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我的女兒可能還活著


    厚福感冒過幾次,所以,我對孩子的咳嗽聲特別敏感。雖然聲音很輕微,但是我聽得出來。


    “裏麵有小孩子!”當我聽到那個聲音的時候,我渾身一激靈,立馬往那邊奔跑了過去。


    “小白,你時不時聽錯了?那裏怎麽可能有孩子?”鬱一笛和宋涼城都沒有聽到。


    我一口氣跑到了那扇門旁邊,剛跑過去,就聞到了一股臭味從裏麵傳來,大門嚴嚴實實,看不出來裏麵究竟有什麽。


    “想辦法把這個門撬開!快點!”我扭頭對鬱一笛和宋涼城說道。


    “小白,這看樣子就是一個廢棄的雜物房,而且裏麵很臭的。”宋涼城微微蹙眉,隨後對我說道,“你剛才會不會聽錯了?”


    這時候,我又聽到一陣輕微的咳嗽聲從裏麵傳了出來。我敢確定,我聽到的不會有錯。


    “快打開!我的確聽到了!萬一是我女兒在裏麵!萬一……”我不敢想象,我一邊心懷忐忑懼怕看到裏麵極其不堪的場景,一邊又飽含著巨大的希望。


    我多麽希望之前被浸泡在福爾馬林裏的那個孩子是我看錯了,我多麽希望我的女兒還活在這個世界上!但凡有一絲絲的可能,我都希望她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她一直沒有離去!


    我發瘋了一樣想盡各種辦法砸門,鬱一笛和宋涼城見我這樣,於是也紛紛走過來幫我一起。


    蘇煙從裏麵走了出來,當看到我們砸門的時候,她瘋了一樣撲過來,臉上的表情極其激動,那種感覺,像是她最怕被人看到的一麵被我們看到了一般。


    宋涼城見她這副模樣,立馬用力架住了她,我和鬱一笛不斷嚐試各種方式砸門,門上的鎖鏈在我們用力猛砸之後終於脫落,鬱一笛隨即推開了門。


    大門一推開,裏麵一陣惡臭隨即傳來,我和鬱一笛都被熏得往後退了好幾步。


    隨後,鬱一笛扭頭看了一眼裏麵,頓時大喊了一聲:“天呐……”


    我緩緩把目光挪了過去,發現這房間裏用鐵鏈鎖著一個男人,而男人的旁邊,坐著兩個瘦骨嶙峋的孩子。


    當我們把門推開的那一刹那,兩個孩子迅速轉頭,緊接著飛快跑了過來,伸手問我們要食物,而他們的雙腳上,都被鐵鏈給禁錮住了。


    我望著眼前的情景,久久不敢置信,那個男人蹲坐在那裏,臉上笑得一臉無奈,而那兩個孩子嘴裏不斷發出囈語,但是我們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麽。


    “天呐……”我也喃喃說了一句,我環顧著這房間裏狼藉的一切,看著這房間裏四處堆放的稻草和那些破破爛爛的棉絮,再看到一些針管和儀器橫七豎八地放在地上,感覺整個心髒都要崩潰了。


    不敢想象,蘇煙在這三年裏製造了一個人間煉獄,而這個煉獄裏,關著三個活生生的人!


    鬱一笛直接報了警,沒多久後,警察就過來了,當警察看到這屋子裏的一幕、聽到我們的說法時,警察也震驚了。


    警察當即把蘇煙帶迴了派出所,還有幾個警察留下來幫我們一起想辦法解開了這三個人的鎖鏈。


    我看著這兩個孩子,不禁潸然淚下,不知道這兩個孩子的父母是誰,究竟是因為什麽情況被蘇煙給綁在了這裏。


    我完全被此情此景給震懾到,根本就沒有多想,直到其中一個孩子突然間抱住了我的腿。


    她很瘦很瘦,頭發是枯黃的,身上穿著一件不知道穿了多久的衣服,渾身髒兮兮的,渾身都是幹巴巴的骨頭,抱著我的手,她的骨頭咯得我生疼生疼。


    我蹲下身來,用紙巾幫她擦掉臉上的汙漬,她的臉也一點點在我麵前清晰起來,當我看到她那一雙清澈的、黑白分明的眼睛時,我渾身都不禁顫抖了一下。


    她嘟著嘴巴看著我,嘴唇幹巴巴的還起了皮,臉上沒有一點肉,顯得整張臉特別特別小,她的眼睛很大眼窩很深邃睫毛也很長,大概是因為長期關在室內的原因,她的皮膚像是病態的、沒有血色的白。


    我看著看著,越看越覺得像是看到了厚福,那眼神、那眉眼、那眼睛圓溜溜望著別人的模樣,都和厚福十分神似。突然這時候,她的雙眼裏充滿了仇恨,用力咬了我一口!


    我完全沒有防備,我沒有想到她會突然咬住我的手指,疼得我連忙尖叫了一聲!


    宋涼城和鬱一惟聽到我的尖叫聲連忙跑了過來問我:“怎麽了怎麽了?”


    “涼城,你看看這孩子,她……她好像……好像是我的女兒。”我一點兒都沒覺得手指疼,我就那麽看著她,越看越覺得她和厚福長得好像好像,不知道是不是我出現了幻覺。


    警察已經把那個男人的鐵鏈和兩個小女孩腳上的腳鏈都解開了,我蹲下去直接把那個孩子抱在了手裏,她開始拚命掙紮,然後一直發出野獸一般的叫聲。


    “你聽得懂我說話嗎?我給你食物!吃,吃……”我試圖和她對話,然後做了一個吃的動作。


    沒想到,當我一做這個動作時,兩個小女孩的反應都很迅速,被我抱在手裏的這個她立馬忙不迭點頭,而另一個直接抱住了我的腿。


    “警察同誌,這情況太詭異了,以我對她的了解,再從醫學層麵考慮的話,我覺得這三個人被關在這裏,應該是她拿來做藥引子,看這地上的皮管都抽過血,應該是她從這三個人身上抽血然後做什麽。”宋涼城說道。


    警察聽得匪夷所思,而我已經無暇顧及這些,我讓鬱一笛抱起另一個孩子,然後我們一起走了出去。


    我讓鬱一笛把他車上所有的食物都拿了出來,當這兩個小女孩聞到食物的香味時,她們竟像是餓了很久的小狗終於找到食物一般,立馬從我手裏奪了過去,然後不由分說放在嘴裏拚命狼吞虎咽起來……


    我怔怔望著眼前這兩個瘦骨嶙峋的孩子,另一個女孩子看上去更大一些,不過兩個人都是要命的瘦,病態的白。


    我越看那個女孩,心裏越是升騰起一種情不自禁的母愛,那種母愛不斷在我的心間蔓延,我的情緒也由一開始的不知所措到最後變得越來越激動。


    女孩在我麵前狼吞虎咽的吃著,她們已經餓到不管是什麽食物都拚命往嘴巴裏塞,仿佛餓了很多天的樣子。


    那個被鐵鏈鎖住的男人救出來之後被警察帶上了警車,鬱一笛跟著警察一起過去了解情況,宋涼城走到我旁邊,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說:“小白,先別激動,萬一我們搞錯了,我們先進行dna鑒定再說,如果真的是,那就太好了!”


    “我已經可以百分之九十確定她就是我的女兒了!”我激動的看著眼前的小姑娘,看著她拚命往嘴裏塞東西的樣子,忍不住再度把她緊緊擁入懷中,當抱著瘦若無骨的她時,我更是激動得落淚。


    很快,我們在警察的調查下得知,那個被鐵鏈鎖住的男人就是蘇煙的前男友,他迴國後因為變心了想和蘇煙分手,結果被蘇煙設計關在地下室裏,到如今已經有五年的時間。


    也就是說,蘇煙曾經在康靜的時候,就已經秘密囚禁了她的男友,怪不得那時候她的行為舉止就那麽怪異。


    她男朋友飽受著她的摧殘與折磨,而至於這兩個孩子,她男友說,這兩個孩子都是她在孩子垂死之際救活的,但是等她們完全康複之後,她卻不再管她們了,讓她們在這裏和他一起自生自滅。


    她男友因為常年被囚禁,說話都已經不利索了,大量的事實,都是蘇煙自己供出來的。


    隻是,她卻堅持不告訴我們這兩個孩子的父母究竟是誰,因為無法確定孩子的父母是誰,警察也不讓我們帶走,他們找了個地方讓兩個小女孩容身下來。


    因為長期密閉的環境再加上根本就沒有人教導,兩個孩子隻能聽得懂簡單的指令,也不會說話,行為舉止都像是圈養的小動物一般。


    我迫不及待和那個小女孩做了dna鑒定,不過在鑒定結果出來,警察不讓我們把她們帶走。


    於是接下來的幾天,我心裏日日夜夜都在煎熬,我不斷在幻想那個女孩如果是我的女兒,她究竟是怎麽被蘇煙救活的,又是怎麽樣在那樣艱難的環境裏生存下來……我越想越覺得肝腸寸斷,然後我做了一個決定,不管她最終是不是我的女兒,我都會撫養她,讓她和厚福一起長大。


    我把我的決定告訴了厚福,當我告訴厚福他的姐姐可能沒有去世、可能依然活著的時候,厚福激動地整夜都睡不著,不斷央求我帶著他去看看那個姐姐。


    於是,我在警察的允許下,帶著厚福一起去了警察暫時安置她們的福利院裏……


    作者說:如果真的是厚福的姐姐,大家會激動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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