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招是吧?那就繼續!”高士信又舀起一瓢臭水,倒在毛巾上。


    那人拚命的掙紮起來,高士信連續舀了好幾瓢臭水倒在覆蓋他臉上的毛巾上麵。過了片刻,他一把揭開毛巾:“招不招?不招,那就繼續!”


    “我招,我招!”那人連忙說道,可是一開口說話,又是好幾口臭水灌入嘴裏。


    這個人已經是很不簡單了,美國人發明的水刑,就連他們自己最優秀的特工都堅持不了一分鍾時間。cia有道考題:如果被克格勃抓住了,麵臨水刑,怎麽辦?據說,正確答案是:趕緊招了吧。沒有任何訓練能有效幫助你扛過這一關。


    而這個家夥,已經足足支撐了兩分鍾有了吧?這已經是一個狠人了!他若是不招,那就直到被水刑整到死,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沒有人能夠做到死在水刑之下都不開口的。更何況,高士信的水刑還是加料水刑。


    滿桂伸出了大拇指:“士信兄弟啊,你有錦衣衛的天資啊!不去當錦衣衛,太可惜了!”


    高士信笑道:“大哥,也許我這次迴京以後,就去混個錦衣衛當當。”


    “錦衣衛好啊!去了錦衣衛,就不用再受那些文官的鳥氣了!”滿桂點了點頭,隨即又讓人看上去有幾分失落,“可是兄弟你迴了京城,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見麵了。”


    “滿大哥,放心好了,我相信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麵了。楊經略薩爾滸慘敗,我相信朝廷很快就會換人了,等換了新的經略到來,我就跟上來了。”高士信說道。


    至於楊鎬會不會滾蛋,熊廷弼會不會來,其實高士信心底並沒有多少底,因為他的到來,曆史已經發生了變化,因為殺建奴,卻給楊鎬送去了大功勞!楊鎬還會不會滾蛋,真的不知道了。不過他是等不到楊鎬滾蛋就得先迴京城了,迴去之後,先迴家一趟,看看家裏人,然後進京去找張永。若是張永混得好的話,那就依靠他幫忙,給自己弄個錦衣衛身份吧。


    就算張永剛剛進宮混得很差,自己也可以去找許顯純,許顯純應該已經升千戶了吧?而且更重要的是,許顯純其實算是勳貴家族出身的,他的祖上是駙馬,他奶奶是嘉善公主。之所以會自己偷偷跑出來考武舉,因為家裏不讓他考武舉,想要讓他考八股文,當一名文官。但他既然都已經考上武舉了,當了一名錦衣衛,家裏肯定還是得幫他。


    隻是如果張永那條路走不通的話,走許顯純那條路,今後升級要困難得多了。現在他在軍戶中是一名總旗軍官,到了錦衣衛不可能還是總旗,能當個小旗都很不錯了。


    雖說降了一級,可是錦衣衛身份比普通軍戶身份值錢多了啊!文官可以去搶走軍戶的功勞,但是你讓他去搶一下錦衣衛的功勞試試?


    經過審問,馬林終於揪出了一批後金細作,這批人在招供了之後,全部在供詞上畫押,把他們身後的幕後老板都給招供出來了。


    馬林看著名單,哈哈大笑:“這下可好了,不僅是遼東文官可以一網打盡了,就連京城都要有一大批文官要倒黴了!老子早就受夠了那些賊鳥廝的鳥氣了!我們兄弟們把名單往東廠一送,哈哈哈!他們就等著掉腦袋吧!楊鎬雖然沒有直接介入,可是他也得落個管教不嚴之罪,至少都得從遼東滾蛋了!”


    薩爾滸之戰的慘敗,那些僥幸活下來的明軍將領身上都擔著戰敗的責任呢,雖說這些將領也有平時訓練不嚴,吃空餉等責任,可是在戰術上犯下的錯誤卻是楊鎬犯了大錯。而楊鎬之所以會犯錯,離不開朝中那些文官的催促。能把這一群文官一網打盡,對於遼東將士們來講,真的是大大的出了一口惡氣啊。


    但高士信看到這份名單,卻高興不起來,名單上竟然有內閣首輔方從哲的名字,還有東林黨的李三才,兵部尚書黃嘉善、兵部給事中趙興邦等人名字都在裏麵,朝中大小官員,幾乎北方士紳集團的全部囊括進去了,南方東林黨、浙黨和楚黨也有不少人被牽連進去。


    他皺起了眉頭:“馬軍門,這份名單牽涉太廣了,連內閣和兵部都牽涉進去了,若是陛下看到這份名單,該怎麽處理?更何況,這份名單到了東廠,能不能送入宮中都不知道。”


    “那士信小兄弟,你說應該怎麽辦?”馬林問道。


    高士信想了想後說道:“我們可以把名單稍作修改,去掉一些人,再拿去給人犯簽字畫押,然後把新的名單送去京城;老的名單,就暫時保管好,以後或許有用。”


    經過一番醞釀,馬林和高士信把名單上那些駭人聽聞的大家夥都給劃掉了,留下來的人主要是一些最遭人恨的監察禦史、巡城禦史、巡按禦史之類的七品低級禦史。這些言官不僅皇帝恨他們,武將恨他們,就連普通的文官都痛恨他們。


    原本都察院和監察禦、巡城禦史之類的官員,是用來監督官員的。可是到了明末,這些禦史的性質完全變質了,變成了黨爭的時候用來攻擊對手的工具。


    這些七品的低級禦史也被稱之為言官,黨爭的時候,首先向對手開炮的,都是這些言官,言官先發話,站在後麵的大佬看熱鬧,先看這些小弟去攻擊對手的大佬,在關鍵時刻,幕後的大佬才會出手,給對手致命一擊。


    正因為禦史是言官,每次上朝的時候如果沒有禦史跳出來攻擊對手,那麽這樣的朝會都顯得不完美了。


    萬曆皇帝為何三十年不上朝?就是被這些禦史給逼的。每次早朝,真正的內容沒多少,天天就是聽那些分屬於不同陣營的禦史吵架,彼此攻擊,聽得頭暈腦脹,有些膽大包天的禦史甚至直接把攻擊目標對準了萬曆本人,譬如說跳出來,要求萬曆不要與民爭利。


    萬曆自然對這些禦史恨之入骨,可是偏偏大明的天子還拿這些七品芝麻官一點辦法都沒有。


    當然可以打他們庭杖,可是那些禦史根本就不怕打啊,你打了他庭杖之後,隻要沒有當場把他們打死,挨了庭杖的禦史迴去之後就有吹牛的資格了,說自己剛直不阿,敢於進言,這才挨了天子的庭杖,這樣那些挨了庭杖的禦史在他們自己那一邊身份地位就更高了。


    所以說,那些禦史都巴不得挨庭杖,隻差指著皇帝的鼻子大喊:“來啊!來打我啊!我就喜歡看你打我啊!啊!打啊,打得好爽啊!”


    萬曆當然知道這一點,所以都懶得打那些禦史了,因為他連上朝都不去上了,禦史們想要吃庭杖都沒地方吃啊。


    這一下,一批禦史包庇賣國奸商證據確鑿,隻要這份名單送到東廠,再送入宮內,萬曆皇帝一看,還不高興壞了?他早就想弄死一批蒼蠅一樣討厭的言官了,高士信能夠把刀柄送到萬曆手上,隻要萬曆不是晉惠帝,就會先是龍顏大怒,然後很痛快的接過刀子,向那些禦史捅去。


    “鐵嶺失守,建奴劫掠了鐵嶺的人口和財物之後就撤軍了。”就在高士信醞釀著帶上這份名單迴京的時候,鐵嶺那邊傳來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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