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結界再破


    罷了,形象跑偏總比自己心塞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還有什麽時機比此刻更適合亮明自己的態度呢?


    君子無罪,懷璧其罪。身為沈隨風的兒子,沈薑被坑害了一次,丹田破損,廢了修煉的可能。這次又被白眉上人看中納入旗下,沈薑可不會天真地以為隻要自己低調就能避開麻煩。不想做軟柿子,那就索性變成金剛鑽!


    “師兄,我就挑戰到這裏了。”


    負責沈薑這個賽場記錄的是個高高瘦瘦的師兄,二十歲出頭的模樣,幾場比賽下來,這會兒看沈薑的眼神透著股敬畏勁兒。


    “可以每天隻挑戰一場的,你不考慮考慮?”


    感受到對方的善意,沈薑微微一笑,拱手道:“多謝師兄提醒,我覺得自己差不多到極限了。”


    “那好吧。”場記師兄有些惋惜,但沒有再勸說,按照沈薑的意思在他的名字上做出完場標記。


    如果沒有意外,這場門內弟子排位賽,沈薑將不會再有上場的機會。


    無事一身輕。沈薑心情輕快地撈起醜醜直奔紀陽的賽區。


    紀陽雖然任督兩脈已經打通,近一個月的洗骨也頗有成效,但原先的底子太薄,加之歸屬的賽組又是實打實的同級別,是以想要像沈薑那般輕鬆搞定比賽絕非可能。


    沈薑到達紀陽賽區的時候,他剛開始第二場挑戰賽。這已經是他的第三輪比賽,按照和沈薑的約定,隻要這場比賽獲勝,那麽,無論下一輪比賽是輸是贏,他的師兄身份都可以見光。


    紀陽這場比賽的對手是一位三十歲開外的師兄,從幾個近身交手時氣刃的運用來看,真氣略勝紀陽一籌,但體能上顯然不及紀陽,再加上紀陽有萍蹤浮影的步法加持,所以,這種膠著的狀況並沒有持續多久,靠著一個靈巧的走位和蠻橫的正麵直劈,紀陽最終獲得了勝利。


    場記師兄宣布比賽結束的聲音還未落地,紀陽就拖著玄金劍三步並作兩步跑到了沈薑麵前,難掩激動喊道:“師弟,我贏了!”


    少年滿頭滿臉都是汗,一雙眼睛卻炯炯有神,兩邊的臉頰還泛著微微的紅,似熱似激動。麵對這樣的紀陽,耍賴反口的事兒沈薑是說什麽也做不出來的。


    “恩,恭喜師兄。”


    沈薑的這句話,旁人聽來清清淡淡,可聽在紀陽耳朵裏卻猶如天籟一般。從此以後,自己和沈薑,就是同門親師兄弟了!


    不就是當了個師兄嗎,至於高興成這樣?人生目標還能更遠大些不?


    紀陽燦爛發光的大笑臉照耀下,沈薑無奈搖了搖頭,提醒道:“下一輪也沒有必要再比試了,咱們早點迴去安心練習功法。”


    參加挑戰賽的目的已經達到,紀陽也不再眷戀於排位名次,和賽區負責登記結果的師兄打過招唿後樂顛顛隨著沈薑往殿門方向走。


    眼看著還有幾步就要出主殿了,卻被後麵追趕上來的宋紀衍攔了下來。


    “宋師兄,有事?”不等紀陽開口,沈薑主動出聲問道。


    “你們,為什麽不繼續參加挑戰賽?”宋紀衍的視線逐一掃過兩人,最後定格在沈薑的臉上。


    禁地思過的三年間,他無數次幻想過再次和沈薑見麵時的情景。天生奇才卻因為丹田被廢而斷了修行之路,唯一的親人也魂消神滅,這樣的傾天之變,足以將人打入萬丈深淵!所以,宋紀衍無數次幻想出來的再次相見情景,無一不是沈薑失魂落魄、頹廢絕望的模樣。然而,他萬萬沒想到,從禁地出來後,第一次主動上棲霞山連沈薑的麵都沒有見到,真正見麵時竟是在淩雲峰的雲殿,眾目睽睽之下,白師叔祖親自帶著他和宋紀陽堂而皇之地行拜師禮!


    這張臉,近距離看還是這麽精致,讓人忍不住心生記恨,讓人忍不住想將之狠狠摧毀!為什麽?為什麽豁出去三年的光陰,這人還是輕易地就能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和目光?上天為何如此不公平!


    哼,既然三年前能毀掉他的丹田一次,那麽,三年後,自己就能再毀掉他一次!


    三年的禁地思過讓宋紀衍多少學會了收斂情緒。但在沈薑麵前,怨恨和不甘之情實在是太過強烈,所以,眼底和眉宇間泄露而出的情緒還是出賣了他。


    常規修煉清風門功法,打通任督兩脈步入築基前期,對普通人來說,非三十年不可及。兩輪挑戰賽後,宋紀衍位列築基前期賽區三十強。這三十強裏,除了他,其餘二十九人皆在三十五歲以上。十四歲的宋紀衍一枝獨秀,本應成為本屆排位賽上的焦點,但卻被沈薑和紀陽搶走了所有的風頭!


    沈薑可沒工夫,更沒聖母心胸同情宋紀衍的糾結,更沒心情給他好臉色看,清冷的雙眸直接和宋紀衍四目相對,不帶任何感□彩的聲音迴口問道:“宋師兄是以什麽身份來問這句話?”


    “我——”宋紀衍當場被噎得無言以對,血氣倒湧到臉上,迅速染上紅暈。


    宋紀衍的容貌本就一般,全靠所謂的氣質撐著,如今風度盡破,怒氣燃燃燒得臉部微微扭曲,嘖嘖嘖,和身旁的紀陽一比,說是一個媽生的都沒人相信!


    “挑戰賽純屬個人自由選擇,即便是我爹再生,或者是師叔祖他老人家在場都沒權幹涉我們的選擇,就不勞宋師兄你費心了。”


    沈薑無意與他糾纏,賤/人之流,多說也是浪費口舌之力,還不如省省迴去給菜畦澆兩瓢水。


    “沈薑,你就不想再和我較量一場?”擦肩而過的瞬間,宋紀衍咬牙低聲說道。


    沈薑的腳步毫不停滯地越過宋紀衍,“卑鄙的算計,有一次就夠了。”


    轉過身,宋紀衍的臉色由紅脹瞬間轉為黑沉,盡量壓低聲音衝著並肩而行的兩個背影喊道:“宋紀陽,爹和娘想見你!”


    “宋掌門執掌偌大的清風門,想來必定是一言九鼎。當日我和師兄在雲殿之上行拜師禮之時,宋掌門可是當著芸芸眾人的麵說了,逐宋紀陽出家門,從此再無父子親緣。師叔祖也當場撂言,從此之後,紀陽由他老人家親自教導。既如此,為宋掌門威名著想,還是不見為好,免得在弟子中間落下什麽不好的口實。”


    “師弟所言正是我心中所想,還請......宋師兄代為轉達,我們要趕迴棲霞山同師叔祖閉關修煉,先行一步,抱歉!”


    進退有度,帶著疏離的客套,臉上卻再也不見一絲惶然和卑微,這樣的宋紀陽是宋紀衍從來沒有見過的。等他迴過神來時,兩人早已經出了雲殿殿門,直奔山下而去。


    混蛋,宋紀陽是個什麽東西,竟然敢用這樣的態度和自己說話,不就是仗著白師叔祖這座靠山嗎,竟然給自己臉色看,總有一天......總有一天......


    宋紀衍一口厚重的悶氣堵在胸口,雙眼緊緊盯著沈薑和紀陽離開的方向咬牙切齒地在心裏發誓,終有一天定要讓他們匍匐在自己腳下!


    沈薑沒興趣關注宋紀衍此時的心情,就算是知道了,頂多送他一句“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的忠訃而已。


    “怎麽,後悔剛才的拒絕了?現在迴頭還來得及,說不定這是你和家裏和好的唯一機會。”


    出了雲殿大門,紀陽就一直沉默不言,沈薑還真有些不適應。


    “沒。”紀陽搖搖頭,喃喃道:“他們相見的,並不是原來的我。我知道的......”


    “哼,總算是還長了些腦子。”沈薑輕哼了一句,不再搭理他繼續趕路。


    “沈薑,我沒有後悔,真的,你得相信我!”見沈薑不搭理他了,紀陽有點小心慌,巴巴湊到沈薑跟前扯著他的衣袖,“我剛才在想,你一定是怕我為難,護著我,才故意搶先說了那些話。可是......這樣很可能會連累你被遷怒......”


    挺大一個男生,動不動就扯人家衣袖,難看死了,成何體統!


    沈薑特嫌棄地把自己的衣袖從某人的爪子裏抽出來,滿不在乎地撇嘴,“不遷怒如何?遷怒又如何?你我又不在淩雲峰修煉,頂多不再在他們眼前出現而已,有什麽差別?”


    “是沒什麽差別!”一根筋作用下,紀陽臉上最後一絲鬱色也褪去無影蹤,興高采烈地單方麵大侃今天的兩場比試中對手的長處和破綻,事無巨細地用語言還原整個比賽過程。


    得意之中的紀陽完全忘了,自己的嗓音正處於變聲期,喋喋不休的嘶啞聲音對聲控的沈薑來說無疑是一場耳朵的酷刑。於是,強撐著走到一半,沈薑忍無可忍,抬手薅起肩膀上的醜小獸扔向紀陽!


    “嗷嗚——”


    “啊——不要撓我的臉!!!”


    寂靜的山道上,一人一獸的嚎叫聲驚起路邊樹林裏一群又一群飛鳥撲棱棱亂躥。


    醜醜扒在紀陽的頭頂,揮舞著兩隻前爪左右開弓,忙得不亦樂乎,紀陽也不敢冒然用力扯它,細胳膊細腿兒的,一不小心就可能被自己給弄傷了。再者,小東西也沒真下黑手,索性玩心大起,跟著胡鬧起來。


    沈薑看著眼前一人一獸耍瘋,抿著嘴搖頭,心想,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啊,不管是人還是獸,都這麽幼稚!


    一路熱熱鬧鬧往家走,沒覺得多久就到了棲霞山下。


    沈薑和紀陽臉色一變,麵麵相覷,不約而同地脫口而出:


    “不好,結界被打破了!”


    作者有話要說:自作孽,不可活啊!鎖掉的31章還是棄我而去,腫麽也解不了鎖!


    滾去接著去碼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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