”為什麽自己會想退縮呢？是因為那雙眼睛太堅毅了嗎？
“你知道了？”林聰禾淡淡的問，仿佛在說家常一般。
“是，我知道了！”春龍伸直了脖子說，憑什麽他能這麽輕鬆？自己又沒做錯事，為什麽要退縮？既然這麽問了，索性坦白的說開好了。
“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就是在去給小朱霞過生日之前。”
“那天的電話裏，你也沒提，”林聰禾笑，“你不打算找我算賬？”
“算賬？”春龍不禁冷笑一聲，“我哪裏敢跟你算賬？你是老師，我是學生，當老師的要是不喜歡這個學生，大可用各種方法治他，我有什麽辦法呢？”
“李春龍，”林聰禾忍不住說道，“首先我可以告訴你，我對所有的同學都是一視同仁，不存在偏見；其次，沒有哪個老師閑著沒事幹，整天想著怎麽治學生的。”
“那小朱霞是怎麽迴事？”春龍不服氣的問道。
“老爸，你幹嘛這樣看我？”她奇怪的問。
“剛才給你打電話的又是那個老師？”
“對啊！”怎麽了麽？
“哦……”李宗景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
“有什麽問題嗎？”春龍看著老爸，問。
“沒問題，完全沒有問題，”李宗景喜笑顏開，後麵又加了一句，“春龍，老爸支持你！”
真是的，老爸完全不清楚狀況嘛，都跟他說了多少迴了！
為了不想讓老爸產生誤解，春龍不得不再一次的，對老爸說明情況，她轉過頭，正對著李宗景，表情嚴肅的說：“老爸，其實，事情是這樣的……”她頓了頓，然後繼續說，“我這次不是要完成一次采訪任務嗎？要采訪一個失去雙親，獨自生活的小女孩，一開始，我覺得這個小女孩不容易與人親近，而且性格倔強，雖然說采訪是有點難度，但是我還是沒有失去信心，我覺得‘有誌者事竟成’，隻要我鍥而不舍，一定能完成的。可是，我現在突然發現，原來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李宗景不眨眼的望著她。
春龍繼續說：“我懷疑這個小女孩早就跟林作家串通一氣，設置好了難題等著我們呢！”
“串通？”李宗景吃了一驚。
“嗯！”春龍點了點頭，表情鬱悶的說，“也就是說，有可能不管我怎麽努力，她都不會讓我完成采訪的！”
“啊？”李宗景頓時惱火了，“竟然還有這種事？那就是說是他們故意不讓你們完成任務，故意不讓你們順利通過了？那豈不是跟騙子一個性質了？不行，明天你趕緊去把學費要迴來！”
“哎呀，老爸——你怎麽就光惦記著那點錢啊？”春龍無奈的搖著頭，真是後悔跟他說這些，沒想到說了更加添亂。
“就是那個老師嗎？他竟然還敢打電話過來？下次再打過來，看我怎麽收拾他！這個騙子！”失望，真是失望，本來還以為女兒跟老師會有什麽發展的機會呢，沒想到竟然是個騙子。
“事情還沒弄清楚，你先不要亂說啊！”春龍急忙說。
“那，你是怎麽知道他們是串通一氣的呢？”李宗景想了想，有些好奇的問。
“我今天去菜場，看到他們在一起買菜，他們的關係看起來非常好。你想，正常情況下，既然他們關係那麽好，那麽我作為林作家的學生，去采訪她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嗎？”
“對啊！”李宗景點了點頭。
“可是你看，事情並不是這麽容易，小朱霞到現在也沒有說要接受我的采訪。”
“所以，你認為他們是串通好的？”的確，說的也是。
“對，難道你不會這麽認為嗎？隻是，我不清楚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
“這還有什麽不清楚的？”李宗景眼珠一轉，一副甚解的樣子，“當然是騙你們的錢了！你想，如果你們都順利的通過了，那他怎麽兌現他的話——不是說最後隻選兩個學生跟他嗎？很明顯，那兩個人一定是他早就安排好的！剩下的你們這些，全都上了當了！哎呀，我早就說過了，要當什麽作家！現在好了吧，上當了吧？”
聽了老爸的話，春龍搖搖頭，說：“不可能”
“有什麽不可能，現在的社會太複雜，什麽事情都有可能！”李宗景歎了口氣。
“林作家是什麽人？堂堂電視台的名牌編劇！會為了這點錢，不惜喪失自己的名譽？你不覺得這個說法太好笑了嗎？再說，難道我們這些學生都是瞎子、傻子嗎？”
“那現在，你準備怎麽辦？”李宗景問，春龍的話，似乎也有些道理。
春龍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
事已至此，隻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二天早上，春龍去了精英大樓，按原先計劃好的，今天是向林聰禾報告進程的日期，剛邁進大廳，她就看見了被十幾個年輕人包圍著的林聰禾。
……
“林作家，怎麽才能達到您那樣的水平呢？”
“林作家，我很想上您的班……”
……
這幅畫麵，讓春龍想起了第一次來到精英作家機構，來找林聰禾的情形。當時，他也像現在這樣被圍得水泄不通，多虧自己靈機一動，才終於接近到了他。也是那時才知道，原來他就是那個咖啡廳裏的家夥……
林聰禾重複的迴答了幾個問題，似乎有些不耐煩，眼看自己被圍得寸步難行，他伸手像保安求助。
保安接到訊號，馬上走了過來，幫忙疏散了人群，林聰禾才得以唿吸到新鮮的空氣。
不經意的，他看到遠遠站在一旁的李春龍。
“李春龍”他朝她招了招手，春龍走了過來。
“怎麽，你躲在一邊看熱鬧呢？”林聰禾打趣的說。
“這種熱鬧，我才懶得看呢！”春龍不屑的說。
“那你是……？”林聰禾微擰著眉。
“你忘了嗎？今天是向你報告采訪進程的日期啊！”春龍提醒道。
林聰禾一拍額頭，恍然道：“哦，是的！”
春龍忍不住向他投去了鄙視的眼神，嘴裏說：“真是的，你是怎麽當老師的！”
“喂，李春龍，別太囂張了！”林聰禾望向四周，警告道，“別以為你現在當了班長，我治不了你了……真是的，越來越不把我這個老師放在眼裏了！”
過往的學生和教員，很多朝他們投來了好奇的眼神，夾雜著議論紛紛的聲音，春龍也意識到自己言語場合有些不當，不好意思的暗自吐舌。
“沒什麽，沒什麽！”她笑著對周圍的人說。
“別在這給我丟人了，跟我去辦公室！”林聰禾瞪了她一眼，搖著頭說，先一步走開了。
“好！”春龍緊跟其後。
林聰禾進了辦公室，放下手中的電腦包，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他見春龍進來了，沒有隨手關門，便朝她使了個眼色。
“哦！”春龍也很機靈，馬上會意，顛顛的把門帶上。
林聰禾清了清嗓子：“說吧，進展如何了？”
他是明知故問，才和小朱霞見過麵，當然知道春龍完全沒有進展。
“老師，別的同學進展如何了？”春龍湊過來問。
因為她的湊近，林聰禾反射的朝後仰了仰身子，一點不給情麵：“先說你的！”
“我的太長了，老師，您能不能稍微透露一點別的同學的進展呢？”春龍不死心。
“別人的跟你沒關係，”林聰禾假裝疑慮的問，“難不成，你一點進展都沒有？”
“哈……”春龍哂笑，然後低頭說，“是”
“李春龍”林聰禾瞅著她，說，“你是怎麽迴事？這麽長時間，你竟然一點進展都沒有？”
春龍比平時要乖很多，任憑林聰禾說，也不還嘴。
“你說你到底怎麽迴事？”
春龍一聲不吭。
“你怎麽不說話了？”林聰禾有點納悶。
“我，”春龍微微抬頭，看了一眼他，“我不知道該說什麽。”
“不知道該說什麽？你平時不是挺牙尖嘴利的嗎？怎麽到該你解釋的時候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林聰禾，明明就是你故意讓我這樣難堪的，還裝！春龍頭低著，心裏麵在咬牙切齒。
“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她依然低頭，怕眼睛泄露了心事，“小朱霞就是不讓我采訪，我已經盡力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麽難。”
為什麽？為什麽從一進來，她就一直低著頭？這個樣子可不像她的作風！林聰禾心中升起一絲疑慮，敏銳的直覺告訴他：其中有事！
“李春龍，把頭抬起來。”林聰禾淡淡的說。
沒辦法，春龍隻好抬起頭，隻是刻意的並不看他，而是拿自己的側麵對著他。
林聰禾看到她這樣，更覺得奇怪，想了想，他問：“李春龍，你是對我有意見嗎？”
“啊？”因為這個問題，春龍麵轉向林聰禾。
四目相對，雙方都在對方的眼睛裏看到了一絲不解。
幾秒鍾的安靜……
林聰禾笑了，春龍看著他，不知道他笑什麽。
“說吧！”他說。
“說什麽？”她問。
“說你發現了什麽。”他迴答。
“發，發現什麽？”為什麽自己會想退縮呢？是因為那雙眼睛太堅毅了嗎？
“你知道了？”林聰禾淡淡的問，仿佛在說家常一般。
“是，我知道了！”春龍伸直了脖子說，憑什麽他能這麽輕鬆？自己又沒做錯事，為什麽要退縮？既然這麽問了，索性坦白的說開好了。
“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就是在去給小朱霞過生日之前。”
“那天的電話裏，你也沒提，”林聰禾笑，“你不打算找我算賬？”
“算賬？”春龍不禁冷笑一聲，“我哪裏敢跟你算賬？你是老師，我是學生，當老師的要是不喜歡這個學生，大可用各種方法治他，我有什麽辦法呢？”
“李春龍，”林聰禾忍不住說道，“首先我可以告訴你，我對所有的同學都是一視同仁，不存在偏見；其次，沒有哪個老師閑著沒事幹，整天想著怎麽治學生的。”
“那小朱霞是怎麽迴事？”春龍不服氣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