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珠紮布一個人是跑了出去了,可是被拋出來當誘餌的科爾沁輕騎兵就沒有那麽好的運氣了,被察哈爾金帳重騎兵衝散了陣型的科爾沁輕騎兵根本無法抵擋,隻能奪路而逃,但察哈爾輕騎兵從後麵追趕上來,一輪接一輪箭雨落入科爾沁輕騎兵人群中。


    草原上猶如突然長出了一片白色羽毛,科爾沁輕騎兵人仰馬翻,人的慘叫聲,戰馬的嘶鳴聲此起彼伏,慌不擇路逃跑的科爾沁人就像是下餃子一樣接二連三落馬。


    殘存的科爾沁輕騎兵被察哈爾人堵住去路,戰不能戰,跑又跑不掉,隻能乖乖的下馬投降。等待那些降兵的命運,是他們將會淪為察哈爾人的奴隸。


    察哈爾人從開始襲擊,到殲滅兩千科爾沁輕騎兵,前後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兩千科爾沁輕騎兵就死傷過半,殘存的不到一千人全部當了俘虜,從此將變成林丹汗的牧奴。


    兩千科爾沁輕騎兵的犧牲,換來了費揚古和晉商商隊的安全。趁著察哈爾騎兵被珠紮布吸引走的機會,費揚古下令,讓晉商商隊就地駐紮,以商隊車輛結成車陣,車陣中間是五百建州女真兵和一千商隊護衛,車陣周圍是機動的四千科爾沁輕騎兵。


    晉商商隊足足有一千多輛大車,


    五百建州女真兵都是騎馬的重步兵,此時他們全部下馬憑借車陣為依托結陣而戰。建州女真兵人人身披重甲,攜帶一支反曲弓和一杆虎槍,腰間掛著順刀,身上披著三層重甲,察哈爾輕騎兵的弓箭根本就奈何不了女真兵,而察哈爾重騎兵也無法衝入女真人戒備森嚴的車陣。


    “大人,看那邊,察哈爾人又來了!”一名奴才打了個千向費揚古稟報。


    “來得好,就讓他們看看我們女真勇士的厲害!”費揚古冷笑一聲。


    車陣內,晉商火銃手和女真重甲兵嚴陣以待,五百名女真重甲步兵持弓在手,拉開弓弦,把一支支輕箭搭在弓弦上,對準了察哈爾奇兵來襲的方向。等到察哈爾輕騎兵接近到距離車陣大約百步之遙的時候,費揚古一聲令下:“放!”


    “嗖嗖嗖”一輪箭矢遮天蔽日飛上天空,在重力作用下向察哈爾輕騎兵頭上落下。


    察哈爾輕騎兵身上也沒有重甲,最多隻有薄薄的一層皮甲,對弓箭的防禦力很差。長箭紮在人們身上,一下就刺穿了薄薄的皮甲,不計其數的察哈爾蒙古人慘叫著落馬。


    不過也幸虧有皮甲防護,輕箭入肉不是很深,大部分中箭的察哈爾輕騎兵隻是受傷,陣亡的非常少。從疾馳的戰馬身上跌落,從小就在馬背上長大的察哈爾蒙古人施展了他們的絕技,從馬背上落下之後,就地翻滾,躲開後麵戰馬的踐踏;有些蒙古人中箭之後,拉住韁繩,讓戰馬速度慢了下來,自己在即將落馬的一瞬間又翻滾而起,重新迴到馬背上。


    察哈爾輕騎兵從背上取下騎弓,以蹬裏藏身躲避女真人的箭矢,接近到騎弓射程之內,張弓搭箭,向車陣內的女真人反擊。


    一輪一輪箭矢下暴雨一樣落入車陣之中,晉商的車陣內長出了無數蘆絮,那些身上沒有任何鎧甲防護的商隊夥計紛紛中箭,慘叫著倒下。


    可是騎弓無論是威力,還是射程,都遠不能同步弓相比,蒙古人的騎弓同女真人的步弓對射,明顯是吃大虧的事情。更何況,無論是女真兵還是商隊護衛,身上都有鎧甲防護,蒙古人的騎弓對他們造成的傷害非常小。


    而隨著蒙古人距離的接近,女真兵換上重箭直射,商隊護衛也以鳥銃向蒙古人射擊。箭矢彈丸紮入了蒙古人的人群馬群中,慘叫聲此起彼伏,察哈爾人紛紛落馬。距離近了,連蹬裏藏身都救不了他們的性命,因為在重箭和彈丸的攻擊之下,很多人連人帶馬都被射死。


    雙方對射了幾輪,明顯是吃虧的事情蒙古人可不會幹的,他們得到了高士信提供的情報,前來搶劫晉商商隊,是為了發財的。商隊的貨物中,鐵器、糧食、絲綢、茶葉可都是草原上的貴重物品,能搶到就發財了。可是發財雖好,也得又命花啊。


    於是兩輪進攻不下的察哈爾人離開了女真人的射程,遠遠的在外麵盯著晉商車隊。不過察哈爾人也沒有走遠,而是在女真弓箭吊射的射程之外來迴遊蕩。


    “大人,我們什麽時候可以離開這裏?”一名奴才問道。


    費揚古道:“我們現在還不能走!察哈爾人沒跑遠,隻要我們沒有了車陣,我們就會遭到他們的追殺!”


    身邊一名女真兵道:“我們可以騎上馬迅速離開,察哈爾騎兵跑得不比我們快!隻要我們和他們拉開一段距離,以虎槍和強弓,可以打退他們!等他們退去,我們再上馬撤離。”


    “蠢奴才!若是我們走了,這漢人的商隊怎麽辦?”費揚古道。


    那女真兵道:“為這些卑賤的漢人讓我們大金勇士留在這裏,他們值得我們這麽幹?”


    費揚古怒斥道:“這些漢人的命雖然不值錢,可是他們商隊的貨物卻是我大金國急需之物!糧食、鐵器、火藥,還有明狗最新的火銃!幫著晉商漢人把貨物送到盛京,這可是大功一樁!若是這些貨物丟失了,四貝勒定不輕饒你們這些狗奴才!”


    在熊廷弼的遼東戰略打壓之下,後金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糧食嚴重不足,全靠晉商給他們送來的糧食吊著半條命。這些貨物若是丟失了,黃台吉一怒之下真的會殺人的!


    為了保住這些給後金保命的糧食,費揚古隻能硬著頭皮下令讓後金軍堅守車陣。


    察哈爾人懼怕女真弓箭,也不敢貿然向車陣發起攻擊,雙方隻能這樣在草原上僵持著。很快就一天一夜過去了,察哈爾人身上攜帶的糧食不是很多,若是雙方對比耗費糧食,察哈爾人肯定耗不過晉商商隊;而女真人和晉商車隊紮營的地方雖然接近水源,但察哈爾人有騎兵機動的優勢,一方麵以騎射騷擾射殺去打水的晉商夥計,另一方麵騎馬去河流上遊以馬糞等汙濁物汙染水源,並派遣牧奴去截斷小溪的水流,企圖讓後金軍和晉商商隊渴死在草原上。


    看著不遠處快斷絕的水源,一名後金兵擔憂的說道:“大人,蒙古人截斷了我們的水源,若是繼續相持下去,恐怕我方支撐不了幾日。”


    費揚古冷笑一聲:“四貝勒早有對策!某早已令人前往遼東報信!不出三日,便有我大金鐵騎前來救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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