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住的那個人送進錦衣衛詔獄之後,很快就招供了,他是汪文言家的家仆,收買劉二的目的就是為了盯住張永和高士信建立的錦衣衛新兵訓練營。


    “汪文言?是個什麽人?”許顯純一臉懵逼。


    也不怪許顯純,這時候的汪文言名氣太小了,就是一個捐了銀子進入國子監的監生,此人還是從外地逃過來的無名小輩,可是沒有人知道他是東林黨內閣首輔葉向高的座上賓,又是給東林黨和王安牽線的重要人物,還是巧施離間計,破壞了三黨同盟的關鍵人物。


    “必須盡快把這個狗東西拿下!秘密拿下,不能讓東林黨知道!”張永驚喜的喊道,“這家夥乃葉向高的座上賓,原本對抗東林黨的三黨同盟,也是被他的離間計所壞!抓了這個人,可以牽出一大批東林黨!”


    張永隨後就派人迴宮,向舅舅稟報了這個重要消息。


    沒多長時間,魏忠賢就趕來錦衣衛了:“怎麽了?查出一個叫汪文言的家夥?這家夥好像經常進宮找王安。”


    張永告訴魏忠賢:“舅舅,外甥其實早就在調查此事了,汪文言這家夥可是東林黨的智囊!東林黨破壞三黨同盟,就是這個狗賊的離間計!這家夥還是葉向高的門客!同李三才也有往來!”


    早已痛恨東林黨已久的魏忠賢聽到這些,那張皺臉笑成了一朵花:“好!太好了!把汪文言給拿下了,讓他招供!把葉向高、李三才全部拿下!還有楊漣、左光鬥那些東林黨!哼哼!李三才那個狗賊,先帝在的時候,他竟然指著先帝(萬曆)的鼻子罵先帝好色、貪婪、懶惰、殘暴、昏庸、無能、五毒俱全!哼!咱家早就看那些東林黨不順眼了!”


    “舅舅,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們秘密逮捕汪文言!您先去皇爺那討一封聖旨,中旨即可。”張永說道。


    東廠錦衣衛辦事,隻要中旨就夠了。如果要去抓文官的話,那還要內閣發的駕貼。可是這時候的汪文言還隻是一名花錢捐的監生,此人本來是一名地位低賤的獄卒,犯了事逃到京城,投奔了王安,同楊漣、左光鬥、魏大中交好,這才花錢捐了一個監生,葉向高還提他為中書舍人。別看他是中書舍人,但不過怎麽說這家夥都是一個沒有功名的布衣,錦衣衛有皇帝發出的中旨難道還不能抓一名布衣?


    不過還沒等魏忠賢動手,順天府丞邵輔忠就上奏彈劾汪文言。


    汪文言確實不得人心,此人不過一名低賤的獄卒出身,還是犯了罪逃到京城來的,竟然給他捐了監生,還當上了中書舍人!這和東林黨要求的有功名的人才能入朝當文官的宗旨嚴重不符,也就說明了東林黨的虛偽。


    隻要是對東林黨有用的人,哪怕沒有功名都能給你弄個功名出來,還能入朝當文官。


    瞌睡有人送枕頭,小木匠高高興興的擬了聖旨,魏忠賢直接拿去司禮監批了紅,連內閣都不用送去票擬了,現在的內閣控製在東林黨手中,去了也是白去。


    田爾耕接過了聖旨,天黑之後,立即換上了便服,帶著一群換上便服的錦衣衛,押著被五花大綁的汪文言家仆,直奔汪文言家。


    “開門!”一名錦衣衛走上前,用力拍打大門。


    “什麽人啊?那麽晚了還來敲門?”裏麵傳出管家的聲音。


    “葉閣老的家人,有事來緊急拜訪你們汪老爺!”那名錦衣衛按照田爾耕教他的說。


    門開了,一群錦衣衛衝入門內,兩名錦衣衛把管家摁倒在地上,繡春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一名錦衣衛低聲道:“錦衣衛辦案!不許出聲!”


    錦衣衛衝入了汪文言府內,不一會兒,就把汪文言押走了,汪文言的家人全部被封在府內,不得離開,外麵有錦衣衛看守。


    汪文言被押到了錦衣衛詔獄內,他一眼看到坐在裏麵的張永,自知必死的汪文言毫無懼色,被錦衣衛押著仍然是昂挺胸而行,走到張永麵前的時候,吐了一口濃痰:“閹狗!”


    “大膽狂徒!”田爾耕大吼道,“還敢對張公公無禮!先給他上一道開胃小菜!”


    汪文言被押進審訊室內,錦衣衛的第一道開胃小菜先上來了,所謂的開胃小菜,就是一頓皮鞭抽打。


    “這種人很死硬,你打他也沒用。”張永道。他知道原本時空裏的汪文言,被許顯純以各種刑具都用遍了,也沒用開口招供出一個字。後來是被嚴刑拷打致死之後,錦衣衛抓住他的手強行在一份實現寫好的招供書上按下了手印,魏忠賢才拿著那份招供書抓捕東林黨。


    田爾耕陪著笑臉道:“張公公,對這種頑固不化的東西,就要給他吃點皮肉苦!”


    被打得遍體鱗傷的汪文言被綁在凳子上,兩名錦衣衛校尉手裏揮舞著鞭子,冷笑道:“汪文言,你還是趕緊招供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呸!閹狗!”汪文言破口大罵。


    許顯純冷笑一聲::“上刷洗!看他嘴巴還能多硬!”


    兩名錦衣衛提著木桶上來,木桶內裝滿了裝滿了水。一名錦衣衛獰笑著:“汪文言,你身上都是血跡,給你洗洗澡!”


    一口大鐵鍋被架了起來,錦衣衛把木桶內的水倒進鐵鍋內,下麵的木柴燒得熊熊火旺,不一會兒水就燒開了。汪文言的雙腳被鐵箍固定在凳子上,上身被五花大綁,捆在一張靠背椅上。接下來,錦衣衛就拿起瓢,舀起一瓢滾燙的開水,澆在汪文言的腿上。


    “啊!”汪文言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另外一名錦衣衛拿起一支鋼絲刷,放在汪文言被燙得快熟的腿上,以鋼絲刷用力來迴刷,每刷一下,就一層皮肉掉落下來。


    汪文言痛得臉上涕淚橫流,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但即便如此,他嘴裏仍然罵罵咧咧:“啊!許顯純!你有種就一刀殺了老子!啊!你要利用老子拖其他人下水!你做夢!啊!許顯純,老子操,啊!你家祖宗十八代!啊……”


    刷洗了一個時辰,汪文言的兩條腿都被燙熟了,被鋼絲刷刷下一層層皮肉,露出了白森森的腿骨,他痛得昏死過去。


    “這小子,嘴真硬啊!”許顯純歎了一口氣,“弄醒他,給他彈琵琶!”


    所謂的彈琵琶,就是用刀尖一下一下的撥動肋骨,就好像彈琵琶一樣,故叫彈琵琶。


    “免了,那樣隻怕要拷死了,拷死了,我們弄什麽口供?”張永阻止了許顯純。


    一名錦衣衛提著一桶冰冷的鹽水,潑在汪文言頭上。


    汪文言緩緩蘇醒過來,他睜開眼睛第一件事就是破口大罵:“閹狗!你們不得好死!”


    “汪文言,王安已經死了,沒人可以罩得住你了!你本來就是南直隸歙縣一名獄卒,算個狗屁讀書人?你的監生還是劉一燝那個老東西給你捐來的,哪有什麽功名?一個花錢捐來的監生,居然能當到中書舍人!簡直是貽笑大方!說吧,現在你的後台老板是誰?是不是葉向高?同你交好的有那些人?楊漣?左光鬥?還有誰?”張永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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